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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是你把我逼疯的

旷野的鸟 Brokkoli 2896 2024-08-18 10:56:40

阴云密布,隐约的雷声从天际传来,预告着长淮即将迎来秋季的第三场降雨。

靳隼言走出别墅,在打开车门前停下脚步,手机响了。

他按下接听键,靳律在电话里说:“医生那边递来消息,老爷子昨晚接受了保密治疗,这方面暂时由我周旋,你这几天不要露面,需不需要我给你安排住处?”

“先不用。”靳隼言举着手机,嘴角噙着笑,眼神不经意掠过车上的后视镜,“记得把我的东西拿回来,先不说了,有人来接我了。”

他刻意压低声音说,话刚落下,自他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扣住他的脑袋,毛巾捂住口鼻,他挣扎了两下,随即身子瘫软,陷入昏迷。

谢濮接住靳隼言软下来的身体,心脏依旧在以高频率跳动,他不可置信,就这样轻易地将靳隼言迷晕。

想要支撑住一个完全失去意识的成年人并不轻松,尤其靳隼言还比他高大,他从正面抱住靳隼言,然后把手中的毛巾塞进口袋,他的车停在隐蔽处,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靳隼言带过去。

昏过去的靳隼言没了平日里的冷漠模样,靠着他时甚至有些柔软,谢濮不知这是因为过于紧张而产生的错觉还是他魔怔了,他颤抖着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靳隼言的唇角。

将靳隼言塞进车里,谢濮挑选出一条相对偏僻的路,虽然要绕远,但优点是一路上车流量不多,他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

这辆车是他刚买的,用的是曝光“靳隼言”患病证据获得的报酬,其中大部分被他用来给谢存强还赌债,剩下的他本不打算再动,靳隼言大概也不会想到,他最后会把钱用在绑架人这件事上。

车子平稳行驶在路上,谢濮从后视镜里看着昏睡的靳隼言,他仰面躺在后座上,发丝被蹭得凌乱,即便如此,他依旧是美丽的,堵车的间隙,谢濮一直在看他,直到后面的车辆摁喇叭发出催促声,他才恍然惊醒。

他后自后觉感到害怕,他能心如止水地做好前期所有准备,躲在暗处跟踪靳隼言的行迹,却在计划成功后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他好像快要失去自我。

——

层云翻卷,雨势渐大,隔着玻璃也能听见雨声,整座城市似乎都被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靳隼言在雨声中醒来,头部还残留昏迷的印记,有点疼,眼前一片昏暗,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似乎是一间狭窄逼仄的卧室,没开灯,只有窗帘透进一点光。

他撑着床起身,动作间发出哗啦声,右手腕感到坠感,是一只镣铐,扣着他的手腕系在床头。

靳隼言感到讶异,又有些莫名的自豪,谢濮应当是世界上最好的学生,完美复刻了他之前的手段。

他眼中闪过兴味,抬头看着前方的人——谢濮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没预料到他会在这时清醒一样,呆住了。

靳隼言朝他抬手,“不解释一下?”

当啷一声,有东西从谢濮手中掉落,然后咕噜噜滚到靳隼言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靳隼言看清楚,那是一个酒瓶。

谢濮在喝酒。

一个说自己最讨厌酒的人,在喝酒?

靳隼言问:“你喝醉了?”

“我没有。”谢濮反驳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没有眼花,靳隼言真的醒了,他匍匐着爬到床边,仰头看着靳隼言,“我没有喝醉。”

他想象过无数个靳隼言醒来的场景,愤怒地剧烈挣扎,或是怨恨地辱骂他,但都不像眼前这样,靳隼言如此平静,平静到让他不由自主感到恐慌,仿佛靳隼言早已识破了他的计划,看他就像看小丑。

“醉酒的人不会说自己喝醉。”靳隼言手指碰到他的手臂,温度滚烫,“而且……你好像生病了。”

谢濮没有听清他的话,酒精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消减了他心中的恐惧,他终于敢直视靳隼言的双眼,打开灯,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你先喝点水。”

谢濮的手在轻微地抖动,他自己或许没有意识到,但靳隼言发现了,胆小的兔子第一次做坏事,害怕是很正常的。

靳隼言注视他片刻,低头凑向水杯。

谢濮抬着水杯,喂靳隼言喝了半杯水,放下时,靳隼言的唇已经被润红。

谢濮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蜷缩,“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现在被我绑架了。”

说得这么直白吗?靳隼言勾了下唇角,“所以呢?”

谢濮上前一步,膝盖碰到床,然后微微弯曲,他用两只手摁着靳隼言的肩膀,“所以你现在要听我的。”

高高在上的、对他冷漠的靳隼言现在就坐在他的床上,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曾经靳隼言对他做的,他也能做。

比如亲吻,或是更加亲密的,能证明靳隼言真实存在,让他灵魂找到依靠的任何事。

锁链磕碰在床头,响声陡然变大,谢濮用力吻下去,嘴唇与靳隼言相撞,他感受不到疼痛,只觉得快意,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其余之外的所有感官都被放大,来自靳隼言的温度让他着迷,胸腔在悸动,温软的舌在交缠,他贪婪地攫取属于靳隼言的气息。

雨滴一下下拍打窗户,燥意加剧,靳隼言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他听不到雨声了,耳畔只有谢濮的心跳,重得像是要砸穿他的耳膜,自己的身体在升温,他感觉到,神经在一点点融化,濒临失控的边缘,他掌心用力,扯着谢濮的发丝将他拉开,吐息灼热,“你对我做了什么?”

谢濮并不回答,依旧抚摸他的脸颊和喉结,靳隼言的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水杯,顿时明白了,“你给我下药?”

听到他的质问,谢濮慌乱地解释:“不会伤害身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靳隼言眼尾猩红,胃部传来巨大的空虚感,眼前的谢濮成了唯一的食物,他忍着欲望,声音粗哑:“阿濮,我才发现,你也挺疯的。”

是他小看谢濮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谢濮本就不是真正的兔子。

“是你把我逼疯的。”

谢濮承认自己疯了,不然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看来你确实没醉。”靳隼言的手指向上,触碰到他的脸颊,摸到泪水,是冰凉的湿润感,“你为什么在哭?”

连绑人和下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又为什么哭泣?

“对不起。”谢濮哽咽着,他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这件事如果被发现,他不会有好下场,可他还是做了,“我只是太想要你了。”

他想要靳隼言,想得快要疯掉。

身体内的燥热在节节攀升,谢濮的眼泪成了最好的催化剂,靳隼言觉得有趣极了,想要看看这只兔子能疯到何种地步,他向后仰倒在柔软的被子上,轻声问:“阿濮,你想怎么要我呢?”

暴雨之下,万物都被彻底清洗,宛若新生,干净得赤条条,卧室内,雨声渐渐变做点缀,谢濮没有淋雨,却也变做赤裸的模样。

他仰起头,轻轻抽气,锁骨绷紧,他皮肤生得很白,像雾气一样,掩藏在其中的红色更加惹眼,他学会了靳隼言囚困人的手段,这个倒没学会,在靳隼言上方,双腿撑着床,有些手忙脚乱的可爱。

靳隼言在压抑的欲望中觉得谢濮可爱,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第一次见到谢濮的时候、谢濮吃东西的样子、谢濮沉睡在他身侧时不自觉的轻哼声,都很可爱,谢濮总是无意识露出可爱的样子,靳隼言每每看到,都会生出永久饲养谢濮的想法,虽然这样的想法只会存留一瞬。

在今晚,谢濮展露出别样的风情,很可爱,也很诱人。

谢濮在上位,很轻易就能看到靳隼言隐忍的脸,靳隼言在被他吸引,他希望靳隼言的目光能永远落在他身上,但在这一刻不可避免地产生败落感。

是用了药的缘故,如果靳隼言没有用药,是不会碰他的,于靳隼言而言,他的身体早就寡淡无味。

“快一点。”

靳隼言哑声催促,掌心环住他的脚腕,用力抓紧,“不行就让我来。”

谢濮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和靳隼言在一起时,靳隼言是情事的完全掌控者,他擅于开拓谢濮。

如今让谢濮自己来做,他的动作尤其生涩,因为靳隼言的催促,他草草结束,然后放软腰肢。

身体相撞的那一刻,谢濮疼得弯下腰,无意识流出的眼泪一颗颗砸在靳隼言的胸膛。

靳隼言发出一声闷哼,似痛快,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他低声问:“疼吗?”

谢濮眼前的世界在旋转,连靳隼言的脸也看不清,他咬着嘴唇摇头,“不疼。”

靳隼言抓到他的手,将断掉的小指握在掌心,又问:“手指疼吗?”

“现在不疼。”谢濮如实说,“刚断掉的时候很疼。”

白天还好一些,因为要做别的事情,注意力会被分散,只有晚上会疼得睡不着。

小指是因为救靳隼言才断的,谢濮一次都没有向他诉苦,此刻提起也只是想得到靳隼言的怜惜,他小声祈求:“亲我好吗?只要你亲我,我就不会疼了。”

哪怕只是可怜,他想要靳隼言的在意,而不是冷言冷语。

“……好,我亲亲阿濮。”

靳隼言顺势拥抱谢濮,亲吻他的耳垂和下巴,然后才慢慢移到嘴唇上,温柔地一下下厮磨。

情事大概会让人心生柔软,因为这点柔软,他可以不计较谢濮之前的错误,只要谢濮不再说出那些让人恶心的话语,他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他还是留恋谢濮的身体,他为自己放任谢濮的举动找到理由,而且他也需要一个暂时容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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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濮不擅长绑人 但他老攻会配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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