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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晴川泪相思 8731 2023-12-14 19:15:06

贡院门口, 十几个手拿棍棒的男子,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男人得意地看向司华遥,道:“我劝你们识趣点, 否则……”

司华遥冷眼看过去,淡淡地开口说道:“怎么着, 大庭广众之下, 你敢在贡院门口动手, 莫不是将大赵律法视若无物?我现在倒想知道知道,你到底是何身份,竟如此胆大包天。”

司华遥和男人对峙, 一个长相绝美,一个猥琐不堪,且不说是对方找茬, 单看外貌,相信多数人都会站在司华遥这边, 顿时议论纷纷。

“就是就是, 这可是贡院,竟敢在这里撒泼, 这人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今儿可是会试开考的大日子, 敢在这里闹事, 那就是自寻死路。”

“这人是谁啊, 也是来参加会试的举子?如此行径, 简直是文人之耻,羞与为伍!”

男人见众人对他指指点点,不禁恼羞成怒, 道:“放肆!你们这群臭酸儒,竟敢对爷无礼, 爷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打,往死里打,打死算爷的!”

看到这儿,司华遥乐了,这是脑残吧,竟敢在书生群里骂酸儒,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果然不出所料,男人的话犹如在人群里投了个深水炸弹,人群顿时炸了锅。别看他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当真发起疯来,就算武将当面也得趴下当鹌鹑,他们就是有那股不要命的劲儿,这就叫文人风骨,也叫气节。

男人眼看着自己被一群书生包围了,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一把夺过打手手上的棍棒,扬手就要往人群砸。

春海见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他便惨叫着松了手,手里的棍棒也掉在了地上。

“啊,断了,断了,快松手!”男人转头看向打手,怒喝道:“废物!你们还在看什么,还不赶紧让他松手!”

那些打手领命,抄起手里的木棍,就冲着春海去了。

围在旁边的书生一拥而上,采用人海战术,三五个抓一个,扯头发、揪耳朵、挠痒痒,七八个打手,一眨眼的功夫全军覆没。

眼看着孔武有力的大手,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压制,男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大骂道:“废物!都他妈是废物!”

春海一扭手,绕到了男人身后,脚尖踢在腿弯处,男人惨叫一声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散开散开!”

方才守门的差役一看情况不对,便赶紧进去禀告,知府李灵午闻讯赶了过来,一看贡院门口混乱不堪,顿时皱紧了眉头。

未能一展拳脚的书生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各种引经据典,不带脏字的将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听得司华遥瞠目结舌,啧啧赞叹!

李灵午看向男人,打量过后,不禁变了脸色,道:“本官道是谁,胆敢在贡院门口闹事,原来是邵公子。”

“李大人来得正好,”邵光宇一看是李灵午,命令道:“这人胆大包天,竟敢对我动手,把他给我抓起来,我非弄死他不可!”

见邵光宇这么嚣张,司华遥不由挑了挑眉,在脑海中搜索姓邵的权贵,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姓邵的还真有个了不得的来头。

京都只有一个邵家,上一任家主是被封国公的邵义,他的大女儿邵雨菲是先帝的皇后,也是赵连章的亲生母亲,邵家曾经盛极一时,是京都第一世

只是邵家三代单传,邵义的儿子和孙子,都是吃喝玩乐的纨绔子,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肆意挥霍,到处惹祸。

邵义死后,邵雨菲又撑了两年,随后也病逝,邵家便开始没落,丰厚的家底没几年便让这两父子败了个七七八八。

赵连章念在他们是表亲的份上,不仅时常接济,还对他们做过的坏事得过且过,这也让邵光宇越发猖狂,没了顾忌,祸害了不少人。他有这样的底气,都是赵连章给的。

李灵午无视邵光宇的命令,看向春海,道:“松手吧,此事交给本官处理。”

春海看了看李灵午,往前一推邵光宇,随即松了手。

邵光宇身子不受控地往前栽,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扶地面,才免去狗吃屎的下场。他起身站好,活动了活动手臂,看向春海目露凶光,道:“爷在京都横行多年,还未曾碰到敢对爷动手的人,今日爷要不废了你……”

“邵公子。”李灵午面沉似水,打断邵光宇的话,道:“这里是贡院,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邵光宇闻言一怔,恼怒地看向李灵午,道:“李灵午,叫你一声大人,是给你脸面,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李灵午与邵光宇之间有解不开的仇怨,只是碍于邵光宇的身份,李灵午不敢把他如何,今日邵光宇□□熏心,给了他机会,自然不能放过,扬声说道:“来人,把他拿下。”

“是,大人。”差役领命,一拥而上,将邵光宇五花大绑。

邵光宇剧烈挣扎,破口大骂:“李灵午,你他妈活腻了,敢抓老子!”

李灵午心中冷笑,命令道:“把他的嘴堵上!”

差役应声,不知从哪儿扯了块布,将邵光宇的嘴堵上了。

李灵午又看向被一众书生压制的打手,再次命令道:“把他们也拿下。”

“是,大人。”

差役再次上前,从那些举子手中,将那些打手接了过来,与邵光宇一样,五花大绑。

司华遥上前,行礼道:“大人不畏强权,为我等主持公道,为天下读书人正名,我等佩服,亦感激不尽!”

司华遥一句话,将全天下的读书人放在了男人的对立面,直接让男人成为众矢之的,不可谓不狠。可以预想明日之后,早朝上会有一场不小的风波,而当事人司华遥事了拂衣去,何等潇洒。

周围的举子相互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大人不畏强权,为我等主持公道,为天下读书人正名,我等佩服,亦感激不尽!”

李灵午一怔,扫了一眼在场的举子,未曾想今日不仅能报仇,还能提高声望,简直一举两得!

“本官亦是读书人,自然容不得有人损毁读书人的清誉。此事便交由本官处理,你们无需担忧,只需好好调整心绪,努力金榜题名。”

司华遥躬身说道:“多谢大人!”

人群再次应和,“多谢大人!”

李灵午含笑地打量着司华遥,对他的印象十分好,不仅相貌堂堂,还会为人处世,若学问再好些,将来的成就将不可限量。李灵午决心与他打好关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在问了司华遥姓名后,便离开了。

一场闹剧以邵光宇被抓而完结,贡院门口再次恢复平静。不过还是有许多人会时不时地偷瞄着司华遥,没办法,这样的容貌实在很难忍住不去看。好在考试的时间到了,也算是帮司华遥解了围。

会试的监考官多半是翰林院出身,主考官是首辅关海林,副主考是林君之,他们皆是科举出身,可以说是文官集团的首脑。无论平常政见不合也好,派系不同也罢,在面对外敌时,他们总能放下成见,一致对外,这就是文官集团的力量所在。

在李灵午添油加醋的一番解说下,众人听得心中火起,邵光宇在贡院门口,侮辱赶考举子,无异于在挑衅文官集团的威严,他们怎么可能容忍,纷纷写下奏折,参奏邵光宇。若非分不了身,他们非亲自押人进宫不可。

赵连章正在主持早朝,小隔间内走出一名内侍,站在门口候着。德辉见状躬身退下御阶,来到内侍面前,内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又退了出去。

德辉得了信儿,步上御阶,在赵连章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赵连章面色一变,轻声说道:“让他们去御书房候着。”

“是,皇上。”德辉躬身退下御阶。

李灵午得了命令,带着邵光宇去了御书房,等着赵连章下朝。

等了一会儿,门口突然传来动静,只听内侍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父皇可曾下朝?”稚嫩的声音随之响起。

“回殿下,皇上还未下朝。”

“那我进去等。”

“这……”内侍为难地看了看殿门。

赵韩青小脸一寒,道:“怎么,不行?”

内侍忙解释道:“不是,奴才不敢,只是知府李大人正在御书房候驾,奴才怕有所冲撞。”

赵韩青微微怔了怔,随即说道:“无妨,出了事我担着。”

“是,奴才遵命。”

内侍不敢再拦,将殿门推开,赵韩青迈开小短腿走了进去。

李灵午忙来到殿门前,行礼道:“微臣李灵午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韩青腰背挺直,倒背着小手,淡淡地开口:“李大人,平身吧。”

“多谢殿下。”李灵午起身,候在一旁。

赵韩青看向被五花大绑的邵光宇,神情微微一怔,随即说道:“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邵光宇听赵韩青这么问,顿时想回话,却因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李灵午的眼神闪了闪,随即答道:“回殿下,他是邵光宇邵公子。”

“邵光宇?”赵韩青微微蹙了蹙眉,道:“可是邵家的表叔?”

邵光宇忙不迭地点头,焦急地抬高脑袋,‘呜呜呜’地说着,示意赵韩青拿掉他嘴里的布条。

赵韩青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近前拽出了布条。

李灵午来不及阻止,不由变了脸色,很怕赵韩青参与进来,让邵光宇不痛不痒地走个过场,若当真如此,以邵光宇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狠狠报复于他。

“太子殿下救命,这个李灵午实在欺人太甚,竟将我绑着招摇过市,邵家的脸都被丢尽了。他就是瞧着太后去了,邵家没了人,才肆意欺凌。”

李灵午慌忙辩解道:“殿下,微臣这么做是因邵公子在贡院闹事,试图殴打来京赶考的举子,微臣几经劝阻,邵公子根本不听,还想对微臣下手,微臣不得已才不得不将其拿下。此事,在场诸多举子皆能作证,还请殿下明鉴。”

赵韩青闻言小脸一寒,道“如此说来是表叔的不是,怎能在会试开考当日在贡院门口闹事,这是未将赵国律法放在眼里。”

邵光宇自知理亏,避重就轻道:“殿下,我也是被人惹恼了,才做了这等糊涂事,殿下就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饶我这一次。”

赵韩青低头看了看身上,神情微微一滞,随即皱紧了眉头,抬头看向李灵午,道:“母后赏我的玉佩丢了。李大人,你去门口知会小喜子一声,让他去路上找找。”

李灵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果见赵韩青身上没有配饰,道:“是,殿下。”

“此玉佩十分重要,劳烦李大人也跟着找找。”

李灵午心中一紧,唯恐赵韩青将他支走,放了赵光宇,可赵韩青的身份不容他反抗,只能应声道:“是,微臣遵命。”

见李灵午走出御书房,邵光宇忙说道:“殿下,我被绑了许久,手脚都麻了,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变成残废。邵家可就我这么一个独苗了,若再出了事,皇上也不好向姑母交代。求殿下帮我把绳子解开吧。”

“可是……”赵韩青小眉头皱着,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邵光宇见状接着说道:“殿下,这里是御书房,就算殿下把我放开,我也不敢放肆,当真只是绑的实在太难受,求殿下开开恩,给我解开绳子。”

赵韩青挣扎了一会儿,道:“那好吧,我帮你解开,你可不能乱跑哦。”

听赵韩青这么说,邵光宇眼底闪过得意的笑,道:“殿下放心,我保证不会乱跑。”

赵韩青走到邵光宇跟前,蹲下身给他解绳子,却因为力气太小,根本拉不动。他委屈地揉着小手,白嫩嫩的手指红了一片,道:“就差一点点,我实在没了力气,你用力挣一挣就开了。”

邵光宇在心里暗骂他没用,嘴上却说:“那殿下闪开点,我来试试。”

赵韩青听话地往后退了两步,漂亮的凤眼直直地看着他。

邵光宇使劲儿挣着手腕上的绳子,突然感觉一阵刺痛,就好似被针扎了一下,不由小声痛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小声嘀咕道:“妈的,这绳子是用什么做的,真他妈受罪!”

挣了约莫五六下,才将绳子挣开,双手得到解放,邵光宇揉了揉手腕,这才松开了脚上的绳子,“多谢殿下,这份大恩我定铭记于心。”

赵韩青淡淡地看着他,模样不似方才的娇憨,黑黝黝的眼底犹如噙着冰霜,让人看后不禁觉得脊背发寒。

邵光宇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僵在脸上,猛地朝着赵韩青扑了过去,一把掐住了赵韩青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表……叔……”赵韩青小脸憋得涨红,小手努力地去掰他的手,不过力气太小,根本掰不动,努力喊道:“救我!”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邵光宇面容扭曲,就好似发狂的野兽,用力的掐着赵韩青的脖子。

就在赵韩青即将失去意识时,窗子突然被撞开,一道身影破窗而入,抽出兵刃,一刀砍在邵光宇的胳膊上。

胳膊一刀两断,清影一闪身接住赵韩青的身子,将他抱进怀里,焦急地叫道:“殿下,殿下,您怎么样?”

赵韩青剧烈地喘息一阵,随即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清影连忙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却呼吸均匀,不禁松了口气。

“啊!我的手,我的手……”

剧烈的疼痛唤醒了他的神智,看着血流如注的断臂,不禁惨嚎出声。

里面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内侍,连忙进殿查看情况,只见邵光宇捂着胳膊疼得打滚,清影抱着赵韩青站在对面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清影掏出令牌,冷声说道:“邵光宇意图谋害太子,把他拿下!”

众人一看令牌,连忙应声,道:“是,奴才遵命。”

邵光宇疼得哭爹喊娘,完全没听到清影说了些什么,见内侍上前,大声哭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内侍无视邵光宇的哭喊,拿起地上的绳子,重新将他绑了起来。

清影见状再次命令道:“传太医!”

“是,大人。”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德辉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赵连章从殿外走了进来。

清影抱着赵韩青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皇上。”

邵光宇见状大声求救道:“表哥救命!表哥救救我!我的手,我的手……”

赵连章没理会邵光宇,而是看向清影怀中的赵韩青,见他两眼紧闭,脸色发青,不禁变了脸色,三两步来到近前,伸手去接那小小的身子。

赵韩青青紫的脖颈映入眼帘,赵连章愣了愣,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怎么回事?谁干的?”

“回皇上,是邵公子,若非属下来得及时,殿下怕是……”

“邵光宇!”赵连章不禁愤怒火中烧,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子!”

邵光宇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也顾不得手臂的疼痛,慌忙说道:“我没有,皇上,是他在冤枉我,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谋害太子。”

赵连章冷眼看着他,道:“这些年你做过多少混账事,朕都看着母后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想你竟胆大包天,想要谋害太子,朕今日绝不能容你。”

“皇上,不,表哥,太子是我表侄儿,表哥是我的靠山,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对太子下手。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是被冤枉的!”

赵连章眉头微皱,转头看向清影,道:“你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皇上,之前殿下在书房读书,似是遇到了难解之事,便带人来御书房求见皇上,正巧碰到李大人带着邵光宇在殿中候驾。

殿下偶然发现身上的玉佩弄丢了,便让李大人和小喜子去找,殿中便只剩下殿下和邵公子两人。

邵公子诱哄殿下给他松绑,可殿下力气小,未能解开。邵公子便用力挣开绳索,随即便朝殿下扑了过去,死死地掐住殿下的脖子,还口口声声说‘我要杀了你’,若非属下在暗中保护,殿下恐已遭遇不测。”

“不是,我没有!”邵光宇听完清影的话,连忙否认,只觉得头疼不已,方才他好似做过,又好似没做过,思绪变得混乱。

德辉从殿外走了进来,躬身说道:“皇上,太医来了,在殿外侯着。”

“让他进来。”赵连章抱着赵韩青坐在了软榻上。

邵光宇听了‘太医’两个字,慌忙看向门口,见徐超走了进来,忙喊道:“太医,太医快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徐超瞥了一眼浑身是血的邵光宇,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赵连章挥挥手,道:“过来给太子诊脉。”

“是,皇上。”

徐超起身走了过去,无视了地上求救的邵光宇,不是他没有医者仁心,实在是帝王当面,他也是身不由己。

徐超拿出脉枕给赵韩青诊脉,之后又仔细检查了他脖颈上的伤,不禁皱紧了眉头,道:“皇上,殿下伤得不轻,舌骨有骨折迹象,需要好好调养,短期内尽量少说话。”

“舌骨骨折?”赵连章的脸色越发难看,道:“太子何时能醒?”

“微臣给殿下扎一针便能醒,只是舌骨骨折十分痛苦,尤其殿下年纪尚小,受不住疼,臣以为还是让殿下少受点疼为好。”

赵连章点点头,道:“去开药吧,太子的病由你专门看护。”

“是,臣遵命。”

赵连章将赵韩青交给清影,道:“你将太子送回东宫,好生看护着,若再有差池,便以死谢罪。”

“是,属下遵命。”清影接过赵韩青,快步走出御书房。

见徐超要走,邵光宇挪着身子上前,想要挡住他的去路,求救道:“太医,救我!救救我!表哥,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赵连章见状叫住徐超,吩咐道:“给他治,别让他死了。”

徐超领命,给邵光宇看了看伤,请示道:“皇上,这手……”

赵连章冷漠地说道:“不必麻烦,死不了便成。”

“是,皇上。”

徐超为邵光宇止了血,又包扎好,这才给他诊脉。

邵光宇失血不少,虚弱地躺在地上,混沌的脑袋越发想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徐超给邵光宇诊治时,李灵午回来了,被赵连章召进了御书房,询问贡院门口发生的事。李灵午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赵连章听后,看向邵光宇的眼神越发冷了,道:“来人,把他送去诏狱,没朕的命令,永世不得出。”

“是,皇上。”

邵光宇一听赵连章要把他送去诏狱,不禁慌了神,忙求饶道:“皇上,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再惹事,求皇上饶我这一次!”

“朕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德辉见状一挥手,候在一旁的内侍便上前架起邵光宇,拖着走了出去。

“表哥,我可是邵家的独苗,若我死了,你怎么对得起姑母的在天之灵……”

邵光宇虚弱地挣扎着,他从小便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苦,若是进了诏狱,他怎么受得住。

李灵午看着邵光宇被拖出去,心里痛快得很,虽然邵光宇没死,但关在诏狱比死了更难受,他终于大仇得报。

说起李灵午和邵光宇的仇怨,怕是邵光宇本人都不记得。李灵午出身贫寒,十几年的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任劳任怨,才换来晋升的机会。虽然只是正五品,刚刚够格上朝,但这可是京官,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事,晋升的机会多的是。

他本以为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便将一家老小都接来了京都。包括他已满十八还未出嫁的妹妹李玲玉。

李玲玉之所以还未成婚,都是因为李灵午,他非常疼爱李玲玉,觉得天下的男子,没几个能配得上她的。媒婆上门说亲,来一个被他打发一个,竟挑男方的不是,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上门,她的婚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李玲玉来到京都后,带着丫鬟逛街,谁知竟碰到了邵光宇,邵光宇见她生的貌美,便强抢回府,玷污了她的清白。

李灵午得知消息后,便到赵连章那里告状,可赵连章偏袒邵光宇,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了安抚李灵午,便提拔他当了应天府知府。

李灵午原本不肯善罢甘休,他父母却劝他就此了事,在他们想来,李玲玉的清白已经没了,不能再毁了李灵午的前途。李玲玉虽体谅他们的选择,心中却难免有怨,久而久之忧郁成疾,没撑多久便郁郁而终。

李灵午因此恨上了邵光宇,只是他身份特殊,一直没找到机会,今日终于为他妹妹报了仇。

于慧娴得知此事后,急忙赶去东宫,赵韩青此时已经醒了,只是疼得眼泪汪汪,根本说不出话,看得于慧娴揪心不已,心里痛恨邵光宇,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却也知道赵连章在顾念什么。聪明的她并未死缠烂打,只是时时陪在赵韩青身边,用以提醒赵连章,她委曲求全都牺牲了什么,这样才能让赵连章心存愧疚,她和赵韩青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

时间一晃而过,三场考试终于考完,即便是司华遥内功深厚,也感觉腰酸背腿抽筋。他低头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禁皱紧了眉头,这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站在贡院门口,打发了一个又一个上前搭讪的人,司华遥笑的脸都僵了,终于看到了走出贡院的王子俊。

王子俊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司华遥,不禁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抱歉道:“阿遥可是等久了?”

司华遥看着王子俊,面色苍白,眼窝青黑,胡茬都冒了出来,若不是知晓他去参加会试,还以为是去大牢住了几天。司华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下巴,触感依旧光滑,不禁在心里感叹:幸好年纪还小。

“确实久了些。若王兄再不出来,我该进去寻了。快走吧,回去好生梳洗一番,这身上简直臭不可闻!”

“阿遥莫不是忘了,我们与蒋兄约好了,待考完一起回去。”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几日不见蒋冲,司华遥还真把他忘了,道:“王兄在这儿等着,我先上马车。”

王子俊闻言一怔,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阿遥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便好。”

又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蒋冲终于出了贡院,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朝着王子俊走了过来,疑惑地问道:“王兄,阿遥呢?可是还没出来?”

“这里人太多,阿遥去马车上等了。”

蒋冲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道:“阿遥的容貌实在扎眼,到哪儿都会引来围观。咱们也上车,这身上实在难受得很,得回去好好收拾收拾。”

两人没再多说,也相继上了马车。

蒋冲刚坐定,便兴冲冲地问道:“阿遥,王兄,这次你们考得如何?”

“还好。”司华遥笑着说道:“看来蒋大哥考得不错,我是否该提前恭贺?”

王子俊见蒋冲看了过来,道:“还好。”

蒋冲见状无奈苦笑,道:“我纵然考得再好,还不是在你们之下。现在想来,我就不该与你们一同参加会试,光芒都被你们遮了去。”

“这成绩没下来,谁都说不准,蒋兄也无需气馁。”王子俊认真地安慰道。

“王兄不必担忧,蒋大哥生性豁达,不似那些心胸狭窄之辈,否则也不会与我们称兄道弟。”

蒋冲拍了拍司华遥的肩膀,愉悦地说道:“还是阿遥了解我。咱们是兄弟,若能同时中举,正好相互扶持,这样才能走得更远。谁比谁强些,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王子俊眉头微蹙,道:“阿遥的才学,我们有目共睹,这次会试的三甲必有他,只是会试前,他与邵光宇发生冲突,就怕他会从中作梗。”

那日蒋冲去得晚,他到时人已经被带走了,却也听说了此事,“你们不用担心,邵光宇现正在诏狱关着呢,一时半会出不来。”

“在诏狱关着?”司华遥和王子俊对视一眼,问道:“这消息可属实?”

蒋冲点点头,道:“属实,我特意求姑丈打听的,让你们等我,也是为了告知此事。”

王子俊眉头皱紧,道:“邵光宇可是邵家的独苗,皇上怎会舍得将他关进诏狱?”

“若只是在京都这一亩三分地闹事,皇上为着这份关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次不一样,他闹事的地方是贡院,又恰逢会试,各地举子均汇于此,他敢在此时此地闹事,就相当于把脸丢到了全国各地,皇上就算再顾念旧情,这次也饶不了他。”

司华遥轻笑出声,“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有一点他想不明白,为何邵光宇会在那个时辰,出现在贡院门口。按说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应该是黑白颠倒才对,怎会一大早起床,带着人在贡院晃悠。事出反常必有,还是派人查一下比较好。

众人回到宅子,黄灵已在等候,他乡试虽过了,却是压线过的,黄家没让他参加这次会试,想让他再多读几年书,不说能考个状元,至少名次不能太低。

黄灵见马车进了院子,忙迎上前,问道:“阿遥,考得如何?”

蒋冲闻言调侃道:“阿灵心里只有阿遥,怎么就不问问我们?”

黄灵赧然地挠挠头,道:“问,怎能不问,这不是还未来得及嘛。”

“明明是我先下的车,怎么就来不及了呢?”

见黄灵脸红的像猴屁股,司华遥解围道:“好了,蒋大哥,你再说阿灵可要恼了。”

蒋冲见状笑着说道:“哈哈,瞧这脸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

“蒋大哥考得不错,十有八九能名列三甲,阿灵该恭贺蒋大哥才是。”

蒋冲一听,顿时摆摆手,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再说指不定你怎么消遣我呢。”

黄灵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道:“阿灵恭贺蒋大哥,以后还要靠蒋大哥多多提携。”

蒋冲无奈地笑了笑,道:“阿遥真是,总是帮着他们欺负我。”

“还不是蒋大哥先为难阿灵。”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

黄灵还是忍不住问道:“阿遥、王兄,你们考得如何?”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捎带了王子俊。

“还不错,不出意外,应该能中。”

黄灵闻言顿时笑弯了眉眼,道:“我就知道阿遥定然能成!”

王子俊看看黄灵,又看看司华遥,好似没有插话的必要。可看两人之间亲密的互动,他又觉得有些不舒服,犹豫片刻,道:“阿灵,厨房可烧了热水?”

黄灵点点头,道:“烧了,足够你们用的。”

司华遥的注意成功被转移,道:“那赶紧让人准备着,可得好好洗洗,去去身上的味儿。”

黄灵忙吩咐人准备浴桶,三人各自回房沐浴。

司华遥洗完澡,又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遍,只觉得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心情也随之愉悦不少。

众人围坐在正厅喝茶聊天,黄灵提议道:“会试已过,不必在整日泡在书房,不如我们出游,好好玩一玩?”

“按照惯例,朝廷会在半月内放榜,而如今不过二月,近处光秃秃,远处又去不了,我们该去何处出游?”

“阿遥有所不知,在城东新开了一家锦绣阁,据说里面不仅能泡温泉,还有许多娱乐……”黄灵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对,是娱乐设施,比如打麻将,打纸牌,骑马射箭,甚至是蹴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上个月初六刚开业,吸引了不少人,去过的人都说好。”

“麻将、纸牌?”司华遥闻言不由一怔,他来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短了,便从未听过这里的人有打麻将和打纸牌的消遣,道:“这锦绣阁是何人开的?怎么从未听你们提起过?”

黄灵摇摇头,道:“何人开的,这个不太清楚。”

蒋冲接话道:“我也听说了,据说幕后老板与皇室有关。”

“与皇室有关?”

司华遥虽然没去过,但光是听黄灵这么说,就知道其规模定然很大,能在京都花这么大手笔,又能平安无事的开业,其背后的势力定然小不了,与皇室有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若皇室成员中,当真有穿越来的现代人,说不准和他一样了解剧情,那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见司华遥眉头紧锁,王子俊忍不住出声问道:“阿遥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司华遥回神,摇头说道:“没有,只是在想这么好的地方,为何名声不响,我来京都这么多天,竟从未听说过。”

蒋冲笑着解释道:“并非声名不响,只是最近会试开考,无论是参考举子,还是其家人,都在积极备考,盖过了它的风头。再加上那里收费不菲,普通老百姓根本去不了,所以在民间并未流传开来。”

“收费不菲?那去一次要多少银子?”

“入门的门票是一百两,可以享受其中过半的服务,若要体验其他的服务,就要另加钱。”

司华遥有些吃惊,道:“一名正五品官员的月俸也不过如此,他们这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他们在赵国……不,应该是三国头一份,物以稀为贵,贵点也在情理之中。”蒋冲顿了顿,接着说道:“今日有些晚了,明日我请客,咱们去好好见识见识。”

“那太好了!”黄灵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有蒋大哥请客,那我们就可以尽情玩了。”

黄灵的私房钱都用在了这座宅子上,现在手头也不宽裕,正想着要怎么跟家里支点银子,蒋冲这么说正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阿灵给阿遥准备了宅子,已经抢占了先机,我可不能被比下去。”

在场的四人,一个皇亲贵胄、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家里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唯独司华遥孤身一人,他们都以为司华遥日子过得拮据,所以平日里出去基本不让他掏钱。

司华遥清楚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数字,也就没放在心上,都是朋友,相处的日子还长,总有还的时候。

王子俊闻言微微蹙眉,思量着怎么也不能被比下去,可一时半会想不出该为司华遥做点什么。

晚上,待所有人各自回了房间,王子俊偷偷敲响了司华遥的房门。

司华遥正打算打坐,听到敲门声,便走了出来,见是王子俊,出声问道:“王兄有事?”

王子俊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塞进司华遥手里,然后转身就走。

司华遥看得一愣,这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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