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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种地捡来的媳妇 顾青词 2586 2024-08-31 09:37:40

最终那只小白狐还是被留了下来。

乔溪不同意剥皮,沈夷光坚决不肯卖掉,无奈两人折中了暂时将它留下,待到日后再说。

最高兴的就是岑儿,如此一来他的朝堂从此又多了一员大将,他很贴心的给小狐狸起了新名字,认命他为钦天大司马。

乔溪坐在桌边拿着针线给岑儿缝制新书包,一边好笑的看着他。

只见岑儿小脸紧紧绷,头上带着乔溪用草叶编的“冠冕”,坐在竹凳上正襟危坐,还真有那么几分气派。

在他的脚边围着一群“爱臣”,小鸡小猪小狐狸,还有被怀着孕被生拉硬拽过来凑数的乔将军,呼呼啦啦凑了一大堆。

乔溪看了一会儿,乐了。

“陛下,您上朝累坏了吧?”他故意逗弄岑儿:“别人皇帝身边都有个传话太监,怎么您上朝还得自己扯着嗓子喊?”

“这也太没面子了。”

正在给臣子们训话的岑儿一听,微微偏头想了一会儿,觉得此言有理。他以前曾偷看过父皇上朝,底下文武大臣常常一言不合就开始掐架,也没见他父皇扯着嗓子,都是张公公代劳的。

果然得有个大太监!

岑儿恍然大悟,接着又挠了挠小脸,为难的说:“可我身边没有太监……”

以前宫有很多服侍他的小太监,还有个叫白莲花的是父皇亲自指派给他,奈何出来的时候一个都没带着。

乔溪一听更乐了:“这简单!”他说着伸手指向沈夷光:“旁边这不现成的‘闲人’吗?”

被正中指向的沈夷光抬头:“……”

岑儿扭头见到自己亲舅舅,立刻支支吾吾摇头:“这、这……不好。”

舅舅可是父皇亲封的“神勇大将军”,十四岁就立下赫赫战功,更是他多年一直憧憬的长辈,怎能让他做太监呢?

乔溪本就没指望他能同意,不过就是使坏故意借此逗逗他而已。谁叫三郎年纪轻轻成天一副老练稳重的德性,没有一点活泼劲。

谁料沈夷光几乎没有迟疑,点头道对岑儿说:“无妨。”

如果这样乔溪开心,演一下也没什么 。

“可是……”岑儿还是犹豫。

沈夷光在他头上轻轻摸了摸,低声又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必拘于小节。”

“若是心中坦荡,即便残缺了一部分,也依旧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说的正是那位张公公。

当初他带着岑儿从地道逃脱,若非张公公英勇大义故意把追兵引到反方向,成功替他们拖延了时间,恐怕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后来赵昱抓到他,没能从他嘴里挖出有用的信息,一怒之下活刮了他。还把张公公的头颅悬在城下供人观看,也借机向躲在暗处的沈夷光示威宣战。

过去的很多年,沈夷光其实不大喜欢张公公。每次见他,他都觉得张公公的眼神阴嗖嗖的,十分不讨喜。

尤其在知道他私下里偷偷背着陛下收受贿赂后更是不齿,一个太监过得比某些正经三品大员还富裕。

但那天他看着张公公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终于明白为何先帝明知他背地里的那些勾当,却依旧留他在身边的原因。

人无完人。

或许张公公为人磊落,私欲过重,身体还残缺不全,可是患难见君子,他才是真正的好汉。

岑儿懵懵懂懂点头,像是听明白,又像没有。不过他也同样想起了张公公,低头有些难过。

乔溪见他俩忽然气氛低落,满头雾水:“怎么了?”

“……没事。”沈夷光怕乔溪多想,不欲多言:“我在和岑儿闲聊。”

乔溪又不是傻子,一眼看出来他们就是不愿意告诉他而已。

明明以前就知道三郎告诉他的绝不是全部真相,他心里还有很多事隐瞒着自己。

也许因为那些事太私密,不能告诉第三人。

也许因为无关紧要,所以没必要说得详细。

也有可能因为……他不信任我。

乔溪过去并不在乎,他觉得三郎不过是暂住在他家的“室友”而已。就连最初同意假结婚也是为了躲避那三成赋税,外加眼馋人家的免费劳动力,对他们两个人没有多余的感情。

因为不把他们当朋友,所以也不关心他们是不是有秘密。

但是现在,乔溪心里却闷闷的不痛快。尤其在认定三郎不信任自己后,更是烦躁。

他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压根不用沈夷光费劲去猜,只一眼就知道乔溪不高兴。

“我……”他急于辩解,又不知如何开口,舌头仿佛打结一样:“我……你别生气。”

乔溪不想说话,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懒洋洋摆手道:“别管我,你们玩吧。”

说着他把手头缝了一半的书包放下,起身进屋。

完了。

沈夷光心里咯噔,乔溪这是气得不轻。

他本就不会哄人,只能心里空着急,盯着屋子方向傻看,脚下跟扎了根一动不动。

岑儿看不明白,茫然发问:“舅舅,小溪哥哥怎么了?”

“……他生气了。”沈夷光深深一叹,“你自己玩,我去看看他。”

他小心翼翼进屋,只见乔溪正坐在床头面无表情,眼皮都不抬一下。

沈夷光走上前,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低声问:“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乔溪没好气的说:“你跟你自己的外甥有小秘密,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夷光盯着他瞧,眼睛都不舍得眨,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无师自通。

他轻轻牵过乔溪的手,问:“乔溪,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在意我?”

倘若无心,乔溪就该和从前一样,对他的故意隐瞒漠不关心,把他当做一个种地的耕牛使唤。

如果乔溪生气他的隐瞒,是不是代表……他心里是在意自己的?

这话像根针精准戳在乔溪心头,他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炸毛生气的抽出手,色厉内荏:“谁在意你!?”

“那你为何生气?”沈夷光眼中隐隐带笑:“你从前不这样。”

乔溪哑口无言。

他平时嘴尖牙利,这辈子跟人吵架就没输过。别说一个嘴笨的三郎,就是一百个也吵不过他。

然而此刻他居然想不出话反击,憋了半天怒道:“我把你当好兄弟,就算真有点在意又怎么了?”

“难道朋友之间不会互相关心吗!”

他自觉这个理由正当极了,并且越想越觉得有理。

过去那么多年乔溪其实没交过什么真正算得上交心的朋友,因此他固执的觉得自己和三郎就是朋友,现在的相处模式也没有任何问题。

别看沈夷光平时跟个没长嘴的木头一般,这会儿脑子灵光的不得了,估摸这辈子的聪明都用在乔溪身上了。

“好好。你说是兄弟,那便是兄弟。”沈夷光点头,又问:“那你对陶音也是如此吗?”

听他无故提起陶音,乔溪不解:“跟他有什么关系?”

陶音严格来讲不算乔溪的朋友。因为他知道,真正陪着陶音长大的人不是自己,他口口声声喊着的“乔乔”也另有其人,所以哪怕乔溪挺喜欢陶音,可是因为心虚不敢代入。

“如果陶音有事瞒你,你也生气吗?”沈夷光又问。

乔溪试着想了一下:“这世道人有秘密不是很正常?”

他从小就懂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就算是当时的好朋友,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什么都会变,沧海桑田,人心是最不可靠的。

因此,真正致命的秘密一定要闷死在心里,谁也不能说。

换位思考,如果陶音有事瞒着,乔溪尊重理解,绝不多问。

至此他也想明白了。

“我……我不是非要探知你的秘密。”乔溪气性消了,理智回笼,也觉得自己好像有大病,低声道歉:“你就当我脑子被驴踢了。”

他自己都不敢把穿越时空重生的事告诉三郎,又有什么资格怪他。

沈夷光一双幽深的凤眸闪着微光,心情大好,再次握住乔溪的手诚恳的说:

“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可是请你相信,我绝非有意为之。”

沈夷光自幼受父兄教导,行事坦荡光明磊落,可此一时彼一时,他心里对乔溪既有愧疚又有爱护。

与其说他不信任乔溪,倒不如说,他实在太想保护他了。

“我向你发誓——等到时机成熟,将来三郎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落在乔溪耳里几乎与誓言无异。

他红着脸扭头,却没有把手再次抽回来,嘟囔着继续嘴硬:

“谁、谁稀罕问你的事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乔溪心里却莫名轻快不少。

也许在感情一事上,同样都是没有恋爱经验,乔溪这个自认博览群书、浸|淫无数网文的现代人,可能还不如沈夷光这块木头开窍早。

屋里气氛正好,沈夷光见乔溪终于不生气了,待要再开口,下一秒再次发生了变故。

他的雨露期又一次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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