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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古宅幻形(14)

拯救非人类反派[快穿] 两江水 4479 2024-09-02 07:49:45

陶荇:“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 我以为是闲月弄的动静啊。”

080:“那也该睁眼看看啊。”

陶荇:“反正我动不了,看不看有什么关系?”

就像现在,这一大帮子人进来, 他还是动不了啊。

他往上看, 对着那半透明的红影,以嘴型道:“干嘛啊?”

横梁上的人眼一瞥,也以口型回应:“不用你管。”

陶荇:“放了我啊。”

“你想得美。”微风拂过耳畔,带来这句话,而后就寻不到红衣人的身影。

一屋子人还簇拥在沙发边,小声问:“家主,您……您是在睡觉吗?”

“额,对啊,睡个回笼觉。”

众人所见, 他躺得安安稳稳, 即便来了这么多人,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他们犹疑着,说:“宅神让我们进来的,做什么呀?”

“这个……”陶荇哪知道闲月放他们进来干嘛,“让你们来,自然是有事。”

众人四处看,又不见宅神身影,有点慌:“家主, 您……还睡吗?”

“嗯,我没睡好。”

“那您……”

“我接着睡。”陶荇淡定一笑。

来人们有点不淡定了, 又迷惑又凌乱:“家主, 宅神说他对我们没好感……”

话还没说完,忽有狂风自房顶卷来。

本就提着心的人们骇然一惊, 抱成一团,依然围在陶荇身边,他们见识过家主的本事,这个时候不自禁地靠近强大的人。

陶荇:“……”

这就是再困,也睡不着了。

那风从每个人的身边拂过,众人瑟瑟张望,忽而间眼前景色一一变幻,电视冰箱消失不见,桌椅板凳没了现代气息,全都换成旧时模样。

陶荇微眯眼:幻象。

闲月在施幻象。

080大惊:“宿主宿主,他怎么又施幻象呢,他想害死这些人,不对啊,任务明明完成了啊,程序里判定的,他不会这样做了啊,怎么回事?”

陶荇:“你信你的程序吗?”

“我信啊,程序不会判定错的,可是……”

“那不就行了。”陶荇道。

周围景物如时光倒转一般变幻,唯有他这个沙发没变,大概闲月还需要用这沙发钳制着他。

他躺在这里,看其他人的脸上渐渐露出惊骇神色。

他有点好奇,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如,看一下吧,他能够自动屏蔽幻象,不过,想看到也容易,把灵智的力量压住就好。

压好力量,他再睁眼。

随后,一瞬间,汗毛直立,脊背发凉,脑袋嗡嗡的。

事实证明,人真的不能太有好奇心啊!

富丽堂皇的屋舍在眼前已变破败,透着长久无人打理的萧条。

腐朽扶栏,有血迹自上落下。

那昏暗的三楼,残破回廊楼板,一个长发男人缓缓爬行,身上布满血迹,染透白衣,爬过之地,亦落下厚厚血痕。

那人仿佛看见了这一群人,爬到栏杆旁,咧嘴一笑。

“啊……”陶荇还没尖叫出声,身边已乱成一团,人们到处跑,“鬼啊,断腿鬼……”

尖叫与脚步声中,又听咯吱一声,一道身影倏然自横梁掉落,脖颈拴着白绫,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这像是个女子,脖颈已断,眼睛暴突,舌头伸长,脚上的绣花鞋刚好落在奔跑的人面前。

女人动一动断掉的脖子,向下面的人勾起嘴角。

这人脚步一停,啊啊大叫,猛地往后退,一屁股摔在地上。

其他人想逃逃不出,如鬼打墙一般找不到门的方向,只堪在里面乱转,有的跑太快,撞在一起。

他们摸着撞懵的头刚起身,再听楼梯那边的惊叫,有人连滚带爬跑下。

在他身后,一个红衣女鬼漂浮而来,红唇微启,笑看这一屋子人。

满屋子陷入混乱之中,有人疯狂逃窜,也有人缩到陶荇身边:“家主您怎么还能躺得下去啊,您能不能起床啊……”

呼喊之中,忽有人大叫了一声:“这是我上回看到的鬼啊。”

叫喊之人是陶一鸣,他死死抓住沙发边,瞪着眼睛说:“上回来拿牌匾时看到的就是这个鬼,红衣女鬼,就是她……”

陶二弦也想起来了:“那个吊死鬼也是我上回看到的。”

“我看到了断腿鬼,就是他。”陶三思也记起来,颤颤指着楼上。

“见到了同样的鬼,这说明真有鬼啊。”有人喊道,“家主,家主您起床啊,别睡啦,有鬼啊……”

陶荇淡定躺着,不说话。

他倒是想起。

别说被困住了起不来,就是没被困,他的腿也吓麻了啊。

虽知是幻象,但依然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他也看到了,这些人虽然吓得不轻,但没有神志不清之状。

闲月抽出了幻象里的迷惑之力,只是叫这些人看幻象,不会让他们搅乱神思,不管看到什么,出去还是正常的,不会发疯。

至于害怕,那是人的正常反应。

当此时,混乱惊呼响彻屋内,有人围在陶荇身边求保护,有人抱在一起哭,有人钻到桌子底下,还有人跪在地上一遍遍喊神仙救命……

风声拂过,忽然间,光影晃动,残破的宅子又变,腐朽潮湿渐退,逐一幻为明亮奢华,古色古香的陈设,俨然旧时富贵之家的庭院,有人来人往,穿过陶荇的沙发,也穿过一屋子现代人,仿佛两个时空重合,互不打扰。

没有了鬼,只有这热闹非凡的庭院,张灯结彩,大红绸缎挂满廊前檐下,丫鬟下人们喜气洋洋端着各种菜品,有丝竹弦乐之声传来,乐曲中一派欢快。

这与方才的景象反差太大,喜气让人们的惊惧稍许减弱,他们围到沙发边,安静地看。

看一仪表堂堂的古装男人走进来,头戴纱帽,身披红花,眉眼飞扬,意气风发。

屋中有人齐上前来道贺:“恭喜少爷,今日陶氏开张,又逢少爷娶妻,双喜临门。”

“是啊,少爷辞官归故里,皇帝不舍,亲自为此宅提字,此份殊荣唯少爷一人。”

男人拱手:“多谢各位,稍许之后,请诸位共同见证此宅挂匾。”

众人欢笑:“好,请。”说话间,人们往外而去。

沙发边,围观众人中,有人认了出来:“那是我们的老祖宗。”

“对,是老祖宗,创立陶氏品牌的第一任先祖。”

“这是……让我看陶家的过往吗,这些是真实发生的吧。”

“肯定是真的啊。”

听得爆竹阵阵,那光影又换,岁月在一宅之内留下痕迹,陶氏品牌声名远扬,老祖宗成为首富,很快,他有了孩子,过几年,又有第二个孩子,时光流逝,数十年后,少爷变成了老爷,他一生名与财皆得,夫妻和睦,家庭幸福,再后来,他与妻子寿终正寝,相继离去。

这番景象在围观之人眼中只若走马观花瞬息就去,而其中人则真正的一生美满,也叫旁观者感受到了那浓浓的幸福。

他们夫妻离世后,光影忽地暗了下来,仿佛乌云遮挡天光。

旁观者看到,他们儿子,那兄弟二人为争家产而争吵,吵的面红耳赤,最后,长子离家,再也没回来,次子继承陶氏。

众人看他继承之日,在宅前叩拜牌匾。

旁观者中也有人认得:“这是咱们的第二代先祖。”

光阴如梭,第二代先祖也从年轻气盛变成了满头白发,他出棺下葬那天,唯有其妻相送,他们有个儿子,但那儿子,此时尚在酒楼与人嬉闹。

这儿子归家时方知噩耗,百般懊恼已无济于事,跪于牌匾下,愣愣出神。

旁观者皱眉说:“这是第三代先祖。”

第三代是个纨绔,撑不起陶氏,到后来,自暴自弃,什么也不管了,花天酒地了了度日,身体消耗渐虚,四十多岁就归天。

画面再转,宅前牌匾下跪了一个少年,这少年看上去还没成年,不爱说话,看人带着一股寒凉冷意,但办事非常利索。

“第四代先祖。”旁观者说,“这是咱们先祖中,最年轻的一个。”他们按照继承家业的年龄看,这个的确最年轻。

但他不能说是继承家业,而是早早地担起家中重担,第三代那个纨绔祖先已经快把陶氏败光了。

这个年轻的第四代家主,殚精极虑力挽狂澜,辛苦半生才保住陶氏招牌,然而也仅仅是保住而已,生意难以挽回,效益每况愈下,只怕再过些年,辛苦保住的陶氏,最终还是烟消云散。

看到此,旁观人不胜唏嘘,当时情景与现在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是现在不是谁败光了家业,而是飞速发展的科技冲击传统工艺,一直吃老本不知创新改进,就很难维持下去。

视线再随时光回溯,那第四代家主已至中年,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唯有那双眼仍旧寒凉无比。

接下来,旁观众人渐渐地面色大变,瑟瑟发抖。

他们看见,这位祖先,在某一日,一跃而起,跳进了后院的熔浆炉子里。

陶家做蜡烛,后院这里是炉子,从第一代开始,已有几百年,炉子盘地而建,像个小泳池一样四四方方的,但里面当然不是水,而是滚烫的烛油。

那血肉之躯跳进汩汩沸腾的烛油中,瞬间皮被烧化,血肉模糊,不知为何,他却没死,凄厉地惨叫着,从炉子里爬上来,歪歪斜斜往前走。

他身上挂着滚烫烛油,灼烧的血肉滋滋冒着黑气,血从各处渗出,那张脸也不再是脸,剥落了人皮,眼睛,鼻子,嘴全都是模糊不堪。

“好疼啊,好疼啊……”他叫着往前走,门前,一众家眷们骇然后退,跪地痛哭。

“我以此身献祭,许陶氏数代传承。”他一步步往前走, “我死后,将我的骨,埋在此处,埋在此处……”他俯身看自己的孩子,音若厉鬼,“献祭,献祭!以后每一代,都要有一位陶氏子孙献祭,这样就能保陶氏传承,我的骨留在这里,会看着你们,盯着你们,献祭,献祭!!”

他凄厉尖锐地叫着:“好疼,疼死我了,疼……”

他倒在门边,血肉模糊的眼睛瞪得老大,终于断了气。

家眷们失声痛哭。

旁观者在沉寂一刻后,也都失声尖叫。

“太恐怖了,这比鬼吓人多了……”

“那两个死去的旁支是不是看见这情景才吓疯的,对了,他们也是投炉子自尽的,一定是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啊……”

他们又开始慌乱到处跑,眼睛都是直的,撞到人,撞到墙都已经没感觉了,有人伏地呕吐,有人已失禁,面无血色。

陶荇幸好在沙发上“绑”着,动不了,维持了体面。

与那俩死去的旁支的确是对上的,所以后院那固定的幻象,就是这个吧。

这幻象……不是闲月编造的,是真的发生过的!

受到冲击的旁观者们坚持不住了,瘫软在地,在这宅子里七七八八躺了一地,没一个还能爬起来。

此时有人感慨家主还是有先见之明,早就躺下了。

画面终于变换,瘫倒的人们不敢看也得看。

凄厉没有间断,他们的眼前,持续兵荒马乱。

在场之人从没听过陶氏有什么献祭传闻,可是,他们在幻象里看到,这个献祭制度持续下去了。

第五代,家里的小儿子被拉去献祭。

那也还是个小少年,明眸皓齿,十分可爱乖巧。

旁观者们有些讶异,这个少年有点眼熟,可他不是第五代家主,这一代家主是这少年的哥哥,哥哥继任时去拜牌匾,他们都看到了。

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眼熟。

他们看着这个少年听闻要被献祭,满脸惊恐,打死不干,趁着夜深人静时,背着包仓惶跑路。

但他没跑过陶家人,被打断腿,拖回了家。

随后,他被扔进了炉子里。

惨叫声再一次响彻,少年没有爬出来,消失在那烛油中。

陶三思猛地抬头:“是那个断腿的鬼!”

众人愕然回头,视线从三楼扶栏扫过,那里已没有了拖着血痕爬行的鬼魅身影,可是,他们想起来了,是的,是他。

他生前被打断了腿,是不是就曾经无望地在那走廊上爬?

视线再回到画面里,陶家的生意还真的越来越好了,出奇出怪,于是,陶家人更信奉献祭的力量。

第六代家主继任时,没有再拜牌匾,他们已经不信牌匾了。

这一代献祭的是个女孩,那女孩在被投炉子前一天,上吊自杀。

在她看来,上吊死,比进炉子少了很多痛苦。

她虽然自尽了,第二天尸首还是被投进炉子里。

没有听到惨叫,人们反而感到苦涩的宽慰。

这女孩上吊的地方,就是大厅横梁。

不用谁提醒,人们已经想到了,刚刚看到的吊死鬼,就是她。

在第七代,那个被指定献祭的青年,接受了命运,老老实实等死。

然而,在他跳进炉子时,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闯了进来,在炉子前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曾经青梅竹马,后来两情相悦,可青年被选中献祭,无力抵抗。

那女子在他献祭之日,穿嫁衣而来,欲跳进炉子里与心上人一同而去,可是被陶家众人阻拦,理由是外人不可以跳,会脏了池子。

女孩如行尸走肉坐在炉子边,后来等那烛油不再沸腾,她起身,一头撞死在墙上。

瘫倒一地的旁观人群里,陶一鸣颤颤看了眼楼梯,原来,那女鬼的红衣,是嫁衣吗?

那其实……也都不是鬼,是宅子里曾经留下的景象而已。

一室沉寂,幻象又变,垂眸的人们被“砰”地一声响惊回思绪。

抬眼看,画面里,有一人正愤然拍桌。

这是第八代先祖,也是封印了牌匾,关闭老宅的那位,想到此宅有灵,众人不禁提起心。

而见这位先祖拍完桌子后,怒道:“我绝不允许献祭之事再发生,既我为家主,我正式宣布,献祭就此结束,生意是自己做出来的,关鬼啊神啊什么事儿?”

围观人听此话,忽地无比轻松,原来是他终结了献祭。

听他又道:“不止是这种神神叨叨的献祭,还有那个匾。”

围观人刚放下的心又提起。

但见他爬梯子拆下了门头的匾,摔到地上:“你们谁也不许再信鬼神之说,什么开光的匾,什么庇佑陶氏,都是无稽之谈,我要让你们看看,没有献祭,没有这个匾,我照样把陶氏做的风生水起。”

他虽这样担保,家人却一时扭转不过来思想。

于是,这位家主一恼,用了个“以毒攻毒”的办法,找人做一场封印,把牌匾给封在了墙里。

“不管有没有灵,这牌匾都保佑不了我们了,都别想了。”他如是说。

没多久,他带领家族搬迁,离开了这传承八百年的老宅,临走前,把那后院的炉子销毁,再不许用。

至于曾经埋在这里的那个尸骨,也许是用了什么玄术,始终不烂,但是,管他呢,不烂就挖出来,埋到祖坟去。

他也不许人再提鬼神之说,围观这些人,基本都不知道那献祭的事儿,牌匾之事也是老爷子提出找到它就能当家主后,来龙去脉才被众人知晓。

老爷子看得还挺准,牌匾是真的有灵的。

这么看,这宅神,哦,不,他说他不是神,那就是宅灵吧,其实挺好的,封印压根没封住他,但他没出来找麻烦。

这第八代家主废弃了恐怖的献祭制度,在众人看来,真是有功的。

后来,很多事情即便不看幻象,他们也都知道,这位家主果真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家人们也就渐渐不在意那些神鬼之事了。

到第九代,也很顺利,生意不错,家主谦卑和善,家庭融洽。

只是,第十代,也就是老爷子这一代,却又开始走下坡路了。

历史仿佛重演,他们看到老爷子奔波劳累,像极了那个殚精竭虑,发明了献祭的第四代家主。

“像他!”众人想到此处,忽然不知触了哪根思绪,纷纷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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