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店今天都没有其他人入住, 进了旋转门,柯顾拿出了两张邀请函,那人翻开邀请函深鞠一躬:“柯少, 苏少。”
“我们之前没有跟酒店预约, 现在还能给我们留一间套间吗?”
“当然, 当然。”招待躬身带着他们往里走,“您二位跟我来。”
苏漾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招待在转身的时候将邀请函不着痕迹地递给了旁边站着的小姑娘, 而那个小姑娘迅速地收起请帖, 在他们去往宴会厅的时候, 快速地往控制室走去。
他拉住了柯顾的手, 示意柯顾看,柯顾头微微摇了摇,示意没关系。
苏漾放心了, 看师兄的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那他就可以放心蹭吃蹭喝了。对, 今天他要当个咸鱼挂件,可以挂师兄身上的那种。
宴会厅中灯光璀璨,餐台酒台散发出诱人的味道。不过在场的来宾比起餐品, 更在意的是人, 杯觥交错, 美味珍馐。
“只剩最后一块了。”苏漾看着即将被夹走的最后一块蛋糕, 有些遗憾。
男子正在夹蛋糕的手顿住了, 似乎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说抢食,手一顿就将糕点放了回去。
苏漾神色更加惋惜了:“这个蛋糕很好吃的。”
男子:“……”所以他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你吃。”男子放下夹子,示意苏漾先来。
苏漾却摇摇头:“不能吃,我看看就好。”
男子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样的癖好,不过苏漾说的是“不能吃”,男子秉持着为数不多地同情心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你不能吃甜的,叫厨师做点无糖的。”
苏漾笑了笑:“谢谢你啊,不过我是在减肥。”
减肥……
男子打量了他一下:“在我看来,你需要的是健身而不是减肥。”
苏漾:“……”他看上去不够强壮吗?!
“你是个演员?”男子终于反应过来,“没见过你。”
苏漾唇角抿了抿,笑容羞涩:“我也没见过你。”
男子唇角一扬,审视着苏漾,端起了一杯红酒轻抿了一口:“你们来这种酒会目的无非就是这几个,我不好这口,不过相逢就是缘,我可以给你介绍,成不成看你的本事了。”
苏漾瞪大了眼睛:“成什么?”
男子眯起眼睛,目光不渝,语气也沉了下来:“在我这儿装纯就没意思了。”
苏漾像是被吓住了,语气支吾:“是我经纪人让我来的,不是来吃东西的吗?”
“哪个经纪人?叫什么?”男子吸了一口电子烟,语带不屑,“这里的邀请函有那么容易拿?你经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郑良。”
男子愣住了,随后恶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走吧,我送你出去,听我一句话,离这个人远一点。”
“我、我我签了十年的约。”
男子“啧”了一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就非得走娱乐圈?这他妈就是个大染缸!一不留神命都没了。”
“没事吧……”苏漾怯生生道,“他们说只有女生才会被诅咒。”
“砰”地一声,酒杯被男子重重地放案台上,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你胡说些什么?”
“我没有胡说。”苏漾害怕地向后后退了一步,“他们都说了,一心姐死是因为她私生活不检点——”
没等苏漾说完,男子就扯住了他的衣领,眯着眼睛:“你再说一遍。”
许是喝了酒,男子的脸因为愤怒而胀红,苏漾看着他的表情,问了一遍:“古馨是怎么死的?”
“你问那该死的郑良!”
这个时候一个有力的手将男子的手掰开:“华总。”
男子,也就是华麒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管红酒有没有洇湿自己的领口,扫了一眼柯顾和苏漾:“你的人?看好了,小心他变成第二个——”
“华总,慎言。”
华麒忿忿地闭了嘴,苏漾看出来了,华麒这通火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只不过他刚好把他的火气引了出来。
眼球的红血丝,眼角疲惫的皱褶,以及传来的淡淡的薄荷药膏的味道。
苏漾判断华麒并没有休息好,而且他此刻暴躁的模样,想必是之前憋着的邪火不知道该对谁撒。
就在这个时候,柯顾亮了警官证,低声道:“警察,麻烦华总配合我们的调查。”
华麒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急转直下的剧情,他看了看苏漾,苏漾一扫之前的怯懦,语气冷淡:“麻烦华总配合我们调查,关于古馨的死亡。”
看看柯顾又看看苏漾,华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了一遭。
“好、好、好。”华麒从齿缝间蹦出了三个好字,手扬了起来。
没等两分钟,就有人大步流星过来了,华麒扯了扯嘴角:“去查查那两位警官手续齐不齐全,也看看你们是怎么把人放进来的?”
华麒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警察也不应该伪造邀请函吧?曝光出去,你们也掂量掂量承不承受得起。”
来人很快就在平板上操作了起来,半晌有些为难道:“华总,他们二人的邀请函是真实的。”
“怎么会?”
工作人员将翻到了柯顾苏漾的邀请函递给华麒看,华麒就看见邀请函右上角有一个章,上面写着——核对无误。
这也就是为什么柯顾并没有想着找林厉和温少言,宁可多麻烦的一道工序,就是因为这里的邀请函是实名的,而且还要核实具体的身份,是否和邀请函能够对应上。他们刚进门的时候,那个小姑娘就是拿着邀请函去核验他们和邀请函上写的身份是否一致。
华麒盯着平板半天,抬头看看柯顾:“科芮集团的少东家?”
柯顾一哂:“少东家可不是我,我没有继承家业的打算。”
“那你想干嘛?当警察?”华麒说话并不客气,语气讥诮,“那点工资养得起大少爷吗?”
“您是我的长辈?还是我的什么人?”柯顾表情不动,看上去丝毫没有收到任何影响,对着华麒笑了笑,“华总,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关系,就是警察和嫌疑人、证人的关系,如果您不配合,万一被拘留逮捕,您自己不好受不说,您公司的股票想必也会很精彩。”
“你威胁我?!”
“华总,这可算不上威胁,你现在不仅仅是证人,而且还是本案的重大嫌疑人。”柯顾缓缓道,“请吧,说说你在愤怒什么,说说关于诅咒的事,说说你和古馨的关系,还有说说为什么古馨的死和郑良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