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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五十八章 错都在我

名犬 吴百万 2850 2024-07-04 10:34:13

生物钟作祟,边亭刚睡下没一会儿,就如往常一样,准时醒了。

睁开眼的第一个感觉是头痛欲裂,他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起身。

房间里乱得像遭过贼一样,处处提醒着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其实并不需要提醒,当时的每一个画面,都清楚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昨晚是他缠着靳以宁闹到天快亮,到最后靳以宁忍无可忍,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吻干净了他嘴里所有的东西后,走了。

清醒之后再回想起那些画面,给边亭带来的打击,可以说是毁天灭地的。怎么会这样。

边亭的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哀鸣,无力地瘫回床上,不愿意面对这荒唐的现实。

但是懊恼已经无济于事,眼下更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边亭还没琢磨出所以然,敲门声响了,边亭一个哆嗦,从床上坐了起来。

敲门的是惠姨,她没有进来,站在门外问,“醒了吗?准备下来吃饭。”

“好。”

边亭松了口气,起身下了床。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餐厅里却空无一人,靳以宁一大早不知去了哪里,就连吃饭最积极的丁嘉文也不见了踪影。

暂时不用见到靳以宁,边亭暗自有点庆幸,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更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昨晚自己干的好事。

边亭盯着靳以宁的空座位正发着呆,惠姨端着一碟水果从厨房走出来,边亭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问她,“靳以…老板呢?”

“今早天没大亮,他就带着嘉文出门了。”惠姨把水果摆到边亭面前,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模样,“那脸色可难看了,我好久没见过他那样了,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你又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不知道。”边亭有些心虚,他也拿不准靳以宁是怎么想的,“或许都有吧。”

“对了。”惠姨又给边亭盛了碗粥,忽然想起靳以宁出门前的吩咐,“靳总有交代,说你这几天不用去公司,好好在家休息,晚点会有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

昨晚廖文希给边亭下的不知道是什么猛药,确实需要好好检查检查。

边亭应了一声,舀起白粥咽了一大口,食不知味。

边亭算是在惠姨面前长成大小伙儿的,惠姨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和他相处起来更轻松随意一些,“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是不是昨晚淋雨感冒啦,一会儿医生来了,得让人家给你拿点药,别把感冒不当病。”

她没有察觉到边亭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喋喋不休地念叨道,“还有你这嘴唇哦,嘶,嘴角都裂了,天冷了天气干燥,得多涂润唇膏才行哦。”

这话茬没法接,边亭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闷头吃饭。

边亭不是一个爱逃避问题的人,一顿早饭还没吃完,他已经做好了心理重建。无论靳以宁是怎么想到,他都要等靳以宁回来之后,好好把事情和他说清楚。

可惜边亭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自这天起,靳以宁就消失了,一连几天不见踪影。

刚开始的时候,边亭还心存侥幸,但三天过后,他基本已经确定,那晚是他闹得太过分了,把靳以宁惹怒了,又或者是他发现了自己那难堪的心思,现在正避着他。

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不是避而不见就可以解决的。

第四天傍晚,边亭从公司回来,他原以为在公司可以堵得到靳以宁,没想到这次他事情做得这么彻底,连公司都没有去。

不过他从丁嘉文那里探听到,靳以宁今晚可能要回来,所以晚饭过后他哪里都没去,直接等在了靳以宁的房门外。

边亭从来不知道,原来时间是如此漫长。

他一个人站在门边,看着窗外的月亮一点一点从树顶升到天边,看着地上的影子逐渐变短又变长。十点,十二点,两点,边亭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设定的期限,靳以宁都没有回来。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边亭自己也不知道,但几乎在电梯开门声响起的瞬间,他就从地上蹦了起来。

是靳以宁回来了,披星戴月,一身仆仆风尘。

“你怎么在这儿?”

这么晚在房间外见到边亭,靳以宁也很惊讶。

但他很快就看出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马上反应过来,整颗心都软了下来,笑容又明亮又温柔,“在等我?”

边亭张了张嘴,茫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些日子里,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腹稿,熬了几个通宵,就是打算在见到靳以宁后,一口气把该说的话说完,后面要杀要剐,就随靳以宁的便。

但他的反应是这么自然,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反而让边亭瞬间熄了火,不知道怎么开口。

靳以宁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有点傻,笑容又扩大了几分,“来得正好,进来给我搭把手。”

说着,他就走上前来,也没等边亭,自己先一步进了房间。边亭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浴室里水汽氤氲,给浴缸放满水后,边亭就关掉水龙头,从里面退了出来。

经过长期的康复训练,类似洗澡穿衣这样的日常琐事,靳以宁基本可以自理,不需要别人在旁协助。但是今晚时间太晚了,靳以宁就让边亭搭了把手,好提高点效率。

二十分钟后,浴室里就响起了靳以宁招呼他进去的声音,边亭目不斜视地进了门,搀扶着靳以宁从浴缸里出来,转移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又扯过大浴巾擦干他的身体。

浴缸里还在冒着白茫茫的热气,浴液被水冲淡之后,味道很好闻。边亭矮下身子,半蹲在靳以宁面前,认真专注地擦拭着他皮肤上的水珠,如虔诚侍奉的信徒一般,没有半点迤逦的心思。

“你今晚怎么在我门外睡着了?”靳以宁垂眸看着边亭手里的动作,眼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在等你。”边亭放下浴巾,摊开叠好的浴袍,披在靳以宁的身上,“等着等着就困了。”

靳以宁看着他,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

边亭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正常,他蹲下身,仔细将左右两片门襟仔细拢起,掩住白皙的胸膛,“山哥说你在忙。”

不过按边亭当时的理解,靳以宁不是真的有事抽不开身,而是为了躲着他,刻意找了个借口不接电话。

靳以宁猜到边亭是怎么想的,笑了起来,“下次你想找我的时候,可以一直打,打到我接电话为止。”

边亭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牵起浴袍的腰带,利索地打了个结,应道:“好。”

穿完了衣服,靳以宁坐上轮椅来到镜子前,边亭也已经拿出吹风机,帮他吹干头发。

吹风机打开,热风涌了出来,呼呼风声中,边亭终于问:“这几天你都在公司吗?”

“飞外地。”靳以宁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这个问题,睁眼看向镜子里的边亭,说:“处理廖文希。”

“你把他怎么了?”边亭惊讶地回望了他一眼。

“当然是趁他病,要他命了。”靳以宁笑着说,“总不能等他好了,再来反咬你一口吧。”

至于靳以宁到底对廖文希做了什么,无论边亭怎么追问,他不再多说,只是说不用担心,等这姓廖的好了之后,也不敢再对他怎么样。

靳以宁的头发不长,费不了多少功夫就干了个大概,边亭用手最后拨弄了一遍他的头发,说:“我以为你在躲着我,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

听见边亭主动提起那晚,靳以宁转过身,接过他手里的吹风机关掉,随手放到一旁。

风声戛然而止,靳以宁这意思,是有话要说。

边亭的动作也停下来了,在突如其来的静谧中,等待来自靳以宁的审判。

空气只凝固了几秒钟,靳以宁再次让它流动了起来,“那天的事,错都在我。”

他抬头望着边亭,表情既认真,又郑重,似是在许诺什么重要的承诺,“边亭,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以后再也不会了。”

“是我的问题。”边亭没想到靳以宁会这么说,他先是飞快地摇了摇头,很快又说:“是我自己太大意,后来又…”

后来又越界放肆,情不自禁。

“总之是我做得不对,如果你介意这件事,我可以和山哥申请调岗,转去码头那边,去分担弹头的工作。”边亭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够,我也可以走,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还有周小姐…”

想到周黎,边亭觉得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不知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我知道道歉对周小姐没用。”他垂下头,无力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我说不我介意呢?”靳以宁听他越说越没谱,无奈地打断他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件事并没有给我造成困扰,我甚至很庆幸,你那天从廖文希家里出来时遇到的是我,如果那晚你被别人带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靳以宁这话是什么意思?

边亭的心不可抑制狂跳起来。

靳以宁点到即止,尽管边亭迷茫不解,他也没有打算和他好好解释清楚。毕竟他自己都尚未弄清自己的想法,更妄图让边亭理解。

“还有周黎那边,你更不用担心。”靳以宁说,“她不会怪你的。”

“为什么?”边亭彻底闹不清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状况。

靳以宁故作神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边亭还要追问,“可是——”

靳以宁大手一挥,开始赶人,“好了,别胡思乱想,很晚了回去睡吧,你已经放假很多天了,明天准时和我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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