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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幸福小区(19)

又疯又爱演[无限] Morisawa 5817 2024-08-04 10:09:40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是孙凌云的第一反应。

恐慌,惊讶,震撼,随即尽数在他心中化作无穷无尽的兴奋。

他拖着颤抖的双腿走向落地窗,一眨不眨观看着……

被楼房甩飞的人类四肢,尘土飞扬间螺旋砸向花园的无名氏头颅,腰斩的半截身躯“砰”地砸穿了楼上的塑料雨棚,拖曳着泥泞鲜红的热血与泥土砖块,顺着玻璃窗蜿蜒而下。

——超自然的力量。

宋葬说得一点也没错。

这绝对是超自然的力量,哪怕出现超级大地震,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孤立”且诡异的恐怖效果。

他看得入神,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将发烫发热的脸紧紧在玻璃窗边,几乎被这残忍血腥的荒诞场面彻底迷倒。

孙凌云恨不得徒手砸破最后一层阻碍,以最近最真实的距离,细细观看这般震撼的疯狂景象。

可下一瞬间,他脑海中忽然猛然闪过宋葬的脸,宋葬倚在车门边,露出黑绒柔软的发顶,唇角挂着天真又完美的轻笑……孙凌云愣了愣,耳边再次回荡起宋葬漫不经心说过的话。

炸掉幸福小区,炸掉幸福小区。

为什么要炸掉幸福小区?

因为有人在无辜死去,他要想尽办法为死去的同伴报仇。

孙凌云吓出浑身冷汗,蓦地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放下自己高高扬起的手,大口大口剧烈喘气,却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看着窗户倒影里,他被自己狠狠碾压出淤青红痕的鼻子额头,孙凌云几乎魂飞魄散,简直忘了该如何让氧气穿过肺部,差点就这样憋死过去。

对啊,他怎么能突然间如此沉迷于那些恐怖惊悚的断肢,他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他怎么能飘飘然地准备赴死?!

当然也不仅是他,其余两栋居民楼的幸存者们,也纷纷在进行集体大自杀运动。

源源不断的人眼神痴迷火热,用头撞着厚实的落地窗,用餐具桌椅砸着阳台的铁栏杆,不顾一切向外纵身跳跃。

“扑哧——”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重物坠落,听着好似一阵沉闷泥泞的枪林弹雨。密密麻麻的恐怖杂声,与C栋居民楼的坍塌破碎声交织共振着,格外恐怖不详,却又令所有人都无法忽略。

陈景生不敢害怕,也没空害怕,他为了保护叶小溪而忙个不停,在三户房子间不顾危险地跑前跑后,搬来几床最为厚实柔软的被褥,层层堆贴在坚实的承重墙边。

随后他高举着两个柔软的枕头,亲自挡在叶小溪脑门上,连声让叶小溪赶紧抱膝坐下,不要随意走动。

因为C栋塌了,就代表幸福小区的另外两栋楼,也随时会有坍塌的风险。

电梯绝对不能搭乘,但他若想带着孕妇,在短时间内徒步跑下24层,也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冒险举措。

陈景生非常清楚,留在宋葬身边,留在宋葬家里,是唯一有概率生还的选择。

叶小溪极为顺从地坐了下来。她脸色苍白却不毫慌乱,双腿曲起,两手抱膝,稳稳护着小腹。

“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别怕,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看都没看陈景生,屏息凝神,温声安抚着连黄豆大小都没有的胎儿。

曾经那些专注于男人的焦心执念,被叶小溪彻底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陈景生只有一点点小失落。他心中忐忑沉浮的负面情绪,更多是在为未来而感到无比担忧。

混乱不止一处,萧笑笑搂着嚎啕大哭的小姑娘,排排坐着躲在餐桌之下,艰难安抚她的情绪。

因为就在地动山摇之时,无毛猫的脑袋突然掉了,露出内里白糯柔软的血肉肌理,藕断丝连的边缘是植物特有的斑驳表皮。

没了脑袋的怪异无毛猫,孱弱地“喵呜”几声,晃晃悠悠迈着步子,前爪几次想勾住小姑娘鹅黄鲜嫩的裙摆……但每回它都颤抖着脱力松开,结构扭曲的前腿歪斜丑陋,发出泥泞滑腻的溶解怪声,锋利爪尖拉扯出了一条接一条布料细丝。

这本该是一个极为惊悚的恐怖画面,对刘爱梓而言却唯有绝望。

她不怕它,但她非常痛苦。

她只认为她的小猫死了。

小姑娘抱着烂兮兮的小猫,痛不欲生,心中凄凉。她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哭到喘不过气,甚至惨白着小脸想要为它殉情。

什么超级地震,什么楼房倒塌,在她眼里,全都没有这只小猫重要。萧笑笑身为成年人,居然也差点没抓住这个疯狂想要跳楼的小学生,急出了满头汗。

大家都忙着有自己的事要做,唯独宋葬面色不改。

确认叶小溪状态稳定后,宋葬按紧身前反复摇晃的餐桌,淡定地重新坐了下来。

他拿起筷子,把剩下的少许海鲜扒拉进碗里,继续认真吃晚饭,只用余光紧密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细微举动。

说实话,宋葬感觉他家里这些慌乱无措的人,本质上也挺丧心病狂的。

……明明齐心协力做了一大桌子菜,到头来,居然连饭都不好好吃!

塌下的居民楼只是C栋,而且C栋支离破碎的建筑主体,正在缓缓朝小区围墙之外的方向倾斜塌陷。

它极有概率误伤那些无辜经过的路人车辆,但绝对不存在,瞬间砸倒另外两栋楼的可能。

更何况屋子里还有他在,他都没喊着要跑,说明家中暂时就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既然如此,先好好吃完这顿饭,保证身体机能维持在最佳水平,随时可以跑路,不是更有用吗?

宋葬无奈腹诽着,加快手上速度,为自己补充了足够的蛋白质和碳水,再次精神焕发。

接着他低下头,摸了摸手腕间软乎乎的小蛇,关切问:“你还好吗?”

冰冷蛇尾循声而动,向上扬起,蘸着牛仔骨的粘稠酱汁,在餐桌上写下几个冷冰冰的大字。

【你自己解决。】

殷臣连眼睛都没张开,懒洋洋勾着宋葬的手腕,闭目养神,态度也凶得很。

“我只是在关心你,怎么又恶意揣测别人的意思。”

宋葬委屈地小声控诉,拽着小蛇仔细擦拭干净,然后将他的脑袋和尾巴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殷臣:???

“待会可能要打架,但是我头发有点长了,容易遮挡视线,”宋葬悄然勾了勾唇,看似正经地解释,“宝宝,你柔韧性比皮筋要好很多,帮帮我,可以吗?”

被故意打结成圆圈的小蛇浑身紧绷,终于忍不住睁开猩红竖瞳,瞪了宋葬好几眼。

宋葬捋起散落额前的几簇碎发,用蛇蛇发圈将它们尽数收拢起来,绑成一个松松垮垮的小揪。

看向落地窗里自己的倒影,宋葬唇角弧度不由愈发张扬,笑眯眯地软声撒娇:“别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解决,但如果头发快散了会很难受的。宝宝,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绑紧一点?好不好嘛~”

发顶传来一丝不轻不重的扯痛,小蛇却没有自行松开,依然牢牢绑在他脑袋上。这就是答应的意思!

殷臣已经麻了。在床上欺负他还不够,下了床也不肯吃亏,简直丧心病狂,心黑至极。

而吃饱喝足的宋葬心情愉悦,终于舍得从餐桌前再次起身,开始处理正事。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落地窗旁,看着那道瘫软颤抖的人影,扬声问:“孙凌云,你还想自杀吗?”

“不,不想了……”

宋葬点头:“那就打电话联系你爷爷,哭狠一点,说你快没命了,让他不计代价来救你。”

“好,好!我现在就打!”

孙凌云毫不犹豫拿起手机,哆嗦着手艰难按下通话键。

“噢对,如果你爷爷提到徐情,那你就说他被吃掉了,不需要太过详细。吃掉了,就够了。”宋葬想了想,还不忘再打上一个补丁。

孙凌云立刻点头,他以一个极不具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成团,只艰难抬着满头大汗的脑袋,崇拜地看向宋葬。

无论宋葬说什么,他都愿意相信。

如果没有宋葬,他早已成为小区花园里的一滩肉泥。

夜色渐深,恰逢万里无云的凉爽秋季,身处于二十四层高楼,窗外的可视度极其之高。

高悬天际的圆润玉盘,似乎更显得透亮饱满,存在感牢牢压制着璀璨星空,又不失柔美温和。

皎白月光肆意洒落在漫天飞扬尘土间,坠落在湿漉漉的树梢枝头,流淌在暗红泥泞的尸山血海中。

猎奇,瑰丽,无比惊悚。

孙凌云险些成为了这幅血腥画卷中的一员。他越想越后怕,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就大哭起来,真情实感地嚎啕着流泪。

“爷爷你救救我,求……求求你了我好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电话那头的苍老声音听着极有精神,丝毫不像退休老人。至少比孙凌云要健康许多。

老爷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与地板摩擦的声音格外尖利:“凌云?!多大的人了哭什么哭,报个坐标,怎么回事?”

孙凌云哭号的声音陡然更大几分:“我真的快死了,救救我……爷爷我求求你了,你想办法找人来幸福小区救我好吗?幸福小区!”

这个坐标,让老爷子蓦然沉默下来,安静许久都没有开口。

“徐情那小子人呢?”他最终只是沉沉叹了口气,“爷爷是不是交代过你,有危险就去找他,跟紧在他屁股后头,他能护着你!”

“不不,不,徐情没用的,徐情已经死了,爷爷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楼塌了!!!”孙凌云喊得几乎破音,犹如嘶吼地痛苦哀求。

“死了?你说徐情死了?”孙爷爷的声音蓦然一滞,随后夹了些颤抖的破音,裹带着极为浓郁的不安,“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孙凌云吸了吸鼻子,抬眸看了宋葬几眼,不安地回答:“他被吃掉了。”

这是宋葬提前教他的话术。

宋葬果然厉害,一说就是效果拔群。

话筒两头不约而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孙爷爷的呼吸声格外不稳,像是在斟酌着什么,权衡利弊着什么,带着浓郁至极的恐惧。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们深深吸引,连刘爱梓也不再哭号了,只呆愣地盯着比她还爱哭的大哥哥,陷入沉思。

与此同时,宋葬趁机偷偷回了一趟卧室。

他之前和殷臣的战况,有点激烈,也许这就是深度谈心之后的释然……不光书桌塌了,就连结实的床架子也塌了一角。

床架是宋葬无意间用手压塌的,但孤零零摔在地上、一直无人在意的笔记本电脑,绝对是殷臣干的好事。一尾巴掀飞后,至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笔记本边角翘起,背板四处凹陷,坑坑洼洼的凄惨模样好不可怜。宋葬点亮电源摆弄几下,松了口气,没问题,屏幕还能用。

他抱着电脑坐回餐桌,见孙爷爷那边还没能商讨出个流程,于是垂眸专注地敲打起来。

宋葬要趁现在情况稳定,房子里还有稳定的网电供给,赶紧深入调查一下江家绕着弯儿暗中注资过的企业与项目。

他以前确实没把江家和钢铁厂联系在一起过,感觉这就像两条截然不同的分支线。

一边是普通职工的悲剧,一边是邪恶的财阀团体。就算有所联系,钢铁厂中暗藏的隐秘,似乎也只是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杀人藏尸与谋财博弈。

直到今晚听孙凌云这么一说,宋葬才恍然所悟。

江家的手,也许早已如同蛛网般伸向全市,乃至全省所有见不得光的污浊角落。投资开发各种商铺楼盘,只是挡在所有罪恶之上的一面厚重旗帜。

宋葬全神贯注追踪着资金流走向,同时也在心中疑惑思索,他分明还没有主动炸掉幸福小区,幸福小区为什么自己先炸了?

而且这“爆炸”的阵仗实在猎奇,太过令人悚然。

就像有只无形的庞然大手,泄愤般抓着钢筋水泥搭建的楼房,主动疯狂摇晃。同时还有一股无形的恶意力量,昭然若揭扭曲着普通人的心智,撕毁他们本就孱弱的认知能力与精神状态。

不仅是普通的npc居民正在践行集体自杀,连孙凌云这种大院子弟,也差点成为了这场惨案的受害者之一。

难道就因为他直白分明地提到了江家,说江家的打生桩行径背后,还有更为不堪的阴谋?

更离谱的是,支线任务的进度居然也在疯狂上涨……幸福小区地下的受害尸骨们心怀怨气,宋葬完全可以理解。

但接二连三自杀的小区居民,竟能陆续被系统评判为【幸福】死去,宋葬是真的对此感到诧异。

结合徐情曾经说过的话,以及各种“业主罪恶事迹”,宋葬若有所思。难不成,幸福小区里的许多npc都痛苦到了极点,生活毫无乐趣可言?

对他们来说,死亡的那一瞬间,才是他们认知里最幸福的、最安宁的那一瞬间?

那也太丧心病狂了。幸福小区里果真没有幸福的人,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既然如此,那么打生桩祭司的受益者,就真的和业主毫无关联。业主恐怕还为打生桩的加害者与凶手们受罪,日日夜夜承担着无辜亡灵的怨气和恶意,常年不得安宁。

宋葬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鼠标微顿,黑眸紧紧盯向电脑屏幕,扬起的唇角也迅速扯平。

他黑进了特殊调查组的证据库,再结合江家的资金流细节……宋葬所掀开的密谋,实在难以让他的表情好看起来。

由于郭建春已经停经,无法怀孕,明面上的江家不会在出现任何继承人。

至于昨天晚上,顺产诞生于第三医院的那名男婴,其实也不是江家养子的预备候选,而是预备给了……江家最新的新城区商业街开发项目。

——他们还想打生桩。

心灵纯净的稚嫩幼童,就是最适合打入地基的活体祭祀人选。他们会被诱哄着快快乐乐地走进深渊,一无所知地迎接【水泥封顶】,祭祀效果便能达到最高峰。

更过分的是,江家选拔活体祭祀的“储存库”,并不仅限于被郭建春所掌控的妇产科室。

这么多年来明里暗里的慈善捐款、助学项目,转着弯儿投资的母婴用品、文具公司与私立贵族学校,还有各种大型留学机构、高端月子会所和医疗美容中心,以及江家与各地政府联合扶持的孤儿院、福利院……

无一例外,全部爆雷。

懵懂无知的幼童,易受诱骗的青春期少年,怀胎数月、身形不便的孕妇,都被列入狩猎清单之中。若是运气不好被盯上了,家里没有背景的,绝对逃不过江家的魔爪。

打生桩,只会用到其中少量“优质”名额,另一部分清单中的遭遇,若是爆料出去,恐怕会成为震惊全国的性贿赂丑闻。

从富商到高官,从国内到海外,接受此类贿赂的人数……近乎上百。

而那些被堵着嘴无法发声、被残忍杀死后肢解处理的受害者们,甚至是犯罪者人数的几倍以上。近几十年,从江家老爷子掌权以来,类似事件便层出不穷。

老爷子去世后,老夫人和江川也继承了他的“商业模式”,继续培养用于贿赂与祭祀的活体资源。而郭建春这种手段极端残忍、不嫁入江家不罢休的性子,恰好与他们臭味相投,婚姻关系极其稳固,婆媳关系非常和谐。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

郭建春是很扭曲邪恶,但还没有疯狂到主动参与性贿赂的项目。她只是莫名其妙忘了自己对亲生孩子的母爱,内心常年压抑着对江家人翻涌的恨,所以她搜集的证据,给办案人员提供了极为关键的探查方向。

就在今晚,就在此时此刻,江家派系下的数十家企业,已被调查组陆陆续续上门查封,法人与董事会成员全部带走,强制接受讯问拘留。

看到警方的最新进展,宋葬心底忽然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以及些许更加深如的猜测。

幸福小区C栋,在今夜毫无预兆地轰然坍塌。

幕后主使,究竟是建筑地基里愤恨不甘的亡灵,还是急于逃脱法律制裁的江家股东?

他们究竟能用生桩达成何种目的?把埋藏地底的尸骨翻出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这些隐匿在阴暗罪恶之中的隐秘,必然都是口口相传的特殊信息,不会有任何证据留存在电子设备中,也难以在纸质档案里翻找搜寻。

凭空猜测也没用,必须先翻开看看再说。

天边传来直升机引擎的轰鸣,锋利扇叶狂转着切割空气,带起阵阵血腥泥泞的尘土泥沙。

孙爷爷安排的救兵来了。三架大小不一的武装直升机,陆续闯红灯疾驰而来的消防救护车,还有在外围远远停了一圈的黑色轿车……都是孙爷爷的加急示意。

但他年纪大,也很怕死,无论再怎么担心孙子的安危,也不敢亲自靠近幸福小区,只能在电话里安抚孙凌云的情绪。

通话开着免提,宋葬起身来到窗边,目光落在头顶盘旋的直升机上,扬声道:“孙上将,有带炸弹吗?”

“你是谁?”

“我是徐情的接任者,由我负责特别调查组的后续行动。孙上将,考虑到祭祀生桩出现了严重的不稳定性,已经造成大量人员伤亡,我建议立刻进行居民强制疏散。在凌晨前,必须将三栋居民楼全部炸毁。”

宋葬面不改色,语气平稳,不假思索地张口胡扯。

萦绕在【假面】称号上的华丽边框,悄然泛起梦幻的金色光芒。

“爷爷,宋先生说得对!必须炸了幸福小区!”孙凌云心悦诚服,大声支持。

孙爷爷正想出言质疑,但很快声音就变得茫然起来:“是,是这样吗?”

“所以您带炸弹了吗?作为保障安全的最后手段,直升机上一定有杀伤力强大的重型武器,对不对?”宋葬勾起唇,不急不缓地慢慢诱导,“我相信您有这样魄力。孙凌云是您家的唯一后代,江家是您的杀子仇敌。

“您也不希望,您的亲孙子稀里糊涂死在一栋老民房里,对不对?”

长达数十秒的沉默过后,孙爷爷叹了口气:“……直升机上没有炸药,但是装备着发射导弹的指示灯与信号弹。宋先生,你上飞机,你来指挥导弹投放,发射的一应后果由你承担。

“我可以给你权限,但你必须向我保证,不会让凌云沾上任何连带责任,不会让他暴露在江家人的视野之下。”

“没有问题。今夜之后,再无江家。”他平静保证。

宋葬微微抬眸,看向月华如炼的夜空。最为袖珍的那架迷彩直升机,从半空中缓缓降落,精准悬停于落地窗之外。

“砰——”的一声,副驾驶舱门被人一脚踹开。

直升机驾驶员的身材不错,不算高大,但肌肉凝练精壮,隐隐充斥着爆发性的力量。

他浑身武装到了牙齿,戴着近乎遮挡全脸的护目镜,上下打量了宋葬片刻,勉强才敢确定,宋葬就是孙上将要找的人。

于是驾驶员大力挥了挥手,举起一支喇叭扬声器,嗓音粗犷豪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哟,长官,发型不错!来来来!翻窗出来,我接着您!”

宋葬:……

孙爷爷的部下还挺有个性啊,打一照面就敢吐槽他头顶的小揪揪。

明明就很可爱!

宋葬没有即刻翻窗而出,先回头看了眼餐桌底下的小姑娘,以及那只盘卧着闭目休息的无毛猫。

“保护好他们,不然我砍死你主人。”他扯了扯唇,幽幽威胁。

“喵嗷——!”

无毛猫高高拱起脊背,倏然紧绷的白糯皮肤上,竖起一根一根尖利的绿芽。

唔,小猫也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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