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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摄政王(7)

拿着火葬场剧本宠妻 令歌 2593 2024-09-19 12:27:34

离得近,谢闻可以清楚地看见,宿安言长长的睫毛在发颤,他单手抱着汤婆子,另一只手费劲地拽紧,快要连这点温度都舍弃了。

皇叔好像一直很可怜,可怜到他现在就想把皇叔抱紧,勒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告诉皇叔,这世间仍然有一个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闻一直很有耐心地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他还将宿安言拽紧的那只手扣住,共同伸向汤婆子,宿安言终于颤声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谢闻轻轻拍了拍宿安言的心口,“皇叔大概知道。”

宿安言低下头,他确实知道。

谢闻给出的这两个选择,一个是离谢闻越来越远,也许到最后,两人会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可他又怎么愿意与他看着长大的小皇帝兵戎相见。

哪怕是刀剑相向,宿安言都舍不得,他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权臣,他太心软,又凭什么要求谢闻用他教的帝王权术,来和他斩断关系。

一个是离谢闻越来越近,最后的距离,宿安言不知道,但谢闻要的是宿安言与他并肩,至少要等到明年春天,再去期盼下一个春天,一个又一个春天。

在这些春日里,他要对小皇帝全无疑虑,更加不要如同今日一样,妄自菲薄。

想着想着,宿安言觉得有些眼热,小皇帝其实不必为他做这么多。

“皇叔选好了吗?”谢闻握住宿安言的尾指。

“我选……”

“皇叔能看着我的眼睛说吗?”

宿安言抬起头,他发现小皇帝原本残忍的眸子带了些温度,就如在这冬日里,却仍能为他提供温暖的汤婆子一样。

只不过汤婆子是物,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鲜活的谢闻。

宿安言心内翻覆,冰冷的心添了些热意,他轻声道:“我选埋酒。”

“皇叔会反悔吗?”

宿安言积蓄起来的勇气本就少,被谢闻这样一问,就有些溃散,他又想低下头,这一次谢闻直接用手指挑起宿安言的下巴,他又问了一遍:“皇叔会反悔吗?”

宿安言艰难道:“不会。”

“好。”

齐明重新出现,将那坛酒和两把锄头递给谢闻。

谢闻给了宿安言一把。

一个天子,一个摄政王,便在冬日里蹲在一棵梨树下刨坑。

有些好笑,但感受到温暖的宿安言笑不出来。

宿安言用力的时候,手背上青筋凸起,更显得他的手漂漂亮亮的,不专心挖坑的谢闻看见了,抿了抿唇,仿佛那双手不是在挖土,而是在他的心上挠了一下。

不然怎么会这么痒。

坑很快挖好了,谢闻将酒放进去,和宿安言一起,往上盖土,到了最后一捧土的时候,谢闻握住宿安言的手,和他一起将土撒了上去。

“好了,皇叔。”

谢闻扶着宿安言站起来,两人净了手,谢闻拉着宿安言的手仔仔细细地擦干。

宿安言手指蜷缩,觉得这有点过于亲密了,但看着谢闻认真的眉眼,他不想拂了谢闻的好意。

“皇叔,我们回去吧。”

“嗯。”

宿安言点点头,只是在转过长廊的时候,往那间平平无奇的屋子看了一眼——

里面真的有所谓秘药吗?

……

转眼便到了年关,按照往年的旧例,天子会在宫中设宴,与朝中大臣、后宫众人,一起辞旧迎新。

但谢闻后宫空置,后宫等于摆设,宫宴跟上朝没有分别。

兵部尚书和丞相分坐两边最高的位置,依旧互相看不顺眼,丞相原本坐的位置,应该是摄政王的,这也是摄政王十年来,第一次缺席如此重要的宫宴。

丞相有些志得意满,期盼着宿安言再也不要出现,偏偏没了宿安言,又来了个碍眼的。

更要命的是,兵部尚书一介武夫,骂人的时候可不会拐弯子,等到他文邹邹地开始阴阳,兵部尚书早将他的祖宗都问候完了。

要不是谢闻有言在先,这两位一定又会吵起来。

他们心里明白,天子听多了也会厌烦,犯不上在宫宴上得罪天子,因此两人只是暗中较劲,目光交接,如同刀剑碰撞,也带着火星。

宴席结束之后,谢闻便上了停在长乐宫外的马车,宿安言正坐在马车上看书,听见响动,他抬眼,“陛下。”

“嗯。”

谢闻靠着宿安言坐下,他问:“皇叔在看什么?”

“诗经。”

他只是闲来无事,随便寻了本书打发时间,幸而才看几页,谢闻就来了。

宿安言才发现,他等谢闻等的有些难耐。

谢闻的脸色跟平时不太一样,宿安言问:“陛下喝酒了?”

“喝了几杯。”

丞相和兵部尚书连给他敬酒都要争,谢闻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么鬼样子,本来想滴酒不沾的,但无奈他们两个……算了,不提了。

谢闻现在感觉还挺好的,难道是因为古代的酒和现代的酒不一样?

023:等会儿你就知道厉害了。

“陛下难受吗?”

宿安言这样一问,谢闻迅速抬手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他委屈道:“头疼。”

还怕宿安言不够紧张他,他继续加码:“疼得快要裂开了。”

宿安言担忧地看着谢闻,他伸出手道:“臣为陛下缓一缓?”

正合谢闻的意,“嗯,有劳皇叔了。”

谢闻往宿安言身上靠。

宿安言一边为谢闻按着脑袋,一边认真观察着谢闻的反应,谢闻舒服得闭上了眼睛,有点像露出肚皮任由旁人摸的老虎。

宿安言问:“陛下觉得如何了?”

谢闻皱眉道:“还是难受。”

他都这样说了,宿安言不敢松手。

出了宫门,谢闻才睁开了眼睛,他虽然难受,但他的眼里并没有醉酒之后的迷蒙。

他掀开车帘,有冷风灌进来,吹的他清醒了不少,他道:“皇叔,出宫了。”

宿安言也看了一眼,“嗯。”

谢闻握住宿安言的手,他问:“皇叔开心吗?”

对于宿安言来说,在摄政王府也好,在皇宫里也罢,他都是个没有家的孤家寡人,但看清谢闻问他的神态,宿安言点了点头:“开心。”

“皇叔开心就好。”

也不枉费他如此安排,比起在皇宫,谢闻以为,宿安言更喜欢待在摄政王府。

平常的日子,他可以将宿安言拘在皇宫里,但过年这样的大日子,无论如何,他都要将皇叔送回王府中。

马车停在王府大门,齐明过来传过旨意,门口的人搬了马凳到马车边。

谢闻先下来,那人知道这人便是当今的天子,有些腿软。

过了一会儿,宿安言也下来了。

谢闻担心宿安言摔跤,亲手扶住了宿安言,两人往王府里走。

王府里的景象,与谢闻想象的,大不相同。

摄政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某些朝臣的眼中,甚至可以将他这位皇帝取而代之,可王府却万分冷清。

一点儿过年的气息也没有,府中的人也只有零星几个,都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

谢闻看向宿安言,宿安言别过目光,他哑声道:“外面冷,陛下先进屋去吧。”

他没觉得这样的冷清有什么错,他早就习惯了,唯一的忐忑可能就是要在这大年三十的晚上,让谢闻和他共同经受这一份冷清。

谢闻应该让他来打点的。

关上门,屋里烧着炉子,倒是不冷了,府中的厨子被齐明领着,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饺子。

齐明余白、还有这摄政王府上下的人都有,只是齐明余白都不留在这间屋子里吃,其他的人更不敢进来了。

一盘饺子被谢闻分成两份,他是南方人,过年不吃饺子,但按照文中设定,到了过年这一天,京城家家户户的人都会在晚上吃饺子。

谢闻入乡随俗,也为宿安言准备了一份。

他知道宿安言的心是凉的,他想要宿安言的心热起来,但按照眼下的情况看,好像不是太成功?

“皇叔。”谢闻将饺子递给了宿安言。

饺子还在冒着热气,氤氲了宿安言的脸,谢闻迷迷糊糊看见,在那些热气的背后,有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

他的皇叔在哭。

这让醉酒的谢闻手足无措。

他捧住宿安言的脸,宿安言微怔:“陛下,怎么了?”

他伸手探向谢闻的额头,“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谢闻蹭了蹭宿安言温热的手,他又心疼,又不满,心疼宿安言在过年的日子里,还要如此寂寥,不满宿安言不叫他的名字。

“皇叔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宿安言一顿,他始终没有习惯,通红着耳根,唤了一声:“阿闻。”

“嗯。”

谢闻觉得心中的这口气顺了,他的手掌湿湿的,宿安言还在哭,眼尾发红。

皇叔这么难受,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陛下?”宿安言身子微僵,反应过来,有些颤抖,他问:“陛下在做什么?”

谢闻在替宿安言擦眼泪,用他的心和唇。

“皇叔不用再哭了。”

宿安言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这一次更是被谢闻吻在眼角底下。

宿安言攥紧手,连推开谢闻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

“我们可以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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