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当然不是真的跑了。
他不过是随便演演，好让季观砚对他更上头。
裴野也没回裴家或者学校，反而找上了先前相处得还不错的狐朋狗友，一同去了酒吧喝酒。
这几人昨晚也在宴会，但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就被客客气气地请走了。
今天一看，发现关家那谁出了车祸，直接全身瘫痪，而关家一上午股市几乎跌到谷底，基本得清算破产。
虽然消息藏得严严实实的，他们也能听到些许风声，听说是得罪了裴野和季观砚，所以才被报复了。
裴野感叹着，不愧是曾经的小两口，这手段都同样的阴狠毒辣，再给陆云起几年，也能这样随意定人生死。
刚说到陆云起，系统骤然发出了鸡叫声，“卧槽！主角为什么在太平洋上飞？”
裴野被系统吓得一个激灵，不自觉坐直身子，尾椎骨猛然一疼，叫他苍白了脸。
“裴少怎么了？”
裴野侧了侧身子，难以言喻地摇了摇头，强忍着表情，跟系统确认什么，“什么太平洋？”
系统声音飘忽，“这不得问你家男人，他把主角弄出国了。”
得，都成他的了。
裴野腹诽着，但也反应过来，十有八、九，在他不知道的这段时间，季观砚已经找上了陆云起，强迫他出国了。
随后裴野又冷静下来，有些可疑，“你是不是对季观砚做了什么？”
系统不叫了，开始支支吾吾。
“嗯？”
系统，“是，系统给男二发了照片，本意是揭发你渣男的本质。”
特么谁知道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季观砚当真冷漠到这种地方，哪怕陆云起对他威胁不大，也不愿对方留在国内，连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让发生。
裴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喝了一口酒，“陆家在国外不也有资产吗？”
以如今季观砚的能力，恐怕陆云起很难能赢过他，倒不如趁这次机会，在国外掀起一番天地，还有系统在后头推波助澜，等回国，自然也有资本跟季观砚当对手。
系统难得心虚。
不过它很快就回过神，先动用可用资源帮陆云起在国外铺路，又将消息不经意透露给陆家，相信不用多久，他们就能找回陆云起。
等做完这些，系统又看了看裴野，心想这人平时摸鱼归摸鱼，有事还真能自己被上，男人尊严说不要就不要。
大不了下个世界对他好点。
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发了好人卡的裴野此时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来看时，上面基本都是季观砚打来的电话，看得他都有些头皮发麻。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门口传来了一阵声响，吓得他手一抖，手机就掉在地上。
裴野忍着身后的酸痛。扶着腰，慢慢弯身去捡，还没开头，就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停在他身前。
裴野虎躯一震，僵硬地抬头，便见季观砚那张凌厉帅气的脸映入眼帘。
“砚哥……”
裴野喉咙干涩得厉害，一开口，却还是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随即止不住咳了起来。
季观砚原本眼底满是盛怒，他不知面前这人为什么要离开，以为他嫌弃自己，想要去找那个人。
但等他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裴野的消息，季观砚难得慌乱了起来，更多的是担忧。
等他找来这里，看到了人，悬起的心才放下些许。
又看到裴野弯着腰，咳得难受，季观砚满腹心疼。
他沉着脸坐了下来，将裴野抱入怀里，替他拍了拍后背，见他好些，便端来了水递到面前，“喝水。”
但裴野没喝，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季观砚，眼底因为咳嗽而溢满了眼泪。
就如同昨晚那般，哭着对他求饶。
季观砚呼吸有片刻急促。
他捏紧了水杯，眼神阴鸷，叫裴野禁不住轻颤着身子，像是害怕极了，“砚哥，对不起。”
裴野声音还有些沙哑，叫季观砚心口像被无数的针刺着一般，隐隐发疼。
他抱紧了裴野，语气紧迫，“不准怕我。”
裴野没敢动，季观砚只好放轻了声音，半哄着，“对不起。”
闻言，裴野有些疑惑，似乎不解他为什么道歉。
“昨晚明知你不清醒，却还是对你做了那些。”季观砚眼神深邃，却没有松开裴野，“趁人之势，才叫你那么怕我。”
裴野脸有些红了，“不是的，是我先缠着你不放的。”
他低下头，有些失落，“我知道砚哥不太喜欢我，连结婚也是因为爷爷才勉强答应的。我怕你以为我是故意吃药，你才不得不那样……帮我的。”
后面的话说得磕磕绊绊，但落在季观砚耳中，却又无比清晰。
几乎在顷刻间就冲散了他心口的烦闷和不安。
原来他不是害怕自己，也不是反悔，而是因为太过喜欢，才会那样患得患失。
季观砚心脏涨得厉害，他忍不住低下头，吻住了裴野。
如失而复得一般，找到了，就不会再放手。
而裴野睁大了眼，呆呆地被他亲着。
直到唇上传来些许疼痛，裴野才缓过神，脸上藏不住惊喜和期待，“砚哥，我……”
季观砚看着他，问道，“现在知道，我是被迫的还是自愿？”
裴野有些羞涩，小声地应着，“自愿的。”
季观砚被他的声音挠得心脏痒痒的，伸手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少年的后颈，“那还怕我吗？”
裴野摇头，季观砚抬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眼，“不管你以前做了什么，与别人有什么关系，我都可以不过问，但以后，你也只能有我。”
裴野怔了一下，随即好像猜到了什么，不自觉皱紧眉头，眼中有担忧掠过，却慌乱掩盖。
他抿嘴，小幅度地点点头，好像十分听话，“我听砚哥的。”
可季观砚还是捕捉到那抹担忧。
从前无论什么，都对他无比期待，可如今裴野也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的失落。
这映入季观砚眼中，就彻底变了意味。
少年心底有一处角落，是不属于他的。
这让季观砚滋生出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但他只是阴沉着眼，紧紧地抱住了裴野。
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只要那人永远不出现，裴野就不会再记得他。
而裴野，会跟最初那般，只爱自己。
【作者有话说】
野：我不是天下唯一一个为两个男人动心的炮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