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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不就是娶个男人回来吗?

不良人 苏二两 2525 2024-11-09 10:06:48

秦母消息灵通,广场舞还没散就听说了有人要给方书玉张罗对象。

舞蹈队里的吕秋水与秦母年纪相仿,名字好听,外号却出奇的难听。她长得人高马大脸又长,早年有孩子因她脸长叫她“驴婶”,以前吕秋水也破马张飞地骂过,拎着她那双41码的鞋追着孩子揍过,可越叫人越多,不知从何时起,她自己竟然也习惯了下来。

驴婶的名号在新发镇不比秦母差,因她喜欢保媒拉纤儿,成功率又颇高,吃喜酒时常常被人当做上宾供着,在镇上便也有了几分颜面。

“这回我做媒这对儿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驴婶头发稀疏,用皮筋儿拢着,如今跳了会儿舞,头发略散,她用手拢了一把,眉飞色舞,“镇北张裁缝家的女儿,对,就那个特漂亮的丫头,你猜她相中谁了?”

驴婶轻咳一声,挑高细眉,“经二街开补习班的方老师。啧,不是他儿子,就是方书玉。”嘈杂的声音中,女人嘿嘿一乐,“可不是吗两个人年纪都差上十岁了,不过男人大一点会疼人,再说人家方老师长得年轻,乍一看和二十郎当岁似的。”

秦母在舞蹈队中算得上“常任理事”,调试好音响才扎进人堆儿,驴婶的话她听得不全,只听到了“方书玉”的名字。

“方老师怎么了?”她急忙问。

人群中有人回她:“人家要娶媳妇儿了。”

“娶媳妇儿?!”秦母心中一惊,口无遮拦,“他怎么能娶媳妇!”

“为啥不能?”驴婶拨开挡在面前的人,问秦母,“他有什么问题?”

“他啊……”秦母自私,只顾自己儿子,方书玉不让秦翼近身,就去了他那傻儿子半条命,这要是结了婚,自己保不齐白发人要送黑发人,因而她翘起脚尖在人高马大的驴婶耳旁嘀咕了几句,话后还眯着眼睛“啧啧”了几声,“你可别给人家好姑娘推火坑里。”

驴婶半信半疑,将秦母拉出了人外,低声问:“方老师不能人道?这事可不好瞎说,再说这么秘密的事儿你咋知道的?”

秦母眼珠子一转:“咱们新发镇这地界儿还有事能瞒得住我?方书玉偷偷求医问药的时候让我撞上过,你想想,他要是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多年单着不找?”

驴婶将信将疑:“他要是不能人道,方斐是从哪儿来的?”

“嗨,以前好使现在不好使了呗,你家老头子以前和现在能一样?”秦母在驴婶的手上拍了拍,“你做媒是积功德,可别到头来功德没积到,反倒作出孽来。”

见驴婶的目光从踌躇满志到彷徨不定,秦母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便悄然退于人后, 目光沉沉地琢磨了半晌,脚一跺,疾步向家中走去。

半路便碰到了同样郁郁不欢秦兰,两人将秦翼吃素辟谷与方书玉着急相亲的消息一交换,各自脸上的苦闷更深。

“要不,就随了秦翼。”秦母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不就是娶个男人回来吗,新时代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兰叹了口气:“妈,是你说想娶就能娶回来的?现在人家方老师见都不见弟弟一面,但凡一提秦翼,他就要报警。”

秦母从鼻子中哼出一声轻音:“那人就是纸糊的把式,原来是我心思没定,觉得你弟弟过了这个劲儿没准还能回归正常,就没对这个姓方的上手段,现在我心意已决,这个方书玉必须进咱们老秦家的门,他不同意?现在由不得他了。”

秦兰眼睛一亮:“妈,你要做什么?”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方书玉面子那么薄,更好对付。”秦母撂下眼皮,拉上秦兰,“走,回家和我一起去取存折。”

———

方书玉看着桌面上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镯子、金项链、金戒指,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曹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都说了要叫曹婶,方老师怎么又忘了?”秦母脸上堆着笑,将金首饰和发票往方书玉身边一推,“我们是来替秦翼赔礼道歉的,希望方老师不要再和他一般计较。”

“拿这些东西赔礼?”方书玉觉得不可置信,“这些……”

“这些是三金,提亲时必备的东西,我选的都是男款,时下流行的款式。”

“为什么……用三金?”

秦母坐在沙发上看着方书玉的脸一点点变红,心中暗嗤,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她轻轻一笑,挑起松弛的眼皮:“你说呢,方老师?”

被反问的方书玉显然慌了,秦翼交待的细节中并未提及秦母会有如此操作,他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冷脸赶人。

“我不要,收起来吧,一会儿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们多坐了。”

秦母脸上依旧堆笑,却一把将方书玉拉到身旁按坐在沙发上,秦兰见势连忙坐在他的另一侧,呈夹击之态。

“你相亲结婚无非就是想找个伴儿,找个伴儿干什么?不就是平时说说话聊聊天,有困难的时候互相帮持一把?”秦母循序善诱,“但是你想啊,你要是找个女的,你还得照顾她,她要是再带个孩子,你还得照顾她的孩子,出人出力出钱,孩子和你还不亲,你说你图什么?”

方书玉很少与女人挨得这么近,如今脸红得像滴血,情急之下顺着秦母的话反驳:“我可以找一个单身的。”

“没孩子年纪小的?那人家图你什么?就图你方老师长得好?这能长久吗?年纪小的你也养不住。”

方书玉想起身,却又被一把按住,无奈只能挑着秦母话中的漏洞,借此抵抗:“要是这样说,秦翼年纪也小,我同样养不住。”

秦兰一拍方书玉的胳膊,状似指点迷津:“秦翼对你死心塌地的,为了和你在一起命都差点丢了,那些相亲对象和他能比吗?再说,干嘛你养他,让他养你,他年轻,赚的也不少,能够好好照顾你,这不比你去照顾女人强?”

秦母赶紧接茬:“这么多年你养家养孩子吃了多少苦只有自己知道,今后怎么说也要找一个疼你的,秦翼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疼人。”

两个女人左一句右一句连珠炮似的,弄得方书玉心绪极乱,忽然他掌心一凉,手中被塞入了一只玉镯。

秦母拖着方书玉的手语重心长:“这只镯子是秦翼奶奶传下来的,是要给孙媳妇的,虽然你不是女的,但这镯子也该归你。”

方书玉断然拒绝:“我不能要,镯子连同金子你们一起收回去。”

那只看起来质地并不上乘的镯子被方书玉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以至于错过了母女暗中交视的目光。

方书玉将镯子送还,女人们再次推回来,动作越来越大,幅度越来越夸张,最后那只镯子竟然在拉扯间摔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

一时间屋里静极了,看着一地残骸的方书玉,又错过了母女唇角勾起的弧度。

“这……奶奶传下来的东西怎么打碎了?”秦兰带着哭腔率先发难。

秦母更夸张,差不多要给那只碎镯跪下:“这镯子在咱们秦家传了十几辈子了,据说是宫里出来的东西,你爷爷奶奶挨饿的时候都没舍得卖了它,如今竟然摔碎了。”

她一抹眼泪,转而安慰方书玉:“方老师你不用自责,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在你手里碎了就碎了,也算它认主了。”

方书玉的目光从碎玉上缓缓抬起,难以置信又有些木愣的“啊?”了一声。

———

方斐吃过中饭,从食堂出来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小斐。”不算年轻的女声灌入耳中,方斐寻声望去,竟然看到了秦三的妈妈。

她站在路牙石上,脸上都是和蔼的笑容,与在镇里撒泼骂架时天壤之别。

方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戒备地叫了声“秦婶”,又问:“您怎么来我的学校了,是不是我爸……”

“和你爸没关系,我到市里办事,路过你们学校,进来看看你。”秦母手中捧着一袋橘子,往方斐怀里一送,“刚买的,可甜了,拿到宿舍去吃。”

方斐想拒绝,却不及秦母语速快:“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啊?如果有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没有人欺负我。”方斐执意想将橘子还回去,女人非但不收,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绒布口袋,倒出一把金锁,在方斐怔愣间踮着脚戴在了青年的脖子上,“好看,算奶奶送给你的见面礼,好好学习啊小斐,有空去家里玩儿,我就先走了。”

方斐想去解那条金锁,又苦于双手捧着橘子,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着那个疾步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秦三,我未出场,但处处有我。

明天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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