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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二次情热(二)

不见绿洲 万籁 3648 2024-08-25 09:01:32

宁予洲瞳孔微张。

池衍比他稍高半个头,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腰和脖子同时被握住,两人的重心全靠宁予洲一人支撑,饶是他韧性再好也受不了这个别扭的姿势,改推拒为扯拽,想把池衍落在腰间的手拽开。

察觉到他的挣扎,池衍立刻收紧了手臂,将他紧紧地箍在怀里。

宁予洲被这一勒差点窒息,半夜起床的火气霍地一下全窜上来,抬起一脚直接把池衍踹了出去,紧接着用力地关上房门。

然而门缝还差一点合上时,池衍的手骤然抓住了门板边缘,死死地将其往回顶推。

“松手。”宁予洲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夹断了我可不负责。”

他暗中跟池衍较劲,门被硬摁着一点点地合拢,逐渐只剩下一条缝隙。在即将夹压到对方手指的那一刻,半掌宽的门板却猛地被一拳巨力轰然砸穿,当场碎屑四溅!

宁予洲:“!?!”我的门!!

但他已经来不及在意被砸得稀巴烂的门板了,挣出门缝的手一把掐住他的脖颈,五指用力收紧。宁予洲脸色扭曲了一瞬,手上力气刚松,被激怒的池衍直接掀门而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压翻在地!

床边的终端狂震不止:[警告!检测到超过阈值的信息素,请立刻远离!警告!检测到超过阈值的信息素,请立刻远离——]这警告简直多余,对上池衍在黑暗里闪烁着病态狂热的双眼,宁予洲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曲臂压住池衍扼住自己脖子的双手,打背弓骤然发力,起桥后迅速反压而上。池衍不甘示弱,双腿绞住他的腰身侧向滚翻,两个人从门口一路扭打进狭窄的室内,最后还是宁予洲将池衍摁服在床边。

单薄的上衣被汗水浸湿,贴紧他劲瘦的腰背,随喘息一阵阵微微起伏着。

急促的呼吸使得宁予洲喉咙发干疼痛,似火燎一般,喉结随吞咽动作滑动了下,哑着嗓子低骂道:“你不会是鱼变的吧?这么能扑腾?”

池衍早已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死死地咬着牙。

贴身搏斗中,宁予洲身上已经沾染了浓郁的铃兰信息素,微量的毒素随着汗水渗入皮肤,很快将皮肤蒸出不正常的红晕。

但宁予洲没开灯,看不见也闻不见,只觉得身上被汗水糊得又闷又痒,迫切地想要冲个澡清洗一下。

他拉开一旁的柜子抽屉,翻找起备用的抑制剂。

宁予洲没学过太多情热期安抚知识,ao生理课对beta只是选修内容,老老实实上完几十门主修课对他而言已经够痛苦了,但凡多学一门选修都是在要他的命。他只用学会如何把情热期的alpha和omega撂倒制服,打入抑制剂,之后的事交给医院就行。

但眼下显然不能把人送进医院,宁予洲只能压着池衍,伸手在其后颈处摸索腺体的位置,指腹压过几处粗糙的血痂时,愣了下,“你用过抑制剂了?”

情热期的alpha腺体十分脆弱敏感,哪经得住持续的触碰,池衍本就紊乱的呼吸短促地一滞,随后疯狂地挣扎起来。

见他还不老实,宁予洲掐住池衍的下巴,迫使其仰起头。

看见他被磨破流血的嘴角,宁予洲不由皱眉,手指强行掰开池衍紧咬不放的牙关,露出雪亮锋利的标记齿。

宁予洲实在没想到这人还能用牙把嘴磨破,正准备出言嘲笑两句,alpha喉中挣扎着挤出了一点音节:“……给我。”

呼吸携带的热气喷洒在他指尖,宁予洲仿佛被烫了一下,立马收回手,手腕却被池衍一把拽住,连带着整个人被摔翻在床。

宁予洲摔得脑子发昏,双手被池衍按住压在头顶,上半身完全陷进柔软的被窝里。

终端的警报器还在不停闪烁震动着,从桌上摔落到地上,终于停了。但铺天盖地的铃兰信息素已经充斥了整个空间,幽冷的香气笼罩着场中唯一的猎物,如藤蔓般一萦绕不散,浸入每一寸肌肤和毛孔。

宁予洲又开始发昏恶心——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上一次池衍情热期时也是这样。

他脑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了江医生的话:情热期为什么叫情热期你会不知道吗?当然是用最原始的办法。

池衍俯身,在他脖颈间寻找着什么,宁予洲咬咬牙,决定干脆把人打昏送进医院算了。

刚准备提腿,忽然听见池衍疑惑而模糊地唤了声:“宁予洲?”

声音很轻,有些沙哑,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

宁予洲闭上眼,将腿缓缓地放了下去。

“我不是宁予洲。”他瘫在床上,尸体凉凉的,像一条虚弱的失去求生欲望的鱼,“你去找别人吧。”

池衍根本没听他说话,凑在他的颈侧,隔着一层纤薄的皮肤,感知其下方鲜活跳动的脉搏,躁动的神经渐渐被平复。

标记齿在上面轻轻地磨蹭,最终还是没有咬下去。

他松开了压着宁予洲手腕的手,将宁予洲整个人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几乎没有空隙。

许久没有动作。

过了会儿,再次确认了一遍:“宁予洲?”

“……”

“宁予洲?”

灼热的空气冷了下来,房间像是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

夜风吹起潮水,月光像一层层的雪浪,拍打着迷失在岸上的两人。

宁予洲的手脚都被吹得冰凉,只有紧贴的皮肤处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他被池衍抱着,目光落在一片虚无中,没有聚焦,似乎有些茫然。

隔着胸腔,他听见一颗心在有力地震动。

垂在身侧的手臂终于动了动,宁予洲回抱住池衍。

黑暗中,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嗯。”

得到回应的池衍没有再叫他的名字,彻底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

宁予洲将就这个姿势阖眼睡了一会儿,又木然地睁开眼睛。

他感觉有东西硌着他的腿。

宁予洲自暴自弃了:“要不你还是咬我一口吧。”

他不是omega,给不了池衍应有的信息素抚慰,所以只能从其他方面弥补。

池衍蹭了下他脖子,又不动了。

“不咬是吗?”宁予洲伸手推他,“那就去洗手间自己解决……”

话没说完,池衍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标记齿刺破皮肤,过量的信息素一股脑地注射进宁予洲体内。

饶是早有准备,宁予洲还是因刺痛皱起了眉,下意识扯住池衍的头发。

beta的身体构造本就不适合标记,更何况铃兰本身就有毒。

随着信息素的不断注入,宁予洲的神经在晕眩与迷离之间来回拉扯,迟来的疲惫与困倦也涌了上来,他的目光变得恍惚,抓着池衍头发的手渐渐松开,无力垂落在一边。

池衍覆上他的掌心,手指一根根地挤入他的指缝,紧紧地扣合在一起。

黑暗中汹涌不定的信息素也逐渐平息了下来,最后只剩下一小部分,似水汽般缠绕在昏迷的beta身上。

后半夜,池衍的梦境有了变化。

他仍站在一间屋子里,回过头,见烛火在桌上跳动,旁边摆着蛋糕还有几颗水红色的糖果。

地板上没有血迹,他也没有看见宁予洲的身影。

在房间里找了许久,池衍终于找到一道门,打开后外面通向一片茂密深邃的树林。

沿着静谧的小径往里走,路过一处巨石时,一只踩着白袜的小黑猫从上面跳了下来,朝他“喵”了声,绕着他转了一圈,翘起的尾巴尖勾住他的腿,亲昵蹭了蹭。

小黑猫领着他往树林深处走,中途冲进一处灌木丛里,推着几颗苹果送至他面前。

随后矜持地立起尾巴,昂首挺胸,浑身上下透露出两个字:夸我。

池衍:“……”

池衍无视了黑猫,绕过苹果,顺着林道继续向前走。

不久之后,他听见了一些淙淙的水声,似乎有溪流在岩石间冲漱。

拨开一片重叠蓊郁的叶丛后,视野里出现了一条细长清澈的溪流。细碎的光晕透过层叠的树冠倾泻而下,在流淌的水面上映出金粼粼的波光。

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坐在溪边,背对着他。

池衍微微一怔。

脚边的灌木丛一阵耸动,黑猫从中窜出,朝着那道人影跑了过去。三两下跃上那人的肩头,尾巴左右乱甩,喵喵咪咪的不知道在骂些什么。

在对方转过头的前一秒钟,池衍醒了。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身体像在水里泡过一样沉重,四肢僵硬发麻,仿佛被打了一顿。

很快池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间,他又察觉到什么,缓慢地侧过头,对上一张谧静的睡脸。

熟睡的宁予洲仍皱着眉,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但比平时看着安静柔软不少。睫毛在他眼下垂下一片细密的阴影,池衍一时看得有些入神,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下一刻,宁予洲忽然毫无前兆地睁开了眼。

那双乌黑清透的眸子与梦里的画面瞬间重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醒了?”

池衍一愣,霎时间神魂归位。

他蹭地一下从床上蹿了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结果右手撑空,整个人仰面朝天地摔下了床,头精准地撞到了被他砸了个大洞的木门上,发出“咚”一声沉闷的巨响。

“……”宁予洲目睹了全程,一时无言:“你到底在干什么。”

池衍捂着起了个大包的后脑勺,疼得咬牙切齿,看着木门上被砸穿的大洞时,昨晚混乱的记忆片段如潮水般一下子涌了上来。

一时间,他的脸色从铁青,转到绝望的惨白,再由惨白迅速窜为红热,语言系统彻底被击溃,语无伦次道:“你……我……我们昨晚上……”

“想起来了?”宁予洲起身,解开领口侧头,露出颈后的咬痕,抖了抖皱巴巴的上衣,最后把掌心渗血的绷带递给他看,呵笑一声:“都是你干的好事。”

看见宁予洲后颈的咬痕时,池衍耳根子唰地一下全红了。

紧接着又看见他渗血的伤口,脸色忽红忽白,紧攥着双手,眼底难掩自责与愧疚,低下头哑声道:“…抱歉。”

见状,宁予洲没了嘲谑的心思,扣上衣领无所谓地说:“也没事,洗个澡就当没发生过吧。”见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下,继续道:“其实你刚来的时候就咬过我一次了,你看,也没发生什么,不用太放在心上。”

听见这话,池衍顿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像打翻的颜料桶一般变得更加精彩了。

他脑中似乎在激烈地拉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望向宁予洲的目光专注又认真,语气郑重地开口:“……我会对你负责的。”

宁予洲正准备下床,脑子当即被这句话干短路了。

他瞬间与池衍拉开了距离,抄起两个枕头一左一右挡住自己,表情警惕又恐惧:“你在说什么恩将仇报的混账话。”

“……”池衍顿时恼羞成怒,猛地站起身摔门离去,结果用力过猛,本就遭受了致命重创的木门被这一摔当场摔了个四分五裂,只剩一截门把手被池衍握在手里。

室内室外两人面面相觑,气氛陷入了一种微妙凝固。

“谁搞坏的谁修。”宁予洲面无表情地说,“我要装防爆门。”

池衍:“……”

池衍只请了半天的假,陪996打扫完宁予洲的卧室后,回自己房间洗了个很长时间的澡。下午才回桃花源继续上课,宁予洲陪他一起去。

路上池衍意乱如麻,一会儿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一会儿是梦里的场景,一会儿又忍不住看向宁予洲。被发现了就立刻别开眼,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

在第四次抓包到他偷看自己后,宁予洲终于忍不住了:“我脸上有东西?”

池衍勉强维持着一张冷脸,语气硬邦邦的:“没有。”

“那你看什么?”宁予洲上下左右打看他,“我这么一直看着你,你会高兴吗。”池衍默了下。……也不是不行。

宁予洲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当他被自己说服了,正准备进入训练室,不远处响起一道熟悉又年轻的女声:“嗨。”

走廊尽头,一位金发女郎款步走了过来,抬手摘下的墨镜,露出一双明亮湛蓝的眼睛。

“似乎打扰到二位谈情说爱了?”

【作者有话说】

鱼粥听见小池要负责的恐惧动作,参考有个叫“当男生发现他最好的朋友是gay”的m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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