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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你不用哄我

旷野的鸟 Brokkoli 1739 2024-08-18 10:56:40

清冷的月色和车内昏黄的暖光融为一体,谢濮眼睫湿润,轻轻颤动。

这实在不像喜极而泣,可靳隼言想不通谢濮为什么流泪,“别哭,阿濮,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身体太难受?”

谢濮抬眼望着他,明明靳隼言就是欺负他的人,竟然还能向他发问,“我可能搞错了,你说的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靳隼言抱着他,温声说:“今天开锁的时候,师傅问我和住户是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住户的男朋友。”

他一下下抚摸谢濮的发尾,“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我对你的感情和你对我是一样的。”

谢濮耳朵贴着靳隼言的胸口,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反问:“我对你是什么感情?”

靳隼言笑了,胸腔震动,“你喜欢我、爱我,我都知道。”

他在心里庆幸还好来得及,还好谢濮对他的爱足够炽热持久,让他有时间来认清自己的心,在这世界上他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这般的谢濮。

谢濮又问:“你不讨厌了吗?”

靳隼言收紧手臂,“之前是我太自大,其实我早就对你动心,只是一直没有认清自己的心,阿濮,我也喜欢你。”

喜欢么,谢濮喜欢一个人会想要对他好,会想要保护他不让他受一点伤害,但是靳隼言的喜欢……他一点点回想,起初是小指断掉时钻心的痛,然后是一次次的欺骗,靳隼言冷漠的神情和那些软刀子似一把把扎进他身体里的侮辱话语。

他的喜欢和靳隼言的喜欢完全不同。

就好像他和靳隼言是两条平行线,因为错误才会纠缠在一起。

“不是的。”谢濮摇头,“我得到的爱太少,才会盲目地渴望爱,把你从指缝里漏出来的零星东西当做爱,一厢情愿地把感情投注在你身上,实则一切不过是我的幻想。”

这些天来他一步步回顾过去,发现自己陷进了名为靳隼言的陷进里,早已失去自我,这令他有一瞬间产生怀疑,那真的是他吗?喜欢和爱应该让人变得更好,而不是像他这样。

谢濮每说一句话,都成了插进靳隼言心口的短剑,他神情变化,轻松不再,搂着谢濮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你生病了,身体不舒服,我们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逃避的念头,不敢看谢濮的眼睛。

“我想说得再明白一点……”

“不需要,阿濮,我听人说,生病的人都爱多想,你现在就是。”靳隼言打断他的话,“我们先回家,你睡一觉,明天就能把这些都忘了。”

他俯身要给谢濮系上安全带,谢濮躲过去,“我要回四院。”

靳隼言没管他的拒绝,强硬地系上安全带。

谢濮挣扎了两下,再次顺从了他。

靳隼言从前最喜欢谢濮对他的乖顺,此刻却开心不起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颤抖了几下,他还是心慌了,他能对谢濮颐气指使要求谢濮永远听话,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谢濮爱他,如果没了谢濮的爱,他就什么都不是。

不会的,他重新定下心神,谢濮对他的爱不会消失,一定是他从前对谢濮太坏,让谢濮生气了。

他会好好道歉,谢濮很好哄,这次也不会有例外。

靳隼言说服自己,开车回到别墅。

谢濮靠在椅背上睡着了,靳隼言没有急着叫醒他,反而撑着下巴端详起他,平心而论,谢濮并不是一眼就能令人惊艳的长相,他的五官生得中规中矩,组合在一起只有温顺。

靳隼言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的脸很适合羞怯和流泪。

后来他也的确让谢濮因他而羞怯和流泪,而今他后悔了,他不想再让谢濮流泪。

他如此想着,谢濮在他目光下悠悠转醒,“已经到了吗?”

“嗯,到了。”

靳隼言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半蹲下身,背对着谢濮。

谢濮不解:“你做什么?”

靳隼言偏过头,冲他笑,“背你啊。”

谢濮没下车,拒绝说:“我可以自己走。”

“可我就想背你。”靳隼言架起他的两只手放到脖子上,“抓紧点,我要起来了。”

谢濮怕摔下去,只能按照他说的做,眼前视线一变,他已经趴到了靳隼言的后背上,向上看能看到满天的星星。

靳隼言环着谢濮的大腿,先在草坪上转了一圈,“我以前被关着,有个保姆负责给我送饭,她有一个孩子,年纪和我差不多,很爱讨要东西,一旦不给他想要的东西他就会尖叫不止,我很烦他,但保姆总是哄他,如果他太难过,保姆就会背起他,在院子里跑几圈,就像这样……”

他突然跑起来,谢濮短促地惊叫一声,手臂紧紧环住靳隼言的脖子,风从耳边刮过,他的胸膛贴着靳隼言的后背,布料摩擦,这应该是个很凉的秋夜,他却没感觉到冷意。

靳隼言跑了很多圈,最后气喘吁吁地停下来,谢濮要下去,他也不让,“就差最后一点了。”

他打开别墅的门,背着谢濮走进去,“接下来想做什么?今晚都由我的代劳,保证不让你的脚沾地。”

“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哄我。”谢濮指尖碰到他被汗水浸湿的发尾,“我只是想明白了,之前都是我在强求。”

靳隼言没有转头,喉咙微紧,“不是说了不说这些么,阿濮。”

谢濮从他背上下去,踩在地板上,发出很轻的一声,落在靳隼言耳朵里却是很剧烈的一下,砸得他脑子里一阵轰鸣,他胸口起伏,“怎么会是强求,你不是强求,阿濮,我也喜欢你。”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是昏暗室内唯一的光亮,靳隼言缓了口气,逼近谢濮,“我爱你,阿濮,你不是最想要我爱你吗?”

喜欢和爱就这样轻易地从靳隼言口中说出来,谢濮曾经无比期盼,真正得到时内心反而一片平静,麻木得掀不起一点波澜。

原来迟来得到的爱和最渴望时想要的爱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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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停电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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