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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桌牌

廉价的白月光 一纸银 2697 2024-06-01 09:40:11

许庭知接完电话,轻哼着歌回到主桌,桌上的牌已经换了一轮了,梁颂年还是坐在主座。

“打了那么久?”梁颂年抬起头,松松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看牌的许庭知,不紧不慢地打趣,“又和家里那个报备?”

许庭知“啧”了一声,伸手从别人的手里抽了张牌扔到牌桌上,“你胡说什么,我从来都不需要报备。”

梁颂年只一笑,许庭知眼不见为净,低头研究了一下牌,忍不住“靠”了一声,直言不讳:“你这什么破手气,站起来。”

他拎住那人的后衣领,转而自己坐上了牌桌,志得意满,肯定地说:“梁颂年,我这局牌要赢。”

许庭知这样的话嚷嚷过不知道多少回,梁颂年点了下头,没有其他多余的表示。

许庭知压下四张牌倒扣在桌上,轻轻一笑,唇侧露出一点虎牙尖,“我给玉琢打电话了。”

梁颂年没有抬眼,看上去冷淡而镇静,语气平淡,“是吗?他不爱接陌生人电话。”

许庭知翻开牌,观察梁颂年的脸色,“他接了。”

梁颂年放下手里的牌,和许庭知对视,并没有出现许庭知预想的惊讶神情。

许庭知耸了下肩,摆出无辜的脸,“车已经派去接他了。”

并且他很乐意让这类恶人角色交给梁颂年做,“你如果不想他来,可以现在叫司机把他半路送回去。”

“怎么,让你英雄救美吗”梁颂年淡笑,随意地将自己手上的牌扔到废牌中间,默认了许庭知的安排,“你赢了。”

许庭知抬了抬下巴,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梁颂年站起身,“玩得有点累了,我出去透口气。”

许庭知把手里的牌递给旁边的人,跟在梁颂年的后面。

“现在约玉琢来不好。”梁颂年回头说,“下雪了,天气不好,他不乐意来。”

“你是他肚子里蛔虫啊,知道他到底乐意不乐意。”许庭知呛他,“我看他不乐意见你才是真的。”

梁颂年只笑了一下。

许庭知想起自己前几天听来的传闻,耐不住性子,压低嗓音:“我听别人说,周时葬礼一结束,玉琢就离开了他们家。”

“他们家只剩下一副壳子,早点离开是好事。”梁颂年回答。

“要是真是他自己主动离开的就好了。”许庭知撇了一下嘴,不太赞成,神神秘秘地问,“你知道周时怎么死的吗?”

梁颂年转过身来,示意他继续说。

“暴雨天,他在山路上飙车,留了个全尸,旁边秘书比较倒霉,直接碎成块了,人家父母到公司闹了好几次,才知道自己儿子在外面当男小三。”

停顿了几秒,许庭知轻声继续说:“周时一分钱都没给他留。”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梁颂年没有关心,没有怜悯,客观地评价。

“搞不懂。”许庭知摇了摇头,略微思考了几秒,尔后微仰着头笑说,“玉琢那么好看,如果他当我老婆,我愿意什么都留给他。”

梁颂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而直。

许庭知转头看他,微微睁大眼睛,“干嘛?”

“不要说胡话。”梁颂年淡淡道。

许庭知觉得他莫名其妙,歪了下头,“搞什么,我又没说什么,看着那张脸,你没这样想过吗?”

“算了,我知道你肯定没想过。”许庭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梁颂年目光平平地前视窗外漆黑的雪夜,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似乎是默认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谈玉琢裹着一身风雪推开门,厅内坐了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许庭知的身上,不算热切,尔后落到旁边梁颂年的身上,同样的平和无波澜。

经理引他到许庭知旁边的座位上,许庭知发现他没什么精神,脸色苍白得有点不正常,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谈玉琢抬眼,看着许庭知,他脑子转得缓慢,隔了几秒才反问:“什么?”

许庭知笑笑,没有继续询问,转移了话题,“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开始喝酒。”

谈玉琢在他们并排的位置坐下,许庭知倒了杯酒给他,问他:“会喝吗?”

谈玉琢点点头,梁颂年转头看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谈先生的酒量很好。”桌上有认识他的人适时搭腔,虽然谈论的人是谈玉琢,但对方只看着梁颂年,“之前和周时吃饭,头三杯酒都是谈先生喝的。”

谈玉琢低头抿了一口酒,看上去没有多少兴趣,他淡漠的脸蛋漂亮得刻薄,说话也刻薄,“我不记得你。”

许庭知笑出声,“别人都不记得你,凑什么热闹,自己先罚一杯。”

那人讪讪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仰头喝了一杯。

饭桌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谈玉琢只感觉有点饿,心思都在自己面前的菜肴上,但他又挑得很,相同的菜式在他面前重复了三遍,他才夹了片红酒梨。

看见他动筷吃了,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重新聊起来,几杯酒下肚,许庭知思绪有点飘,凑过来和他说话,谈玉琢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他知道许庭知在看。

许庭知的情绪比以往高涨,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来者不拒,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头开始晕起来。

朦胧的视线里,坐在他身旁的谈玉琢的脸颊变得越发如珠如玉,他想着吃得差不多了,便轻声问谈玉琢:“会玩牌吗?”

“我不玩你们的牌。”谈玉琢摇头,“你们一张牌就玩几万块。”

“全算我的。”许庭知兴致盎然,绝不会在这时候放过机会,想站起身,攒了两次力气,发现自己站不太起来。

谈玉琢靠近他,告诉他:“你有点醉了。”

许庭知皮肤白,酒气很容易上脸,脸颊两侧微红,双眼发直迟钝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谈玉琢。

下一秒,许庭知肩背往下一压,撞到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整个人不由得愣住,疑惑地回头。

梁颂年站在他身后,垂下看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语气平静:“不要动了,我找人送你回去。”

“什么?!”许庭知神经被酒精麻痹,没有搞清楚状况,使劲向梁颂年挤眼睛,“怎么了,我没事。”

谈玉琢不继续吃了,他看着梁颂年拨了个电话,简单地在手机里说了几句,原本还在轻微挣扎的许庭知跟死了一样安静趴在桌子上。

没超过十分钟,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来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地径直走过来,弯下身子头一低,把软绵绵的许庭知直接扛了起来。

那人身量极高,五官立体,只是左脸上有一道长疤,看上去很凶。

“今晚谢谢,我先带他回去了。”他和梁颂年说话,谈玉琢微微偏头看,被他盯了一眼。

“看什么?”梁颂年挡住他的视线,“你自己看好许庭知。”

谈玉琢双手握住酒杯,很快地转回头,脸色白了几度,好久没有缓过来。

他喝了口酒,手不太稳,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滑落,他低下头,不知道怎么想的,用食指节擦了几下,尔后把指节含进嘴里,把酒液舔干净了。

之后的事情,谈玉琢记不太清楚,他吃不下一点东西,便一直喝酒,有个人在他对面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嘴巴一张一合。

“今天结束的最后一杯酒你来喝吧,”他说,“你今天来晚了。”

谈玉琢不想喝,即使他已经喝了很多酒了,多这一杯不多少这一杯不少。

“抱歉,我喝不下了。”谈玉琢脸上没有多少笑意,面容冷淡,客气地拒绝。

梁颂年坐在他旁边,没有出声的意思。

谈玉琢看着梁颂年那张冷然的,平静的脸,可能是酒精的催动,一些恶劣的心思如藤蔓一般缠绕上来。

他伸出脚,在桌子的遮掩下,脚尖点到了梁颂年的小腿。

梁颂年岿然不动。

“你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对面的人说完,其余人默契笑起来。

宴桌上,谈玉琢陪笑,得体地拒绝:“不是我不愿意喝,是真的胃不行了,下次吧,下次我自罚三杯。”

宴桌下,鞋尖顶开裤脚,一下一下狎昵地贴着小腿蹭动。

“可以了,不要得寸进尺。”梁颂年开口,“今天就到这里结束。”

谈玉琢愣了愣,坐在原位置上没有动,梁颂年起身握住他的手臂,低身倾向他耳边,“我送你回去。”

谈玉琢犹豫了几秒,他不看梁颂年,垂着眼睛站起身,走出来的时候脚步不稳踉跄了几下,梁颂年扶稳他,“小心点。”

谈玉琢不知道他是否意有所指,脸上一阵一阵热,疑心自己真的喝醉酒了。

他走不稳,梁颂年把外套搭在臂弯上,自然地揽住他的腰,谈玉琢想掰开他的手,却意识到这样会和他有触碰,手又慢慢垂下了,只抓住了他的袖子。

外面的空气很冷,谈玉琢身上却热得厉害,几乎到了滚烫的程度,梁颂年推他上车,谈玉琢落到车座上,轻声哼了一声,手臂抬起遮住自己的眼睛,膝盖曲起,脖颈向侧边拉出一道白韧的线条。

他的脖子也粉,梁颂年觉得他状态不太正常,轻轻拍了拍他的脖颈侧,“你现在住哪?”

谈玉琢紧闭嘴,一个字也不肯说。

梁颂年拉下他的手臂,谈玉琢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躺着和他对视,眼睛里烧出一片水光。

许久,他沙哑着嗓子说:“梁颂年,我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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