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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幸福小区(16)

又疯又爱演[无限] Morisawa 6133 2024-08-04 10:09:40

殷臣挣扎的幅度并不激烈。

就像陡然间尝到血腥味儿的鲨鱼,无论身处何种境地,总会被食欲左右心智,想尝一尝,舔一舔,将吊在眼前的美味快速收入囊中。

更不用提,宋葬此时“想要闷死他”的态度,显得分外强势。

浸泡在鲜血中的小蛇浑身濡湿,冰凉鳞片被捂得温热滚烫,很快就选择暂时安分下来。

他将紧绷的尾巴也一并收进血肉之中,扭着蛇躯缓慢游动,调整姿势,将宋葬受创的心脏紧紧裹住。宋葬呼吸随之微滞,唇角悄然勾起,眼尾晕出一抹极淡的粉。

将异物强行容纳于血肉深处的感觉,令宋葬心潮澎湃。

也许这只是濒死感带来的大脑副加作用,但宋葬就是特别喜欢,甚至有点没来由的兴奋。

可惜如今不是和殷臣愉快玩耍的好时候,别墅里人太多了。众目睽睽之下,做人做事……还是得阳光健康一些。

宋葬压抑呼吸频率,将几粒泛黄的牙齿简单抛光,磨去表面沾染污浊的垢物粉尘,露出雪白纯粹的基底。

刀尖鲜血被均匀抹在牙齿中心,宋葬动作依然未停,扭转角度将利刃抵在手腕之间,轻轻一划。

除了心头血,他仍需要十指连心血,以及手腕动脉血。三血合一,以灵魂为纽带,激活法器之威能,与器主血魂彻底结合,可如臂使指,操纵自如。

这就是宋葬在内测版游戏副本中,从一名鬼修尸体身上摸出来的粗劣邪法。

——三血养魂器。

在一层又一层温热血液的细腻叠加中,雪白容器微不可察地颤动起来,剥落更多驳杂碎屑,变得逐渐滚烫,焕发出暗红幽光。

宋葬收敛心神,细细调配几枚器具的血液浓度,以防厚此薄彼。

也是在这一时候,他心中蓦地若有所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强了?

他能同时感应到几颗牙齿的细微能量反馈,而且利用意义特殊的鲜活血液侵浸它们时,氧化物质剥离的速度极快,反应极致剧烈。这种现象此前从未有过。

宋葬闭上眼睛,认真地凝神自我感知,再次得以确认。至少从此时此刻的感觉而判断,他真的变强了不少。

在有【灵魂】设定的世界里,他的灵魂强度,莫名其妙达到了碾压级别的强悍。

举个更具体的例子,如果让如今的宋葬,再回到曾经那架颠簸飞机之上,低头直视地母娘娘硕大的独眼,溃烂流脓的横亘真身……他绝不会因精神伤害而倏然流下血泪。

他甚至还能拿起望远镜,慢悠悠地拉近距离,仔细观察伪神的身体结构细节。

这所谓灵魂的强度,与个人抗性数据息息相关,但尴尬的是,宋葬根本看不见自己的抗性。

宋葬只知道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错,韧性与适应能力都比较强,不会轻易过刚而折。虽说偶尔会不稳定,但在绝大多数场合,足以免疫五花八门的恐怖存在。

就算短暂受创,只要宋葬美美睡上一觉,起床了照样神清气爽。

宋葬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维持于【可快速恢复】的韧性状态……但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了。

没人能让他精神受创。就算是以幸福小区之血肉制成的炸串,也不可能!

没人比宋葬更懂自己的身体,他居然真的可以直接连吃一盆炸串,而且保证无事发生,心情依旧安稳祥和。

变得更强自然是一件大好事,可问题在于,他到底是怎么变强的?总要有具体的能量来源与变强过程才对,宋葬却对自己大脑的改变一头雾水。

他不由联想到徐情在死亡之前,眸底流转的诡谲幽光,再想到殷臣恢复记忆时,将他扣押于卧室整整一夜,以及洗完澡之后,为了让他睡觉,殷臣居然不由分说一尾巴将他抽昏过去……

很离谱,全都很离谱。

这三件事,最是不同寻常,或多或少会与他的变化有所联系。

宋葬眯了眯眼,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因为他心里大概有点数了。

他找孙警官借来一把打火机,将血淋淋的滚烫牙齿放置于火苗顶端,快速叠加淬炼。火舌流淌在白皙掌心,将曾经雪白的魂器熏染得幽黑纯净,不似善物。

宋葬抬眸环视一圈,确认无人在注意他的动静,这才低声开口,念出三声晦涩古老的异界音符。

下一瞬,笔记本电脑上疯狂刷屏的消息界面,陡然陷入死寂般的凝滞。

两道强弱不均的驳杂力量,肉眼可见地颤抖交融着,被彻底激活的魂器疯狂向外吸引,从键盘深处的阴暗缝隙中无助地快速抽离。

手中牙齿愈发滚烫起来,有一股刺入灵魂的尖锐刺痛径直传入脑中。很显然,它们在抗拒,在挣扎,在不顾一切地试图逃离束缚。

很可惜,今天的宋葬特别厉害。

虽然脑袋痛痛的,但是两道力量的大肆冲击没有任何意义,完全破不了防。就像皮球“砰砰”砸在软垫上,响声听着是很大,软垫却毫发无伤。

他漫不经心把玩着近乎融化的牙齿魂器,懒洋洋喝了口冰可乐,继续任由那股略显熟悉的力量,在脑海中胡乱搅动。

不出多时,其中更强的那股力量蓦然停顿,呆愣愣地凝滞不动,就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反抗的人是宋葬。

由于它率先停止反抗,较为孱弱的力量立刻失去了抵抗倚仗,眨眼间就被魂器彻底吸收,强行封印,再也不得而出。

残留在脑海里的存在,即刻被凸显得愈发……熟悉。

宋葬心中早有猜测,真正识别出它的身份时,倒是没再感到意外。

“徐情,你愿意成为我的食物吗?”他勾起唇,好似诱哄般轻声开口。

话落刹那,背对着宋葬的孙警官猛地浑身一颤。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嘴唇抑制不住地抖动,面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紧绷的双手几乎将玻璃瓶子彻底碾碎。

但他太害怕了,根本无法动弹,像座死寂的石雕生根于地表,两腿僵直。

宋葬也没在意他,姿态闲适地倚在躺椅上,似笑非笑,嗓音轻软:“徐情,你再也跑不掉了。这也是你自己想要的,对不对?

“留不住我的人,那就随我而去好了。成为我灵魂与身体的一部分,生生世世,永不分割。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亲密、更病态的关系。”

这几句话,对卑微求爱者的刺激,已然足够强烈。宋葬也不敢再多说,以免殷臣一个使劲……把他心脏直接捏爆。

刺痛感很快开始迅速消失,堪称恐怖的未知力量在努力变得温和柔软,驯顺地平铺在层层堆叠的大脑皮层里,像是星耀让宋葬感到更加舒适。

其实宋葬也无法理解它的组成原理,绞尽脑汁都看不明白,只能依稀分辨出些许端倪。

——徐情的意识并不清晰,也不清醒。他本就被殷臣吞噬了大半“躯体”,残存逃逸的细碎部分,被分割成呆板僵硬、凭借本能反应而行动的意识体。

当然,对能量结构一知半解的宋葬,同样也只能凭借本能来尝试着……吞噬它。

宋葬并不清楚,自己怎能拥有吞噬这股力量的莫名想法。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食用】,而非【毁灭】。

也许他在失忆的那两年,就做过如出一辙的冒险,只是如今难寻踪迹。但无论如何,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将其化作己身之力,那么他就必须要大着胆子吞下几口,先试一试再说。

勇敢者先享受世界!

徐情丝毫不曾反抗,像只黏腻湿滑的透明水母,敞开身体,兴奋地瘫软在他头脑深处。

有点恶心,宋葬心头泛起恶寒,没想到他大脑居然蓦地格外敏锐,莫名其妙出现了极似于味觉的细腻感受。

分明只是吸收外来能量,可宋葬却感觉脑子无端生出了口舌与味蕾,开始食用一只略带腥膻的软体海洋生物。

生吃,不加任何调料,口感粘稠拉丝,夹带着细细密密、微不可察的微生物纷涌而上。

紧随而至的系统提示更加令他迷惑。

【你食用了***,抗性+???】

【你食用了***,生命+???】

宋葬:……

他还没能看懂系统提示,更怪异的陌生感如潮水涌来,几乎将宋葬的意识彻底淹没。

他的大脑疯狂咀嚼消化着“水母”。

他的大脑好像活过来了。

这种感觉可不像是神仙醍醐灌顶,更似一种……噪音。极为繁杂聒噪陌生可怖的,外星噪音。

无法彻底理解,无法丝滑接收,也无法试图屏蔽。

莫名其妙的知识冲入脑中,从宇宙大爆炸的细节起源开始追溯,宋葬眼前闪过五光十色的绚丽美景,幽深无边的绝望黑暗,几近致盲的刺目纯白。

宇宙,宇宙外的宇宙,陌生的空间,横亘空间的硕大触手与怪诞飞鸟,犹如光带环绕星球的硕大节肢多足生物……各种难以想象的恐怖存在,尽数展示在宋葬眼前。

他看见了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无数意念的集合体,汇聚成一颗小小的微型粒子,以超越光速的姿态穿透了比太阳还要大上亿倍的幽蓝恒星。

他们被致命高温残忍灼伤,被迫逸散而开、嘶吼惨叫。

但那颗熊熊燃烧的蓝色恒星,同样受创不轻,甚至在眨眼间变得萎靡不振,像一只被蛆虫啃食、吸干能量的硕大西瓜,从中心开始腐化发臭,一点一点枯竭萎靡,最终轰然垮塌,沦为游荡宇宙的破碎残片。

集合体迅速养好伤势,因捕获了雄浑能量而壮大数倍,又主动向内重新紧紧压缩,变回曾经那般宛若蚊蚁的微小形态。

这个由无数意识共生的存在,像极了所向睥睨的蚁群军团,冷酷,坚定,意见一致,利益之上。

它们与蚁群的唯一区别,仅仅在于没有至高无上的领导者,所有个体都是本体,所有意念的思维模式都高度统一,不分你我,完美共生。

它们跳跃在时间与空间之中,漫无边际流浪着寻找合适栖居的家园,毫不留情地吸收一切可被吞噬的力量。即便战斗结局再是惨烈也无所畏惧,哪怕变强手段极致残忍也毫不留情,甚至吸干整个星球的有机生命也在所不惜。

有时招惹到了不该触碰的高维存在,这个微不可察的粒子也会难以维持袖珍形态,陡然间变得极其不稳定。

意识体会被迫分裂、四散游离,或是猛地膨胀硕大,被逼着暴露出更多实力,直接化作一整坨不可名状的扭曲黏腻生物,轰然瘫痪在太空黑暗的一角,被游荡其中的捕猎者偷摸着腐蚀啃噬。

但最终无论伤势多么惨重,它们总能齐心协力聚集恢复,再次重新合体,快速踏上冷酷残忍的掠夺征途。

宋葬看得入神极了,脑子嗡嗡作响,甚至不知道哪些画面才是这个集合体的真实经历,哪些是他自己大脑高速运转时……莫名其妙随之诞生的想象与幻觉。

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徐情和徐命,也是这怪东西的一部分吗?

殷臣早就说过自己不是人,那他的真身和它们是否也有所关系?

若殷臣也是集合体的一部分,他为何会与徐命徐情互相针对,彼此间堪称水火不容?

它们本该保持利益相同,且团结至极,不受任何外界力量所影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这可不行。

宋葬简直难以设想那种可能性,心底的恶寒更甚几分。

他很清楚殷臣是不一样的,殷臣是有感情的,殷臣是可以自我反省,也愿意接受改变的。

他只想要殷臣一个,别的都滚远点。唔……或者成为殷臣变强的养料,也不是不行。

宋葬沉思着咬紧吸管,吸了半天,结果一口都没吸上来。

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早就把可乐喝光了,只能无奈放开瓶子,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很神奇,他此刻的思维格外活跃,各种各样的想法频出。幸好还算可以控制,并没有突然陷入混沌癫狂的风险。

按照宋葬的自我评估,放在以前,若是在短时间内接收到如此厚重的信息量,本该对他的精神状态造成强力损伤。

就算没有直接昏过去,至少也该七窍流血才是。

然而现在宋葬精神状态良好,隐隐的偏头痛也完全可以容忍。

他甚至有闲心打开外卖软件,给自己购入一箱生巧冰淇淋,随后将郭建春的手机交给孙警官。

“宋先生,这是……”

“密码已经全部破解了,你交给专业的人继续深查就行,藏着很多有用的东西。”宋葬露出一抹轻笑,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吓唬他。

当然他也没说错,郭建春的手机里面,确实特别有料。涵盖着关于江家密谋打生桩的具体证据,以及协助拐卖、贿赂市政高管与医院领导的实锤。

宋葬有点看不懂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郭建春既对丈夫无边追捧,却又对丈夫恨意极深。她努力做了许多利好江家、扶持江家的事情,源源不断为江家搜集可备用的健康继承人,但私底下,她也曾疯狂搜集一切能扳倒江家的证据。

储存着大量PDF的私密软件,已经有几年没有被打开过。

也许郭建春后来放弃了这个念头,但她从未想过将它删除。

PDF文件里有不少阴阳合同、阴阳账本与证据实景的高清扫描版本,以及密密麻麻的犯罪嫌疑人清单,收受贿赂的领导官员大名。

因为她没有删除,所以所有人都有机会被彻底绳之以法。很好。

孙警官早已汗流浃背,但也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带着手机去找公安技术人员。

“记得给我带瓶可乐!”

宋葬歪了歪头,在他身后扬声喊道。

孙警官脚步一顿,左脚险些被自己右脚绊倒,稀里糊涂点了点头,跑路速度更快几分。

而宋葬继续笑眯眯地靠在躺椅上,压着太阳穴,让自己赶紧冷静下来。

徐情的残破力量已经被他所吞噬,而留在几枚牙齿魂器里的存在,更为阴冷压抑,怨气却也不算极浓。

捻着快速变冷的冰凉魂器揉弄片刻,以魂器之主的名义探查,宋葬很快得以确定,它就是杨梅的怨灵。

——而且居然是怨灵升级版。

杨梅原本不该死的。但她心有执念,怀揣怨恨,不知儿子行踪与真相,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暴毙而亡,会成为怨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恐怕是被徐情的逸散能量所杀害并利用了,两者交织糅杂为一体,互相构成了更为稳定的灵体结构。

徐情得以继续苟活于此世,杨梅也被丝丝缕缕的神秘力量所影响渗透,成为更加强悍的恐怖怨灵:可蛊惑人心,可诱导他人犯下恶行,甚至直接附体。

郭建春应该已经被她狠狠报复过了,怪不得杨梅的怨气并不算强烈,在徐情的影响下,甚至还利用郭建春的读者账号,给宋葬疯狂发送毫无逻辑的感谢信息……

没有怨气、意识浑浊的怨灵,仍然强大,而且拥有更高的服从性,这可是个极为便利的远程武器。

宋葬想了想,将牙齿收入储物空间,决定留着下个副本继续备用。

至于昨晚的江家究竟发生了何等惨案,一时间确实难以细细探究,凶手是郭建春,但也可能不止是郭建春。宋葬更好奇的是,郭建春的尸体究竟在哪里?

他并不擅长搜魂,但他很擅长分解电子设备,确认杨梅的神智已经完全混乱,宋葬也不会再抱希望,反手就把电脑后盖给拆了下来。

“哗啦——”

巨量白色粉尘如倾盆大雨般轰然落下,直接将宋葬半个身子浇成了雪人。

周围的警察瞧见动静,纷纷如临大敌,让宋葬千万不要移动。

“戒备!!怎么回事??是毒///品吗?!”

“我草,我还以为是什么粉尘炸弹,差点连下辈子投胎的事儿都想好了……”

“这,这么多粉?这要是真货,咱们在座人人都二等功起步了吧?我不信。”

他们讨论纷纷,但宋葬还没说话,碍于“保密部门”的特殊身份,大家都不敢直接上前。

有几个小警察猜得没错,这确实不是毒粉,而是骨灰。

宋葬没有说话,是因为他正在憋气检查电脑。刚才被迫闻了浓郁的骨灰味儿,如今他心中非常确定,所有白色粉末,全部都是被碾磨到极致的、细细密密的骨灰。

味道非常新鲜,而且尽数塞在电脑的精密主板与驱动器中,也许起到了充当能量来源的作用。

在骨灰掉落的瞬间,整台电脑就彻底陷入死机短路模式,再也无法重新启动。

宋葬毫不意外,偏过头装模作样地轻咳几下,哑着嗓子让其中一名西装男过来接收电脑。

“是新鲜的骨灰,死者身份极有可能是郭建春本人。”

“什么?!”

西装男表情诧异,不假思索地提出质疑,“距离最近的火葬场在三十公里之外,赶不及。而且最近几日死者过多,新江市殡仪馆全部爆满,嫌犯绝对没有条件在半天之内将她火化至这种程度……”

宋葬扯了扯唇,面色陡然变冷:“要不你现在尝一口,看看到底是不是骨灰?我带着伤赶过来帮忙收拾烂摊子,你们就是这样浪费大家时间的?毫无价值,没有效率,不如死了算了。”

丝毫不留情面的训斥落下,后花园里鸦雀无声。

西装男汗流浃背,他有些僵硬的视线,默默转向宋葬风衣下敞开的衬衫领口。

曾经干净的白衬衫上已是晕红一片,色泽渐渐氧化变暗,但依旧是刺目濡湿。有经验的都能看出,宋葬左胸处受了极深的刺伤,甚至不久前还在渗着血。

他能强撑着来别墅帮忙,已经算是劳苦功高。

虽然在场众人全都不认识宋葬……可也有不少人在派出所见到过他,亲眼目睹过徐情落后半步,跟着宋葬搭乘轿车的画面。

他态度实在太自然、太居高临下,再佐以孙警官的服从与贴身跟随,居然真没人敢再低估宋葬的身份。

即便他们心中揣测,也只敢往更高级别的身份去设想。

宋葬完全不在意冷场问题,他神色不耐地催促检验科,赶紧过来收集自己身上散落的骨灰。

收集完后,他又冷着脸接过西装男找来赔罪的急救医疗箱,从中取出绷带与消毒碘伏,还在众目睽睽下熟练地给自己缝了几针。

毕竟宋葬右胸处的贯穿“旧伤”很有震慑力度,比新伤更显恐怖狰狞,一看就是频繁遭遇凶杀的高危特殊人才。

宋葬演得津津有味。

他心态非常稳健,假模假样地缠上绷带后,扭头又端起了冰可乐,还吩咐孙警官开车送他回幸福小区。

这一套假扮特工高层的戏码,正好能消耗掉他脑中多余的旺盛精力。

孙警官不敢拒绝,更不敢答应。直到宋葬提到了幸福小区门口,那起才发生不到一小时的重大车祸。

死者接近二十余人,路边车辆在泥头车碰撞中连环爆炸,现场极为惨烈。

“泥头车失控并非偶然,是有人要刻意设计截杀我,阻止我继续调查江家事件,看不出来吗?”宋葬歪了歪脑袋,“孙凌云,既然你不想负责特殊部门的安保工作,那也可以换别人……”

“不,我可以!”

孙凌云怕死,但更怕无辜同事因他而死。

他慌不择路地答应下来,硬着头皮将宋葬请上专属轿车,猛地一踩油门,疾驰而出。

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顺利穿过警戒线范围,重返旧城区。

车里安静至极,近乎令人窒息。

孙警官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发现宋葬在拨弄自己松垮的绷带,玩得很入迷。他黑眸微垂,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着,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恰好露出半边酒窝,显得格外纯良无害。

午后阳光透过车窗,在他白皙漂亮的精致侧脸上,洒落一片梦幻的碎金重影。

孙凌云看得失神。

他咬了咬舌尖,逼迫自己从恶魔的蛊惑中清醒过来,心里一横:“宋先生,我不知您究竟是谁,但我愿意配合您的工作。我只想知道,安宁区的集体自杀案,到底谁是凶手?

“我的同事真没做过坏事,他们都只是为社区服务的普通片警,不该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

“想报仇?那就炸掉幸福小区。还有,别再盯着我发呆,我家宝宝会杀了我的。”

宋葬可没说谎。

小蛇被他恶趣味地缝在刀伤深处,暂时出不来,随时有可能捏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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