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今站在门口,做好了心理建设才准备推门进去,门刚刚被陈今推开一道缝隙,陈今的手就被握住了。
陈今吓了一大跳,直到看见谢闻的脸,他才平静下来。
陈今问:“你在这里等我?”
“嗯。”
谢闻举高了陈今的手,他低头的时候,陈今已经自己闭上了眼睛,脸红着,睫毛不安地颤动。
他笑了一声,在陈今的颈窝蹭了蹭,他问:“陈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陈今慌张地睁开了眼睛,他背后靠着的是冰冷粗糙的门板,而身上却在发热,陈今扭过头,口是心非道:“我不知道。”
“哦?”谢闻修长的手指按在了陈今凸起的喉结上,“陈哥真的不知道吗?”
一刺激,陈今的腿就软了,差点直接倒进谢闻的怀里,他心里惊讶,难道只是摸摸喉结,他就已经……
不等他继续深想下去,谢闻就为他解释:“不怪陈哥,是陈哥太喜欢我了。”
“要是陈哥也这样对我的话,我也会。”
谢闻对着陈今的耳朵说话,陈今的耳朵抖了抖,很痒,可是他的两只手都被谢闻按着,无暇分出去。
他在谢闻的话里,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晚上,那是他和谢闻之间,最混乱的一个晚上。
谢闻确实很喜欢他,只要他的手放上去,谢闻就……
想着想着,陈今的身上就开始急速升温,他在谢闻的怀里动了动,谢闻俯身下来,按照以往的经验,就该是……陈今下意识地拽住衣服下摆。
却被谢闻吻住了。
陈今甚至听见了水声,那种拉扯之间,交织在唇舌之中的水声。
陈今颤了颤,他的手无力地抵在谢闻的胸膛前,他小声说:“够、够了吧。”
“嗯,”谢闻点了点头,“是够了。”
陈今没想到谢闻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以往他说够了的时候,谢闻都会来诱哄他,尽可能地将时间拉长。
和谢闻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陈今大概也明白了,他越是向谢闻求饶,谢闻就越是兴奋。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尽量不开口,免得谢闻更加变|态。
那今天是怎么了。
卧房离堂屋不远,陈今却走的胆战心惊,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走着走着,他突然生出来一种怅惘,他的年纪已经跟不上谢闻的精力了。
“陈哥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谢闻看着他,“也不在乎彩头到底是什么了?”
果然,谢闻一说这个话,陈今就绷紧了脊背,他紧张地问:“彩头是什么?”
“陈哥要不要猜一猜?”
“我猜不出来。”
谢闻的花样多,就算是将范围界定在方寸之间,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陈今也猜不到。
“那好吧。”
谢闻仰面躺下。
轮到陈今不自在了,陈今去推谢闻的胳膊,颤着声音道:“今天就这样?”
“今天我累了。”
“累了?”陈今重复着谢闻的话,一时僵在了原地,他手足无措地问:“那要、要怎么办呢?”
谢闻大手握住陈今的腰,他狡黠一笑,凑到陈今的耳边说了什么。
陈今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
陈今诚实地告诉谢闻:“我不会。”
“我会教你的。”
谢闻眼中的恶劣一闪而逝,快的连和他面对面的陈今都无法捕捉。
陈今太纵着他了,他知道陈今这会儿在犹豫,但无论犹豫多久,陈今最后都会答应他。
谢闻耐心等着,陈今扯着自己的衣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谢闻果然跟他之前说的那样,一步一步教着陈今。
他教的太详细,恨不得将那样的画面展开到陈今的面前,单单只是坐到他的身上,陈今全身就快红透了,只是他的皮肤偏蜜色,根本看不出来多少。
汗水划过他的鼻梁,陈今咬着牙说:“好了吗?”
谢闻用力抱住了他,按着他的腰继续往下,这才慢悠悠地在陈今耳边说:“好了。”
早在谢闻按陈今腰的时候,陈今的脸色就变得有点古怪,谢闻问:“怎么了?”
他确认过,陈今不会受伤的。
陈今浑身颤栗:“很奇怪。”
那是欢愉之前的前奏,陈今第一次尝试这样,甜蜜还没酝酿出来,所以他跟从前曾经沉浸过的欢愉无法相认。
但这只是暂时的。
谢闻亲了亲他的眼睛,“马上就不奇怪了。”
……
陈今趴在谢闻的身上喘着粗气,正当谢闻以为他累了,要抱他去洗澡的时候,陈今却打起精神问:“刚刚……算彩头吗?”
谢闻的目光不经意划过陈今的胸前,蜜色的皮肤却悄悄红了一片,谢闻轻声道:“算的。”
他疯起来咬的又狠又过分,怎么不算是他自己讨来的彩头呢。
陈今都已经被他欺负成这样了,要是再不算的话,再好脾气的人,都会跟他翻脸吧。
只是谢闻觉得有点可惜,除了这些红之外,谢闻并没有看见他想要看见的白色。
……他不应该在喝鱼汤的时候胡思乱想。
“那我可以得到彩头吗?”陈今又问。
“当然,”谢闻勾着唇,两只手环在陈今精壮的背上,两个人贴得很近,“你想要什么?”
陈今的目光涣散,难以聚焦,他小声说:“我还没想好。”
陈今跟着他学坏了,也知道吊着他了。
谢闻拍了拍他的背,“那就慢慢想。”
“嗯。”
陈今慢吞吞地起身,又体力不支地倒在了谢闻身上。
尽管没把谢闻砸出来个好歹,但谢闻原本清亮的眼睛红了红。
他按住陈今毛绒绒的脑袋,“我没想再来一次的。”
“唔,”陈今小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
可陈今明知道谢闻此时虎视眈眈,想将陈今翻来覆去地再来一遍,但陈今竟然还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看了谢闻一眼。
谢闻呼吸一窒,魂魄都差点被这样的陈今勾走了,这肯定是故意的。
一个小时后。
谢闻抱陈今去洗澡,托着陈今的腰,让他把手放到挂毛巾的铁栏杆上,陈今握紧了,水流滑过他的身体,谢闻的声音在其中含糊不清地问:“陈哥,你是不是上网学了些乱七八糟的?”
他之前还说陈今是个山顶洞人,有手机,但不沉迷,只是拿来打电话,难以想象不玩手机的人,都会做什么。
现在被狠狠打脸了,网上什么查不到?
“我没有……”
身后的谢闻沉默了一瞬,还是那个山顶洞人啊,谢闻喃喃道:“那就是无师自通了?”
陈今咬着唇:“我没有这个能耐……”
谢闻扭过陈今的脑袋,不顾还在滴水,亲了亲陈今,“那就是我教的好?”
“上学的时候,老师都说我笨……”
谢闻气笑了,也不知道是因为陈今意识模糊却还对他句句都有回应,还是因为陈今一直都在贬低自己。
陈今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谢闻摇了摇头否认,陈今是最好的,哪怕是他不喜欢陈今,陈今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过路人,陈今也是最好的。
谢闻不知道在陈今的耳边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但陈今被他抱出去的时候,早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恐怕没听见几句。
谢闻想着,他得另外找个陈今清醒的时间,再一遍一遍说给他听。
第二天早上。
陈今起来吃午饭,谢闻试探地问:“昨天我在洗澡间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陈今握着筷子的手一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肌,他一脸通红地问:“是***?”
谢闻都被他吓了一跳,不甘心地问:“你只记住了这个?”
陈今点了点头。
谢闻:“……”
那不过是他一时兴起,随口胡说的,而且鱼汤能催奶,只是民间的口口相传,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今茫然地盯着谢闻,他问:“你还说了其他的吗?”
除了这不正经的,那些正经的,谢闻夸陈今的话,陈今一句也没记住。
谢闻也不知道陈今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跟他一样,总是人心黄黄?
“没什么,你今天还要去地里吗?”
陈今本来今天打算去锄草,但他睡迟了,应该是去不了了。
想到这里,谢闻有点心虚。
陈今看了看屋外的大太阳,摇了摇头,“可能会中暑。”
他和谢闻就是因为那次中暑开始的,陈今的脸色有点不自然,“下午等太阳没这么厉害了,我再去吧。”
“好,我跟你一起去。”
陈今抬头,谢闻笑着问他:“怎么了,我不能去?”
“没有。”
“两个人一起,也快一点。”
“嗯。”陈今端着碗去拿汤勺,汤勺离他有些远,他一时没拿到,只好站了起来。
“你要什么?”
“……汤勺。”
“你平常不是只喝一碗汤吗?”
尽管觉得奇怪,谢闻还是为陈今盛了满满一碗汤。
忽然,谢闻明白了过来,这是鱼汤啊。
谢闻心口发烫,他忍不住提醒陈今:“我真的是胡说的。”
陈今嗯了一声,他说:“我知道。”
看着陈今安然喝汤的样子,谢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