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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幸福小区(3)

又疯又爱演[无限] Morisawa 5775 2024-08-04 10:09:40

“啊啊啊啊啊!有鬼啊啊啊——!”

偷偷看热闹的保安大叔夺门而出,拔腿就跑,不受控制地大声尖叫,引来小区里遛娃的爷奶们侧头围观。

寸头也被吓得呼吸一停,险些直接掉下椅子,惊疑不定地盯着那个露出诡谲笑容的自己,脸色渐渐变得愈发惨白。

“……这大叔比鬼还吓人,别管他。”

宋葬揉揉额角,随口安抚了寸头两句,眼睛仍一眨不眨看着显示器里的男人。

一片沉默的监控室中,两人的视线紧密交缠着,气氛隐约变得莫名古怪。宋葬心中好奇,主动开口问:“你是谁?”

话音甫落,视频图像忽然闪动起来,似是转码信号突然有些不稳。

当画面再次恢复平稳时,男人的身形已倏然逼近监控顶端,他距离镜头实在太近,只能露出两双笑意冷然的双眸。

因镜头畸变,他平正的眼尾好像也诡异上挑了几分。

“你说呢,宋葬?”男人幽然盯着他,阴恻恻地反问。

宋葬瞪大眼睛,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你是我的宝宝。

“我好想你!殷臣殷臣你在哪里,你是不是自己出不来,我能帮你吗?”

殷臣没有回答他接二连三的问题,冰冷眸光在诡异闪动的屏幕中分外阴翳。

他瞥向宋葬身侧的寸头,似笑非笑地继续问:“没有我在,你玩得很开心吧?”

“胡说,我一直在想你!”

“宋葬,你别想离开我第二次,别想躲着我,我绝对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

“……殷臣,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宋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殷臣的情绪,显然是越来越扭曲而极端。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特别喜欢幸福小区。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宋葬,你想留在这里,你想住在这里,你宁愿养一条狗也不来找我,”殷臣嗓音冰冷,凤眸里却有红意翻涌弥漫,好似烈火炙燃,“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疯子,别妄想再摆脱我,我永远不会让你好过。”

刺耳的电流声从两侧音箱轰然炸响,滚烫的显示屏上有混沌斑驳在疯狂闪烁,电路烧焦的怪异气息缓缓逸散开来,紧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难以负荷巨大能量的电脑机箱燃起了大火。

宋葬压在心头许久的火气也被猛地挑了起来。

他发誓他从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随便骂他,侮辱他,冤枉他,离开他。

真的无所谓。一只手指就能碾死的蚂蚁,永远无法影响他的生活,宋葬根本不会看在眼里。

但殷臣不行。

和他朝夕相伴、与他日夜相拥的殷臣,绝对不行。

更何况……这段关系里到底谁是疯子?

居然倒打一耙说他宋葬是疯子,嗯?这世间还有天理吗?!

宋葬一脚踹翻了办公桌,半个身子肆无忌惮闯入摇曳烈焰之中,居高临下瞪着显示器,几乎气急反笑:“你能感觉到我的情绪?!放屁,那你怎么没发现我特别喜欢你!

“你这个情商为零的嘴毒混蛋,滚出来!口口声声说要□□我是吧?!我现在脱衣服,有种你就马上给我滚出来,你操一个试试!”

“咔嚓——”

刚骂完,濒临崩溃的显示器便在火焰中彻底报废,殷臣的影子就此消散无踪,根本没有和他继续吵下去的意思。

放完莫名其妙的狠话,拍拍屁股就跑了是吧?

火警响铃聒噪至极,宋葬气得不行,越听越烦,拎起保安的对讲机砸了上去。

“砰——”

对讲机瞬间粉身碎骨,监控室的天花板直接塌了一半,那挑动神经的警铃声仍未消停。

……不得不说,幸福小区的火情警示系统,比宋葬想象中更可靠些。

对业主而言,这是一件好事。

宋葬深吸一口气,用最快速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今殷臣不在,他独自生气也毫无意义,不如等下次殷臣出现了再继续吵上一架。

寸头还坐在靠椅上愣愣发呆,垂着眼不知道在像什么。宋葬只能一把拽起他衣领,迅速拉着人远离火灾现场。

保安大叔的尖叫与火警嘶鸣,已然在小区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监控室外,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居民。

但是瞧见寸头那身气质斐然的笔挺警服,再看看宋葬风衣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谁也不敢轻易上前。

午后暖阳洒落在两人苍白的脸上,干燥而温柔,却被身后滚烫炙热的火焰,衬得冰凉如水。

“你正常了吗?”

宋葬松开手,抬步沿着人群的反方向离开,语气恹恹地偏头问他。

“……我正常?不知道,但是宋哥,你正常了吗?”

寸头落后半步,跟在宋葬身侧,哑着声音反问。

他其实不太敢与宋葬对视,眼底涌动着几分躲闪的恐惧。

这很正常。

宋葬没回答,他也在自我检讨。

他刚才做出的种种行为,很崩人设,就像在和一只蛊惑人心的“鬼魂”激烈吵架。

吵架就算了,还吵得特别上头,让不知具体内情的人听到,只会感到前言不搭后语……像个疯子。

没办法,殷臣是唯一有能力疯狂挑动他情绪的人,他控制不了。

宋葬扯了扯唇,感觉这事儿算是一种甜蜜的困扰。

他刻意避开人群,踏上被绿植覆盖的花园石板道。初秋气息缠绕在树荫里,渗着淡淡的凉意。

安保监控室的坍塌起火问题,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调查处理。宋葬不打算耗在那儿接受调查、浪费时间。

他决定先原路返回A栋,看看诱发了寸头异常表现的第15楼,打探一下具体情况。

在此之前,很多事情都需要寸头的主动配合,才会更加方便。

确认四下无人,宋葬看了寸头一眼,平静解释:“监控里那个和我说话的人,不是害死你朋友的东西,不必把他放在心上。”

寸头“嗯”了一声。

沉默半晌,他又白着脸兀自低声开口:“宋哥,我叫陈景生。被我推下去的人,他的名字是叶小河。他妹妹叫叶小溪,我还没找到她……”

“好,我们现在去找她。”宋葬回答。

寸头,也就是陈景生,并没有在得到宋葬答复以后,露出丝毫放松的神情。

他咬着牙反复深呼吸,努力调节自己悲恐交加的复杂情绪,尽量冷静地将话题转回正事之上:“我想抓住凶手,不可能不把那个人放在心上的,因为他最可疑。

“宋哥,你能告诉我吗,他到底是谁?”

宋葬微微颔首,倒也没有想刻意隐瞒:“他是我对象。等通关新手副本以后,看看游戏论坛你就知道了。他很厉害,也很出名,是战斗力最高的玩家之一。”

“玩家?那他为什么会以那种……诡异的形式,出现在监控里故意吓人,还想扰乱我们的调查?!”陈景生不敢置信,一时又有些激动起来。

“因为他神经病,看不出来吗?”

陈景生愣了下:“看,看得……”

话还没能说完,宋葬突然脚步一顿,蓦然扭头盯向陈景生,毫无预兆地阴了脸。

他勾起唇,语调轻缓,却透着阴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说他坏话。你对他有负面的想法,最好闭紧嘴巴,永远别让我听见。

“他不会害我,更不屑于加害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

其实陈景生很识时务,性格也很适合无限游戏。

他在察觉到危险的下一瞬间,便迅速把多余的情绪彻底收敛、努力藏好。

不论心中想法是如何激烈,他都会在冲动行事之前,下意识去选择那个保命的安全选项,避免冒犯到明显要比自己强大的存在。

这给宋葬省了不少麻烦。

他得以平静地与陈景生聊了一路,氛围迅速重归和谐。

随意套了几句话,宋葬得知陈景生是特种兵出身,已经因伤病与频繁的PTSD而退役三年。

按理说他的待遇应该很是丰厚,但陈景生似乎需要很多很多钱财,只靠退役后的福利政策,生活根本难以为继。

迫于生计,如今他在做海外非法组织的境内雇佣兵,专门负责杀人这一区域。这种刀尖舔血的脏活,没有任何保障,随时可能被雇主放弃。

按陈景生的话来说,甚至不如无限游戏的系统机制,更加令他心安。

所以他被拉入咖啡厅后,很快就选择接受了现实,甚至跃跃欲试准备认真打拼一场。

谁曾想游戏才刚开局,好友的凄惨死亡就给了他沉重一击。

宋葬有些感慨,同时也不由对陈景生的职业提起了兴趣。

受雇于海外组织的杀手……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源源不断追杀自己的海外雇佣兵,和陈景生的雇主有所联系和交集?

比较,会在境内雇凶杀人的组织,本就极为罕见。

宋葬点开系统面板,输入了陈景生的名字:“加个游戏好友。”

“好。”陈景生愣了一下,很快就通过申请,而且什么也没多问。

也许在陈景生眼里,宋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不太好相处。

宋葬能感觉得到,但他毫不在意。

他每天都和殷臣在一起,就算被传染得有些阴晴不定,好像也很正常。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会变得跟他越来越像!

*

回到A栋时,一楼电梯口围满了人。

左侧的电梯间前拉着黄色警戒条,彻底被警方封了起来。

轿厢紧急制动后停在三楼,消防队伍已经赶到,准备从四楼的电梯井吊索下去,取出遇难者近乎粉碎的尸体。

有三五个警察正在疏散看热闹拍照的人群,寻找目击证人,忙得不可开交。连负责维修电梯的工人,也都只能围在后面发呆挠头。

好在两边电梯是分开运转的,双向电梯井完全不互通,A栋居民还可以排队继续使用另一侧。

一名警察转头瞧见陈景生,眼神又落在宋葬染血的风衣上,顿了顿,状似无意地打了个招呼:“景生哥,原来你在这里,这什么情况?林队长呢?”

陈景生表情自然,熟稔地拍拍他肩膀:“我刚才去调监控,林队还在上面排查。

“噢对,这位宋先生是死者坠落时的乘梯人,他没受伤,但是有点受惊了。谁还有问题的赶紧问啊,然后安排个心理咨询的过来,我先带他回家休息一下。”

宋葬配合地轻咬下唇,颤着乌黑睫羽,眸底露出细碎的不安情绪。他故意往陈景生身侧偏了偏,做出一副无意识寻找庇护的脆弱姿态。

落在他身上的审视眼神,很快变得温和起来。

警察没再揪着宋葬观察,而是快速和陈景生汇报起援救尸体的情况。他们正在排查死者坠落的精确楼层,暂时还没能定位。

陈景生反应很快,闻言就马上提到了监控室里“莫名其妙”的火灾,顺便吐槽一下老小区的豆腐渣工程。

“塌了?!是不是机箱爆炸?

“那火不灭,指不定还有可能连环爆炸,啧,我让消防赶紧去看看……景生哥你先忙着啊,我这儿没事了,不用帮忙。”

永远不会有人想到,天花板其实是被宋葬拿对讲机砸穿的,监控室起火,大概也和殷臣脱不了关系。

两人顺利避开所有嫌疑,优先乘上了右侧电梯,来到十五楼。

离开电梯后,宋葬站在空旷的走廊里,驻足扫视了一圈。

生活痕迹其实不算多,三户人家的防盗门上,都贴满密密麻麻的小广告和宣传单。地板砖缝里,泛着一股拖也拖不掉的陈旧霉味儿。

电梯按键上,没有大量反复叠加的指纹痕迹,这也有些不太寻常。最近残留的几枚新鲜指纹,显然都来自陈景生和林遥。

“除了有嫌疑的那一家人,你们当时还敲过隔壁两家的门吗?”

陈景生摇摇头:“不记得。我脑子蒙蒙的,不知不觉间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你就出现了。”

“看来你的同事才是关键。”宋葬若有所思,抬步走向1502号房。

这户人家最是可疑,门两侧贴着破烂的红对联,新春福字是两对憨态可掬的小白兔,看起来时日已久,却长期无人清理更换。

宋葬看了眼手机,今年是猴年。

1502户的对联福字,全是五年之前挂上的老装饰。

这里根本不像有人常住的家庭。

宋葬正欲说话,就见陈景生压低声音焦急地道:“宋哥,我听到叶小溪的哭声了,她就在里面!”

“那你还愣着?直接踹门。”

“好!”

陈景生拥有强行闯入民户的丰富经验,连着两脚就踹开了老旧的防盗门,大步冲入屋内。

他浑身紧绷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与恶徒搏斗,可却发现屋里的情况彻底超乎他想象。

没有人在伤害叶小溪。

这个染着一头彩色头发的年轻女生,正蜷缩在厨房灶台之下,举着锈迹斑斑的钝菜刀,一点一点切割自己侧颈的皮肉。

刀很钝,却硬生生将她的脖子磨出了大量血沫,刃口浅浅没入肉中,逐渐逼近最为危险的大动脉。

叶小溪哭花了妆,被泪浸湿的睫毛膏与浓黑眼线一塌糊涂。可她似乎只能控制自己的脸,双腿僵硬蜷着,割喉动作规律而机械,犹如提线木偶,恐慌无措的哭声,也因实在力竭而渐渐微弱。

她身边还躺着另一个陌生玩家,也是年轻女孩,正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太阳穴青筋凸起,在缺氧状态下不受控制地翻起白眼,喉头艰难发出“嗬嗬”的挣扎动静。

“小溪!”

陈景生双目赤红,正欲上前夺走菜刀,叶小溪便拼命摇着头尖叫起来。

“别碰我!!!哥、哥你千万别碰我!不要!”

陈景生动作一僵,她哭着继续道:“警察姐姐救我,被拖进主卧了……救命!救她!”

林遥居然也在这里?

在监控摄像里,她不是与陈景生一起坐电梯下楼了吗?

“陈景生,把右边那个打晕。别亲手碰她,用擀面杖。”

宋葬说完,也没管叶小溪的尖叫抗拒,凑近两步,将菜刀从她绷紧的手中缓缓夺了下来。

看起来轻而易举,其实宋葬真的费了些功夫。她表面孱弱纤细的双手,犹如钢铁般坚硬僵直,毫无韧性,只能慢慢地匀力掰开。

若是抢刀时太过粗暴,叶小溪的两只手都会彻底折断,直接导致生活不能自理。到那时候,她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失去菜刀,叶小溪立刻如浑身过电般剧烈地抽搐了一瞬,随即突然找回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她不可思议地攥紧手指又松开,流着泪喃喃:“我……我没事了?”

宋葬把菜刀塞进风衣口袋里,站在原地等待危险降临。

然而,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叶小溪在小声抽泣,无事发生。

“没有鬼来拖走我吗,难道只害女孩子?”宋葬有些遗憾,“陈景生,去主卧看看。”

“好。”

陈景生的动作也很快,被敲上一闷棍的女玩家瞬间陷入昏迷,终于松开了勒紧自己咽喉的手。

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但至少没有窒息而死。

幸好这一棍打得及时。

主卧里的场景更为诡异。

林遥没有死,也没有被异力控制,像是睡着了。

她面色红润,黑发垂落,原本素净的脸被化上全妆。

精致勾勒的红唇色泽秾丽,脸颊两侧的腮红明媚绯然,假睫毛黏得严丝合缝、卷翘浓密。

粉底液比本人稍白一个色号,有些厚重,但还算服帖。

莫名其妙被人打扮过的林遥,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双人床中央,双手交叠于胸前,躺姿僵硬而规矩,双腿伸得笔直。

她还穿着警服,从衣袖褶皱与刮蹭的灰尘可以看出,林遥确实是被强行拖拽进来的,而且拼命挣扎过。

宋葬将她翻过来继续检查,衣服从头到尾都很完整,未发现肉眼可见的皮外伤。

唯有被黑发遮盖的枕头上,洇着几近干涸的血块。

陈景生摸摸她的后脑,摸出了一手黏腻的血,恍然:“后脑遭受重击,导致昏迷。”

宋葬点点头,打量着落满灰尘的卧室,问他:“这家业主是谁?”

“我看看……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张大强和杨梅,一对夫妻,无子女。本地户口,做小生意的,这几年社保和物业费都在正常交,他们名下也没有其他房子。”

陈景生也发现了不对劲。这间房子显然早已闲置,既然如此,这对夫妻究竟去了哪里?

宋葬和他将屋里彻底检查了一遍。

重要证件、钱财和居家必需品早就搬空了,只剩下夫妻二人的大件结婚照,还有难以搬运的家具。

没有危险,也没有异常,唯一堪称凶器的唯有那把钝锈菜刀。这里仿佛只是一个早已被舍弃的空荡居室,四处泛着灰尘与淡淡霉味。

无从调查,找不到其他可疑之处,如今也只能等林遥醒来,再去问她的遭遇。

宋葬敛眸思索,缓缓摩挲着口袋里冰凉厚重的菜刀。他想着回家把刀拆开看看,却忽然感到有股寒意窜上指尖,像是过电似的带起一丝刺痛。

他若无其事地收了手,假装丝毫没有察觉,对满头大汗的陈景生说:“先把人都带回我家,你再去派出所交差。等下班回来,买点急救包和酒精碘伏,有备无患。”

陈景生知道宋葬的意思。

警方在调查坠楼案,他必须要想办法糊弄过去,否则会惹上一身无用的麻烦。

“我明白的,宋哥。”

他力气大,也没让宋葬帮忙,将女玩家和林遥轻轻松松扛了起来,一手一个,游刃有余。

叶小溪脸色还有些苍白,但足以自行走动。她站在屋门口等他们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陈景生:“景生哥,我大哥呢?”

闻言,陈景生的眸光陡然灰暗,抿起唇,一言不发。

他沉默地抱着两人率先走进电梯,一路都没说话。

叶小溪不是傻子,她能看出他情绪有异,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灰败,颤抖着唇,想问又不敢再问。

宋葬看在眼里,并没有参合他们的感情问题。

回到家,反手关上屋门,宋葬扭头就去做晚饭了。

一下子多了好几张嗷嗷待哺的嘴巴,他自己也在和殷臣吵架,实在没空兼任心理疏导大师。

不如打个火锅,吃饱再说。

而陈景生顶着叶小溪支离破碎的目光,如履薄冰。

他将昏迷的两人放在长沙发上,安静伫立许久,终于忍不住哑声开口。

“小溪,你扇我一巴掌。”

“景、景生哥?”

“扇我!”陈景生大吼着,转瞬又满眼通红,嗓音沙哑,“对不起,我杀了他。我杀了他!我疯了……我什么都不知……”

“啪——!”

陈景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客厅里蔓延着死寂的沉默。

叶小溪怔怔看着自己通红的掌心,流着泪摇了摇头:“你没有理由杀他,也不会伤害他,我知道的……

“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了。我们要活下去,给他报仇,也给我报仇。”

*

两人在进行悲痛的感情交流,宋葬在厨房里偷懒,兴致勃勃地玩着菜刀。

这把刀很怪,刀背足有50毫米厚,就算当成砖头砸人也颇具威力。

普通家庭根本不会选择日常使用,更像是故意定制的特殊款式。

怀着好奇,宋葬戴上橡胶手套,拆开已经松动的木制刀柄。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味窜了出来。

死人味。

死了很多年的死人味,甚至已经不再发臭,暂时无甚威胁。

宋葬将木头扔进水池里,随即稍稍用力,直接掰开了菜刀本体。

手感沉重的厚实铁块,在宋葬手里犹如脆弱的苏打饼干,眨眼间支离破碎,哗啦啦掉了一地。

一张轻飘飘的纸片也随之落在地上。

那是叶小溪的拍立得照片。

她的照片,居然出现在陌生人家,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里。

少女抬手比着“耶”,没有化妆,笑容明媚灿烂。

拍立得底部,有一行血红色的娟秀小字。

“叶小河终于死啦~景生哥哥是我一个人的~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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