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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旷野的鸟 Brokkoli 2076 2024-08-18 10:56:40

靳隼言是个极强势的人,这种强势并不完全体现在性格上,更多的是指只要他一出现,就能吸引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刚雨过天晴,稀薄的阳光在这一刹那好似都被他一个人占了去。

谢濮看着走过来的靳隼言,别开眼,“ 我们走吧。”

“哦哦,走吧。”罗阳也想明白了,管他靳隼言为什么来四院,都和他们没关系,反正谢哥都和他分手了,以后当他是个陌生人就好了。

关咏荷还没弄清楚状况,也跟着他们一起走。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加重,靳隼言小跑着追上来。

罗阳回头看他,“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靳隼言笑笑,“你们要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这个时间当然是去吃饭。”

“这样啊。”靳隼言若有所思,视线掠过始终没转身的谢濮,“那我也去食堂吃饭。”

“你……”罗阳有点被气到。

靳隼言解开脖领处的一颗扣子,长舒一口气,“我也是四院的员工,难道不能吃食堂的饭菜?”

罗阳:“……”

他是个有素质的人,只在心里骂脏话。

四院人手少,吃饭都要换班,他们到的早,食堂里没多少人。

今天菜色不错,有罗阳很喜欢的姜葱牛肉丸,打完饭,他看见靳隼言坐下后,才选了个离靳隼言最远的桌子。

他谢哥本来就偏瘦,可不能再让靳隼言影响食欲。

罗阳心里想得好,没成想碰上最不要脸的靳隼言,靳隼言先是夹起菜吃了一口,然后慢悠悠放下筷子,起身端起餐盘,走到距离谢濮所在餐桌最近的桌子,他重新坐下来,正对着谢濮。

他的举动给罗阳都看愣了,嘴巴张合没说出话。

谢濮依旧没有反应,他沉默地吃完餐盘里的饭菜,没有看靳隼言一眼,关于靳隼言来四院的目的他不想去探究,他已决定斩断自己对靳隼言的感情,不会因此产生动摇。

靳隼言吃饭的动作不紧不慢,连咀嚼都很机械,这期间他一直看着谢濮,跟就着谢濮下饭一样。

罗阳只觉得靳隼言看他谢哥的眼神就像狗看见肉骨头,一准没安什么好心,他挪了下位置,挡住靳隼言的目光。

吃完晚饭,靳隼言倒先走了,没继续跟着他们。

从吃饭起关咏荷就憋着一肚子话想要问,这会儿终于能说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靳隼言为什么到四院当保安了?”

话是冲着谢濮问的,谢濮以前是靳隼言的主治医生,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有些不一般,她寻思谢濮肯定知道什么内幕。

“管他呢,和我们又没关系。”罗阳插话,顺便看了眼谢濮的脸色,见他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关咏荷还想再问,谢濮说:“我晚上还要值班,先走了。”

入秋以后,食堂门口的琴叶榕换了位置,被挪到窗户边,以便它能更好的吸收光照。

方才离开的靳隼言没走远,就站在琴叶榕旁,谢濮看见他,一时有些恍惚,想起他和靳隼言在四院见的第一面,也是在这盆琴叶榕旁边。

不过现在的情形与那时截然不同。

他垂下眼,从靳隼言身侧而过,错身的瞬间,他余光看见靳隼言抬手伸向他,但最终还是没有碰到他。

靳隼言的手垂落下去,显得莫名寂寥。

谢濮的心湖泛起涟漪,很快平静,他应该平静,也必须平静。

值班的流程谢濮已经很熟悉,和他一起值班的医生临时请假,没人顶替,所以今晚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有住院部的护士帮忙轮班,也算不上累。

住院部的护士姓杨,很年轻的女孩,别人都叫她小杨,谢濮以前值班时碰到过她几次,也和别人一样叫她小杨,小杨很爱吃糖,口袋里总是装满糖果,碰到熟人都要分几块,谢濮被她分了一把,薄荷味的,小杨说晚上吃了提神醒脑,省的犯困。

谢濮吃了一块,剩下都装进口袋里。

从五楼下来,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又熄灭,他停下步子。

清凌凌的月光下,靳隼言半靠在墙上,轻声说:“阿濮,我等你好久了。”

谢濮后退,他紧追不舍,声控灯在他们的脚步声下再次亮起,光亮刺眼。

谢濮被堵在角落,低下头,“你不该来这里。”

靳隼言装作没听懂他的意思,“有什么不该,我明天正式上工,总要先熟悉下环境。”

离得近,他闻到谢濮身上的薄荷糖的味道,很淡很甜,他不由自主地看向谢濮柔软的嘴唇,想亲吻,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

太久没和谢濮接触,想念在这一刻冲破防线,令他溃不成军,他想和谢濮接一个薄荷味的吻,但怕得到一个薄荷味的巴掌,也不对,要是谢濮愿意打他,他乐意把脸凑上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只能隐忍。

谢濮无意识地动了动嘴唇,没有发觉靳隼言的眸光更加炽热,喉结也在难耐地滚动。

“我要下楼,你让开。”

靳隼言没动,“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四院?”

谢濮不为所动,“与我无关。”

靳隼言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捐了一笔钱,他们还不同意,要我证明自己的病已经痊愈,他们肯定没料到,我本来就没有患病。”

砸钱进精神病院当保安,语气还沾沾自喜,这样还敢说自己没病?

谢濮用力推开他,不欲和他多说。

“别走。”靳隼言没那么容易摆脱,一把抓住他。

谢濮闷哼一声,眉头皱起来。

靳隼言下意识松开手,关切问:“怎么了?”

谢濮不答,他把谢濮的袖子挽上去,看到手肘处缠着的纱布,“你受伤了,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谢濮重新被堵回角落,只能开口:“是意外,快好了。”

靳隼言沉默片刻,低声说:“对不起。”

谢濮微愣,“这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关他的事?挽起袖口时,靳隼言看到谢濮手腕上浅浅的疤痕,那是被镣铐勒出的痕迹,谢濮身上的伤疤或多或少都因他而生,他总是让谢濮受伤。

靳隼言再次凑近,手臂撑在墙上,像是隔着空气与谢濮拥抱,“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这句类似承诺的话来得太过突兀,谢濮起先没有反应过来,而后有些想笑,他不知道靳隼言又想了什么,他早已不是靳隼言的所有物,理所当然的,他的一切,包括受伤,都和靳隼言半点关系没有。

“靳隼言,你让我觉得陌生。”他冷声说,“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四院、来四院要做什么,但如果你试图纠缠我,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靳隼言被厌恶二字砸得措手不及,翻涌的酸痛碾过心尖,冲到他的咽喉处,很难受,原来感情被厌恶是这种感觉,他终于尝到谢濮曾经的滋味,竟然让他一时无法承受,挺直的背脊微微弯下去。

他停顿了约莫两分钟,自嘲地笑了笑,吐出的话却很坚定:“我不会放弃。”

他抬起手,隔空描摹谢濮的眉眼,“阿濮,你要对我公平一点,你之前也纠缠过我,现在轮到我就不行了么?”

低头、示弱,还是摇尾乞怜,从前他绝不会做的事,对象换成谢濮,他都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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