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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公园

廉价的白月光 一纸银 2932 2024-06-01 09:40:11

楼道的声控灯接触不灵,谈玉琢不敢发出大声响,摸着扶梯往下走。

离开建筑物的遮挡,外面的温度骤降。

谈玉琢有点冷,忍不住缩了一下,把手藏进外套口袋里,但无济于事。

天格外黑,谈玉琢站在墙角下愣怔许久,吐出一口白气,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用手机光照路。

小区离公园有一段距离,谈玉琢走得脸都快僵了。

他在公园门口没等几分钟,一辆低调的迈凯伦缓缓在路边停靠。

车窗缓慢落下,露出驾驶座里梁颂年的脸。

谈玉琢站在树下,树影遮盖住了他大半身影,他吸了吸鼻子,勉强弯起嘴角,佯装镇定地走向车门。

梁颂年单手架在摇下的车窗上,谈玉琢离得近了,看见车内饰的灯光打在他的鼻梁上,在侧颊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谈玉琢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下去,捏着袖子,隔着车门和梁颂年对视。

气温实在太低了,谈玉琢感觉自己在细细地打颤。

“在等谁吗?”梁颂年收回搭在车窗上的手,两臂交叠在方向盘上,脸趴在臂弯处,很淡地笑。

“嗯?”谈玉琢被他问得一愣,摇了摇头,不太明白地回答,“没有等人。”

“那为什么不上车?”梁颂年视线落在他脸上,转瞬便移开了,转而落到他衣襟上,“外面很冷。”

谈玉琢还是有点愣愣的,半晌之后才挪动脚步,绕到副驾驶座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梁颂年关上车窗,调高了车内空调温度,发动车子。

车内的灯暗了下去,驾驶坐上梁颂年的身影也变得模糊。

谈玉琢全程都很安静,连呼吸声都非常细微,似乎想让自己隐匿在黑暗中。

窗外路灯的光快速地掠过,谈玉琢幅度微小地转头看了一眼。

浮光掠影间,梁颂年的脸时明时暗,像上世纪默剧的前序。

过了三四个交通灯,谈玉琢调整几遍自己的呼吸,尽量平静地发出声音,“你怎么自己开车来啊?”

梁颂年几乎没有动,谈玉琢只感觉到他的视线偏移了几寸,不知有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会不会很辛苦?”谈玉琢努力睁大眼睛,让自己看上去很无辜。

车开过新溪街,车外的大灯涨潮般漫过,一瞬照亮了谈玉琢的眼眸。

梁颂年脸朝着前方,伸出手,谈玉琢讨巧地往他的方向偏了偏。

梁颂年手指碰到他的下巴,摸了几下,不轻不重地摁住了把他头摆正。

“嗯。”梁颂年手重新放回方向盘上,“所以你先别说话,疲劳驾驶容易出车祸。”

谈玉琢闭上了嘴,没几分钟,他轻声嘀咕:“哪有那么严重。”

梁颂年看了他一眼,谈玉琢抿着嘴和他对视,脸上流露出被抓包的轻微慌张感。

“困吗?”梁颂年问。

“还好。”谈玉琢诚实地回答,他觉浅,一般醒来之后就不太容易睡回去。

“困的话,将就靠着睡一会。”

梁颂年看上去并没有审问他夜不归宿的意图,谈玉琢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下来,靠在车窗边自顾自对着神游。

梁颂年放慢了车子速度,车子顺着蜿蜒的山路向上,他以为谈玉琢已经睡着了,转头却发现对方睁着眼睛,睫毛偶尔眨动几下,不知道在自娱自乐些什么。

谈玉琢大多数时间,都很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

别人和他说话,他就弯起嘴角笑,眼睫弯弯密密,好像很认真的样子,实际上根本没有仔细听对方说什么。

他练就了一套自己的敷衍方法,并且屡试不爽。

梁颂年停下车,叫了一声谈玉琢的名字,谈玉琢直起身,低头把安全带解下来。

梁颂年回身关上车门,突然看见谈玉琢站在车头一侧,一只手虚虚地放在车头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的一秒内,谈玉琢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眼神莫名坚定,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抬腿向他走来。

谈玉琢从身侧轻轻抱住了梁颂年的腰,犹豫了片刻,缓慢地将脸埋进他外套里,僵硬地蹭了两下,“颂年,你真好,刚下飞机就来接我。”

谈玉琢身上有点热,梁颂年垂下手,手背触到他的手指,却是冰凉的。

梁颂年深谙谈玉琢敷衍的套路法则,作为一个生下来就有好容貌的人,谈玉琢很早就学会如何运用自己的脸,连仰头的角度都计算好,下巴藏进衣服褶皱里,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更加小。

梁颂年盯着他看,谈玉琢放慢眨眼的速度,在对方微微俯下身的时候,低下头佯装靠后躲了一下,下唇轻轻地噘起。

等了几秒,嘴唇上也没有传来任何温暖的触碰,谈玉琢疑惑地抬起眼,恰好被梁颂年用食指指节敲了一下额头。

谈玉琢愣了一下,没有搞清楚状况,“哎哟”了一声,这次没有装了,真心实意地将脸埋进外套里。

在他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先上楼。”

谈玉琢感觉到梁颂年在笑,他还是有点愣愣的,不太知道梁颂年在笑什么,疑心他在笑自己,又觉得对方不至于那么坏。

好吧,上楼再亲。

谈玉琢没什么负担地想,突然觉察到了男性功能障碍的好处,不必要花费多大的力气,亲一亲就能解决矛盾。

谈玉琢顺从地跟着人坐电梯上楼,走进卧室,看梁颂年反锁上门,在原地呆立了会,只眼睛跟着对方的动作转。

梁颂年叫他换睡衣,谈玉琢没有认真听,更没有认真思考,听见声音迟缓地跟着他走了几步,又被笑了。

梁颂年问他是不是属尾巴的。

谈玉琢心里想着其他事,慢吞吞地脱下外套。

他里面穿着一件贴身的薄打底,余光扫过立地的镜子,谈玉琢侧着身,看见自己薄薄的腰身。

谈玉琢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夸赞自己的话,心底最后一点害怕胆怯也消失了,走过去沉默地再次抱住了梁颂年。

梁颂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拿惯常地目光看着他,像是某种审视,却比审视温和。

这次他很主动,仰头嘴唇在梁颂年的下颚线上蹭了蹭,梁颂年低了低头,他的嘴唇便移到了下巴上。

谈玉琢还有点拘谨,并且谨记之前的教训,打算更加礼貌一点。

“我本来想提前告诉你一声的,我没有干什么坏事。”谈玉琢小声地解释,“现在我好害怕呀,你怎么不理理我?”

谈玉琢承认自己有点蛮不讲理,但他自己没错,做出如此动作并不是因为自己品行有缺,只是形势所迫。

梁颂年微微低下头,谈玉琢仰头的角度刚刚好,若即若离,像是在等着人来亲吻自己。

谈玉琢得到了安抚性质的一个吻。

梁颂年俯身在他唇边停留两秒,温柔的,没什么逾矩的意思。

在离开的一瞬间,谈玉琢追上去,半直起身子,双膝分开挤/进/梁颂年/分/开/的两/腿/间。

他像只急躁的小兽,鼻尖在人脸上动了动,就习惯性用嘴唇去贴。

“我没生气。”梁颂年扶住他的后脖颈,语气里有点无奈,“已经很晚了,你应该休息了。”

谈玉琢的睫毛在他脸上痒痒地刮了几下,因为语句都闷在嘴唇里,谈玉琢的声音变得又含糊又闷。

“真的不生气吗?”

谈玉琢挺有警惕心的,他亲了会,发现梁颂年都只是在被动地配合和接受,一时间信心下去大半。

他就不应该对一个养胃抱有期待。

养胃不只是单纯的器官障碍,养胃,是一种面对生活淡然的品格,是一种独身在外的姿态,是一种高洁如雪的品质,是一种无懈可击的智慧,抱怨养胃不举,是一种懦弱,是一种逃避,是肤浅幼稚的行为。

想要读懂男人就要读懂养胃,读不懂养胃,你就走近不了一颗男人的心。

总而言之,养胃,是一种长久的福报,一日养胃,终生养胃,千年万岁,岁岁颂声。

“下来。”梁颂年轻轻拍了拍谈玉琢的脊背。

谈玉琢想了想,手指在梁颂年的脖颈侧微动,不太高兴地在梁颂年唇角亲了几下。

不管梁颂年说真的说假的,谈玉琢自认为道歉的诚意非常十足,要是梁颂年偷偷在背后生他闷气,蓄意报复,那他也没有办法。

这样想着,谈玉琢有点生气的苗头,单纯地嘴唇贴了一会,突然唇瓣用力/磨/蹭/几下,伸出舌尖,但只是试探性地舔了舔梁颂年的上唇。

谈玉琢觉得差不多了,想起身,梁颂年的呼吸突然/重/了一瞬。

谈玉琢骤然被往下/压,被磕了一下,疼得生理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梁颂年亲吻的习惯还是温和的,除了第一下的意外。

谈玉琢微微放松身体,被舔上颚的时候躲了一下,稀里糊涂地想,靠,还不是生气了,臭傻逼。

梁颂年后退出距离,谈玉琢也随之往后移了几寸,没有看对方的视线,低下头用手背擦嘴角。

谈玉琢嘴唇蠕动了几下,无声地骂了几句脏话。

梁颂年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重。

谈玉琢叫了他的名字,梁颂年蹙了蹙眉,如梦初醒般,一寸寸卸了力道,松开了手。

谈玉琢起身,站在床边舔了舔上唇,尝到了一点血腥味,他下意识朝着镜子的方向看去。

镜子中的自己嘴唇很红,因为磕碰,能看见有点肿起来了。

小人!

谈玉琢暗暗骂,暗暗气急败坏。

“我看看。”梁颂年也注意到了,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谈玉琢紧张,虽然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些什么,连生气都有点忘了。

偶尔,比如像现在这种时候,谈玉琢会很懊恼自己的脑袋不够用,只能处理一种情绪。

梁颂年食指在他嘴唇上摁了一下,稀薄的血沾到了他的指腹上。

在谈玉琢的注视下,梁颂年低头短暂地看了一眼,尔后抽了张纸把手指慢慢仔细地擦干净。

作者有话说:

梁哥,舔一下不丢人,我相信你一定是最厉害的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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