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大厅——无忧塔（2）
“怎么暂停这么久？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
“之前听说莫青沉和柳媛一起进去了, 我们还说这个副本这次探索度必定能达百分百。”
“我也听说了，这对夫妻档不知道斩获多少副本百分百探索度，这次进办公室副本, 必定能带着百分百探索度通关出来。”
“办公室这个副本里面的人员关系似乎挺复杂的，据说夹杂不少卡牌角色。不论选什么都能匹配到这个副本。”
“反正这个副本挺复杂的。”
……
白雨和韩宇轩两人进入无忧塔内, 就听到周围人都在讨论这个暂停好久的办公室副本。
“还在暂停啊。”韩宇轩挺诧异的, “都没听说过正在开放的副本居然还能暂停，不知道出什么问题, 里面的玩家现在怎样了。”
曹晴和窦乐红迎面走来，来到他们面前。
听到韩宇轩这话，曹晴说：“副本暂停, 里面的时间流速停止, 就时间静止，每个人也停住不动, 但好像还保持意识。”
“那岂不是很惨？”试想一下，一个人无法动弹却还有意识, 虽说时间静止可对有意识的玩家来说, 时间静不静止跟他们没关系，在他们看来时间一直在流动，一分一秒对他们来说都等同于度秒如年。
迟迟不开启，他们就得这样一直等待着, 什么也做不了。
想想都能感受到那种无助和绝望。
如果这个副本不再开启, 一直暂停, 说不定他们生命也会一点一点流逝，在静等中死去。
曹晴：“是啊, 经此一次，估计这个副本又要被列入最恐怖副本排名中了。”
“没有原因吗？”白雨好奇。
“没有, 系统也不可能给我们这些不在副本里的玩家解释，至于有没有给副本里的玩家解释就不得而知了。”曹晴摇头道。
“要不要看看这个副本的直播回放？万一重启把我们拉进去了呢？”窦乐红提议。
曹晴觉得防患于未然很有必要，就去找这个副本的直播。
“我们要不要再看看？”韩宇轩问白雨。
他们在进入地下工厂副本之前有看过办公室这个副本，除了知道里面有个常年不在办公室出现的总裁，以及所有玩家一直没办法推动探索度这个线索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你们看过？”窦乐红问。
“进副本之前看过一次。”白雨说道。
韩宇轩：“说起来，这个副本确实有点怪，要不还是再看看？万一被拖进去了呢？”
白雨想了想赞同。
四人找了个安静角落，打开腕表一起观看。
这个副本开局每个人都身处公司内，是公司里职位不同的员工。
有助理团的，部门经理的，普通员工的，这其中有一个玩家跟总裁是同父异母兄弟关系，他们每个人的职务不一样，但却都有着一样的任务——让总裁签下一份收购合同，把公司卖掉。
副本里的玩家和NPC，想要见到总裁必须先经过总裁的秘书。
“怪就怪在，这个副本开启这么多次秘书总是死在总裁办公室里，这个副本又必须规定通过秘书才能见总裁，没秘书怎么见总裁？”韩宇轩说道。
“那岂不是死局？”窦乐红说。
曹晴：“对，所以玩家们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救下秘书，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直接接触到秘书，像那些助理团和部门经理还好说，如果进去后成了普通员工，想要见秘书必须经过他们的顶头上司，如果越过他们的顶头上司去找秘书，很容易拉起NPC的仇恨值，任务难度直接加大。”
“看运气。”窦乐红已经进了三个副本，再加上看的那些副本直播，早就看明白了。
每个人进副本的身份不一定是什么，有厉害的也有普通的，厉害的自然更方便做任务，普通身份的做任务就等于加了更多障碍，说不公平吧，你没法跟副本系统讲公平。
就是看运气。
“秘书死在总裁办公室里？谁杀的？不会是总裁吧？”白雨也觉得好奇。
他们看了几次直播，次次都是通过玩家视角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秘书，根本不知道秘书的死因。
“这大概也是这个副本迟迟推不动探索度的原因，不过有线索说，里面有暗示这个秘书跟总裁关系似乎不太好。”曹晴说道。
“啊，哪里有暗示？”已经看过几遍的白雨和韩宇轩两人一脸懵逼，他们明明已经很仔细看了，都没有看到所谓的暗示。
曹晴顿了顿：“我看论坛里分析的。”
四人讨论得很认真，但这个副本给出的线索真的很少很少，看了两遍后他们从视频里得知秘书和那个跟总裁是同父异母兄弟的职员有过节这个线索外，没有更多新线索。
“也不止这一个线索吧，一个秘书都敢得罪总裁弟弟，要么就是这个秘书很头铁，要么就是总裁更偏向秘书，不管哪种这个秘书在总裁这里都很受看重。”
曹晴看完后说出她的看法。
韩宇轩：“按你这么说，秘书的死就跟总裁没关系了？不然怎么能符合总裁很看重他？”
曹晴顿了顿，感觉有点乱了。
白雨：“不管怎么说，这个秘书很关键，可这个秘书那么快死掉，玩家们根本没办法展开任务。”
“是啊，怪不得那么多玩家都用脱离卡离开副本。”韩宇轩摸了摸下巴说道，“这就是死局。诶，你说会不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副本暂停？关键人物死掉，后续无法展开，所以暂停了。”
“有可能哦。”窦乐红说道。
四个人一边看着一边讨论，不一会儿副本看完，他们又去寻找其他比较热门的副本学习，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等到白雨和韩宇轩两人打算各自回家休息时，临进门前韩宇轩突然道：“你看了结算吗？我这次结算了总共有一万三的积分，感觉暴富了！还拿到两个道具，虽然都是一次性道具，对我来说很满足了。”
“诶，结算了？什么时候的事？我都没听到声音。”白雨说着就要打开面板去看看自己结算了多少积分。
“凌晨吧，我那个时候刚好起来上厕所，系统突然响起，差点把我吓得尿缩回去了。”
白雨：……
韩宇轩调个头往白雨这边走：“看看你结算了什么道具啊！让我见识见识推动探索度百分百后，能结算多少奖励，让我开开眼界。”
白雨自然不会拒绝，带着韩宇轩进门，两人在客厅沙发旁的地毯上坐下。
白雨打开他的个人面板，查看结算情况。
个人面板上有未读消息，点开正是结算信息。
但看到具体信息内容时，韩宇轩整个人目瞪口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白雨，大呼：“大佬，请受小弟一拜！”
白雨汗颜：……
但他这次结算确实挺多的。
“我早就听说推动探索度达百分百，得到的积分奖励会非常多，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玩家疯了一般想要完成探索度，太多了！”
韩宇轩羡慕不已，一双眼睛看着那积分数，眼睛亮得吓人。
“你这一次就结算了九万积分！我得通关多少副本才能赚到啊！”
刚刚还感觉自己暴富，现在只觉得自己寒酸得拿不出手。
白雨看着自己这次结算的积分奖励，确实比之前两次都多，整整九万积分，升级的话一万积分，也还有八万积分，再加上之前结余的一万六积分，总共剩余九万六积分，真要在副本里遇到危险，保命的积分有了。
“我这次只奖励了两个道具，一个是瞬间移动到另一个地方的道具，一个是可以抗下一次攻击的道具，都是一次性道具用完就没有了。”韩宇轩说着自己这次的收获。
白雨看了看自己的道具，居然一下子结算了五个。
“哇哇哇，你居然结算五个道具！还有一个万解药和十天延期卡！！！太厉害了吧！这两个都是非常难得的道具。”韩宇轩羡慕不已，那激动的模样就好像得到道具的人是他。
“你看你居然还有观众打赏的积分！我还没见过谁打赏我呢！”
白雨看着韩宇轩指的地方，上面果然提示他在地下工厂直播时，有五十七名观众给他打赏，总共一千三百积分，是刚刚入账的，现在他的总余额变成九万七千三百积分。
原来这就是打赏。
想着自己也看过几次副本，好像一次都没打赏过。
“诶，你也有一张改名卡诶，不过这种卡也就在小窦那种情况下才用得着，其他时候好像确实没啥用。”
“这个【我不想哭了】是什么奇葩道具？好神奇的样子。”
白雨也看到了这个道具，莫名想到自己突然变得爱哭，难不成这道具和他的改变有什么联系？
这个道具也没有使用说明，只在使用时才会触发使用说明。
看着五个道具，目前看万解药和延迟卡挺有用的，其他的暂时不知道在什么场合用得上。
在看到是否提示伴生技能时，他毫不迟疑花了一万积分升级。
【伴生技能1——升级成功，时效已提升至八十秒。】
【伴生技能2——我的列表好友都很仗义升级成功，可直接发布任务并且对方无权拒绝，但如果接受者任务失败，发布者会收到惩罚。】
无权拒绝！？
白雨想起之前他们在老旧厂房时，陈奇对他们使用这个伴生技能发布任务时，他们是可以找到陈奇拒绝的，现在升级后竟然无法拒绝，那他发布的任务就不会引起玩家怀疑，会以为那个任务是系统发布的。
如此一来，似乎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如果后面没有那句任务失败，发布者会收到惩罚这句话的话。
有利有弊，永不变的法则。
韩宇轩在白雨这边被刺激了个大的，回去时不再是昂首挺胸暴富的姿态，捂着脸跑了出去。
白雨被他给整无语了。
知道韩宇轩就是搞怪，并没有真的那么脆弱到没脸见人，在把房门关上后，白雨就去洗漱打算休息。
在躺上床时，白雨还在想今晚那人会不会出现？
看着屏幕上白雨发呆的表情，司念慢慢凑过去，几乎快和屏幕上的白雨鼻尖对鼻尖。
“这么喜欢发呆？”司念伸出冷白的手指，摸了摸白雨的脑袋，像是摸一只软萌可爱的小狗狗。
狗狗雨像是感觉到似得，漂亮的眸子左右转动着，眼里布满疑惑。
看到这一幕，司念轻笑一声，手指在白雨脸颊上勾了勾，就见白雨摸了摸自己的脸，眼里疑惑更多了。
“有飞虫？”白雨喃喃道。
随后往被子里滑去，打了个哈欠关上灯睡觉，闭着眼睛时嘴里还嘟囔着：“那家伙今晚应该会入梦吧。”
“想我了？”司念有点意外。
他还想继续观察，却在下一秒，含笑的双眸凌厉起来，画面被收起，一个更大的虚拟屏幕出现在他面前。
原本随性的坐姿收了起来，他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司念，我这边还是没办法解决我那个失误，你能不能再继续帮我盯着一下他？”虚拟屏幕心虚道。
司念缓缓睁眼，眼里冷意让虚拟屏幕更加心虚。
“你知不知道我很忙？”司念缓缓开口，冰冷的嗓音让虚拟屏幕很害怕。
“我每天管的事情太多，手上还有查清办公室副本暂停的原因，我不是机器人，没有三头六臂。”斥责的语气，不耐烦的态度，让虚拟屏幕露出讨好的语气，“我知道，真的麻烦你了。”
司念沉默不语，虚拟屏幕安静等着。
许久后，司念说：“我本来是打算亲自进入办公室副本，看看能不能更快找到原因，如果你要让我盯着他的话，那我只能继续把人带进去。”
虚拟屏幕一听连忙道：“这个没问题的，你安排就好。”
“还是那句话，我不保他在里面活命，死了别赖我身上。”司念嫌弃道。
虚拟屏幕连连保证不会怪他。
“还有，办公室这个副本有异常，按照我的意思就是，尽快关闭，以后少出这种有bug的副本。”司念不耐烦道。
虚拟屏幕却没有立即接话，似乎有些为难，片刻后它说：“可是，按照主系统的设定，这个副本必须开启一百五十次才行，目前才开启了八十次，现在就关闭的话……”
司念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冷静道：“自己看着办，我只是提议，这个副本暂停时间有点长，还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问题，万一这个问题会影响到整个无忧塔……”
司念没有说下去，给虚拟屏幕留足思考空间。
他重新闭上眼睛，并不理会虚拟屏幕是怎么想的。
最终，虚拟屏幕还是没有答应，只是让他尽快查清楚原因，就消失在司念面前。
司念冷嗤一声，打开小屏幕，看着已经熟睡的白雨，眉宇间萦绕的阴戾逐渐消散。
在盯着屏幕安静待了片刻，司念身体逐渐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在沙发上。
在他消失的那瞬间，小屏幕也随着关掉，宽大的房间内陷入安静。
白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突然睁开眼睛。
熟悉的感应，已经让他形成条件反射。
毫无意外，在他睁开眼时看到床边那一束从天花板上面打下来的光束，以及站在光束中清冷俊美的男人。
白雨打了个哈欠，像是跟老朋友打招呼一样：“你来啦。”
司念身上依旧和以前每次出现一样，穿着白衬衫黑西裤，一头银白长发，看起来清雅矜贵。
白雨困顿着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顶着一头鸡窝头从被子里爬起来看向站在床边举着两张卡牌的司念。
“司念哥。”白雨小声喊了句，然后观察床边的人。
只见眼前人唇角扬起，眼里含着笑意。
白雨微微往前倾身，双手撑在身前的被子上，仰头看着司念：“副本里的你跟现在的你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呢？”司念俯下身拉近两人的距离，两人呼吸交融着。
白雨眨了眨眼睛，稳住有些发颤的声音说：“是一样的对吧，所以副本里你死了，副本外其实还是活着的，就是你说的另一种活着的方式，对吧。”
“你怎么可能死呢，你还要天天缠着问我选事业还是爱情呢。”
司念微笑着看着眼波流动的白雨，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然后举着手里的两张卡牌说：“后天晚上再来。”
说完，光束慢慢淡下去，司念的身影也逐渐淡化，白雨还维持着双手撑着被子微微往前倾的姿势，直到房间陷入黑暗，他才躺回被子里。
虽然这次得到了一张十天延迟卡，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就用。
第二天，白雨没有去无忧塔，一个人赶去了学校。
他想放松一下，不想让自己一直沉浸在那种紧张又可怕的状态。
回到学校，班上同学正在聊天，看到他进来，跟他熟悉的同学过来跟他打招呼。
明明他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但在班上同学看来并没有这事，还和往常一样跟他说话。
白雨对此一点都不意外，毕竟这里不是真实世界，一切都是虚假的。
第一节课，他刻意观察了一下班上的人，并没有看到班长。
他问身边的同学：“怎么没见班长？”
“班长？不知道啊，他好久没来了。”身边同学说道。
白雨又想起地下工厂副本最后，班长也被警察NPC带走，不知道是永远留在里面，还是说以后还会出现。
重新回到学校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一上午白雨享受了一下校园生活后才回到住处。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意外的访客。
“兰奇？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白雨走到门口，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问。
兰奇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头戴黑色鸭舌帽，把他那头染蓝的头发遮住。
“想要知道你的住处，很简单。”兰奇没有隐瞒自己有调查白雨住处这件事。
白雨推开家门，请兰奇进去坐，他走到冰箱打开冰箱门问：“想喝点什么？我这只有可乐。”
“那就可乐。”兰奇没什么要求。
白雨拿着两罐可乐走过去，一瓶递给兰奇，自己拿着一瓶在沙发上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组队吗？”兰奇说出让白雨意外的事情，他喝了一口可乐笑道：“兰大佬不是想跟我进什么副本就能进什么副本吗？还用组队？”
兰奇没有被白雨调侃的局促感，他平静道：“我是有办法，但很麻烦，组队就没那么麻烦，我把主动权放在你这，你进什么副本我就会跟着一起进去。”
白雨：“兰大佬主动提出组队，我一个菜鸟怎么可能拒绝。”
有这好事他当然不能错过。
他赶忙打开腕表，跟兰奇加好友，在兰奇把主进副本的权限放在他这边后，白雨说：“我明天晚上进副本。”
“嗯。”兰奇应下。
白雨喝了一口可乐，问了句：“兰奇，你说你帮我是有你的目的，能说说吗？”
兰奇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坐着，大长腿伸着，是白雨羡慕的长度。
“以后再说。”兰奇还是没有要跟白雨坦白的意思。
白雨没有再问，那就等兰奇想说的时候说吧。
兰奇看了他一样说：“你这几天小心点，李冬，张海洋，还有王超被公会除名，他们应该会找你报复。”
白雨一时没反应过来王超是谁，李冬和张海洋他是记得的。
“就是在副本里要算计你的那三人，因为没完成任务，被公会除名，以后再也没有其他公会收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兰奇说道。
白雨点头记下。
三天时间很快就结束，第三天的晚上，司念如期而至，他举着两张卡问出每次都会问的问题：“要爱情还是要事业？”
白雨迷瞪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毫不迟疑伸手抽走那张象征爱情的粉色卡牌：“来吧，这次要把我送去哪？”
司念微笑着看着他，事业卡牌消失在他指尖，伸手抓着白雨的手腕说：“走吧。”
与此同时，韩宇轩和兰奇两人都收到进副本的提示，以及卡牌选择，两人在选择完后便消失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