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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闻嘉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打直球了,之前跟家长宣布要跟池镜结婚也是这样直白干脆,非常耿直。
他亲池镜的这一下让池镜想起了去年生日那天他的“求婚”,也是这样来得毫无征兆,猝不及防。
池镜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声:“今天也没喝酒啊。”
“你……”池母还有点懵,余闻嘉亲的这一下,还有他说的这些话,都是很有力的解释了,池镜下意识的反应也不会骗人,他俩之间要是没感情池镜不可能是这个反应,“你俩……”
“我俩感情很好,”池镜握住了余闻嘉的手,捏捏他的手指,“您真的别多想了。您看我们闻嘉像离得开我的样子吗?从小就想跟我结婚。”
池母闻言立马斜他一眼,脸上已经显露出不太明显的笑意:“混不正经的,跟你弟一个样儿。”
“我说的可都是正经话。”
池母盯着他俩看了几秒,说:“你俩好就行。”
看他俩这样黏黏糊糊,池母也没什么可愁的了,本来这事她没打算管,想着自己消化消化得了,就是还没消化完这俩孩子就回来了,她又是个急脾气,话到嘴边忍不回去。
旁的她也没再多问,都不重要,俩孩子一切幸福最重要。
池母没多待,池镜打算开车送她回去,她说不用。她就不是个爱麻烦孩子的家长,池镜这儿离地铁口近,她坐地铁回去很方便。
“坐车不是更方便。”池镜说。
“说了不用你送。”池母在门口换鞋,“陪你们闻嘉吧,啊。”
她说的时候特意加重了“你们”这两个字,池镜听笑了:“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阴阳怪气的。”
池母打趣道:“哎哟,你们闻嘉不是离不开你么。”说着她看了眼池镜身后的余闻嘉,“是这样吧闻嘉?”
余闻嘉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他点头道:“是这样。”
池镜笑了一会儿才说:“妈,有件事还是得跟您说一下。”
“说。”
“我现在是已婚人士了对吧。”
池母似乎知道池镜要说什么了,摆了下手说:“没考虑到你们的隐私问题是我的不对,接受批评,以后不进你俩房间了。”
池镜和余闻嘉结婚后,他妈其实很少来这儿,像这种家里没人的情况下过来几乎是没有。她之前一直习惯了替池镜收拾屋子,今天也是习惯性地收衣服放衣柜,一时间也没考虑到他已经结婚了,再这么做有点不合适。
“谁说批评您了,”池镜失笑,“就提醒一下。”
池母“哎”了声:“收拾惯了。刚才也没想那么多。”
“知道。”池镜走过去揽住她的肩搂了一下,“辛苦妈妈了。”
池母笑了下,拍拍他的胳膊:“你俩好好的就行。”
池母关门走后,余闻嘉走过来从后面搂住了池镜。
池镜侧过头,脸贴到了他颈侧,笑着问:“刚才怎么就那么亲过来了?你这直球是走哪儿打哪儿啊。”
“没想那么多。”余闻嘉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他在感情方面就是有点直愣愣的,有时候直接到还冒着点憨劲儿,“你不是要亲一个么,我听你的指令。”
池镜笑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指令了?”
“就是下了。”余闻嘉拿鼻尖顶他的脸蛋,“亲的不好吗?都不用你跟妈解释什么了。”
“倒是不害臊。”池镜说。
“从来不害臊。”余闻嘉说。
池镜嗤笑一声,转过头捏了捏他的脸:“你可拉倒。当我没见过你害臊的样子呢。”
余闻嘉又搂住他,把他抱在怀里:“别就光记着我刚才亲你,我说的话你也当回事。”
“当回事了。”池镜也抱住他,“我们闻嘉从小就想跟我结婚,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池明这周五生日,他是个爱玩的,生日不在家里过,订了个地方叫了一帮朋友吃饭。这两天池镜在外地开会,池明生日这天他还在外面没回来。
他一大早给池明发了个生日红包,池明秒收,回消息问:今天回不回来?
池镜:回,估计会晚。
池明:早回了就早点来。
池明发了个定位给他。
余闻嘉的生日也快到了,他和池明的生日挨得很近,就隔了两个礼拜。
余闻嘉今天不加班,下班的时候池明开车来医院接他,一起去吃饭的地方。
池明车里还坐着个人,沈静司,他们公司大老板。余闻嘉跟他认识,不算很熟,上车后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
沈静司坐在后座,余闻嘉便上了副驾。
余闻嘉把给池明准备的礼物扔在了后座,池明笑着回头看了眼:“送的什么?”
“自己拆了看。”
“沈总帮我拆了。”池明说。
沈静司正看笔电,头都没抬:“自己拆。”
“我现在也拆不了啊,开车呢。”池明看着后视镜,“你给我拆了,速度,沈总。”
“别人送你的礼物,让我拆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余博士才不care这个。”
不给他拆他能念一路,沈静司帮他拆了包装袋。余闻嘉送的是一盒高达模型,这礼物池明很满意,这一款他还没有。
“我哥呢,联系你没?”池明转头问余闻嘉,“他不回我消息。”
余闻嘉摇头,低头拿着手机给池镜发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池镜在忙,没回消息。
池明请了两桌人,余闻嘉跟他坐一桌,他旁边的位置空着,是给池镜留的。
余闻嘉五点半给池镜发的消息,池镜半小时后回的消息:刚去机场。
余闻嘉:几点到?我去机场接你。
池镜:不用接。落地时间还不定呢。
池镜:池明那边开始没?
余闻嘉:开始了。
池镜:那你好好吃你的。
这一桌就余闻嘉旁边空着,有人问池明:“还有谁没来啊?这位子空着。”
池明说:“我哥。”
他一圈人介绍过去,介绍到余闻嘉不说是朋友,也不说是同学,说:“这是我哥夫。”
他还不知道他哥跟他哥夫真的好上了,就是爱明里暗里地助攻。
余闻嘉平时滴酒不沾,酒量极差,今天桌上有道菜,红酒烩牛肉,他一开始没吃出酒味来,后来多吃了两口就晕了,撑着脑袋坐在那儿缓劲。
“怎么了你?”池明凑过来问他。
余闻嘉垂着头,眼睛也闭着,“头晕。”
“怎么还头晕了,”池明看看他的杯子,“你也没喝酒啊。”
“菜里面有酒。”余闻嘉扶着桌沿站起来,想去趟洗手间。
余闻嘉什么酒量池明还是清楚的,他这样子一会儿就得趴下睡了。他起身搀住余闻嘉,“楼上有房间,你上去睡会儿。”
池明跟众人打了声招呼,把余闻嘉送上楼去睡觉。
池镜七点半落地,给余闻嘉打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就把电话打到了池明那里。
池明那边的饭局还没结束,他让池镜赶紧过来。
“闻嘉呢?”池镜问他,“打他电话怎么没人接。”
“睡觉呢,吃了点红酒烩牛肉就晕了。”
“他在哪睡觉?”
“我这儿啊,楼上房间睡着呢。”
池镜打了辆车过去。
他是最后一个来的,进包厢的时候,屋里的人都朝他投来目光。
池明起身介绍:“我哥。”
池镜礼貌一笑,冲众人点头致意,随后走到池明旁边问:“他人呢?”
“还在楼上睡着呢。”
“哪个房间?带我过去。”
池明坐在那儿,抬眼看向他,眉梢微微挑起:“你不吃饭了?”
“我要先看他。”
池明叫来服务员,让服务员领池镜上楼。这是个会所性质的酒店,楼上有供客人休息的房间。
池镜拿房卡刷开门,屋里没开灯,他放轻脚步走到床前弯腰看了眼。他没出声,但余闻嘉已经醒了,闭着眼他都知道床前站着的是池镜,他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池镜转头刚准备走,下一秒就被床上的人一把攥住胳膊,拽到了床上。
池镜趴倒在余闻嘉身上,余闻嘉扣着他的后颈,嘴唇贴在他耳廓,鼻息温热,嗓音低哑:“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