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梃击案是发生在万历四十三年的一场有关太子朱常洛被刺杀的政治事件,
事情的经过是有个叫张差的人,手持木棒闯入太子的居所—慈庆宫,并打伤了守门太监。
张差被审时, 供出是郑贵妃手下太监庞保、刘成引进的。
当时人怀疑郑贵妃想谋杀太子,但朱翊钧不愿深究, 最后以疯癫奸徒罪将张差处死。
又在宫中密杀了庞保、刘成二太监,以了此案。
张差梃击案背后主使是不是郑贵妃并无定论,也有人怀疑是太子自演自导的一出苦肉计, 目的是借此陷害郑贵妃。
不过梃击案真相究竟如何,恐怕无人知晓了。
梃击案也成为明末三大疑案之一。】
【因立太子之事与内阁争执长达十余年,朱翊钧最后索性三十年不出宫门、不理朝政、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万历十七年, 朱翊钧不再接见朝臣,内阁出现了“人滞于官”和“曹署多空”的现象。
至于贪财一事,朱翊钧他在亲政以后, 查抄了冯保、张居正的家产, 就让太监张诚全部搬入宫中, 归自己支配。
为了掠夺钱财,他还派出宦官担任矿监税使, 四处搜括民财。】
【说实话,在这点上,他真的跟他的爷爷朱厚熜是一样样的。
不过他爷爷是斗赢了官员然后不上朝的,他是斗输了。
万历二十五年, 右副都御史谢杰还对皇帝抱有希望, 批评朱翊钧荒于政事,亲政后政不如初:
“陛下孝顺父母、尊祖、好学、勤政、敬天、爱民、节约开支、听取意见、亲人和贤人, 都不能够像当初一样。”
以至于朱翊钧在位中期以后,方入内阁的廷臣甚至都不知皇帝长相如何,
于慎行、赵志皋、张位和沈一贯等四位国家重臣虽然对政事忧心如焚,却无计可施,仅能以数太阳影子长短来打发值班的时间。】
【万历四十年,南京各道御史上疏:
“中央机构空虚,各种事务荒废,皇上深居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一次接见大臣,天下将有陆沉之忧。”
首辅叶向高却说皇帝一日可接见福王两次,说明这皇帝也不是自闭到不能见人。
万历四十五年十一月,部、寺大官十缺六、七,风宪重地空署几年,六科只剩下四个人,十三道只剩下五人。
离谱到让人难以置信。
这就是明朝的皇帝,真的让人窒息了。】
朱翊钧却是十分不以为然。
他是皇帝,想要上朝就上朝,不想上朝就不上朝。
他没办法决定谁当太子,难道还没办法决定自己上不上朝吗?
就因为这个说他,这些人真的是,不懂当皇帝的苦啊!
他不光不以为然,想到这里,他甚至还有点委屈。
朱元璋倒是很气急败坏,他指着天幕说:“这狗东西,居然不上朝!居然跟他爷爷一样不上朝!朕都不敢不上朝!”
马皇后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也觉得生气,可是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那是几百年之后的人了,就算是现在再气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就算是他们的儿子,都不一定能事事如意,更不用说是隔了这么多年的后人了。
马皇后生气是生气他的所作所为并非是一个明君,甚至不是一个普通皇帝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儿,遇到问题并不是想办法去解决,而是直接开始摆烂,你不让我做这个,我索性所有的都不做了。
反正你不让我做,那我就什么都不如你的意了呗。
马皇后带了这么多孩子,对这种心态其实是很明白的。
不过孩子大了懂事了以后这样的心态就少了,能继续这么来的,真的是……
很让人头疼了。
哎,虽然这话说出来肯定会让重八生气,但是她真的觉得这帮后人们多少都有些没长大的感觉。
听起来就很不成熟,甚至让人想要把他们塞回去先生那里重新学习。
【不过朱翊钧在统治中期后虽然不上朝,但是他的朝局还是相对比较安稳的,
没有宦官之乱,也没有外戚干政,没有严嵩这样的奸臣,朝内党争也有所控制。
对于日军攻打朝鲜、女真入侵和梃击案朱翊钧也都有反应,她虽然忽略一般朝政,
还是关心国家大事,并透过一定的方式控制朝局的。】
陈曦说着顿了顿,【当然,这也只是从一堆缺点里面捡出来一些名不副实的能提的地方罢了。】
老祖宗们:【……】
倒是也大可不必。
都已经烂到底了,就让他腐败发臭吧。
朱元璋怒极反笑:“这个时候就不必给这个狗东西留脸面了,反正他也不要。”
马皇后对此深以为然。
【就在朱翊钧在后宫里当他的宅男,“万事不理”,导致从内廷到外廷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辽东后金迅速崛起,不断出兵南犯,向明军发动进攻,辽东战争爆发。
万历四十四年正月初一日,后金政权正式建国,终于成为明朝的主要威胁。
自此明朝辽东的形势也随之每况愈下。
尤其是经过东征援朝战争和矿税使高淮乱辽以后,辽东边防空虚,军民困甚,供应艰难,
加上朱翊钧用人不当,明军屡屡败北。】
辽东!
后金!
明朝前期的皇帝们都开始摩拳擦掌了。
把这个地方打服了,就不信之后还能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然他们也知道什么叫做“摁倒葫芦瓢起来”,就算是解决了辽东,还会有辽西辽南辽北,解决了后金,还会有后银后铜后铁……
如果不解决了本质上的问题,那这种事情会无限次的重演。
不能太故步自封了啊……
只要他们中原够强大,什么样的敌人不能压着打?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萨尔浒之战,明军四路大军,三路全军覆没,丧师九万,败局已定。
辽东战争每年约需银四百余万两,朱翊钧为了应付这笔庞大的军费,
自万历四十六年九月起,先后三次下令加派全国田赋,时称“辽饷”。
明末三饷也就是辽饷、剿饷、练饷已经开始了,其中剿饷是为镇压农民起义筹措军费; 练饷为镇压农民起义练兵所用。
加派非但无济于事,反而激起了全国人民的强烈不满,纷纷投入反对明朝的革命洪流。
朱翊钧自己也因此情绪低落,愁眉不展。】
【他还好意思愁眉不展?】武德充沛的大汉老太公嗤笑一声,【不想着如何提升军队战斗力,只是想着如何捞钱了。
这样的皇帝,还是别干了。
这要是给了老夫的彻儿……】
刘彻挑了挑眉。
他当然也会利用各种方法来捞钱,但是不是这种又花钱又得不到体验感的花钱。
不能把辽金消灭了他睡都睡不安稳。
“虽然朕觉得和这等……”刘彻想了一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朱翊钧,“废物,相提并论,是对朕的侮辱。”
卫青和霍去病连连点头。
这样的皇帝,真的不配和他们的陛下相提并论。
甚至一起提的话都是对他们陛下的侮辱!
【不过很快,朱翊钧就没有再关心这个的精力了。
万历四十八年三月,朱翊钧因为长期酒色无节,
加上辽东惨败,国事困扰,终于病重不起。
七月二十一日,朱翊钧这位明朝在位最久,最为懒惰,最为贪婪的酒、色、财、气四毒俱精的皇帝,在弘德殿去世,终年五十八岁。
二十二日发丧,二十三日颁布遗诏,命皇太子朱常洛嗣位。】
朱翊钧听到这个评价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哪有那么差?
现在的朱翊钧还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他并没有到后期那种纯粹摆烂什么也不管的状态呢。
他也奋发昂扬,努力图强过,怎么就得到这样的评价了?
朱翊钧太委屈了。
这让他几乎直接忘记了天幕上提到他之后是怎么对待张居正的,此时他委屈了,第一反应还是看向自己的先生。
“先生……”朱翊钧委屈巴巴的说。
张居正心情很复杂,他看着这个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叹了口气。
“陛下……”
张居正心情复杂的说:“还是先看天幕吧。现在时候还早,很多事情,也还来得及。”
虽然天幕没有怎么特别多说,但是张居正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他是个力挽狂澜的大臣没错,可是怎么也算不上是一个好人。
自己那个下场,多少有点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味道。
至于朱翊钧……
或许真的是他的教育方式有点什么问题,回头他要好好想想,想想。
而放弃什么的,自从张居正再次回到官场之后,就没有想过。
天幕不是说了吗?他的改革,可是给大明续命了的。
那现在都提前知道了,他难道还能做的比历史上的自己差?
张居正不相信。
他一定能够带领大明走出困境!
看着先生从茫然到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朱翊钧莫名也松了口气。
没事了,有先生在,以后都不会有什么事了。
*
【朱翊钧去世后继位的朱常洛是其偶然临幸宫女所生,而且是偷偷临幸的。
所以在王氏有孕的时候,朱翊钧忌讳这件事情而不敢承认,
但在内起居注中记载了这件事情,并有当时赏赐给王氏的实物为证,
再加上李太后盼孙心切,最后朱翊钧才被迫承认这件事情。
万历十年,明神宗册封宫女王氏为恭妃,于万历十年八月生子,是为朱翊钧长子,取名常洛。
再加上之前我说过的“国本之争”,可以看出,朱常洛是十分不受朱翊钧喜爱的。】
【那就管住自己啊。】嬴稷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