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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愿者上钩 毛球球 2694 2024-08-08 13:25:09

於夜弦看着宣恪离开的方向,毫无征兆地,坏笑了两声,一边执勤的丹夏士兵明显缩了缩脖子。

船舱里,冉羽坐在舱室边,手上拿着天行四岛的地图,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窗户开着,外边是船舱的通道,地图的一角被风撩起,冉羽闻到了橘子汽水的清香。

冉羽抬头的时候,看到了窗外路过的卓璃。

“你是上次那个……”冉羽记起,这是上次在马车边没搭理他的那个小姑娘,脸上的神色又冷了下去。

是上次那个没礼貌不理人的高冷小姑娘。

卓璃这次倒是看见他说话了,只是依旧没听见他的声音,稍稍提了提裙摆,冲他笑了一下,又转身走了。

“你怎么会在出境的飞艇上?”冉羽这才想起来去问,可卓璃已经走远了,冉羽想窗外张望,只看到她的背影。

少女穿着红色的洛可可风格裙装,披着黑色的短斗篷,她的小靴子上,一边点缀着一个半翅膀形状的银色金属饰物,随着她的脚步,小翅膀像是在飞,和昏暗的通道格格不入。

不过晚饭的时候,当冉羽看到於夜弦身边的卓璃时,他的心情就更差了。

这趟行程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和於夜弦他们一起出发不说,安排的飞艇还很小,连吃饭都要一群人坐在一张桌子边,摆明了是让人不痛快。

军用飞艇上的饭点是固定的,于是一群谁也看不惯谁的人,只能各自神情倨傲地坐在饭桌边,端起了自己的小饭碗。

“你给我等着。”於夜弦用口型暗示坐在对面的宣恪。

宣恪习惯性地帮冉羽备好饭菜,这才慢条斯理地迎上了於夜弦的目光,冷漠得几乎让於夜弦觉得,下午是他自己没坐稳才摔在了地上。

不是的,於夜弦在心里给自己反复强调,宣恪这小子坏得很,就是藏得比较深,他今晚一定要揪出他的真面目来。

“听到没,你给我等着。”於夜弦努力用眼神传递信息。

“於副处,出任务还带小姑娘?”冉羽毫不留情地讥讽。

“可不嘛。”於夜弦手里捧着块面包,一边涂甜奶油,一边故意叹气道,“工作辛苦,常年无休,受伤了还得出来跑业务,顺便还得照顾小姑娘,丹夏给的工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涨涨。”

“丹夏的工资比牧南要高那么一丢丢。”樱桃在於夜弦的袖子里插话。

宁绯专心啃苹果,卡擦卡擦啃出了一片规则的背景音,没耐心听这两人在那里互相内涵。

卓璃放下手里的刀叉,打了个手语,让於夜弦帮自己拿桌子另一端的小点心。

於夜弦帮她拿好,用手语回应示意她少吃甜食。

于是敌方两名成员的目光在卓璃身上停留了很久。

冉羽有些意外:“为什么要用手语,她是……”

“听不见,不能说话,但特别能吃。”於夜弦仗着卓璃听不见随口胡说。

“她出生时就是这样吗?”冉羽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再看卓璃时,眼中似有些许歉意。

“不是吧。”於夜弦回忆了捡到卓璃时的场景,笃定道,“不是,我当年在战场捡到她的时候,估计是被枪声吓傻了,她还叫了我一声妈。”

“是不是啊闺女儿?”於夜弦转头戳了戳卓璃。

他没用手语,卓璃光顾着吃,见他嘴巴动了动,就下意识地点了头。

宣恪:“……”

宁绯嘎嘣一声,吞了整个苹果核,涨红了一张娃娃脸。

“后来就渐渐不说话了,也听不见声音了。”於夜弦无奈,“妈都喊了,她又没家人了,我就只能捡回来养着了。”

这是真话,从那以后,卓璃自我封闭了外界的声音和自己的语言,只能通过手语和外界交流,流离失所的战争,会让人失去很多东西。

谈及战争的话题,氛围就有点沉闷,再加上这桌人的氛围本来就不好,一群人吃完饭各自散了。

只是於夜弦在离开餐厅之前,还故意拦了宣恪,放话让他等着。

“你俩又怎么了?”宁绯感到焦虑,自从和宣恪一起住院半天之后,於夜弦浪出了新境界,嘚瑟出了新高度。

宁绯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宣恪总有一天要动手揍於夜弦。

“没什么,我保证不惹事。”於夜弦主动承诺,“飞艇上太无聊了,什么都没有,我就,看他好玩,想逗一逗。”

宁绯回想了一下宣恪那张冷脸,没觉得哪里好玩。

於夜弦大摇大摆地走了:“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你别把这飞艇玩坠机了就行。”宁绯不信,但他也拦不住,飞艇要第二天早晨才能到达牧南占领区,在天空中飞行的时间极度无聊,宁绯选择睡觉。

於夜弦这个品种的,大概要甩他一棍子,世界才能风平浪静。

星河流淌在整个天空,飞艇在云层中缓慢前行,像是浸染在整个星夜的长河中,值夜班的士兵站在炮塔边,盯着云层中的动静,准备随时击毙地面上飞入苍穹的怪鸟,飞艇上时不时就会响起驱赶怪鸟的枪声。

宣恪完成飞艇的巡视,抬头看见天顶的银河,他冲船边值夜班的士兵点了点头,进入了船舱中。

虽说於夜弦放了狠话,说要他等着,但宣恪在飞艇上晃悠了半个晚上,既没见到於夜弦,也没遇到什么意外的事情。

雷声大雨点小,似乎是这位於副处的一贯作风,宣恪提着一盏汽灯,取出钥匙,把钥匙插进了房间的锁孔中,轻轻一转,推开了门。

宣恪:“……”

於夜弦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酒,像是等了他很久的样子,大概是觉得闹完这波就能睡了,他没穿军服,反倒是穿了晚间的睡衣,白色的,毛茸茸的,上面还印着一串串樱桃。

他的头发也没绑,就这么略有些凌乱的垂在颈间,可能是等得太久,整个人都带着浓浓的倦意。

“我夜观天象,你今晚摊上事儿了。”於夜弦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啪地一声把杯子按在桌面上,“我,於夜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门找事了。”

宣恪是有些意外的,以至于他站在门边,手上的钥匙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在这里?”宣恪问。

“等你啊。”於夜弦理所当然道。

宣恪:“等我?”

“回房间这么晚。”於夜弦有点睡眼朦胧,又像是有点醉,“都说了让你等着了,宣处长,下午做了亏心事,现在怕了吗?”

他忽然冲宣恪笑了笑,宣恪的眼前刷的一下黑了,随着他开门的动作,被於夜弦提前挂上去的被子落了下来,刚好盖在了宣恪的头上。

於夜弦瞬间扔下酒杯扑了上去,用被子把宣恪裹得严严实实,就往地上推。

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於夜弦一把抱住宣恪,两个人一起滚了好几圈。

“让你下午踢我凳子。”宣恪因一时袭来的黑暗还没来得及反应,加剧了於夜弦的得意,於夜弦一边乐呵呵地把宣恪裹成个卷饼,一边开始逮着宣恪当玩具揉。

“让你关我禁闭。”

“让你罚我写悔过书,还要800字,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写作文了,你自己怎么不写。”

“我让你成天冷着脸,你背地里坏得很。”

“怕不怕,怕了吧。”

於夜弦新账旧账一起算,也没打算把宣恪怎么着,也就想看看宣恪气急败坏的样子,他顾及着宣恪后腰上的伤,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动作倒是轻得很,说是打击报复,其实那么点儿力度对宣恪来说反而像是在按摩。只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宣恪的腰,感觉到宣恪似乎躲了一把。

“你怕痒是不是?”於夜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地方,可劲儿逮着宣恪的小腹摸,“快,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放过你,我一点都不记仇,你叫一声,我们这笔账到此为止。”

宣恪推他的动作明显幅度大了一些,於夜弦手没停,到处捏人家,甚至继续往下,不知道他是摸到了什么地方,宣恪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瞬,接着就是剧烈的反抗。

“於夜弦,放手。”被子里传来宣恪的声音,隔着被子的缘故,有点沉闷,听起来特别像是有点委屈,没有平时那么冷。

“不放。”於夜弦的笑容逐渐放肆,“来,叫一声哥哥,不然我能陪你玩一整个晚上。”

宣恪一脚绊倒於夜弦,扯开身上的被子站起来,顺手把被子盖了於夜弦一身,趁於夜弦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单膝跪地,用膝盖抵住於夜弦的腰窝,拧过他的双手,迅速控制住於夜弦的动作。

“於夜弦,你找打吗?”宣恪的声音带着冷意。

“你打啊。”於夜弦打架打不过,嘴上嚣张道,“你敢打,我就……啊!”

他的话被打断,宣恪大概是被惹毛了,只听到了他的前半句话就动了手,隔着被子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屁股上。

於夜弦本来是想要威胁宣恪的,话都想好了,却被一巴掌打懵了。他下午刚摔在地上,宣恪被惹毛了之后,力度一点儿都没收,虽然隔着层被子和棉睡裤,於夜弦觉得,还是有那么点儿痛的。

宣恪似乎也有点走神,一边死死地压制着於夜弦,一边盯着自己的右手手掌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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