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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救赎文HE后,带球追夫 翊石巫 3396 2024-08-11 08:10:12

靳修臣就那样,站在人流匆涌的机场,望着那个让他爱到心口发疼的人,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斑驳的光影,所有的声音,都仿若在消散。

周煜林的背影,凝固在了这一寸时光里,成了靳修臣后来多年的噩梦。

他总是会在午夜惊醒,想起周煜林走的那天的样子,想起周煜林说‘你怎么不去死’的那些话,然后被无数次刺痛到窒息,得不到救赎。

靳修臣在机场站了很久,久到大厅广播里,播报周煜林的班机已经起航,他才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好像还活着,但又好像已经死了。

刀疤男被靳修臣的样子吓到了,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分个手,会这么要死要活。

他长到这么大,都还没谈过恋爱呢,不也活得好好的?

还有他兄弟,经常分手了就换下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靳修臣却一副,没了那个人爱他,他就会死,就立马要去跳楼轻生的样子。

不理解,不懂。

刀疤男蹲在他旁边,想了想,挠挠头。

或许,现在告诉靳修臣孩子的事儿,会让他不那么难受。

如果事后是误诊……啧,那他就当回出气筒吧。

眼前这个人太造孽了,好像碎了再也拼不起来了一般,他都怕下一瞬靳修臣会自杀。

刀疤男还是把那件事说了:“老板,振作点,你虽然没了周煜林,但你还有孩子。”

靳修臣麻木地看向他,眸子宛如死掉的星星,了无生气地灰败。

他机械地念着:“孩子?”

刀疤男:“对,医生给你做了初步检查,说你怀孕了。”

靳修臣又喃喃了一句:“怀孕……”

随后他眼睛缓缓放大,整个人像是复燃的死灰:“……我怀孕了?”

刀疤男缓缓点头:“只是初步检查。”

靳修臣呆怔了十来秒,脸上才绽开一抹僵硬的笑:“真的怀孕了……”

所以那个每天从新西兰打来,说他怀孕了的电话,并不是骗子。

一家医院可能是误诊,但两家医院,都是这样的结果的话……

靳修臣毫无征兆地,猛然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刀疤男被吓到了,匆忙跟上去。

跑了几步后,靳修臣又想起什么,放慢了脚步,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温柔。

对,有孩子了。

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身体。

靳修臣走路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仿若怀里揣了件易碎的绝世珍宝。

上了车后,靳修臣整个人平静了很多:“医院那边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吗,给我看看。”

刀疤男开着车:“还没有的。医生不敢下诊断,毕竟您这……也太特殊了。”

“但你刚醒那会儿,他们正在开会,现在回去再等一会儿,估计就能有结果了。”

靳修臣没说话了,只是拿出手机,开始在网络上疯狂搜索,有关男人怀孕生子的话题。

如果他真的怀孕了,那一切都要重新做打算。

如果他能生下孩子,或许就能换到一丝,让周煜林回头的机会。

想到周煜林,靳修臣的眼泪,又瞬时滑落,快得他自己都没反应。

周煜林好像变成了他的一个疼痛开关。

只要他一想到那个人,身体都会先他大脑一步感受到心痛,然后下意识流泪。

网上的各种新闻很多,奇奇怪怪的,靳修臣看了会儿后,觉得没有参考价值,就收起了手机,催着说:“快点,再快一点。”

他必须要立马确认怀孕这件事,才能够心安。

刀疤男:“已经最快了老板。”

靳修臣咬着自己的指关节,以此缓解焦虑。

等他们终于回到医院,靳修臣立刻去找了给他做检查的主治医生。

那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坐吧。”

靳修臣顾不得坐,身子前倾,眼里燃烧着急切:“有结果了吗,我是不是怀孕了?”

林敬拢着眉头,手里拿着几张检查报告,尽量严谨:“理论上来说,是的,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靳修臣脑子飞速计算,三个多月…… 那就刚好是他跟周煜林分手前,那几个荒唐的晚上。

靳修臣笑了,眼神温柔,但嘴角扯动的弧度有些诡异。

他笑着笑着,捂住自己的脸,双肩颤动着,似哭似笑地喃喃:“真的怀了……”

林敬看看他,皱眉:“没事儿吧?”

不会是疯了吧这个人。

但也能理解,一个男人突然被告知怀孕,换谁都会遭受打击。

林敬试图安抚:“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们针对你这种情况,已经讨论出了结果。”

“如果你要打胎的话,我帮你安排手术。”

靳修臣顿住,脑袋像一个坏掉的机器零件,一点点转过来,疑惑又茫然地看着他:“打胎?”

林敬:“对,打胎。你别怕——”

下一瞬,屋里爆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直挺挺地打断了林敬的话。

是靳修臣狠狠砸了下桌子。

靳修臣居高临下地睨着男人,眼里是封冻不化的寒意:“谁动我的孩子,我弄死他。”

林敬张了张嘴,一时竟没说出话来。

他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个男人的气场震慑住后,有点尴尬,快速调整了姿态,很专业地说:

“不是我们不人道,不帮你保住这个孩子,而是因为,没有男人生子这个先例,院里的老前辈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还有就是,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产子,你很大可能会死。”

“所以我们作为医生,给出的最佳的建议,就是打掉这个孩子。”

这样对没出世的小生命,固然是狠心,但总不能为了一个还没成人的‘人’,让活得好好的人去死吧。

靳修臣只说:“我要生下他,死都要生下他。”

又温柔地看向自己的小腹,掌心贴在上面轻轻揉动。

林敬头疼:“这不是小事,你真的会死,我没有一点夸大的成分。”

靳修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也没有在开玩笑。死就死了,我要生下他。”

“多少钱我都出得起,给我保住这个孩子。”

林敬捏了捏眉心,没办法了。

这是病人自己不接受打胎的方案,作为医生,他们总不能逼着人强行打胎。

林敬:“那,那你等我下,我需要跟前辈们再商量下,看看怎么处理你这种情况。”

他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靳修臣一个人,他就那样坐在那儿,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脸上扯出一个笑。

但又突然想到什么,眼里落下泪。

他右手还打着石膏没好,就用左手拍了拍肚子,安抚一般轻声说:“宝宝,我一定会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

等了不知道多久,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林敬,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也是医生。

“我来给你做个检查。”

靳修臣警惕地审视她:“什么检查。”

女医生咳了声:“心理检查。”

看靳修臣没什么排斥的反应,她才翻开本子,一边问一边记:“你是不是经常情绪波动过大,要么突然很兴奋,要么突然很低落?”

靳修臣诚实道:“是。”

医生:“多久了。”

靳修臣:“很多年。”

他这些年不一直这么过来的吗,别人都说他脾气暴躁,跟个煞神一样,只有在周煜林面前,他才会露出温柔的一面。

医生望着天,叹了口气,似乎在琢磨什么:“生气的时候,砸东西吗。”

靳修臣:“砸。”

医生飞快地记录:“失眠吗。”

靳修臣有些不耐烦了:“嗯。”

医生:“有过自残行为吗。”

靳修臣冷冷地:“问这些,跟我的孩子有关系吗。”

医生不敢跟他对视,只看向他身后说:“有关系,你需要如实回答。”

靳修臣微微攥紧双手:“行。”

医生:“情绪起伏过大时,有过自残行为吗。”

靳修臣语气没有任何情绪:“跳楼算吗,咬自己算吗,撞墙算吗。”

医生轻吸一口气:“……算。这些行为是最近才出现的吗。”

靳修臣:“以前也有,现在比较严重,更难控制住自己。”

医生:“是现实里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吗?”

靳修臣怔了下,突然缓缓弓起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像个痛苦的刺猬:“离婚了。”

看他这样,医生大概心里有数了:“本来你的病还能控制,但离婚这件事,对你打击太大。”

“你现在人已经……有些崩坏。”

她刚才进来时,看到男人那个样子,就觉得大事不妙。

这一看就是刚经历过重大打击,已经有了轻生的倾向。

估计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勉强撑着。

女医生把笔放下,拿着病历本看了又看,神情复杂:“算了,等会儿林敬来跟你说吧。”

跟这个人多相处一秒,她都觉得压抑,还是把活儿甩给林敬。

女医生出去没两分钟,林敬再次进来。

林敬手里拿着一份资料,对靳修臣说:“你有躁郁症。而且很多年了。”

靳修臣:“那是什么。”

林敬抿唇:“是一种,比抑郁症还要麻烦的病。”

听到这种话,靳修臣仍然一副没有灵魂的样子,人是木然的,仿佛这个世界都跟他没有关系。

直到林敬说:“这个病,会让你很容易流产。而且怀孕会加重的躁郁症,导致你可能会出现,自残,自杀,等极端行为,所以就算你不打胎,也很难留下这个孩子。”

靳修臣缓缓回神,眸子慌乱地闪动,看向林敬:“不行!”

他拼命摇头:“不行!我不能流产,你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我要生下他……”

这是林林的孩子!

是林林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而且只有生下这个孩子,林林才有回头看他的可能。

林敬叹了声:“院里没有人敢接你这个棘手的病例,但我愿意接。”

靳修臣眼里逐渐亮起一丝光:“谢谢!我会给你很多钱!”

林敬摇头:“我不是为了钱,我只是对男人产子这件事,很好奇。”

“我也没有过给男人接生的经验,需要一点点尝试和摸索,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儿,相当于你把命交到我手上……”

靳修臣很坚定:“我愿意。只要你帮我生下这个孩子,我都愿意。”

林敬:“好吧。但我需要,在你怀孕到生产这一年的时间内,全都听我安排,否则我帮不了你。”

靳修臣给了他很肯定的答案:“好。”

于是不久后,靳修臣被关了起来。

他被关在曾经周煜林住过的那间屋子里。

房间被重新装修过,里面除了床,没有任何家具,没有任何东西。

连墙壁和地板,都用泡沫铺了厚厚的一层,确保不会用来被当做自残的工具。

每日三餐,都是由林敬送过去,并且看着他吃完后,把碗端走。

靳修臣的活动范围,就只有那么大,房间里唯一的一抹生机,是窗外爬进来的一簇爬山虎。

他每天就是睡觉,吃饭,然后看着那一抹爬山虎发呆。

有时会凝视着某个地方,突然泪流不止。

有时又会暴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像一头得不到解脱的困兽。

还有时,人会不太清醒,甚至出现幻觉,整个人又哭又笑。

还好屋里也没什么伤人的东西,他最多能做的,就是咬自己的手指,咬到满手的血。

后来林敬把他的手也用厚厚的纱布包起来了。

因为靳修臣的躁郁症,已经到了后期,很麻烦,想短时期内治好,根本不可能。

为了不影响产子,只能先把人关起来,好好养着。

一切等生了孩子再说。

这是林敬唯一想出的办法。

当靳修臣痛苦地活在地狱时,周煜林已经在遥远的美国,开始了美好的新生活。

当靳修臣一个人面对孤独和绝望时,周煜林有了新的朋友,新的追求者,新的爱护他的长辈。

当靳修臣为了生下孩子,痛到死去活来,半条命都没有了时

周煜林正在老师的别墅里,跟师兄师姐一起吃火锅,庆祝期末考试顺利结束,并相邀出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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