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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阿濮亲一下吧

旷野的鸟 Brokkoli 2572 2024-08-18 10:56:40

度过繁忙的工作日,周末如期而至。

周日中午,趁着几个人都空闲,罗阳组了个火锅局,说是局,但人没几个,除了他自己,再算上谢濮和秦长安,也只多加了关咏荷一个人。

林医生人到中年,爱上书法绘画,和同好约着团建去了,别的熟人也都有事的有事,加班的加班,到最后也就只有他们四个人坐在桌旁。

“其实王志有空,但我没叫他。”罗阳耸了耸鼻子,开了罐可乐递给关咏荷。

关咏荷拢起长发,对罗阳会意地笑了笑,一边招呼谢濮和秦长安夹菜。

他们吃得没那么讲究,备菜都扔在桌上,谁爱吃什么就往锅里扔。

酱料是罗阳特调的,说是独家秘方,味道不错,就是辣,几口进嘴,几人都嘶嘶哈哈,谢濮还算能吃辣的,没一会脸上也浮气红晕。

罗阳又开了个玻璃罐,从里面挖出半勺辣椒油,“再加一勺这个,长安妈妈寄过来的,特香,这顿饭一过,哥你的感冒肯定好一半。”

一旁埋头认真吃饭的秦长安听到自己的名字,朝谢濮腼腆地一笑,“哥你吃,好吃的。”

辣椒油融进酱料,闻起来又香又辣,关咏荷问:“怎么回事,小谢感冒了?”

谢濮鼻子闷,说话也有些哑:“嗯,可能是前天下雨着凉了。”

“前天……哦,你值班那天吧,确实雨下得挺大的,是不是没带伞,淋雨搞得呀?”关咏荷多问了一句。

“那倒不是,我给谢哥送了伞,可能是雨气吧,太潮了。”罗阳接话道。

“也有可能。”关咏荷没再问,转头又拆了瓶可乐。

罗阳又回想起周五那晚的场景,他晚班结束后就拿着伞去住院部,没在值班室找到人,他又往楼上走了走,然后就看见谢濮、靳隼言和蒋雪青站在一起,三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古怪。

他是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这两天忍不住想了几次,都想不明白这三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关姐,你朋友圈发的是结婚纪念日的视频吗?”秦长安问,他一手拿着手机,没等关咏荷说话就顺着链接点了进去。

几分钟后,秦长安呆了呆,“原来是财神爷啊。”

关咏荷噗嗤一声,然后笑就收不住了,一旁的可乐差点被打翻,多亏了谢濮手疾眼快地扶住。

罗阳一头雾水,“什么纪念视频财神爷的,我怎么听不懂。”

关咏荷笑够了,解释说:“我在朋友圈转了条视频,标题是此生挚爱,点进去就是财神爷的图片,哈哈哈哈,小秦你实在太可爱了。”

秦长安闹了个大红脸,讷讷说不出话。

几天前确实是关咏荷的结婚纪念日,她还发了和爱人拍的写真,秦长安会误会其实很正常。

弄清楚缘由,罗阳忍着笑拍了拍秦长安的肩膀,“看吧,早就和你说过了,吃饭不要玩手机,叫你不听。”

谢濮也跟着弯了唇角。

这一刻的感觉太好,氤氲带着热气的食物,来之不易的、可以称为朋友的人,让简陋狭窄的宿舍也变得温馨起来。

小风扇尽职尽责,卷着火锅气味转来转去,罗阳四仰八叉地瘫在椅子上,关咏荷拽着秦长安在窗口散热,谢濮吃的不多,还有精力起身收拾碗筷,罗阳也跟着站起来,“一起一起,收拾残局人人有责嘛。”

四个人一起收拾,很快就把桌面收拾干净,秦长安拎着锅去水房清洗,他没走一会儿,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走廊空旷,再加上这时候宿舍没什么人,动静就更大了。

关咏荷奇怪道:“是小秦吗?这么快……”

她的话没说完,宿舍门被人大力推开,一个护士气喘吁吁地说:“打起来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人听不明白。

“怎么回事,谁和谁打起来了?你说清楚些。”罗阳问,他不笑的时候,两颗小虎牙就会被藏起来,看起来很严肃。

小护士气喘匀了,这才说明白:“有病人在小操场打起来了,情况挺严重的,可能得送去市医院缝针。”

“这么严重?”关咏荷诧异开口,“是哪个病人?”

罗阳已经穿好衣服,领着小护士往出走,小护士闻言说:“是少爷、不对,靳隼言和金大勇。”

金大勇这三个字一出罗阳就感觉到头疼,这个月开始真是事事不顺,偏偏还都有金大勇参与,不过这件事还和靳隼言有些关系……他顿了顿,回头问:“谢哥,你也跟我过去帮个忙吧。”

谢濮正打算跟上去,听到他这话自然点头。

三个人匆匆来到小操场,现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两个值班医生正组织护士和保安把病人送回病房,只留下当事人靳隼言和金大勇在值班室。

金大勇额头破了个大口子,需要缝合,救护车还没来,他只被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肥硕的身体倒在角落,不时哼唧两声。

至于靳隼言,谢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侧身现在桌旁,身长玉立,仿佛置身事外,他身上没伤,唯独右手有一条血痕。

很明显,相对于打架,用靳隼言单方面殴打金大勇来形容这场事故更为贴切。

“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谁知道,看监控这两个人也没吵架,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金大勇呢,他怎么说的?”

“不说话,一个劲地喊疼……”

……

议论声隐隐约约传进来,罗阳出去说了句什么,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

救护车来了之后,金大勇被抬走,靳隼言也被送回病房。

他手上的伤不算什么,也没几个人注意到。

只有谢濮拿了药去找靳隼言。

靳隼言的病房门没关,里面的窗帘半遮半掩,阳光透过玻璃,只能投进一小束阳光。

谢濮循着阳光,看见了靳隼言。

他闭着眼,阳光打在他修理得很短的头发上、鼻尖和睫毛上,落下一小片虚晃晃的光影,虔诚又美好,透出惊心动魄的美丽。

谢濮时常被这样的美丽蛊惑。

无论是在杂草中找到的那朵野花,还是后来他偷偷豢养的流浪猫,都拥有和靳隼言相似的美丽,却无一例外的都离他而去。

靳隼言也会离开他吗?

谢濮不想做这样的假设。

手指微微收紧,握紧手中的药,他叫了声靳隼言的名字,温热的手很快被人捉住,靳隼言的吻落在他手指上。

像是突然长出的藤蔓,咻的一下钻进了他心里,很痒却被填满了。

“阿濮,你喜欢我吗?”

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潮热的呼吸喷在掌心,谢濮听见靳隼言发闷的声音。

迟钝的大脑开始运转,片刻后,谢濮终于想起来了,靳隼言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就在一个月前。

喜欢和爱之间的界限太模糊,谢濮不知道他对靳隼言的感情是喜欢还是爱,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在为靳隼言跳动。

他于是轻声应答:“喜欢的。”

靳隼言忽地抬起头,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他看,深色的瞳孔叫人琢磨不透,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了。

把药放在桌子上,谢濮拉起他的右手,“我看看伤口。”

靳隼言突然动作,手臂一伸就扣住了谢濮的后脑勺,距离越来越近,他把谢濮摁在自己手背上。

“药没用,阿濮亲一下吧。”

靳隼言撒娇般说着甜蜜暧昧的话语。

谢濮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理,他的吻难道比得上药吗?

可他却听话地亲了亲靳隼言的伤口,细长的伤口,从上到下,都得到了温柔唇瓣的抚慰。

“阿濮真是喜欢我呢。”靳隼言轻柔地抚摸谢濮细软的头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命令一般的说:“用舌头舔一舔。”

谢濮乖巧地照做,他不敢太用力,怕戳破刚刚结痂的伤口,很快就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伤口最后得到了妥帖的处理,当然,在这些之前还被唇瓣和软舌好好照顾了一番。

“为什么要打架?”他最后问。

靳隼言抱着他说:“我发病了,阿濮,你会害怕我吗?”

“不会的。”

靳隼言盯着他的发旋无声地笑,真是个小傻子,好骗得可以,既然他那这么喜欢靳隼言,自己就为他准备一份大礼吧。

一定要挑个好日子把礼物送出去,到时候就可以欣赏兔子惊慌又可怜的模样了,光是想想他就浑身颤栗。

他托着谢濮的下巴迫使他仰头,那双琉璃珠子一样的眼睛里装满了他,他低头衔住柔软的唇瓣。

另一只手顺着谢濮的衣摆钻进去,从前胸划过,落到光滑的背脊上。

他只是抚摸,像在探寻一个精致的雕塑,没再有其他实质性的动作。

谢濮水蒙蒙的眼睛看不大真切靳隼言的脸,他只会顺从。

靳隼言盯着他,说:“我也喜欢阿濮,好喜欢。”

很喜欢,很感兴趣,很想欺负,很想弄坏,在他看起来是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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