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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谁教你这些的

旷野的鸟 Brokkoli 2616 2024-08-18 10:56:40

靳隼言说完,垂头去看谢濮的神情。

谢濮没听见似的,脸色木木的。

他都已经这样承诺了,谢濮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靳隼言不耐,脖子上的伤口都跟着隐隐作痛起来,“阿濮,我伤口很疼。”

他语气那么冷硬,倒听不出来疼。

谢濮看不出靳隼言是不是装的,强撑起上身,“我看看,可能是伤口抻裂了。”

看来谢濮还是很关心他,靳隼言心下满意,一动不动任由谢濮打开缠在脖子上的纱布,一边在嘴上说:“你轻一点,我好疼。”

谢濮跪在床上,动作小心,因为伤口会渗血渗液,纱布可能会粘在伤口上,不管不顾扯下去的话,伤口可能会再次被刺激出血,他小指刚断掉的时候,自己一只手不好处理,好几次都因拽掉纱布而疼出冷汗。

对象是靳隼言,他照顾起来比自己更上心。

“还好,伤口没裂开,顺便换一下药吧。”

他越过靳隼言打算下床,却在站起的瞬间感到眼前一黑,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他不会摔着,不知为何,倒下去时谢濮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果然,靳隼言自他身后扣住他的腰,牢牢接住了他。

谢濮重新跌回床上,床很软,他弹了两下,脑袋的眩晕更严重了。

“你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发烧了也不知道吃药?”靳隼言语气比之前冷了几分,“退烧药在哪?我去拿。”

谢濮摸了摸额头和脖子,很烫,可他明明已经吃了关姐给的退烧药。

靳隼言打开灯,因为锁链限制,他只能走到门口,他把地上的桌子和碗筷都拿到卧室门外,然后走回来,“把锁链打开,我不会走。”

逆着光,谢濮看不清靳隼言的脸,他在身上翻找几下,浑身无力,又放下手,“找不到钥匙,我不记得放在哪了。”

靳隼言说:“阿濮,你故意的。”

谢濮半眯着眼睛,轻声问:“要做吗?”

靳隼言一时没懂他的话,“你说什么?”

“你不想和我做吗?”谢濮声音平静,一颗颗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

胸膛很快裸露,上面吻痕交错,胸口肿着,还没消退,全部都是靳隼言的杰作。

靳隼言喉结滚动,忽然轻笑一声,“我还没有欲求不满到为难高烧病人的地步。”

谢濮说:“昨晚我也在发烧。”

靳隼言呼吸一滞,为自己辩解:“我是中了药!”

谢濮动了动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眼神苦涩无奈,“不是你说的么,对我的身体还有兴趣,那就证明给我看啊。”

病气放大了他的不安与恐惧,靳隼言是手段高超的骗子,他不敢去相信,他想要靳隼言用更加实际明确的行动来证明——他对靳隼言还有用。

只有有用,他才不会再被轻易丢弃。

靳隼言胸腔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刺痛又沉闷,他曾赞美欣赏谢濮坚韧漂亮的灵魂,却在这一刻感到谢濮不可挽回地正在破碎,他看不得谢濮自轻自贱的样子,“换个时间,等你的病好了以后,我证明给你看。”

谢濮垂下眼帘,“我听说高烧的时候会更有感觉,你真的不想吗?”

靳隼言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下颚线条绷紧,“谁教你这些的?”

谢濮不会知道这些,肯定是有人教坏了他,他试图搜寻和谢濮有过接触的可疑之人,四院里的那些同事,不可能,那对象就只剩下一个人,他咬牙切齿地问:“是叶明朗?”

“他竟然敢和你说这些?”一股无名妒火在他心头燃起,“你们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真的上过床了?”

他之前恶言恶语的揣测谢濮,实则根本不把叶明朗放在眼里,谢濮尝过他的滋味,怎么会看上叶明朗那颗清水白菜?

可他又想到他们已经分开许久,如果谢濮感到寂寞,说不定真的会去找叶明朗,该死的,他明明叫助理紧紧盯着谢濮,怎么没发现这件事!

谢濮因高烧思维迟钝,不明白靳隼言为什么突然提起叶明朗,联想到靳隼言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问:“你在羞辱我吗?”

靳隼言陷入自己的逻辑里出不来,“区区一个叶明朗,我当他是个蝼蚁角色,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阿濮,你怎么能看上他?还是说他强迫你的?”

靳隼言眸子里翻滚着怒气,谢濮这下意识到靳隼言不是在羞辱他,而是真的觉得他和叶明朗之间有什么。

“我和叶警官没发生什么,你误会了,刚才的话也没人教我。”

他解释说,不明白靳隼言为何生气,因为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吗?

靳隼言没相信谢濮的话,还是觉得叶明朗强迫了谢濮,他将怒火藏起来不再表露,谢濮被强迫已经很难过了,他不能再让他伤心。

他整理好思绪,把谢濮从床上抱起来,温声说:“可能是我之前的话没说明白,才会让你觉得不安,我只会对你的身体有兴趣,除你之外,我不会再有其他人。”

这句话不像是靳隼言能说出来的,可谢濮看着他的唇瓣一张一合,确定这就是靳隼言没错,他不自觉地抿嘴,忐忑地问:“真的吗?”

靳隼言的视线随之落在谢濮的嘴唇上,因为生病,唇瓣没什么血色,但还是很可口,让他想一口咬上去,但他不可控制地去想,叶明朗是不是也亲过这里?

他搂着谢濮腰身的手臂收紧,直到怀中的人闷哼一声,他才回神,“真的,我保证,这次一定是真的。”

他不会再给叶明朗接近谢濮的机会。

他晃动手腕上的锁链,“如果你还是感觉不安,那就一直锁着我吧。”

他抱起谢濮,走到门口,止步,将人放下来,“去吃药,再喝一杯热水,我等你回来。”

谢濮走出两步,回头,靳隼言还站在那里看他,神情在暗处有种蛊惑的温柔。

退烧药是关咏荷让他拿回来的,他就着冷水吃了两颗,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来电人是林文清,他小姨,上次见面是在表弟程天恩的婚礼上。

谢濮接通,林文清的声音传过来:“小濮?是小濮吗?”

谢濮应声:“是我,小姨。”

听到他的声音,林文清抽泣出声,“小濮,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给打电话。”

谢濮握紧手机,“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文清说:“你是知道的,你爸之前住院,一直是我在帮忙,我想着都是亲戚,不帮一把说不过去,谁能想到他出院以后就耍起无赖,先是找我借钱,我借给他几次,他都没还过,后来我不借了,他就跑到家里来吵,天恩媳妇还怀着孕,刚才被吓了一跳,差点摔着,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管管你爸?”

窗外一片漆黑,小区里设施老旧,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谢濮记不清这是第几个被谢存强骚扰连累的人,“我会管他的,小姨,不会再让他打扰你们。”

林文清还在哭,“要是你妈还在,也不会现在这样,家不成家的。”

谢濮想,他妈走了也好,不用跟谢存强吃苦。

“我转点钱过去,给弟妹检查一下身体吧。”

林文清在电话里拒绝:“不用,你刚工作没多久,哪来的钱。”

谢濮说:“要的,还有我爸借的,我一起还了。”

他加上林文清的微信,把钱转过去,然后打开手机里的黑名单,把谢存强的号码放出来,摁下拨通键。

第一次没人接,他又打了第二次,这次很快就被接通。

“喂?谁啊?”

谢存强嗓门大,也盖不住周围的嘈杂声,谢濮几乎瞬间就猜出他在做什么,“你还在赌?”

“谢濮?”谢存强听出谢濮的声音,打了个嗝,“你可算把老子放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爸了,再说了,我可没赌,我是陪几个哥们玩一玩。”

谢濮不想听他说话,直说:“小姨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谢存强被戳破似的恼怒起来,“她打电话干什么?跟你告状?妈的,我没见过找儿子告老子状的,我他妈的就拿了她点钱,至于吗?”

“你不要再去打扰小姨。”谢濮冷声说。

“我找她是为了借钱,不找她找你啊?”

谢濮问:“你要多少?”

“你真要给我?”谢存强语气不可置信,“二十万!你给我二十万,我就不去找她。”

“二十万?”谢濮头疼欲裂,但笑了,“你让我从哪给你弄二十万?”

谢存强不以为意,“你身边那么多同事,就没有一个能借给你钱的?”

谢濮不欲多讲,“我先给你一万,你不能再去找小姨,你做到了,我再给你。”

谢存强骂了一声,“一万够搞个屁啊?”

谢濮利落地挂断电话,给谢存强转去一万。

杯子里还剩半杯水,他仰头一口喝下去,但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痛。

客厅没开灯,四周都是暗的,只有前方的卧室开着门,有光从缝隙里淌出来,靳隼言在里面。

占有欲作祟也好,可怜也好,关于今晚靳隼言的反常原因,谢濮不想再想,他在这一刻需要靳隼言,还有和他身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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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朗背大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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