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谢闻抱着影卫进了右侧的上房,他们将在马车里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已经是日暮时分。
谢闻看着陷在被子里捧着肚子一脸失神的影卫,下楼让小二送热水上来。
热水放在门口,谢闻提进来,房间里很快有了热气,这让影卫出现一种错觉,仿佛他身上的那些粘腻被热意蒸腾,再也洗不掉了。
会跟他一辈子,和谢闻一样难缠。
两人都清理干净之后,谢闻喂影卫吃了点东西,影卫还是会呕,但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谢闻讶异地看着影卫,他问:“不吃了?”
影卫点点头,他眉眼间都是困倦,他是真的累了。
“好。”
谢闻给影卫擦了脸,抱着影卫上床,影卫一沾到床铺,谢闻就掀开了他的衣服。
影卫死死拽住,他隐忍道:“不行。”
明明都已经吃过了,谢闻为什么还要欺负他?孕期脆弱,影卫只要一想到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违抗谢闻,眼泪就掉下来了,连眼尾都被晕染到发红,看着有些可怜。
“哭什么?”
谢闻抬手给影卫擦了擦眼泪,他道:“我只是想亲宝宝而已。”
影卫白嫩的肚皮露在外面,被谢闻亲了又亲,影卫动了动,谢闻反倒扣住影卫的腰,将他整个人环住了。
谢闻的脸贴上影卫的肚皮,他收着力气,不会让影卫有压迫感,但这种姿势还是让影卫不自在极了。
影卫冷声问:“谢闻,你想要做什么?”
他从没遇见过谢闻这样的人,原本再难缠的,都可以被影卫杀掉,只要死了,就不足为惧。
可是谢闻杀也杀不掉,对上他,影卫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我怕你被人抢走了,”谢闻一面说,一面跟个无赖一样,更往影卫身上贴了贴。
影卫手脚冰冷,谢闻却不一样,皮肤滚烫,简直要硬生生将影卫灼伤。
影卫鼻尖出了汗,“你在这里,谁敢来?”
谢闻吻过影卫的鼻尖,语气发冷:“不怕死的人。”
影卫握紧了手,他身上早就乏了,被谢闻这样抱着,他还是睡了过去。
谢闻将影卫抱住,也合上了双眼。
入夜之后,客栈后面的树林,多了几双窥视的眼睛。
“主子,查过了,影一确实在这里。”
姜千寒看向影二,原本他下的命令,是一旦入夜就动手,但现在姜千寒没有吩咐,影卫们也不敢妄动。
姜千寒盯着那一扇窗户,他开始分析利弊,表面上是同揽月山庄的少庄主闹翻,但这一次武林大会,揽月山庄至关重要,影卫一直跟在谢闻的身边,是离谢闻最近的人。
弃子有了用处,再利用一次又何妨。
沉思间,影卫的脸在姜千寒的眼前闪过,他永远不会忘记要处理影卫那一天,影卫的眼神。
忠心耿耿让他暗淡的双眸光彩四溢,这样的人,他问什么,影卫必定答什么。
姜千寒目光凌厉,他冷声道:“动手。”
“是。”
几道黑影同时跃出林子,转瞬之间,便上了客栈的二楼,直奔右侧的上房。
等到谢闻再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就被抢走了。
谢闻忍不住骂人,这一段简直是剧情的bug。
023在暴跳如雷的谢闻面前唯唯诺诺:【……是这样的啦。】
谢闻让凌述去把马车卖了,换了三匹快马,直奔云州。
他要去跟他抢老婆的人拼了!
……
影卫醒来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熟悉的谢闻的味道消失了,影卫再打量这间房间的陈设,顿时惨白了脸。
“醒了?”
声音让影卫浑身绷紧,他挣扎着跪到地上,低着头道:“主子。”
姜千寒往椅子上一坐,他打量着底下的影卫,也不知道那谢闻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将他十二影卫之首的影一,折磨成这样。
身形臃肿,像是生了某种怪病。
姜千寒先宽慰这个虚弱的影卫:“既然已经回来了,便不用再害怕了。”
“是,主子。”
但影卫做梦也没想到,他还可以回到主子身边。
主子将他救回来,是打算做什么?影卫一向不善权谋,他如何想,也想不明白。
只是没了谢闻,影卫的胸口有些酸涩。
姜千寒见影卫的脸色实在是难看,他问:“可要让影四来为你看看?”
影卫面上有一闪而逝的惶恐,他死死捂住肚子,这个秘密不能让主子发现,影卫摇了摇头:“不敢劳烦影四,属下……死不了。”
“那便好好养伤。”
影卫垂眸道:“是。”
姜千寒总觉得影卫身上有了秘密,但他向来身在高位,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只要肯花时间,再有什么秘密,都会一点一点显山露水。
姜千寒靠近了影卫,他柔声道:“只是擒你的那人,是揽月山庄的少庄主,一时半会儿,没法为你报仇。”
影卫一怔,主子提到报仇出乎他的意料,他的手指蜷缩起来,他悲哀地发现,他根本不想报仇。
影卫刚想要开口,却忽然变了脸色。
姜千寒身上是皇室惯用的熏香,不如谢闻的味道平和,影卫被他一刺激,居然当着姜千寒的面,呕了些酸水出来。
姜千寒后退了一步,影卫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已经不再信任他的主子?
影卫咬紧牙关,“请主子、主子,降罚。”
姜千寒面色不虞,但看影卫这副样子,似乎是被折磨所致。
姜千寒道:“事出有因,我不会罚你。”
“谢主子。”
……
那家客栈离云州已经不远,两日后,影卫就跟着姜千寒进了云州城。
先前到云州城的人已经为姜千寒打点好了一切。
他们这一行人格外招摇,没住客栈,而是找了一处宅子。
租住的宅子离比武台不远,姜千寒给影卫单独安排了一间房,影卫推开门,他这几日昏昏沉沉,一路上都在昏睡,饶是今日,精神也没有好许多。
影卫在床上躺下,一觉醒来,日暮西垂,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居然梦见了谢闻。
可是他之前听过老话,都说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他这两日跟在主子的身边,根本无暇分心去想起谢闻。
那怎么会梦见谢闻?
梦里,他们仍旧在别院里,谢闻抱着他,让他坐在身上,大汗淋漓之间,影卫的心跳却很剧烈。
一声又一声,几乎在房间内回响,谢闻来拉他的手,要与他十指相扣,影卫却醒了过来。
谢闻果然是个极其恶劣的人,连在梦中都要对他动手动脚,他那些亵玩的手段更是让影卫辗转反侧。
这样一个恶劣的人,他为什么会梦见他,他为什么还会想跟着谢闻回别院呢?
影卫按了按心口,他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正要入口的时候,他想起一件事——
有孕之人不能喝凉茶浓茶。
但谢闻总是有办法,他以为影卫想喝茶,便特地煎了影卫能喝的茶,再端在手中,死皮赖脸地哄着影卫喝一口。
影卫没那么喜欢喝茶,他回过神的时候,谢闻已经让茶杯碰到了他的唇。
干涸得到了缓解,还弥漫开一阵茶香,沁人心脾。
影卫试探着,茶水沿着影卫的唇晕染开,影卫似被烫到般,又将茶杯放了回去。
他面上有些懊恼,又在此时发现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影卫低头,胸前鼓胀,下身也开始难受。
他一手扶着肚子,按了按,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离开谢闻已经有两日,这两日里,没有谢闻的帮忙,影卫才发现是这般难过。
自从与谢闻离开后,谢闻就如影随形。
影卫咬着唇,没有谢闻,他就并非不可以。
影卫踉跄着脚步,回到床上宽了衣带。
一手抚慰上面,一手抚慰下面,影卫的气息逐渐粗重起来。
他双眼失神,看着自己狼狈的身体。
情急之下,只能拉过旁边的锦被以做遮掩。
眼尾发红,影卫震惊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
无论主子会不会治他的罪,他都不能再当影卫了。
吃食是送到房间里来的,影卫吃的很少。
他动作笨拙地为自己洗了澡之后,还没来得及系上里衣的衣带,就听见窗前有动静。
影卫目光凌厉,摸到什么便扔了什么过去。
传来一道轻笑的声音:“你果然要杀我啊。”
语气里还有些怅然若惘的叹息。
影卫的身子一颤,浑身血液翻涌,竟然比听见主子声音的时候,反应还要大。
而在影卫怔愣在原地的时候,谢闻早就绕过屏风,停在了影卫的面前。
两日未见,影卫倒是没什么变化,023没骗他。
只是这个时候,023已经被屏蔽了。
影卫门户大开,上上下下都被谢闻扫了一眼。
他的目光很有侵略性,影卫抖的更厉害了,他背过身,准备将自己藏起来。
谢闻按住影卫的手腕,将影卫扳回来,他的手一往影卫的身上放,就听见影卫呼吸一重,谢闻贴在影卫的耳边,勾着唇道:“自己弄过了?”
影卫被这一声撩拨得腿软,他瘫软在谢闻的怀里,直接将自己送给了谢闻。
谢闻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搂住,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滑过影卫的胸口。
白的染上绯色,红的,却愈加红了。
他轻声问:“有我弄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