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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闻嘉好好休息了两天,之后又回归到忙碌的工作中。外出一趟,回来更忙了。整个科室都忙,手术排得满满的,连着几天都加班,基本每天都要九十点才到家。有两天回得太晚,到家池镜都睡着了。
余闻嘉不缺精力和体力,但这种情况下还是没考虑跟池镜做那档子事。
池镜本来就没有熬夜的习惯,要不是每天都等他下班,基本到点就睡了。每天回来见池镜满脸困意的,他别的什么也没想了,只想让他好好睡觉。
今天下午排了两台手术,中午余闻嘉给池镜发了消息,说晚上要晚回家。
收到余闻嘉消息没多久,池镜又收到了丁铭的消息,丁铭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丁铭:晚上有空?出去吃饭。
池镜:吃什么?
丁铭:随你。晚上再看也行。
池镜现在名义上是已婚人士,是有“家室”的人,丁铭现在每次跟他约饭都会习惯性问一下他家属。
丁铭:晚上不用跟家属一块吃饭?
池镜:他加班。
丁铭:那行。
丁铭:我今天没开车,你下了班直接来学校接我。
池镜:嗯。
丁铭他们学校今天开运动会,学生放学早,池镜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乌泱泱的都是学生。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停车的位置,停好给丁铭打了个电话。
“到了啊?”丁铭身边都是路过的学生,电话那头人声嘈杂。
“你真能挑时候下班。”池镜往窗外扫了一眼,“但凡晚个半小时呢。”
丁铭笑出声来:“今天开运动会,放学早。我也赶早溜了。没想起来跟你提一嘴,堵那儿了吧?”
“你赶紧。”
“马上。”
池镜在车上等了五分钟,看到窗外丁铭走过来的身影。今天开运动会,他也穿了身运动装,看着减龄了不少。
丁铭年纪轻,性子也比较随性,在学生间很受欢迎,那帮孩子跟他没什么距离感。他打开车门,旁边路过一个他们班的学生,挥着手喊了声“铭哥”。
丁铭回了下头,那男生扭头看着这边,边走边喊:“铭哥再见!”
丁铭笑着指了指他:“你小子当心撞树。”
丁铭上了车,问池镜:“想好吃什么没?”
“就家常菜吧。”池镜说。
“这么能替我省钱呢。”
他一说这话,池镜立马报了个高档家常菜的店名,丁铭笑着“靠”了声:“我就不该提这一嘴。”
两人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同时收到了一条群聊消息,还是上次高中校庆的那个群。他们一位老同学这周六结婚,邀请群里的同学去参加婚礼。
这个群其实没多少人,本来就是为了校庆重聚临时建的,不是所有高中同学都在群里。上次校庆同学聚餐,他们这些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也算是借着一顿饭重新拉近了下距离,校庆过后很久群里还时常有人在聊天。虽然是个临时群聊,但活人气息很重。
池镜吃饭不看手机,是丁铭先看到了消息。他喝着汤,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李毅霖要结婚了。”
池镜抬了下头。
“群里。”丁铭说,“叫我们周六去喝喜酒。”
池镜拿起手机看了眼,李毅霖在群里发了请柬,还补了一句:有家属的带家属,有对象的带对象啊。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池镜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几个菜,丁铭纳闷道:“今天饕餮附体了?还没吃饱啊?”
“给家属点的。”池镜跟服务员说,“这几个菜麻烦帮我打包。”
“好的。”
“他不是在加班?你送医院去啊?”
池镜喝了口水,点头“嗯”了声。
饭菜打包好,池镜先开车送丁铭回家,然后去了医院。余闻嘉还没下手术台,池镜给他发消息他没回。
这个点心外科办公室没人,下班的已经走了,没下班的还在手术台上。办公室的门关着,池镜敲门里面没人应,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叫住了一个路过的护士:“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护士停下脚步,声音很温柔:“怎么了,有事吗?”
池镜礼貌地笑了笑:“我是医生家属,来送饭的,办公室里好像没人,方便直接进去吗?”
这种情况确实要问一下,不然办公室里要是丢了什么东西文件的,就该说不清了。
护士眨了下眼睛:“你是哪位医生的家属呀?”
“心外科余闻嘉医生。”
护士愣了下,有点惊讶:“余医生?”
“是的。”
家属这个词涵盖的范围还是挺大的,虽然护士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家属,但她还是问了句:“你是他哥哥吗?”
“不是。我是他先生。”
听到池镜的回答,护士才彻底确定此家属就是彼家属。
“余医生都结婚啦?”
池镜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我天……”
余闻嘉比这位护士还小几岁,他是科里能上手术台拿手术刀的大夫里最年轻的一个,甚至还没读完博士。
护士完全没想到他居然都结婚了,还是跟一个这么有气质的帅哥。
护士帮他开了门,笑着指了指余闻嘉办公桌的位置。
“谢谢。”其实池镜知道余闻嘉的办公桌是哪张,他之前就来医院给他送过饭。
“不客气,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哦。”护士笑着走了。
余闻嘉十点才下手术台,回办公室看到桌上放着打包的饭菜。池镜两小时前给他送来的饭,还给他发了微信:给你送了饭过来,放你办公桌上了,热一热再吃。
他们医院食堂大部分窗口七点半就不供餐了,最晚的供餐到九点。一般情况下余闻嘉加班不超过这个点就会去食堂吃饭,当然,这都是以前了。现在他跟池镜都是谁回家早就谁做饭,这几天都是池镜做饭,他的厨艺正在缓慢进步中,每天把饭菜放蒸箱保温着,余闻嘉下班到家就能吃。
今天池镜跟丁铭在外面吃饭,就顺路把打包的饭菜送医院来了。
医院这边有微波炉,余闻嘉把饭菜拿去热了,吃了饭才回家。
余闻嘉到家快十一点了,池镜给他留了盏廊灯。家里很安静,池镜已经睡了,余闻嘉怕吵着他,没去卧室拿睡衣,直接去浴室洗澡了,出来的时候身上就穿了条内裤。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屋,没开灯,摸着黑走去床边。这么黑也看不见睡衣在哪儿,他不打算找了,轻轻掀开被子,正要躺进去,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被子摩擦发出轻响,池镜闭着眼,手从被子底下探出来碰到了余闻嘉的腰。
“回来了?”池镜嗓子有点哑,手在余闻嘉身上摸了两下,摸到他腰间结实的肌肉。
余闻嘉没穿衣服,身上光溜溜的,池镜摸了一把摸到的全是紧实的肌肉,还摸到了他的内裤。
余闻嘉把他手拉开,躺进被窝,侧过身把他搂进怀里。
池镜这才发现余闻嘉没穿衣服,手又在他腹部摸了摸,余闻嘉按住他的手:“给我验身呢。”
池镜笑了声,指尖轻轻划他小腹上的肌肉:“今天怎么这么奔放。”
“真奔放我就不穿内裤了。”
“你现在脱也没事。”池镜指尖下划,勾住他的内裤边。
余闻嘉捏住他的下巴:“不困了是吗。”
池镜无声地笑着,把手收回来,不招他了。
余闻嘉亲了亲他,池镜摸着他的脸问:“累了吧。”
余闻嘉早就习惯这个工作强度了,要说很累那也不至于,总好过值班通宵。但他还是把脸埋在了池镜颈间,闷着声音跟他说:“累。”
池镜轻轻摩挲着他的后颈:“辛苦我们闻嘉了。”
“这周六上班吗?”池镜问他。
“要上。”
“还是要加班?”
“不一定,应该不加,那天只排了一台手术。怎么了?”
“你要不加班,晚上跟我去喝喜酒?”池镜说,“我高中同学结婚。”
“是以家属的身份跟着你去?”
池镜笑了笑:“那你还想以什么身份跟着我去?”
“那得看你。”
池镜跟他开玩笑:“那行啊,到时候我就介绍说你是我弟,反正弟弟也算家属。”
池镜这张贫嘴,有时候是该治治。
“那你应该带池明去。”余闻嘉松开他,翻了个身背对他,“我是你弟弟吗。”
池镜笑着靠过来,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不带他。带你。跟不跟我去?”
“我是你谁?”
“家属。”
“哪种家属?”
池镜笑了下,十分坦然:“老公。”
余闻嘉闭着眼嘴角挑起浅浅的笑意,但是没说话。池镜凑上前,在他耳边问:“我老公呢,帮我问问他怎么不说话。”
“他说他在跟你摆谱。”
“还要摆多久?”
“五秒。”
池镜问:“五秒够吗?要不再加几秒?”
说五秒就五秒,五秒一到余闻嘉就转过了身,按着他的脑袋吻住他的嘴唇。也没吻多狠,吻狠了又得折腾到老晚才睡。
池镜舔了舔嘴角,浅浅笑着:“干什么要跟我摆谱?”
“要你哄。”
“不摆我也哄啊。”池镜拿鼻尖蹭了蹭他下巴,“我哄你的还少啊。”
“所以把我惯成现在这样了。”余闻嘉说,“贪心得很。”
池镜笑出声来,松开了搂在他腰上的手:“那倒是我的错了,看来以后得少哄哄。”
余闻嘉拉着他的胳膊重新环在自己腰上,说:“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