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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黄铜钥匙

旷野的鸟 Brokkoli 2417 2024-08-18 10:56:40

靳隼言没回来,谢濮坐在小沙发上,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最后他还是没有吃完手中的蛋糕。

一定是奶油太腻了,他想。

钢琴曲换了一首,有人坐在谢濮对面的长沙发上,两女一男,都很年轻。

他们眼中是纯粹的好奇,没有恶意,谢濮看得出来,他放下餐盘,出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中间的短发女孩问:“请问你和靳隼言是什么关系啊?”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只有他们这一小圈的人才能听见。

“这么高调,不会是男朋友吧?”另一个女孩接着她的话问。

谢濮也曾以为自己是靳隼言的男朋友,但事实上并不是,他摇头,“你们误会了,我只是他的医生。”

“我就说嘛,不可能的。”年轻男人努努嘴,“靳隼言都要订婚了,怎么会搞这个。”

他们来时打了赌,男人觉得靳隼言和谢濮不是那种关系,结果他猜对了,笑得得意洋洋,“说好的啊,不准反悔,下周要陪我去滑雪。”

“什么嘛,你肯定在骗人。”女孩不相信谢濮的话,隔空指向他胸前的胸针,“这枚祖母绿胸针可是靳隼言在拍卖会上以最高价拍走的。”

言下之意,谁会将这么昂贵的东西送给一个医生?

关系好?表达感谢?谁会信啊,更何况靳隼言还把他带到宴会来了。

灯光下,胸针折射出迷人的光线,它太靠近心口,谢濮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烫到了,连皮肉都跟着痛起来。

靳隼言为他戴上胸针时的表情那么漫不经心,像在摆弄一个小玩意儿,但它远比谢濮想象的更加昂贵,他承受不起。

“好啦,你还非要知道吗。”另一个女孩劝说道,然后声音更小,“小心被靳隼言知道了,他拿酒瓶砸你。”

上次宴会,靳隼言当众发疯,虽然后来消息被靳家压了下去,外界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天参加宴会的人可什么都看见了。

靳隼言现在顶着一个精神病的身份,就跟个煞星一样,谁敢无缘无故去招惹他,一不小心脑袋被开瓢,到时候都没处说理去。

这下短发女孩不再向谢濮追问了,她端起酒杯,兴致不高,提议说:“不如我们早点离开,去蓝夜玩吧?”

蓝夜是长淮的一家中型会所,对成员实行邀请制,新人想要入会,不仅要上交足够的保证金,还要得到一位老会员的引荐,她很早以前就对蓝夜感兴趣,这次好不容易才托人弄到名额。

另一个女孩还未表态,男人先急了,“你们去蓝夜做什么,又没什么好玩的。”

短发女孩惊讶问:“你已经去过了?”

男人支支吾吾不说话。

“你也太不讲究了,这件事都没和我们说过。”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马上也能去了。”

这下不仅没有劝住,两个女孩反而更加跃跃欲试,男人不得不开口:“我真心建议你们不要去,我之前去过一次,那里面实在太、太……我不能说太多,总之蓝夜很乱,接待的都是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户,根本不把人当人看。”

其他的他不敢再说,怕吓到两个女孩,他上次被朋友拉过去,没想到里面是那种场景,血腥暴力哀嚎,一切都是扭曲的,好好的人进去一个小时出来后就遍体鳞伤,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平时也会玩一玩嫩模,但可从没把人玩成过这样,都称得上是虐待了。

短发女孩忽然想起什么,“我听人说过,靳隼言好像是蓝夜的常客?”

男人连忙嘘了一声。

靳隼言哪里是常客,他可是蓝夜最大的会员,据说里面的很多玩法还是他想出来的,谁能想得到,表面上人模人样的豪门继承人背地其实是个暴力狂。

仔细想一想,这样的人患有精神疾病,还是情有可原的。

因为提起这个话题,短发女孩再看谢濮就带上了别的颜色,好像能透过他的衣服,看见里面的皮肤是否布满伤痕一般。

她的视线其实并不含有绝对的恶意,但谢濮还是无法忽视,他知道蓝夜,甚至踏足过一次,那里面的场景他并不想回忆,因为他已经能区分开,现在的靳隼言和从前的靳隼言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时间流逝,钢琴曲安静下来,宴会的主人公终于登场,靳文东坐在轮椅上,被靳隼言推进来,不管两人的真实关系如何,落在外人眼里都是相处和谐的祖孙。

“难得又把大家聚到一起,是想你们看看,我这把老身子骨还不错,没有到快死的地步。”靳文东的气色确实像病情好转,说起话来很有中气。

有人接话道:“看您说的,我看您的气色比我都好。”

“可不是么,您老可是定海神针,哪能轻易就倒下。”

“我们可都盼着您快好起来呢。”

……

靳文东神情不变的听着这些恭维话,等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摆手,让人安静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大家都知道,茂庄是为我夫人修建的,可惜她走得早,没能一直陪伴我,如今我也老了,但茂庄还和当年刚建造时的一模一样,我想,我也是时候把它交给下一代主人了。”

虚伪的深情最能博得眼球,靳文东就是最好的例子,靳隼言冷眼旁观,脸上没什么表情。

靳文东抬了下手,助理为他送上一个古朴的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黄铜钥匙,如今这把钥匙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茂庄这么简单,更是靳家下一任的权柄,而现在靳文东要把钥匙交给靳隼言。

所有看客都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靳文东把钥匙放在靳隼言手上,“我老了,以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不要让我失望。”

靳隼言脸上的讥讽转瞬即逝,“当然不会。”

失望算得了什么,他要做的事可没有这么简单,他看着靳文东刻意“化”出来的好气色,在心里冷笑,早在一天前他就拿到了靳文东的真实诊疗单,老东西的病情在持续恶化,所谓好转不过是假话,否则也不可能急匆匆推他上位,估计是想在死前看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不过可惜了,靳文东注定不会如愿。

靳隼言和远处的靳律对视一眼,在心里想,一定要争取把靳文东早点气死。

人群中,肖写玉一只手搭在靳律肩膀上,忿忿说:“真不公平。”

靳律看向他,很不解,“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肖写玉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安慰,“没关系,不就是一个破庄园吗,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也给你种一庄园。”

他说着露出一个笑容,这可是他仔细研究过得,最能展现他魅力的表情。

可惜他开屏的对象是靳律,他只是淡淡收回眼,“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肖写玉:“……”

靳隼言结接过钥匙,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会说些什么,他却只是扫了两眼,目光锁定在角落里的谢濮身上,招手说:“阿濮,过来。”

四面八方传来视线,或惊诧或探寻,谢濮想要避开,他冲靳隼言摇头,靳隼言却不容拒绝地再次道:“听话,过来。”

他说出听话两个字,谢濮就只能顺从,看客自发地让出一条小路,谢濮一步步走过去,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混在宝石堆里的玻璃弹铢,如此突兀。

他走得很慢,许久后才在靳隼言面前站定。

靳文东脸色难看,这已经是靳隼言第二次在众人面前打他的脸。

可靳隼言丝毫不在意这些,他用两根手指勾着黄铜钥匙,晃了一下,给谢濮展示似的,眼睛微微弯起来。

谢濮小声问:“你叫我做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靳隼言伸出手,将那把意义非凡的黄铜钥匙缓慢地塞进谢濮的上衣口袋。

周围的喧闹声更大了。

谢濮已经无暇顾及,他只能看到靳隼言,听见靳隼言的呼吸声。

“我不能……”

这把钥匙太重要,不该放在他身上。

靳隼言用指腹压住他的唇瓣,“阿濮帮我保管好不好?”

他笑得温柔又好看,昂贵精致的祖母绿胸针也比不上他,是谢濮见过的最美丽的生物,他在诱惑下点头,“好。”

在这一刻,无论靳隼言要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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