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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章 因为,你喜欢我。

名犬 吴百万 2714 2024-07-04 10:34:13

边亭逃命一般,气势汹汹地下了楼。

出了KTV的大门,他在台阶上缓了好一会儿,被裹着大排档烧烤味儿的晚风一吹,人又清醒了。

这个时候,他有一些后知后觉的后悔,今天他是开车来的,因为那杯鬼迷心窍的威士忌,只能叫代驾回去了。

夜场的停车场边最不缺的就是代驾,边亭随便招了一个,自己上了副驾。

离开了夜店林立的地界,夜晚就安静了下来,车子四平八稳地往元明山上开,越是接近山腰,边亭的心情就越是沉重。

圆脸的代驾小哥是个外地人,第一次接上山的单子,对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他一会儿好奇住在半山腰上的人都是些什么身份,一会儿又打听这些别墅的价格,一路上兴奋得没完没了。

边亭心烦意乱,没有心情和他聊天,单手支着脑袋,懒懒看向窗外,一个字也不理。

到家了之后,边亭的糟糕情绪算是到了顶点,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径直上楼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边亭将自己闷在被子里,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今夜的反常,只能粗暴地归结于撞了邪,睡一觉等明天就好了。

可惜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好好睡上一觉,并不能让他好起来,反而加重了他的中邪症状。

因为这天晚上,边亭做了个梦,在这个梦里,他见到这双眼睛真正的主人。

那个人分明近在咫尺,边亭每天都能看见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随时随地和他说话,毫无顾忌地感受着他的气息。

但在他内心的深处,始终将他当成是一道远在天涯的影子,不可靠近,不可越界。一碰就碎。

这个人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一种他不愿意承认的方式,进入他心里的呢?

边亭想,大概是十八岁生日那年,他在黑暗中,给自己点起了一根蜡烛。这是一场梦。

也正因为知道是在梦里,这次边亭既没有克制,也没有压抑,放任这个不该有的念头,在心里肆意疯长,吞噬着他的理智。

终于,边亭朝他伸了出手,手掌轻轻地贴上他的脸颊,指尖因为紧张,止不住地颤抖。

那个人不但没有反抗,没有呵斥,没有将他推开,反而是弯起眉梢,温柔纵容地望着他,眼里盈着一汪春水。

这个笑容他很熟悉,当他熟练地在靶子上射出十环时,英文考出不错的成绩时,又或者是看出报表上的错漏时,他总是这么笑着望着他,然后说上一句,“干得不错。”

边亭受到了鼓励,又或者说,是蛊惑,他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捧住那张脸,小心翼翼地,吻上他含笑的唇角。

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边亭长得冷,性子也冷,在他的身上看不到太过浓烈的感情,也很难想象他会如此渴求一个人,一件事。

这个隐秘的欲望因为一次意外,被轰然揭开,他不知如何才能真正满足内心这种病态的渴望,只能不得其法地,一遍一遍,盲目且笨拙地亲吻那个人。

额头,眼睛,鼻子,喉结,一点点,一寸寸,他要在他的每一片肌肤上,都留下自己的印迹。

但是不够,还是不够,远远不够,他想得到更多。

只是那个人并不给边亭一点回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话,放任着边亭,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

看似纵容,实则拒人千里之外。

就在边亭即将被这不堪的欲望逼疯的时候,那个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冷冷地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些?”他问。

就算在梦中,这声音也是边亭熟悉的清冽、冷峻、如冰层一般寂静无波。

对啊,为什么呢?

边亭浑身的热血冷却了下来。

“是不是因为…”

他揽过边亭的腰,一个利落的翻身,两人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在这个梦境里,他的腿不曾受过伤,可以做他想做的事,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他的手掌带着熟悉的体温,不疾不徐地向下蔓延,炽热且暧昧,如愿听到耳畔响起短促破碎的声音后,牢牢握紧。

那个人垂下头,靠近边亭,若有似无地触碰着他的唇,轻声说,“因为,你喜欢我。”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落在边亭的耳朵里,如万钧惊雷。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但眼中是一片空茫。

梦境的余韵还在持续缠绕攀升,边亭无力抽离,只能将自己密密实实地藏进被子里,颤抖着掀起T恤下摆咬在嘴里,继续这场未做完的梦。

梦里的每个画面每个细节,边亭都记得清清楚楚,梦见的是谁,他也明明白白。他一遍遍描摹着他的眉眼,模仿着他的动作,同步着他的呼吸。

与梦中的坦率放肆不同,直到他被一片温热湿粘的潮水包裹,都死死咬着衣角,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天光微弱,天刚蒙蒙亮,墙上的挂钟,差一刻才摆到五点,边亭掀开被子,仰身挺在床上,努力地平稳着呼吸。

冷空气带走了他身上的薄汗,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懊恼地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

这都什么事啊!

边亭躺在床上,一个人收拾许久的情绪,仍旧无法让自己接受眼前这个事实。

他想着靳以宁,给自己做了。

边亭今年二十三岁,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但他的幻想却是第一次落地成真,幻化出一个确切的模样。都怪丁嘉文。

边亭无法与自己和解,于是不讲道理地,把责任推卸到了丁嘉文的头上。

事已至此,多思无益,边亭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坐起身,自暴自弃地游荡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又认命地,搓洗了自己的内裤和睡裤。

一通折腾下来,证据是毁灭了,但把洗好的裤子晾在房间或者阳台,显然不是好主意,晚点惠姨要进来整理房间,以往洗过的裤子留在房间,惠姨看见了也就看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次他格外心虚。

眼看时间还早,边亭决定趁着家里其他人还在睡觉,悄悄地把裤子晾进洗衣房,神不知鬼不觉。

说干就干!边亭带着自己的湿裤子,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他自以为这个计划很完美,未曾想刚走出房门,迎面就遇上了从自己房间里开门出来的靳以宁,两人的目光无可躲避地,撞在了一起。

啪嗒,手里的裤子落地,边亭慌乱地蹲下身,一把捞回怀里。

边亭好不容易才构筑起来的脆弱防线,轻易就被击得七零八落,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对视,已经让房间里发生的一切,完全暴露在靳以宁的眼底。

靳以宁当然没有这样的神通,他没想到这么早会碰见边亭,也有些惊讶,但他很快就察觉到边亭神色慌张,像是做了贼似的。

特别是在见到他之后,表情管理几乎完全崩溃了,甚至带上了点可怜。

擅自帮着蒋天赐处理警察线人那件事,靳以宁还没彻底消气,这段时间也刻意冷着边亭,但他见边亭这样,担心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事。

靳以宁暂时放下前嫌,朝他靠近了两步,问,“一大早的,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边亭如临大敌,见靳以宁朝他走来,他连忙后退了两步,但又被身后的房门拦住了去路。

逃无可逃,他的后背已经贴上了门板,靳以宁的这个问题他没法回答,情急之下,防御机制启动,他反客为主,凶巴巴地反问靳以宁,“你这么早出门做什么?”

“起早了,睡不着,下楼散散步。”

靳以宁轻描淡写地回答着,目光不动声色地在边亭的身上转了一圈,这时,他才注意到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是,两条湿漉漉裤子。

毕竟靳以宁也是过来人,看见这一幕,立刻会过意来。

但明白归明白,不意味着他要仁慈。

“怎么一大早洗裤子?”看来靳以宁今天打定了主意要赶尽杀绝:“是梦怡了,还是自——”

他的话还没说完,边亭浑身的毛果然都炸了起来,一张脸红了又白,“不是!”

“哦?”靳以宁虚心求教,“那是什么?”

“是…”憋了半天,边亭啥也编不出来,最后大逆不道地扔下一句,“和你无关的事少问!”

说完,他愤怒地踹了一脚他的轮椅,一眼也不敢再看靳以宁,拎着两条裤子,一溜烟跑下了楼。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靳以宁一个人留在原地,终于放下了端了大半个月的架子,乐出了声。他怀疑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也能把他刺激成这样。

笑够了之后,靳以宁的心情总算多云转晴,也不提大清早下楼散步的事了,转身回了房间。

楼下的黑色MPV里,弹头看了眼手机上刚收到的信息,对身边的泰国仔说,“提前收工喽,走,喝早茶去。”

泰国仔正在副驾上打盹,闻言纳闷地问,“不用去金柜逮人了?”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丁嘉文的胆子也太肥了,居然敢带着小边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玩,还夜不归宿。”

“不去了。”弹头把手机扔进置物格,开车倒出车道,“老板说人已经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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