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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镜这阵子出差有点频繁,刚从外地回来没几天又出了趟国,出席了场领事磋商会议。他这一出国又是四五天,除了开会还有别的事。他出差期间,余闻嘉基本不会在白天联系他,都是晚上给他发消息。第五天池镜还没回国,这么多天余闻嘉第一次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来?
池镜:暂时不确定,下周肯定能回来。
余闻嘉:好。
他也就是池镜在跟前的时候黏人,池镜一旦出差工作,他就没那么黏了,甚至还显得有点边界感。
差不多隔了半小时,池镜临睡前才看到手机又亮了一下,屏幕上是余闻嘉发来的消息:想你了。
池镜发了条语音过去:我也想闻嘉。
为着这句“想你了”,池镜结束完这边的工作就立刻订了回国的机票,连给自己缓口气的工夫都没留,当天就飞回国了。他没提前通知余闻嘉,提前说了余闻嘉肯定得来机场接他,落地太晚了,他不想让他大老远的赶一趟。
池镜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他给余闻嘉打了通电话。
“镜哥?”
“人呢?”池镜去厨房倒了杯水喝,“还在医院加班?”
余闻嘉没在医院,他在实验室,池镜不在这几天,晚上只要不加班他就会去实验室,待得晚了就直接住宿舍。
余闻嘉停下手头的实验,拿着手机站了起来,“你回来了?”
“啊。”池镜笑着喝了口水,“到家了都。你还在医院?”
“没,在实验室。”余闻嘉边说话边收拾桌面,“我马上回来。”
池镜放下水杯,走到玄关拿了车钥匙,“我来接你。”
“不用。”
“这个点地铁都停运了。”池镜出去关上门,“等我。”
“嗯,好。”
这个点还在实验室的除了余闻嘉,还有苏文。余闻嘉收拾好东西就下了楼,在实验室一楼大厅坐着等池镜。没多久苏文也下来了,看见他脚步一停:“师兄你坐这儿干嘛呢?
“等人。”余闻嘉低头看消息,池镜已经到了,他站了起来。
池镜坐在车里,看到余闻嘉和苏文一前一后从实验室大楼里走了出来。
苏文朝池镜车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车窗开着,他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这一位他有印象,之前见过两面。
自从上次表白被拒后,苏文很干脆地接过这茬了,权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没有刻意跟余闻嘉保持距离。没必要。两个人一个组的,经常会碰面,正常相处就行了。
余闻嘉当初说他结婚了,苏文第一反应不信,后来回过味来就信了。他知道以余闻嘉的性格,不可能拿这种事当回绝别人的理由。
他其实还是挺好奇的,好奇车里坐着的那位是不是就是跟余闻嘉结婚的人。
苏文笑着问了一句:“你等的人就是那一位吗?”
余闻嘉回头看他一眼。
苏文朝池镜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师兄,你之前说你已经结婚了,是跟车里的那位吗?”
余闻嘉说:“是。”
苏文点了点头:“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没错啊。”
余闻嘉看着他。
苏文淡淡一笑:“第一次见你俩就觉得不对劲。”
余闻嘉没说什么,只道:“走了。”
“好,回见,师兄。”
余闻嘉坐进副驾,池镜看向窗外,跟不远处的苏文对视了一眼。苏文冲他礼貌地笑了笑,他也回以微笑。
“看他干什么。”余闻嘉出声,“看我。”
池镜转过头来,笑道:“看着呢。”
“说了才看。”余闻嘉系上安全带,“没自觉。”
一见面这黏人劲儿就又冒出来了。
池镜失笑:“把我眼珠子抠出来粘你身上得了,省得我再去看旁的。”
苏文从车旁经过,池镜目光往他那儿掠了一眼,挑着眉问余闻嘉:“这是你实验室的师弟?”
“是。”
“叫苏文?”
余闻嘉转头看他一眼,说:“是。”
池镜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准备发动车子。
余闻嘉问:“没什么要问的了?”
“嗯?”池镜动作一停,扭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苏文。”
池镜没太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问他什么?”
“你都知道他叫苏文了,还没什么想问的?光确认下名字就行了?”
池镜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笑了声:“弯弯绕绕的说什么呢,把话说清楚了。”
“他那天发我的微信,你是不是看到了。”
池镜挑了挑眉:“嗯,看到了。”
余闻嘉淡淡道:“那你反应倒是挺平淡,看起来没个吃醋的样子。”
池镜终于跟上他的脑回路了,合着是自己没吃醋,不高兴了。
他笑道:“谁跟你说我没吃醋,我那天不是问你为什么没戴戒指,你当我随口问的?”
“今天呢,”余闻嘉故作较真,“今天怎么不吃醋。”
池镜笑得说不出话来。
某人今天三岁,不能再多了。
“行,我立马来吃个醋。”池镜说醋就醋,立刻拉下脸,“我问你,你跟他怎么大半夜的还一块在实验室?还一块从实验室出来?”
余闻嘉看着他,眼底有不太明显的笑意。
池镜问他:“这醋吃得还对味儿?”
“表演痕迹太重。”余闻嘉评价。
池镜乐了,坦言道:“今天有点表演的成分,那天可没有,我那天是真有点吃醋。”
余闻嘉咬文嚼字:“有点?”
池镜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幼稚。”
余闻嘉抓住他的手,歪着头脸在他手心蹭了蹭:“不幼稚怎么让你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