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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重生]风入林海 艾酒 2662 2024-08-31 10:09:53

齐贵妃从府里跑脱了?

太子闻言一愣,她去哪里了?她能去哪里?要做什么?

太子硬撑着支起身子,失血叫他眼前一片混沌,又冒着金星,晕乎乎的非常难受。他晃了晃头,边抬了手揉着太阳穴边问林甘棠:“刑部这几日都是谁在当差?”

“是曹季夏。”

此话一出两人都是一惊——四皇子还在曹季夏那里。曹季夏既然当差,四皇子就是独自一人在宫里了,一个五岁的孩子,又弱又小,此刻简直就是块肥肉,还有比他更合适的人质吗

太子翻身下床,从边上扯了件衣服披上:“我去皇上那里,你……”

“殿下放心,我去四皇子那里看看,若是他独自一人我就将他带来。”

太子皱了皱眉:“眼下也没有合适的人,这事又不能声张,你且小心着,不然我拿什么赔给卫风。”

林甘棠点了点头行礼出去,余光瞥见太子转身边僵直着身子换衣服边安抚太后。他垂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回怕是不大好脱身了。

林甘棠从边上的侍卫那里调了一匹马,直向四皇子府上奔去。

四皇子府上很安静,但这种安静非常不正常。

林甘棠翻身下马,轻叩了两下门环,并没有人来应门。他迟疑了一下,抬手推开门,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往前走,穿过前院和前厅,院子里静得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卧房的门大概用得年数多了,门框上被摸得亮堂堂的,林甘棠盯着那门框,猛地蹲着身来,刀柄自他身后贴着头发擦过,林甘棠回过头,二皇子满脸惋惜地收了刀:“本想给你来个痛快,只可惜你是无福消受了的,既然如此咱们慢慢玩,好好算算总账吧,你觉得怎么样呢,林,大,人。”

二皇子身后带着好些穿着盔甲的亲兵,一看就是有备而来,林甘棠并未多做无谓的挣扎,任他抓着自己的肩膀。二皇子抬脚踢开那扇门,推得林甘棠一个踉跄,逼着他往前走,齐贵妃正在里面坐着,将桑鹤鸣紧紧桎梏在怀里,非常紧张地看着二皇子:“就他一个人?有没有被人瞧见?”

二皇子嗤笑一声:“太子受了伤,太后满心扑在他身上,皇上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谁有功夫管我们?”

“卫风呢?卫风去哪里了?”

“卫风?”二皇子用一种又粗又糙的绳子将林甘棠捆得严严实实的:“有林甘棠在,来一打卫风也不用怕。”

二皇子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将林甘棠拖到后院去,接着安慰齐贵妃:“母亲别怕,现下我已经调了一部分亲兵,待会儿我们就攻去养心殿,打他个措手不及,硬是要拼出条生路来。”

那侍卫推开后院的门,将林甘棠推进去,也不管他,只又将门死死地关住了。

林甘棠被推得趴在地上,下巴硌得生疼。他非常僵硬地扭着身子,艰难地翻了过来,仰面躺着,往周围侧着脑袋看了看,发现曹季夏被捆在旁边的树上。

二皇子忌惮着卫风,并不太敢对林甘棠下狠手,曹季夏就不一样了,反正也是豁出去了,平日里的仇还能不一块儿赶紧报了吗,曹季夏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受了些什么,只穿了一见单衣,上面横七竖八的都是血痕,垂着眼,面上的伤口有些肿,嘴上狠狠勒着布条,简直要陷进肉里去,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甘棠,又默默地转开了视线。

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躺着吗?

林甘棠试着往旁边挪了挪,发现自己被捆得太严实挪不动,一咬牙,心想着反正在曹季夏面前也不是没丢过脸,多这一次也没差,直扭着屁股在地上滚了两圈,挨到那颗歪脖子树边上,把自己两条长腿直直架在树上,低声道:“烦人精,我左脚后跟那里藏了刀片儿,你试试能不能拔丨出来。”

曹季夏尽可能地伸长手指往他脚后跟摸,先是在他脚踝上用力捏了一把,才将那刀片拔丨出来,两指夹着往手腕上的绳子上蹭,谁知道那绳子太粗糙,蹭了几下一不小心把刀片蹭掉地上了,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到一边去了。

林甘棠:“……”

林大人的内心是崩溃的,怎么个意思?叫我拿什么给你捡起来?嘴吗?

曹季夏看他的眼神里夹了几分抱歉的意思,略低了低头,眼神直往自己下半身看。

林甘棠非常迷茫,不明白他这么示意自己看他下三路是什么意思,两个人思路完全不在一个调上,简直鸡同鸭讲。

时间不等人,宫里的情况瞬息万变,实在不能再这么干耗下去,不然两人都得死在这了。林甘棠又往边上滚了两圈,蹭着树干勉强站起来,肩膀抵在曹季夏肩膀上,低声道:“这次实在是不得已,以后我非得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要是再敢没事往我身边撩拨我非得咬死你,看我干什么,卫风是我的私人物品懂不懂?要不要我在你脑门儿上教你‘私人’两个字怎么写?送你珠子怎么了?他还把自己整个打包送我了呢我也没整天顶脑袋上出来蹦跶啊。”

所以男人计较起来真是比女人还要小心眼儿。

曹季夏垂着眼,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林甘棠探了头去,把曹季夏脑后那死结慢慢地咬开,将那紧紧勒在他嘴上的布条扯了去。

“我腰带里有把软匕首,你取出来把这绳子割断。”

林甘棠艰难地转了个身,张开手指往曹季夏腰上摸,只是看不见,手又给捆着,距离判断不准,不是摸高了就是摸低了的。

曹季夏咬牙道:“你就不能转过身来用牙把它叼出来吗!”

“少来,谁让你刚刚把刀片扔地上的?休想占我便宜。”

“我脑子里是金鱼吗想占你便宜?鹤鸣还在他们手上,你能不能快一点!”

林甘棠后背支在曹季夏胸口,试了几次指尖终于触到冰冷的刀面,正小心地要将那软刀拎出来,后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二皇子探究性的视线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他心情似乎很好,倚着门打趣道:“平日里看林大人那么清冷高傲的,没想到人下竟是这幅样子……啧,曹季夏这样的都不肯放过吗?”他往前走了几步,抬手从林甘棠手里抽出那把刀来,把刀背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哟,还藏着刀呢?曹季夏满足得了你吗?不如我跟你玩玩?”

二皇子将林甘棠推得仰面倒在地上,抬脚踩上他的小腹:“林大人喜欢怎么玩?卫风喜欢从正面还是背面?或者咱们玩点儿新鲜的?”他边说边弯下身子,抬手去摸林甘棠的嘴唇,眼睛里暗了暗:“林大人这皮相当真是好,叫我……”他低下头去,几乎要触上林甘棠的嘴唇,一片锋利的刀片突然抵上了他的脖子。

林甘棠倒下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刀片掉的地方倒,趁着二皇子喋喋不休的时候终于磨开了腕上的绳子,这会儿抵着他站起身来,低声威胁道:“把你手里的刀扔掉!”

二皇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真有意思,林甘棠,你能做什么呢?即便我不把那把刀扔下去,你又能做什么?杀了我?你敢吗?”

林甘棠手下微微用力,在二皇子脖颈上割出了条不大不小的口子,血一下子就淌了出来,有点痒,又有些疼。

“把刀扔掉!”

“好了,我的小兔子,你看你自己手上都叫你割破了,你们这些文官只会逞些嘴上的爽快,游戏差不多该结束了。”二皇子拍了拍手,齐贵妃将桑鹤鸣拽了出来,小孩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曹季夏,不哭不闹地,哪怕此刻他正被齐贵妃拿刀抵着脖子,也是安静地过分。

“好了,林大人,我们不妨来赌一赌,究竟是你先下手还是贵妃娘娘先下手,怎么样?”

“林甘棠,你把刀放下。”

林甘棠皱着眉瞥了一眼曹季夏,曹季夏身上肌肉绷得非常紧,像一只被逼近绝地的动物,眼里又是愤怒又是慌乱,他看看桑鹤鸣又看向林甘棠:“你把刀放下。”

“你看,你们都开始窝里反了。”二皇子笑得非常开心:“曹大人为了个孩子求你呢,你不把刀放下吗?”

林甘棠犹豫了一下,放下了夹着刀片的手。

“好极了。”二皇子笑起来:“两位也是办案的老手了,想必也都知道,最绝美的音调,就是在释然的心情里,披着平静外皮的突如其来了……”

曹季夏的身子猛地一震,他眼睛瞪得老大,大吼了一声:“不要——!”声音悲伤又绝望,叫得嗓子都破了音,但他被牢牢地捆在树上,哪怕将那树干都带得晃了晃,依旧阻止不了齐贵妃手里的匕首刺向桑鹤鸣的胸膛。

一朵血花绽开。

齐贵妃有些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胸口,好像不太能明白怎么突然有根箭从自己身体里探出来,她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再说出来,直愣愣地扑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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