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梅子做的?”童秋惊呼了一声, “那梅子呢?”
许沁举手:“我能跟她单独待一会儿吗?”
李肖然点点头,童秋和马磊却有反对意见。童秋有些怯懦但是为了闺蜜的安危还是壮着胆子道:“不、不好吧?她毕竟之前想对这位姑娘做些不好的事情, 我担心……”
马磊也觉得是这个道理:“谁知道会不会再发生人命案?出了事你们谁能负责?”
“我负责。”许沁面无表情道,“你们可以隔着门看, 但是不准进来。”
阳台是落地窗,他们破门的时候窗帘是拉上的,所以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们现在可以拉开。这确实是个办法, 众人重新移步至阳台,苏漾脚步顿了顿:“我跟你一起吧。”
许沁一怔, 随后点点头。
房间通往阳台的门重新被关上了, 虽然锁芯已经被许沁损坏了,但李肖然知道他们离开后, 门被重物顶住了。
苏漾搬了一张椅子,对坐着床,刚好把安琪的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而许沁坐得侧了一点,其实她的位置才是最方便和安琪聊天的位置。
房间的隔音不错,苏漾和许沁的声音也不大,外面的人什么都没听到。他们不知道, 屋内的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漾从T恤胸前的口袋掏出了警官证在安琪的面前晃了晃:“警察,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也会对我们询问的全程进行录音录像。”
安琪瞪圆了眼睛, 愣愣地看着苏漾, 随后立刻看向许沁。许沁其实也没有想到苏漾会直接上来自爆身份, 但是也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警察。”
安琪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眼底渐渐湿润起来,逐渐侵满了泪花,她抓着许沁的手,张了张口。
许沁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交给我们好吗?我会读唇语,现在我们问你的问题,你慢慢地说给我们听就好,最后会再跟你核实一遍。”
苏漾轻声道:“那开始吧,速战速决。”
外面的人看不真切,因为被苏漾的身子挡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能知道安琪很安全,不过童秋还是很担心她的闺蜜,不停地问道:“可以了吧?她现在是不是需要静养。”
“医生还没来,而且给我小师弟看看对她有好处。”
“你师弟是……”因为屋里面只有一个男性,童秋和马磊很快就知道他指的是苏漾,马磊本身看苏漾就不顺眼,听柯顾这么一说没好气道:“就是有你师弟才不安全,孤男寡女的在一个房间,嘁,谁知道什么目的?”
柯顾倒也不生气:“你喜欢那个女孩?那你怕是没希望了。”
马磊看着正眼也不瞧自己的许沁此刻和苏漾有说有笑,心底更是憋着一股无名火:“你知道什么?小爷想要的女人还没有搞不到手的!”
他这话一落,原本站在他旁边,也就是他的同事,许沁的闺蜜顿时离他远了一步,柯顾瞄了一眼,那张描绘精致的小脸上就差没写“后悔”两个字了。
童秋还记挂着安琪,追问道:“您刚刚说,为什么跟您师弟聊聊有好处?”
“我师弟是心理学专业的。”柯顾笑了笑,“出了这么大的事,一般人都有留下一定的心理阴影,跟我师弟聊一聊对她康复有好处。”
心理学,马磊咽了咽口水,原本还想嘲讽几句也不再作声了。
柯顾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心理学又不是读心术,即便他们能看穿大部分人的想法,那也不用像看到巫师一样的表情吧?
苏漾和许沁也知道不应该留太久,叮嘱安琪为他们的身份保密后,收好了安琪签字后的笔录,移开了门后的重物,打开了门:“进来吧,医生应该也快到了。”
童秋跑到床边:“安琪,你没事吧?”
安琪摇摇头,神色平静,拉高被子闭上眼睛。
“她可能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我们出去等医生。”苏漾开了口,建议大家出去等。童秋还是有些犹豫:“万一……梅子回来。”
“那我们就去院子里等。”
童秋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安琪:“那我在这里陪她吧。”
几人正说着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老板娘的招呼声:“医生,这边来这边来。”
众人回头,就见有个白大褂推门而入。医生长相斯斯文文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手上拎了一个医药箱,身上还挂着一个听诊器。
“是你们谁受伤了?”
他们把道让出来,跟医生说了前因后果,医生点点头,随后检查了一番,又把安琪脖子的伤口重新消毒包扎了一遍:“你们刚刚谁包的伤口?”
李肖然眉梢一挑:“是我。”
医生看了他一眼:“包得不错,学过?”
“以前打架打多了,自学成才。”李肖然笑嘻嘻的,他身上确实有些伤疤,尤其是穿短袖,胳膊上能看出来利器造成的旧伤疤。
医生点点头,收回了目光:“嗯,以后好好做人。”
周铖没忍住,乐出了声,李肖然则是满脸的委屈,他好好的一个人民警察,怎么就没有好好做人了?
“问题不大,伤口好之前清淡饮食,怕留疤就少吃色素重的食物。”医生起身,边收东西边道,“知道了吗?”
安琪点点头,但医生没留心,以为安琪没回答,又补了一句:“你伤的位置比较特殊,以后衣服也不好遮,让你忌口是为你好。”
安琪再次点点头。
医生这回注意到了,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坏人·李肖然把安琪失声的情况跟医生说了一遍:“你们确定不是癔症性失声?”不过失声就对了,不然这个姑娘也未免太镇定了,他多久没看过消毒的时候不喊疼。
“不是。”苏漾说得很坚定,惹来医生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确定不是癔症性失声,那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众人异口同声道,躺在床上的安琪也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江心村有一种草,我爸以前叫他失语草,不过现在的年轻人都管这个叫心语草。”
苏漾想起来了他听过这个名字:“我做攻略的时候有见到过这个东西,但是说是情人间的信物。”
“嗯,这个草服用下去会短暂性的失声,之所以叫心语草,是因为之前有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姑娘和一个男孩彼此欣赏情愫暗生,但是那个男孩不会表达,两个人就一直没挑破那层窗户纸。直到有一次两人一起去办事的时候遇上倾盆大雨,两人躲到一个破庙中,因为雨很大,男孩百无聊赖中发现了一丛心形的草,想摘下来讨女孩的欢心。操作的时候,误食了根茎的枝叶,突然间就失声了。”医生顿了顿道,“但是失声后,他因为着急,反而把自己的心声表达了出来,两人终于心意互通。于是那之后这个草,也被大家称为心语草。”
“那还挺浪漫的。”许沁感叹了一句,随后指了指安琪,“那她大概要多久能恢复?”
医生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摄入了多少心语草的汁液,不好说。”
随后医生又安排了一个护士陪护,说是护士,其实也是江心村的人,一个大三的护理学院的女学生。
见安琪有人照看,苏漾他们回到了隔壁,也就是许沁她们之前住的房间。
门关好落了锁后,苏漾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袭击安琪的不是梅子,是个男人。但我怀疑梅子现在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