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之家（17）
白雨盯着好友列表, 不知道什么时候列表上多了一个陌生名字。
司念？
哪位？
之前加的医生他们，名字都在，之后就加了韩宇轩和窦乐红弟弟两人, 列表上就这五个人，厨子下线后名字变灰色, 剩下四个正常亮绿色。
不过就在刚刚医生的名字也变成灰色了。
现在多了一个司念, 列表上的名字加上下线的医生和厨子，总共有六个人。
他用意念点击司念的名字, 想要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可是当他点击司念的名字时，出现的却是一个提示面板：好友账号未激活。
他猜测应该是剩余没加的玩家, 新来的厨子, 一个男佣，一个女佣。
这三人可能有人晚上趁他睡着时, 悄悄潜入加了好友。
可现在看到这个提示，又让白雨迷茫了。
未激活？什么意思？
系统也没有给他解答。
不过这个姓, 倒是让他联想到某个人。
那人也姓司。
白雨当然不会把列表上的这个司念, 联想到是那个厂长，这个副本的主人。
既然点不动，白雨暂时放下，去看韩宇轩刚刚发来的消息。
韩宇轩：主人的眼珠子变黑了。
韩宇轩：医生死了。
韩宇轩：管家换人了, 前任管家成了佣人, 脸上全是水泡, 一张脸差不多毁了，他把医生给杀了。
韩宇轩：我晚点去找你, 有个东西给你看。
看到倒数第二条，白雨露出后怕的眼神。
他操控医生的身体得罪了前任管家, 所以管家恨上医生，那昨晚他又在主人面前上眼药，前任管家是不是也盯上他了？下一个要动手的会不会是他？
那完了，他躺在这，比杀医生要省事。
他又看向韩宇轩发的第一条——主人的眼珠子变黑了。
变黑了？
怎么突然变黑了？
回想主人每次来时，他看到主人的那双眼睛，灰色的。
一夜过去，黑了？
在管家被贬，在换新管家后，主人的眼睛变黑了？
直觉告诉他，主人眼睛变黑绝对跟管家被贬有关。
这预示着什么？
会不会跟主人的秘密有关？
‘咔嚓’一声。
房门被人打开，白雨思绪迅速打住，他看向缓缓打开的房门，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只一眼白雨就认出来人是谁，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怕什么来什么。
前任管家杀了医生后，现在来找他报仇了。
之前他在逛论坛就看到过，一旦玩家得罪副本里的NPC，就很容易被NPC盯上，甚至加大通关难度。
现在，他就遇到这种情况了。
前任管家从外面走进来，把门关上。
所有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面，房间里安静得让人发慌，只听得见前任管家脚步声。
不再是皮鞋摩擦地板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换上布鞋了。
身上的西装也换下了，换成跟韩宇轩他们一样的佣人服。
前任管家走到床边，那张脸和韩宇轩说的一样，红肿还有脓包，看着就很疼。
对方似乎感觉不到疼，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床边的白雨：“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什么？
这一开口的质问让白雨懵了。
什么叫污蔑？
那天晚上出现在他房间的不就是你吗？他又没老眼昏花。
“我根本没来你房间，你为什么要说我来过？”
前任管家一声声质问，没有表情的脸逐渐狰狞起来：“我知道你是主人的人，但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玩意，你以为主人能要你多久？”
“别以为你昏迷三年他一直照顾你，就以为主人心里有你，别忘了你跟我一样，都是先生和夫人找来的，主人有多恨先生和夫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只要是先生，夫人带进家里的人，主人都会一个一个换掉。”
“现在是我，下一个你觉得会是谁？”
前任管家笑他的愚蠢和无知。
“你污蔑我来讨好他，他就能留下你？迟早你也会跟我一样的下场。”
前任管家一字一句，句句说白雨污蔑他，讨好主人，说的白雨一头雾水。
看着白雨眼里的茫然，前任管家只觉得他是在装模作样，嗤笑一声后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就离开了。
竟然只是说几句话，并没有像杀死医生那样杀死他。
白雨脑中划过很多思绪，却什么也抓不住。
眼看着前任管家要开门出去，白雨一着急，把放在被子里的手滑了出去，正要开门的前任管家果然被他这一动作吸引注意力。
白雨见对方看过来，手指费劲地动了动，希望对方能再说点什么。
前任管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并没有要走过去的意思。
白雨又做了勾勾手指的动作，眼里满是急切。
片刻后，前任管家终于走了过来：“要跟我说什么？”
白雨要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前任管家摇头，表示他没有污蔑，那晚他的确来了。
等等，梦游？
他试着用口型来说出来：你梦游？
前任管家看不懂，他也没有再在这浪费时间，转身离开。
这一次不论白雨弄出什么动静，他都没有停下。
为什么他会是植物人设定？但凡给他一双能走的腿都行啊，他不说话当个哑巴都不介意。
白雨急得想坐起身跑去抓人，结果还真从床上起来了！
白雨愣住，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一眼，诶？自己还在床上，那他现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但床上的身体又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管家要关门离开，白雨来不及深究，冲出去要拉住管家，结果手直接穿过管家的手臂，根本碰不到对方。
白雨顿时呆住，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
魂魄状态？
房门被关上，白雨下意识挤出去，出去时正好跟关门的管家面对面。
对方看不见他。
果然是魂魄状态。
他试着开口说话，声音超大，感觉整栋楼都能听见，但管家没反应。
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说什么都没用。
试着打开腕表。
在看到熟悉界面时，白雨才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跟前任管家交流，白雨暂时先放弃，打算去找韩宇轩再想想办法，顺便观察一下这栋别墅。
从他进来到现在几天，还没真正逛过这栋别墅。
之前韩宇轩说今天是星期五，他被新任管家指派去水池那边清理水池里枯萎的水草。
水池在哪个方向？
白雨走出别墅四处寻找，虽然是魂魄状态，可是他能走动对他来说已经非常满足了。
他还从没有躺过这么久，三天了，除了不到半个小时去草坪吹风，其他时间都在房间里。
从别墅门出来，往左是大草坪，大草坪旁边是一圈树，其中最大的一棵树正好对着他的窗户，还有一个花房，不过暂时没去过。
往右也没去过，不知道有什么。
他选择往右，右边同样也有树，不过并没有像他窗外外面那棵树大。
在网那边跑了一段路，终于看到一座假山以及假山下的水池。
水池周围站了两个人，正拿着工具在水池里捞什么，水池里面有人弯着腰捞，还有一个人正提着一桶桶的呈黑色的水草倒去垃圾桶里。
倒水草的是小窦，在水池里弯腰捞东西的是韩宇轩。
在水池边上的是佣人女玩家小草，和高中生模样的男玩家。
他快步朝那边走去，正好和倒完水草回来的小窦并排走，不过对方看不见他。
韩宇轩正站在没到膝盖的水池里，捞那些枯萎的水草，高中生在岸边捞，小草不敢下来，小揪揪刚刚下来过，捞了一堆上去，正端着去倒掉。
水池里的水草几乎全枯萎了，捞了一堆还没完。
他弯腰在水里摸索着，忽然感觉手指碰到什么，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摸索着，从形状上看应该是一本书，书外皮用塑料袋包裹着。
被扔到水池里还用塑料袋包裹着，这绝对是个线索。
与此同时他脑中也响起了系统声：【叮！恭喜玩家韩宇轩获得新线索，奖励会在通关后一起结算。】
【副本探索度已更新：45%】
还真是新线索，还是拉动探索度的线索！
我去！
虽然只有百分之五的探索度，但韩宇轩依旧十分激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点异样，如常地继续捞水草。
一堆一堆枯萎水草被他丢进岸边放好的水桶里。
岸边高中生惊讶：“又有人找到新线索！！？这次副本找到新线索怎么这么多！？”
“感觉因为有个玩家是植物人后，副本变得跟其他人不一样了。”小草说道。
高中生觉得有道理：“也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线索？”
说着两人继续忙碌着。
半个小时后，韩宇轩还在水池里捞，没有要上来的意思。
小揪揪来回倒了几次枯萎水草，也不知道第几次，他实在是太累，双手撑在水池边，见韩宇轩还弯着腰捞，觉得不太对劲，冲着水池里喊：“韩哥，韩哥！？”
没动静。
小揪揪又大声喊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他感觉不对劲直接跳进水池里去推韩宇轩，刚到这里的白雨正要看到这一幕，不知道韩宇轩怎么了。
当小揪揪退了一把韩宇轩，韩宇轩似乎才回过神，缓缓抬起头，一张脸毫无血色，白得吓人，把小揪揪他们吓到，意识到真的不对劲，立刻冲着岸边两人喊道：“下来帮忙啊！”
小草迟疑着不敢下去，高中生同样在迟疑。
小揪揪看着两人，眼底划过一抹寒意，也不再喊他们帮忙，自己用力拽着韩宇轩往岸边走。
白雨看到这一幕，也迅速靠过去。
韩宇轩被拽上岸时，脸上表情恍恍惚惚。
等到人完全上岸，众人才发现韩宇轩卷曲裤腿露出的小腿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上面还有黑色东西在钻来钻去。
小草捂着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迅速往后退几步。
高中生也吓得头皮发麻：“这，这，这是什么！？”
韩宇轩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腿，脑中却是系统不断提醒他：【警告！玩家韩宇轩请尽快稳住精神值！】
【警告！玩家韩宇轩精神值已跌至六十！】
【警告！持续下跌后果非常严重！】
韩宇轩意识非常清醒，但他没办法做出应对，只能用意识操控腕表给白雨发了一条消息：白雨，我可能要死了，我的精神值在持续下跌，如果你能从床上起来的话，就来水池这边，我藏了一个线索在里面，应该是一本书，用塑料袋装着的，刚刚我摸到这个东西后得到了新线索奖励，还推动了探索度，这绝对是个很关键的线索。
看到这一条消息，白雨眉头拧紧，他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复了句：你给我撑住！线索你自己拿给我！
然后迅速打开商城。
他在商城浏览有关恢复精神值的道具，找了几秒终于被他找到了。
所需积分很高，要一万积分，他账户剩一万三积分。
白雨毫不迟疑购买下来直接转送给韩宇轩，并附上一条消息：快点用上！
韩宇轩等着自己精神值跌至零，然后被同化成这个副本的NPC。
五十、四十、三十、二十……
数值已经开始呈现赤红颜色了，他内心笑了笑，能走到这已经可以了。
白雨那句让他撑住，他是真的做不到。
白雨，就到这了，拜拜！
小揪揪看着韩宇轩的状态，脸色十分凝重，他咬着唇许久才开口：“他的精神值在跌，他要被同化了。”
“同化？那就是变成副本的NPC？”小草问，随后脚步往后退，“那我们赶紧离他远点，免得被那黑色虫子咬到。”
又庆幸道：“幸亏我很明智，没有下去。”
刚说完，小草就看到小揪揪用愤怒地眼神看向她，她心虚移开视线，而后又理直气壮：“我想活着有错吗？”
一旁的高中生没说话，但退后的脚步表明他的态度。
小揪揪冷笑：“是没错，那下次也别那么厚脸皮蹭别人的道具。”
小草反驳：“是，我是蹭了他的道具，那也是他自己愿意啊！我也没找他要，而且最后不还是扣工资？”
高中生：“算了，别说了，小窦，在副本里仗义是没用的，能活命才最重要，你快走远点吧，那黑色东西一直在动。”
小揪揪没理会他，重新看向韩宇轩，想要帮忙奈何自己的积分太少，才两千，什么道具也买不了。
他移开视线，有点看不下去了，却意外发现高中生和小草两人正两眼放光地看着逐渐被同化的韩宇轩。
只一瞬间，小揪揪就意识到他们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当即怒道：“你们在等韩哥死，然后继承他的工资数额！！！艹！你们还是不是人啊！！！”
“反正他都要死了啊，把工资数额给我们继承也算是做了件好事！”高中生厚颜无耻道。
小草赞同：“小余说的没错，再说了，你装什么清高啊，难道你不也有这个想法吗？”
小揪揪怒不可遏！
韩宇轩眼里的光逐渐变得呆滞，可意识依旧很清醒，刚刚高中生和小草说的话，还有他们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
倒也没有多难过，副本里玩家之间除了利益，谈不上友情和仗义。
只不过，他的视线在高中生身上多停留几分，眼底划过一抹狠戾。
他也是运气好遇上白雨。
只是现在，他没办法再继续帮白雨了。
恍然间，他好像看到白雨站在他面前，正挥舞着双手在跟他说什么。
呵……都出现幻觉了，精神值下跌真可怕。
他冲着白雨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此时他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就在他平静等待自己精神值清零时，他忽然听到系统提示声：【您的好友白雨给你送来清醒丸，是否接收？】
与此同时，他看到白雨的消息内容：别磨蹭！快点用上！
还有刚刚看到的幻觉，白雨正不停对他说着什么，从口型上看好像就是说让他快点用！
韩宇轩愣住，不是幻觉？
他又往小揪揪他们看去，但他们根本没有注意到白雨的存在。
来不及多想，精神值很快就降到十了，韩宇轩果断选择接收并使用。
下一秒，持续下跌的精神值以难以想象的高速重新回到一百，赤红的数值瞬间变成顺眼的绿色，那种无法掌控身体的混沌感也在一瞬间恢复。
在精神状态恢复时，韩宇轩为自己没有错付而感动。
果然，他没有信错人！
他又往白雨方向看去，还是能看见对方，而此时白雨见他恢复，显然松了一口气。
再往小揪揪他们看去，他们依旧看不见白雨的存在。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给白雨发消息：你是不是站在我面前？
白雨：嗯，你看得见？太好了！
果然！
白雨真的来了，只不过是魂魄状态。
不知什么原因，他可以看见魂魄状态的白雨。
或许跟刚刚他的精神值下跌的有关，精神在极致拉扯后发生了些改变，导致他能看见白雨。
他正要跟白雨说什么，小揪揪第一个惊呼：“韩哥，你没事了！”
韩宇轩被小揪揪的声音打断，他朝小揪揪点头：“嗯，恢复了。”
小揪揪激动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错啊，居然扛了下来！”
“有好友帮忙，不像某些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韩宇轩冷嘲道。
小草也没想到韩宇轩居然恢复了，一时间心虚不敢直视对方。
一旁的高中生尴尬道：“恭喜啊，扛下来了。”
韩宇轩没有理会，只是弯腰清理脚上的东西。
小草和高中生也没义务帮他，如果换成他，或许也一样会选择保命，没什么可指责的。
在第一次进副本不是早已经看清了？
他弯腰认真清理小腿上的黑色虫子，在服下清醒丸后，那些黑色虫子就像被杀虫剂喷过一样，全部失去生机，只是用手一扒就掉地上去了。
不一会儿，韩宇轩小腿上那些可怕的黑色虫子都弄干净了。
他把裤腿放下，回头再看向水池，里面已经清澈见底。
“干净了。”小揪揪说道。
韩宇轩收回视线，这一回他是朝高中生看去的。
正准备离开的高中生见他看过来，不明所以：“怎么这么看我？”
韩宇轩冷笑，大步朝对方走去，然后在对方不解的目光下，一拳砸向他的脸。
“喂，你做什么！”小草现在已经完全跟高中生站一队了，见韩宇轩对高中生动手，顿时怒斥。
“干什么？”韩宇轩捏着拳头看向高中生，“你心里清楚吧？”
高中生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我为什么被那些黑虫子缠上？”韩宇轩一边说着一边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一瓶药剂。
小揪揪动作很快，迅速拿过去一看，下一秒他双眸愤怒的看向高中生：“艹，是你引来那些虫子的！”
高中生不说话，只是从他手里抢过那个瓶子，又推开韩宇轩：“是又怎样？”
他也不辩解，干脆撕破脸：“别以为蹭了一个道具就好像给了多大恩赐一样，我还不稀罕！”
韩宇轩正要再动手，却见白雨朝他摆了摆手，表示没必要。
想了想，他放下手，往后退，他看着高中生说：“那晚是你吧。”
“什么意思？”高中生不明所以。
“破坏我们物品的人是你。”韩宇轩语气笃定道。
高中生冷笑：“你在放屁！我那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一起扣工资吗？”
“可如果你的任务跟我们不一样呢？”韩宇轩看着他，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高中生耸了耸肩：“爱信不信。”
看起来没什么异样，韩宇轩也没追问，心里却已经有答案了。
他又看了一眼已经跟高中生站一个阵营的小草，随后和小揪揪离开。
小草不明白他那一眼什么意思，也没心思去深究，反正都撕破脸了。
她和高中生一起离开，韩宇轩对小揪揪说：“你先回去，我四处走在。”
小揪揪点点头，他也有事要去找厨子。
两人分开后，韩宇轩这才找到机会跟白雨说话。
不能直接说，需要通过腕表沟通。
韩宇轩：谢谢，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沦为这里的NPC了。
白雨：以后还我。
韩宇轩笑了笑：还，一定还！
‘以后’这两个字等于变相的祝福对方能活下去。
白雨：说正事，你现在去找管家，帮我问点事。
韩宇轩认真起来：新的还是之前的？
白雨：前任管家。
他把之前管家来房间的事情简单跟韩宇轩说了一遍。
韩宇轩听完也疑惑了：他说只要是主人父母送的人或者东西，主人都会换掉？那是不是意味着主人跟他父母关系不好？
白雨：嗯，上个副本我得到了一本笔记本，那是厂长写的，从里面的日记内容看，厂长跟他父亲关系应该很差，但跟他母亲应该还是不错，前任管家的话又好像在暗示主人跟他母亲同样关系不好。
这一点上，有点出入了。
韩宇轩：如果是后妈呢？
白雨……？
差点忘了，日记本里的确写了厂长的妈妈死了，他恨他爸爸。
在厂长妈妈死后，他爸肯定会再娶，现在主人讨厌他们也就合理了。
韩宇轩思索片刻：只要是主人爸妈送的人，主人都会想办法换掉，是不是意味着这些人其实是来监视主人的？所以，主人才会想到换掉？
白雨觉得极有可能。
这时韩宇轩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要给白雨，在看到那东西穿过白雨手指时才想起白雨现在的状态。
白雨：这是什么？
韩宇轩：主人的病历本，我去蹲医生死打算继承他的工资数额时找到的。
当时他没能继承医生的工资数额，又不甘心就那么离开，在看到墙角掉落的病历本时就顺手捡起来带走。
这是一本很旧的病历本，至少不是现在这个医生写的，他随便翻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从这本旧病历本上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韩宇轩：主人身上的病症，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