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斐被扔上床的时候,发觉奇怪了整个晚上张旭尧在此时回归了正常。
男人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生气,慢条斯理地脱下外衣,甚至还妥帖地挂入了衣柜。
张旭尧脱衣服很养眼,没什么悍气,也不斯文,单手将纽扣推出扣眼,一颗颗向下,动作不疾不徐。
解开了前襟,他抬手去解袖扣,丝滑的衬衫从肩头滑下,大片的纹身扎入眼中。
穿着衣服,加持老师的身份,张旭尧看着只是身高体健、面相严肃,但他若脱了衣服,没有片缕遮掩的身材带给人的第一感觉则是畏惧。
男人背着身,脊背宽阔,背肌强健,深深的背沟一路向下,隐进了衬衫。
“腻了是吗?”张旭尧解开一颗袖扣,头也没回地问道,“方斐,两个月在你那儿算长还是短?”
浓烈的雄性气息,看得方斐耳根子发热,如今听到砸过来的问话,他才恍神,原来他们正在闹分手。
张旭尧好面子,方斐想了一下给了他一个体面的答案:“算长吧。”
解开了另一只袖扣,脱下的衬衫被随手扔在椅子上,张旭尧转身将方斐拖到了身前,双手撑在他的身侧说:“据我所知,丛齐那个人渣在你身边都待满了三个月。”
方斐刚想解释,就被男人拦了下来:“看来我还是不够努力,让你这么快就厌倦了我,要不,我再试一下?”
以方斐对张旭尧的了解,他只要一阴阳怪气就准没好事。方斐慢慢地向后蹭,摸起一同被摔到床上的祖宗包,试探地问:“我可以回学校了吗张老师?一会儿寝室要关门了。”
他换了老师的称呼,意图唤醒张旭尧为数不多的良知,可张旭尧已经脱下了那身皮,哪还有半分良知可言。
“不急,太晚就不回了。”
张旭尧在公寓设了健身室,他不愿意去健身中心锻炼,gay多,总有骚扰搭讪的。
将方斐放在健身器材上时,他还抱着那只祖宗包。张旭尧将包从他怀中拽出来,随意地挂在了龙门架上。
“张旭尧,”男人赤着上身,方斐只能用手指勾着他的裤带,话里透着虚音儿,“你这是要干嘛?”
“不是腻了吗?”男人点了一颗烟咬在嘴里,从旁边的置物架上取过了一捆绳子,“那我们就换点新玩法。”
方斐坐在龙门架的椅子上向后一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合适……”
下一刻,青年的颈子就被人一把箍住,偏咬着烟的男人在徐徐升腾的烟雾中眯着眼:“方斐,从现在开始,你的意思不重要了。”
结实的尼龙绳以极其专业的手法捆住了方斐手腕,张旭尧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向上一扬,套在了龙门架的顶端。
方斐轻哼一声,只能被迫举高手臂。
这是一种类似受刑的姿势,让他没有一点安全感。方斐有些怕,却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除了嘴上:“张旭尧,男欢女爱,要的是你情我愿,没有这么强迫的。”
张旭尧斜了他一眼,并没有想回话的意思。摘了烟,往挂在架子上的祖宗包里弹了弹烟灰,他又将方斐的双腿分别挂在左右两侧的握力器上。
青年顿时红了眼,挣扎想要着收起臊人的动作。
“腿也可以捆起来的,只要你放下来。”
方斐一怔,很怂的没敢再动。他依旧试图解释自己的意思,在最羞耻的动作中,说着最软和的话:“我们分开后,你可以去追求幸福,和自己心爱的人看烟花,那才是真正的幸福,不是做做样子。”
张旭尧吞咽的动作一滞:“你觉得我是在做样子?”
方斐抬起头,与男人的目光相接:“难道不是吗?”
他悠悠一叹:“一个人的成全好过……”
“方斐,你这张嘴……”
两个人同时开腔,声音叠在一起,一怒一忧,谁也没听清对方所说的话。
皮带一松,垂坠的西裤滑落,张旭尧补上了后话:“你这张嘴就应该被堵上。”
掐住方斐的双颊,他用自己深深地堵住了那张嘴,而那句被方斐引用的歌词,则一同被堵在口腔中,模模糊糊听不清楚。
“一个人的成全好过……三个人的难过。”
张旭尧言出必行,确实玩儿得花样翻新。
方斐被吊了一次,又被摆在刚好的位置上,协助男人做了一次臀腿训练,张旭尧一边负重训练,一边翻新玩法,体力强悍得让人生畏。
张旭尧控制欲强,床上尤甚,但原来也会偶尔体贴,让方斐缓口气儿续个命,今天却是奔着要命去的,接连的挞伐让方斐微微战栗,难以承受。
以往这个时候,方斐会软软糯糯地抱怨,也会黏黏糊糊地哄人,可今天却一直生生受着,不躲不避,连句好话都不说。
他越是如此挞罚便越重,方斐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拉在冰冷钢管上的手指越来越紧,身体上的愉悦并不能抵消心中越烧越旺的怒火,自己并没有揭穿张旭尧,给他留足了体面,又好心放他自由,现在凭什么被他这样作贱?
指甲在钢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方斐扬起手臂,骤然抽向身前的张旭尧。
“白月光那么好,烟花那么美,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折磨我!”
方斐的手劲儿并不足,张旭尧仅被打得微微偏头,他停下了动作,垂头深凝着一脸悲愤的青年。
这种表情似乎从来没在方斐的脸上出现过,他一直是软的、狡黠的、有趣的,即便遇到了什么生气的事情,一只会不痛不痒地偷偷报复回去,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如今却扬起了巴掌。
张旭尧沉默地拉起方斐,面对面抱他入怀,让青年的下颌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们仍在负距离的接触,却在谁的脸上都看不到欲望的痕迹。
翻出烟,点燃一根,张旭尧吞得很深,烟灰依旧弹进了祖宗包,直到一根烟所剩无几,他才问怀里的人:“真的厌倦了?”
温热的眼泪落在妖艳诡异的纹身上,顺着结实的背肌缓缓下滑,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做完吗?”男人咬着烟又问。
时间空了一会儿,方斐伸出手将人缓缓拢紧。
张旭尧抱着人起身,烟蒂按在祖宗包上灭了烟,拉开步子向卧室走去……
作者有话说:
是的,张老师根本不懂什么是“白月光”哈哈哈,以为就是月光和烟花,以后他会后悔莫及的。
铁子们《顺受》和《污秽》收一下呗,是新坑,么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