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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被骗了呢

旷野的鸟 Brokkoli 2631 2024-08-18 10:56:40

碧空如洗,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小路两旁的柳树低垂着枝条,也在阳光下显现出倦怠。

摄影师架起摄像机,高声喊道:“可以了。”

谢濮和蒋雪青一唱一和地说出早就背好的台词,一切进行得很顺利,不到两个小时,他们就完成了补拍工作。

沈立白在旁边鼓掌,今天天热,他只站着看了一会就热得不行,更别提谢濮和蒋雪青还要穿着长款制服,他连忙招呼他们俩去更衣室里换衣服,“快去快去,别被热坏了。”

两人被沈立白推进更衣室,面对面,都看到对方鼻梁上的汗珠。

离得近,谢濮又闻到了蒋雪青身上的酒味,“你又通宵喝酒了吗?”

“是啊。”蒋雪青随口应着,脱掉身上被汗浸湿的制服。

他长得高,穿上衣服时身形纤瘦,脱掉衣服后反而并不瘦弱,换完衣服,他才反应过来谢濮话里的意思。

“原来你说的是那个,这次不是为了靳隼言,我是在酒吧通宵,玩得挺开心的。”

得到情敌的关心,虽然有点怪怪的,但感觉并不坏。

谢濮点了点头,蒋雪青一向很坦荡,连起初那点微妙的敌意都未曾掩饰,所以他并不怀疑这是假话。

收拾好已经是中午,今天食堂的菜单里有凉面,谢濮夹了一碗坐到罗阳对面。

罗阳正在埋头苦吃,只在他过来时打了声招呼。

谢濮把带的水分给罗阳一瓶,问他:“今天晚上你有事忙吗?”

罗阳吃面像吸面,这点功夫,他已经快速解决掉一碗,“哥你有事找我?我晚上没事,就打算看看书,过两天不是要比赛么。”

四院每年都要举办一次医疗知识问答竞赛,罗阳是去年的冠军,今年他也一样努力。

谢濮说:“今天到我值班,但是晚上我有事要出去。”

“行,放心交给我吧。”罗阳开始吸第二碗面,声音含含糊糊,“不过哥,你要出去做什么?”

谢濮想到靳隼言的允诺,忍不住弯了下嘴角,“也没什么事,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哥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连个礼物都没准备,哎呀我真是——”

他急得要站起来,又被谢濮摁回去,“又不是特别的日子,没什么的。”

罗阳翻出手机,一边说:“那怎么能行,生日一年就那么一回,我找人帮忙去市里买个蛋糕,总不能连个蛋糕都没有吧。”

谢濮赶忙制止他,“真的不用了,我今天和人约好了,过两天咱们一起吃个饭,算作补给我的生日,行吗?”

罗阳突然顿悟,“一定是跟嫂子约好了吧?这样的话你就别管我们了,只管和嫂子约会去吧,咱们再另外定一个时间吃顿饭。”

他对谢濮谈恋爱这件事深信不疑。

谢濮这次没反驳他嘴里的“嫂子”,应声说好。

因为有了期待,时间也好像过得很快,快下班的时候,谢濮给靳隼言发了一条消息。

靳隼言很快就回复:【我在门口】

谢濮的心脏因为这两个字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他明知故问:【在哪个门口?】

靳隼言:【医院门口】

谢濮收起手机,往更衣室跑去,心脏跳动的怦怦声传出胸口,清晰可闻,他分不清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奔跑,或许是因为靳隼言。

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他慢慢平息自己的呼吸,对着柜子上的小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的衣着。

半天后,他得到了一个明确又清晰的认知——因为靳隼言。

他的心,因为靳隼言而跳动。

从更衣室出去迎面碰到了罗阳,谢濮的发丝因为主人的动作在空中飞扬,“晚上的值班就拜托你了,我要先走了。”

罗阳难得见到谢濮这样有神采的模样,愣了一下,“放心吧,和嫂子的约会顺利啊!”

谢濮的身影在转角一拐,很快消失,他羡慕地嘟囔:“我也好想谈恋爱……”

靳隼言靠在车旁抽烟,西装裤修饰长腿,烟雾缭绕之间是掩盖不掉的散漫,却并不过分,让人觉得他天生就是如此。

打火机在指尖转动,偶尔被打开,喷出一小簇火舌,靳隼言用余光窥着医院正门,瞧见谢濮的身影就将手中的烟熄灭,朝他迎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阿濮都属于我吗?”

他问,身上的烟味从四面八方入侵谢濮。

谢濮握住他刚刚捏着烟蒂的手,轻轻应答:“嗯,属于你。”

他们一同上了车,但并未回到靳隼言的别墅,靳隼言将车驶向商业街,“提前订了蛋糕,先过去拿,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他温柔又周到,是世上最难得的恋人。

谢濮摇头,“只要生日蛋糕就足够了。”

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还在,谢存强也没有酗酒赌博,每年到了他的生日,他就会得到一个小小的、能用一只手捧住的蛋糕,虽然很便宜,但他还是会开心很久。

到后来,一切都变了,也再没人在意他的生日,他连一个最便宜的小蛋糕也得不到。

谢濮偶尔会觉得自己的内心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因为幼时缺失了太多东西,他的渴望也越来越多,但在此时此刻,他竟然产生了一种被填满的感觉。

“真是容易满足。”靳隼言微微笑了一下,“难得的好日子,阿濮现在想要什么我都会给的。”

要想烹饪一道美食,烹饪过程不必说,前期的准备也必须十分完美,靳隼言是天生的猎手,从小就深谙此道。

让兔子毫无戒心地跳进陷进,再残忍地吐露自己的捕猎计划,兔子惊慌害怕的表情就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正式开始之前,靳隼言不介意给他一点甜头。

可这只兔子生了颗太容易满足的心。

最后除了蛋糕,靳隼言还是买了一样东西。

在街转角的玉饰店里,他买了一个吊坠,是由白玉雕刻的兔子,单纯可爱的样子很像谢濮。

驱车回到别墅,太阳正向西方坠落。

指纹锁滴答一声,门还未被打开,谢濮被抵在门上。

靳隼言的声音沉而动听,像极了他夹在指尖把玩的那支烟,味道是轻柔的,却毫不掩饰它蛊惑人的意图。

灼热而滚烫的嘴唇从颈窝缓慢攀爬,喟叹一般地说:“乖兔子……”

从谢濮的角度,能看到靳隼言放肆般野蛮生长的头发,他抬手摸上去,又痒又扎人。

今天的靳隼言有种不同往日的兴奋,甚至从他层层呼吸中透露出一丝诡异的味道,谢濮在片刻的清醒中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却又立即被靳隼言带入下一片混沌之中。

他们在亲吻。

夕阳的余晖覆盖在他们身上,将这个吻映衬得虔诚又神圣。

谢濮的唇珠被叼住,舌头被卷住,被吮吸,带着轻微的疼痛,大脑皮层上的细胞愈发兴奋,命令着、叫嚣着让他忍不住张开手,紧紧拥抱住面前的人。

明明是靳隼言处于主导地位,控制着谢濮身体的每一寸,看起来却像是谢濮在紧紧禁锢着靳隼言。

夜晚已至,客厅的吊灯没开,只有餐桌上的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蛋糕是水果口味,颜色漂亮,能闻到香甜的味道。

“阿濮想先看礼物还是先许愿?”

靳隼言把蜡烛插在蛋糕上,手心里平放着一个打火机,他的眼瞳里跳跃着一抹光,像是交给了谢濮一个重大的选择权。

谢濮的指尖动了动,嘴唇还肿着,“我可以先拆礼物吗?”

“当然,当然可以。”靳隼言嘴角的笑叫人捉摸不透,他拿起不知什么时候放在桌边的一个信封,递过去,“阿濮一定会觉得惊喜的。”

越发诡异了,明明眼前的场景是谢濮在梦里都在期盼着的,温馨又美好,可身体内的所有零部件都在不安地抗拒着,仿佛只要碰到那个信封,他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良久,他还是接过了信封,眉头锁在一起,犹疑着询问:“是……什么?”

靳隼言撑着下巴,盯着昏暗灯光下谢濮璞玉般莹白的脸,“阿濮会很满意的,快拆开吧。”

他迫不及待了,开始他的诱导。

谢濮的指尖不知为何轻颤,他缓慢地拆开了信封,一张轻薄的照片从信封中滑落,反扣在桌子上。

他抬眼看向靳隼言,靳隼言朝他鼓励地点头,最终他还是拿起了那张照片,上面是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谢濮无法不熟悉的面容。

照片像是从监控画面中截取下来的,可以很清楚的看清他们的脸,没有一点差别,一个穿着西装站着,一个垂眼坐在一张椅子上。

谢濮浑身剧烈颤抖,他勉强撑出一个笑容,艰难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靳隼言手臂撑在桌子上,倾身到他耳边,仍旧是谢濮熟悉的语气:“怎么办?阿濮,你喜欢的、睡了你的,是两个人呀。”

温热的呼吸游移在谢濮脸颊,让他瞬间如坠冰窖。

靳隼言如恶魔般低语:“真可怜我的阿濮,被骗了呢。”

他说完,盯着谢濮白软的耳垂,恶趣味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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