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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穿成病美人被迫成攻 晴川泪相思 8573 2023-12-14 19:15:06

“应天府知府李大人与姑丈是好友, 我与李大人的长子李素恩关系不错,是从他那儿听来的。”

几人正说话间,雅间的门突然被敲响, 门外传来陈启的声音,“茶水到了。”

“请进。”

司华遥的声音落下, 陈启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手上端着个托盘, 上面是一把紫砂壶。

陈启分别给几人斟了茶,微笑道:“这是我们酒楼最好的碧螺春,几位尝尝味道如何。”

司华遥端起茶杯品了品, 忍不住称赞道:“果然是好茶!”

蒋冲也喝了一口,仔细品着,道:“茶确实不错, 能与我私藏的碧螺春相提并论。”

陈启长舒一口气,道:“你们喜欢就好, 这是用板栗做的栗子膏, 几位可以先吃点垫垫肚子。”

司华遥拿起一块,塞进嘴里咬了咬, 道:“这栗子糕吃起来软糯, 不仅有果香, 还有茶香, 陈掌柜有心了。”

“这是我该做的, 当不得司公子如此客气。公子若无其他吩咐,那我便先去忙了。”

陈启虽然很想和司华遥畅谈,却也知道此时不便, 便识趣地出了雅间。

“陈掌柜为人不错,相处起来很舒服, 倒是个可以结交的。”蒋冲放下茶杯,也拿起了一块糕点。他也是商人之子,对陈启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确实不错。”司华遥认同地点点头,道:“家里从商,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走上仕途,只是读书并非他所长,便开始从商,单是这份果断便令人佩服。况且,还能在无人在背后撑腰的前提下,在京都开这样一家酒楼,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王子俊闻言忍不住出声说道:“我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黄灵一怔,随即好奇地问道:“王兄可是看出了什么?”

王子俊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阿遥还是小心谨慎些。”

司华遥笑着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道理我懂,放心吧,不会轻易被人算计了去。”

蒋冲接话道:“这清远楼的口碑在京都还是很不错的,不仅菜价便宜,饭菜的味道也很好,若不是位置稍稍偏了些,满香楼都不一定比得上。”

司华遥转移话题道:“你们对满香楼幕后老板可有猜测?”

蒋冲和黄灵对视一眼,猜测道:“若锦绣阁的幕后老板是皇室中人,而满香楼还敢打他的主意,其身份地位定不会比他低,我觉得应该是皇室中人在内讧。”

说到后面,蒋冲刻意压低了声音。

“那皇室成员中,受宠的公主除了安宁公主外,还有谁?”

“公主?”蒋冲有些跟不上节奏,疑惑地问道:“阿遥怎的问起这个?”

司华遥思量了思量,道:“那日我去如厕时,竟发现女子出现在东院,我怀疑她便是锦绣阁的幕后老板。”

“女子?东院可是男子游玩之地,怎会有女子出现?”蒋冲在一阵惊讶后,便明白了司华遥的意思,认同地点了点头,道:“正如阿遥所言,也就只有锦绣阁的幕后掌权人,才有可能以女子的身份进入东院。”

“要说受宠的公主……”黄灵想了想,接着说道:“除了安宁公主外,就只剩下婉容公主了。”

“婉容公主?”司华遥在脑海中搜索剧情,并未发现皇室中有这么一个公主,道:“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见司华遥感兴趣,黄灵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这个婉容公主本是皇上的长公主,只是她母亲出身不好,只是个低等宫女,所以自她出生后便不受宠。”

司华遥见他停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笑,配合地问道:“那为何又受宠了,是否那位公主有何过人之处?”

黄灵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浓,接着说道:“这倒不是。婉容公主受宠,全是太子殿下的功劳。”

“赵韩青?”司华遥一怔,不自觉地说出赵韩青的名字。

蒋冲见状忙小声提醒道:“阿遥,你怎能直呼太子殿下名讳,若让旁人听去,禀告了皇上,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是要杀头的!”

司华遥回神,抱歉地说道:“方才是我失言,以后不会了。太子殿下和婉容公主的关系很好?”

蒋冲小声说道:“婉容公主原本在宫中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日子过得还不如那些奴才,甚至生病了,也没人请太医给她医治。若不是太子殿下刚巧碰上,婉容公主怕是早就不在了。

自那以后,太子殿下便对婉容公主多有照拂,婉容公主才算有了一国公主该有的体面,再后来在太子殿下的努力下,皇上渐渐接受了婉容公主,不仅给了封号,还为她建了公主府。”

“婉容公主……”司华遥沉吟片刻,轻声问道:“公主的名讳叫什么?”

蒋冲再次压低了声音,道:“公主的闺名叫赵小婉。”

司华遥在脑海中搜索剧情,找到了有关赵小婉的描述,她本应该在十三岁那年因病去世,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这就说明现在这个赵小婉和他一样已经换了芯子。

王子俊见司华遥眉头紧皱,忍不住问道:“阿遥可是怀疑婉容公主是锦绣阁的幕后老板?”

“当时我看到的那名女子是少女打扮,安宁公主显然不符合,那就只剩下婉容公主。不过若那女子当真是婉容公主,那锦绣阁的幕后老板应该是太子殿下。”

若锦绣阁与赵韩青有关,那那日他们在温泉池集体晕倒,便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暗算。暗算他们的人十有八九与赵韩青有关,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在他们晕倒后,又对他们做了什么?

还有那个赵小婉,她是否也和他一样熟知剧情,若是的话,以她和赵韩青的关系,定然会提醒他,除掉自己这个未来的劲敌,可直到现在他也没遇到什么2十有八九,那是否说明这个赵小婉并不清楚剧情?

“太子殿下?”

众人听到这个结论,不禁有些惊讶。

王子俊率先回过神来,道:“太子殿下如今不过六岁……”

司华遥明白王子俊的意思,若是普通孩童,六岁不过刚刚懂事,即便再聪明,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智慧。不过司华遥清楚,那锦绣阁是赵小婉设计,赵韩青应该只是提供了金钱上的支持。

“婉容公主能被封称号,或许不止太子殿下的功劳,怕是公主自身也十分有才华。”

赵小婉是现代人,但凡掌握高中知识,便足够在这个世界立足。当然若是脑袋是个有泡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般说来,锦绣阁竟是出自婉蓉公主之手?”

司华遥长出一口气,道:“十有八九。”

蒋冲忍不住赞叹道:“若当真如此,那婉蓉公主身负大才,不容小觑啊!”

“这个我不关心,我在想若锦绣阁的幕后掌权人真是太子殿下,那满香楼可是踢到铁板了!除了皇上和皇后,谁还能大得过太子殿下。”黄灵的眼睛越发明亮,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蒋冲见状无奈地说道:“你啊你,方才还保证以后说话行事定会三思,如今又是这副模样。”

黄灵神色一滞,随即讪讪地说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哪用顾忌那么多,难不成你们还能害了我?”

王子俊眉头皱紧,道:“阿灵,你在外的一举一动,所代表的不是你一人,还关乎你的家族,还有我们这些与你亲近的朋友,若当真出了事,我们都会被牵连其中,这是你想看到的?”

黄灵脸上浮现懊悔之色,道:“我以后定会注意。”

“早饭吃的早,这会儿还真有些饿。”司华遥见状出声解围,抬头看向春海,道:“你去叫伙计过来,我们点菜。”

春海应声,转身走出雅间。

没过多大会儿,春海回转,一名伙计跟在身后,手上拿了个抹布,进来后习惯性地擦了擦桌子,“几位想吃点什么?”

司华遥出声说道:“小二,再去搬张桌子,我们这儿人多。”

小二扫了众人一眼,道:“成,那您稍候,小的去去就来。”

小二招呼人搬来了桌椅,用抹布仔细擦了擦,道:“诸位想吃点什么?现在正值饭点,上菜要慢一些,还是尽早点为好。”

“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再来两壶女儿红,若不够我们再叫。”

“好嘞,几位稍等,菜马上就来!”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搭,转身出了雅间。

约莫一炷香后,小二便开始上菜,“什锦拼盘,酱烧猪蹄,糖醋鲤鱼,两壶女儿红,您几位先吃着,其他菜咱们稍候就上。”

“好,有酒就好。”

蒋冲端起桌上的酒壶,分别给众人斟了酒,当然司华遥除外。他们都知道他滴酒不沾,也从不勉强。

另外一桌是春海等人,司华遥将酱烧猪蹄端到他们桌上,道:“每张桌子六道菜,再上一个汤,主食我们一会儿再要。”

“好嘞。公子若无其他吩咐,那小的便退下了。”

见司华遥点头,小二转身出了雅间。

蒋冲举起酒杯,“来,大家举杯,祝贺我们顺利通过会试。”

“祝贺我们(公子)顺利通过会试!”

众人随即将杯中酒喝完,相继坐回了原位。

蒋冲招呼道:“大家吃菜,尝尝味道如何。”

司华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挑了挑鱼刺,便送进了嘴里,鱼皮的焦脆,鱼肉的鲜美,混着酸甜的味道,口感十分丰富。

“味道不错。”

蒋冲笑着说道:“连阿遥都说不错,那这里的菜确实可以。”

黄灵起身,学着蒋冲举起酒杯,道:“预祝阿遥、王兄、蒋大哥金榜题名!”

“那就借你吉言!干杯!”

众人正吃的高兴,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

春海起身去开门,见门外竟是邵阳山,不仅微微一怔,随即说道:“邵公子,有何贵干?”

“方才我无意间看到司公子,还以为是眼花,没想到还真是,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邵阳山虽然在跟春海说话,眼睛却看向雅间里面,一眼便锁定了司华遥的位置。

春海一错身,挡住了邵阳山的视线,道:“抱歉,公子正在与朋友饮宴,不想被人打扰。”

邵阳山脸上的笑意一僵,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道:“确实是我太过唐突,抱歉,打扰了,劳烦你转告司公子,就说我来过。”

“公子的话我一定带到。”

邵阳山又看了看门里,道:“那我……告辞。”

春海微微欠了欠身,随即关上房门,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

两人的对话,司华遥听得一清二楚,有些不明白为何邵阳山对他这般执着。

蒋冲随口问道:“门口是谁?”

春海如实答道:“邵阳山邵公子。”

王子俊闻言皱紧了眉头,道:“他为何知晓我们在此?”

“他说是偶然间看到,过来打个招呼。”

王子俊质疑道:“我们在这儿坐了至少半个时辰,若是偶然碰到,怎会此时才过来打招呼?”

“王兄说的对。”黄灵也跟着皱起了眉,道:“难道他在跟踪我们?”

司华遥看了看窗外,道:“对面是个茶社,从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二楼的雅间,他许是在对面喝茶,正好瞧见了这边。”

众人不禁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对面二楼雅间的客人,也和他们一样看着这边。

“还真是,刚进去的不就是邵阳山嘛。”

众人一看还真是,那边的人也察觉到这边的人留意他们,便来到窗前作了个揖。

司华遥见状也不好干坐着,礼貌地回了一礼。其他人也相继起身回礼。

待众人坐下,蒋冲出声说道:“我想起来了,邵阳山这次会试考了第六名,就在我之下。”

“第六名?”黄灵有些惊讶,道:“他竟考得这么好?”

蒋冲问道:“阿遥,苏州邵家是做什么的?很有名吗?”

“邵家是书香门第,在苏州享有盛名,尤其是在字画方面。”

现在的邵家只在苏州有名,还未成为赵国四大家族。

“怪不得,原来是有传承在的。”

众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蒋冲不出意外地喝多了。

司华遥和孙喜一起扶着蒋冲上了马车,叮嘱黄灵送蒋冲回去,便和王子俊回了沧县。

回到小院,司华遥将春海叫进了房间,道:“在派人去辽东和西南,确认于林和张惑是否还活着。”

在去年夏天时,派出去的人就已经回了,他们分别跟了半年,于林和张惑虽然日子过得苦,却活得好好的。只是这次锦绣阁的事,又让司华遥起了疑心,他必须去确定这件事。

春海闻言一怔,随即说道:“少主对曹、于、林三家的事,还有所怀疑?”

“锦绣阁的事不是意外,是有人算计,我要确定一件事。”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晋王妃和赵耀的死,派人详查,我怀疑他们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司华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脸,道:“去找毒医宋晓峰,他应该会知道这是什么毒。”

“毒医宋晓峰?”春海重复了一遍。

“他是武林中人,独来独往,常年在西南出没。”

“是,奴才稍候派人去寻找。”

“切记,宋晓峰不喜金银,只爱药材,若想收买他,就只能用珍贵稀缺的药材。”

“是,奴才明白。”

“去吧,若有消息,第一时间禀告。”

“是,奴才告退。”

“等等,还有一个人,你派我找一下,他叫胡逸,是个孤儿,长了一张娃娃脸,老家在洛阳。”

春海应声,道:“少主若无其他吩咐,奴才便先退下了。”

“去吧。”

春海离开,司华遥坐到了书桌前,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赵韩青的脸,由稚嫩的少年到清俊的青年,最后又变回稚嫩的幼童模样。

“难道他真的重生了?那为何会放任我发展?他到底在想什么?”

司华遥捏了捏眉心,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剧本中那个世界,有重生者,还有穿越者,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个,他光是想想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天哪,毁灭吧,我累了!”

“司南遥,你个王八蛋,凭什么让我收拾烂摊子!”

当晚司华遥再次陷入梦境之中,梦中的他出现在一艘大船上,确切的说应该是一艘军舰,舰上有许多身穿铠甲的士兵,看服侍是赵国的军队。

“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半月有余,还要多久才能靠岸?”

“你问我,我问谁?老子头一次坐船,一坐就是这么多天。他娘的,再不靠岸,老子就离死不远了。”

士兵的交谈声从下方响起,司华遥低头看了过去,两名士兵正趴在栏杆上说话。

“听说咱们是去海外的一个小国。”

“一个小国值得皇上御驾亲征?”

“皇上好战,与齐楚两国对战,皇上每每身先士卒,这许多年没有开战,想必是手痒了。”

“咱们虽然人多,但许多人不习惯出海,和我一样掉了半条命,还如何作战。”

“你也不必担忧,一个海外小国,十有八九是未开化的野人,咱们船上的大炮齐发,根本无需咱们动手。”

“说的也是。”

听着两人的对话,司华遥心里突然有些担忧,不自觉地将他们口中的海外小国,与无名岛联系起来。

他在船上四处游荡,寻找赵韩青的身影,终于在船舱的一个房间内找到了人。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脸色不好,带着几分病态,分明还是壮年,却好似已走进暮年。

小喜子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规劝道:“皇上,您还在发烧,需要卧床休息。”

赵韩青挥挥手,透过窗子看向海面,道:“你说他会在吗?”

小喜子一怔,随即说道:“皇上,锦衣卫的消息错不了,摄政王肯定在岛上。”

“朕寻了他二十几年,不知他现在如何,是否也在念着朕?”

小喜子跟随在赵韩青身边几十年,将赵韩青的心思看得清楚,他对司华遥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一切,可司华遥对他……

小喜子没接话,赵韩青也没再多问,只是凝望着平静的海面,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司华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明白他们的航线正是无名岛,他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赵韩青还是找到了他们,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在船上又呆了三天,他们终于看到了小岛,明明近在眼前,赵韩青却下令停止了航行。他站在船头,姚望对面的小岛,心在微微的疼,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惶恐。

“启禀皇上,几艘大船在靠近,船上有不少士兵。”

司华遥放眼看去,一面旗帜率先映入眼帘,旗帜上绣着‘司南’两个大字,这正是司南皇朝的旗帜。

“不知来的是谁?”司华遥看着远方,心中既担忧又期待,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他们过得如何,那些故人是否都在。

赵韩青深吸一口气,平复忐忑的心情,道:“放他们过来。”

“是,皇上。”

大船在慢慢靠近,面对赵国的大军压境,他们没有丝毫畏惧,行驶到距离大船越二十米处方才停下。

司华遥看向站在船头的两人,虽然他们已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们,是春海和洪阳。

两人纵身一跃,飞出大船,脚踏水面,几个起落间,便飞了过来。

两道身影突然出现,挡在了赵韩青身前,“保护皇上!”

船上的军士立即抽出兵刃,对准了飞过来的两人,看得司华遥一阵担忧。

赵韩青挥挥手,道:“退下!”

众人相互看了看,相继往后退了几步,却并未收起兵刃。而护在赵韩青身边的两人之一,正是他之前在锦绣阁见过的玄影。

在看到玄影的那一刻,司华遥不禁微微一怔,更加确定赵韩青是锦绣阁幕后掌权人的身份。

春海和洪阳顺利飞上军舰,直视对面的赵韩青。

小喜子也认出了两人,现在的他已不是当年的小太监,自然不会再畏惧两人,眼睛一横,厉声喝道:“放肆!见到皇上敢不行礼,可知这是大不敬!”

春海无视小喜子,道:“赵皇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

“司华遥呢,他为何没来?”

“陛下乃司南国君主,与赵皇一般无二,赵皇如此称呼,是否有失礼数?”

“朕再问一句,他在哪儿,为何不来见朕?”

“陛下为何没来,赵皇不是应该最清楚么?”

“你这话是何意?”

“我是何意,赵皇心里一清二楚,又何必装疯卖傻。”

“司华遥到底在何处,你给朕说清楚!”

“若不是陛下心系天下,赵国早就覆灭,赵皇最多是陛下的禁囹,又怎会有今日?”

“朕最后问你一次,司华遥到底在何处!”

“陛下为赵国尽心竭力,挡住了齐楚两国的算计,却没躲过赵皇的谋算。可即便如此,为了天下百姓,陛下并未对赵皇如何,而是带着我们这些心腹躲到了这座小岛上。”

听着两人的对话,司华遥陷入回忆当中,前世的经历在脑海中依次浮现,那一张张脸是那般鲜活,就好似昨日一般。

“你就不怕朕大军压境?”

赵韩青的怒吼打断了司华遥的思绪,忙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两眼通红,恶狠狠地看着春海,就好似一头失控的猛兽。

春海不甘示弱,目光坚定,“那正好,我也无需再有顾忌,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

两人对峙,丝毫不让,周围的空气仿佛也紧绷了起来,船上的士兵手握着兵刃,只要赵韩青一声令下,他们便冲上去,将胆敢挑衅龙威的两人斩于刀下。

剑拔弩张的氛围,让司华遥也紧张起来,唯恐赵韩青冲动之下,当真下令进攻无名岛。以岛上的实力,根本经不起大炮的洗礼,到时定会死伤惨重。

“赵韩青!若你敢下令进攻,我绝不原谅你!”

明知他听不到,司华遥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对峙许久,赵韩青率先开了口,道:“你可知若朕一声令下,顷刻间炮火连天,岛上的人将所剩无几,这可是他费尽心机保下来的人,你想他的努力付之一炬?”

赵韩青的话说到了点子上,春海顿时变了脸色,但语气依旧强硬,道:“我们的命是陛下给的,为了陛下无所畏惧。”

“你方才说他一生为民,为了不掀起战火,才躲到这岛上,若今日战火重燃,是否就是违背他的意愿,若哪一日到了九泉之下,你又如何面对他?”

春海眼底的挣扎更甚,道:“陛下已经驾崩,你还想如何?”

见春海松了口,赵韩青急忙问道:“他何时死的,墓在何处?”

“在我们离开京都的两个月后。”

得到肯定的答案,赵韩青踉跄了两步,被身旁的小喜子扶住,“皇上,您多保重!”

眼泪再次涌出眼眶,赵韩青无助地看着小喜子,道:“他当真是我害死的……”

春海见他如此心中无比痛快,“没错,陛下就是被你害死的!”

小喜子太明白赵韩青现在的心情,春海的话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弄不好会要了他的命,忙安慰道:“皇上,您那是无心之失,并非真的想害摄政王,这怪不得您!”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赵韩青痛苦地呢喃着这句话,随即喉头一热,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皇上!”

“赵韩青!”

司华遥忍不住伸手去扶赵韩青,却在碰到他的瞬间,被拉回了现实。他粗喘着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熟悉的床帐,好半晌才缓过神来。他坐起身,捏了捏胀痛的眉心,方才做的梦是那么真实,真实到会让人以为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赵韩青……”司华遥轻声呢喃着他的名字,回想他倒下的瞬间,心口竟微微刺痛,“你当真寻了我二十几年吗?”

坐着出了会儿神,司华遥起身倒了杯凉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为何要找我呢?明明一切都是逢场作戏……”

司华遥放下杯子,坐在了桌前发呆,“若真是他重生回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呢?我们两个又该如何自处?”

‘啪嗒’一声轻响,拉回了司华遥的思绪,抬头看向房顶,方才那是有人轻踩瓦片的声音。司华遥起身来到门口,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那股气息很陌生,他应该没有遇到过,去的方向是王子俊的卧房。

司华遥轻轻将房门拉开,一个闪身出了房门,蹲在房檐的阴影下,抬头看向王子俊卧房的房顶。

今晚的月光不太明亮,若是躲在阴影处,很难发现。司华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过了许久终于确定了来人的位置。他一动不动地趴在房顶,直到春海一跃而去,朝他扑去,他才慌忙起身闪躲。

春海得势不饶人,很快便与来人动起手来,眨眼间的功夫便交手数招。来人的武功与春海不相上下,两人陷入僵持,一时间难分胜负。

司华遥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夹在两指之间,运内力于右手,手腕一用力,石子便如子弹般被打了出去。‘啪’,石子精准地打中来人的小腿,他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往前栽去。

春海抓准时机,一脚踹在来人身上,他的身子猛地前冲,重重地从房顶上栽了下来。

来人心中一紧,慌忙提起,猛地往前一滚,卸去下坠的力道,而就在他起身时,一把匕首已经搭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司华遥警告道。

“我并无恶意。”来人忙出声说道。

司华遥直接问道:“你是谁?为何深更半夜私闯民宅?”

来人答道:“我是晋王随身影卫,奉命来沧县保护公子。”

“晋王影卫?”司华遥伸手拉下他的面巾,看清他的模样,道:“可有凭证?”

脖颈处有匕首,来人不敢乱动,小心道:“我怀里有身份牌,可以证明身份。”

春海上前,搜出了他的身份牌,铜制的令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反过来看则是一个大写的七字。

“这上面并无晋王府字样,无法判定你便是晋王影卫。”

“公子认得这身份牌,只要请他一看,便知我的身份。”

司华遥看向春海,示意他去叫醒王子俊,春海会意,转身走向王子俊的卧房,来到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

里面很快传来王子俊的应门声,“谁?”

“奴才春海,请公子起身,有事请教。”

王子俊闻言起身下床,来到桌前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将桌上的蜡烛点燃,随后端着烛台打开了房门,看向门口的春海,道:“何事?”

司华遥出声说道:“王兄过来瞧瞧,可认识此人。”

王子俊顺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司华遥正站在院子里,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看看闪着寒光的匕首,王子俊眉头微皱,端着烛台走了过去,仔细打量男人后,问道:“他是谁?为何会被阿遥捉住?”

“他说他是晋王身边的影卫,奉晋王之命,来沧县保护王兄。”司华遥将方才搜出的身份牌递给王子俊,道:“这是从他身上搜出的身份牌,王兄可认得?”

王子俊伸手接过身份牌,仔细看了看,道:“他确实是晋王府的人,这飞鹰是晋王影卫的标志,这数字是影卫的排名。”

“这般说来,他确实是晋王派来保护王兄的?”

王子俊将烛台递给春海,来到男人近前,撸起他的袖子,露出他右臂上的纹身,与身份牌上的飞鹰图案一模一样。

“他是晋王影卫没错,不过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并不清楚。”

司华遥审视着来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匕首收回,道:“既然是来保护王兄的,那就由王兄处理吧,我先回房了。”

王子俊看向零七,道:“你回去吧,转告晋王,我的安全无需他担忧。”

零七躬身说道:“公子,王爷也是担心您的安危,还请公子体谅王爷一片爱子之心。”

“在阿遥这里,我很安全,无需任何人保护。”王子俊始终面无表情,道:“你回去转告王爷,希望他能信守承诺,在我回王府之前,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公子……”

“这是命令!”王子俊沉下脸色,冷冷地看着他。

零七见状不敢违令,行礼道:“是,属下告退。”

王子俊见他要走,出声阻止道:“等等,你的身份牌。”

零七转身接过身份牌,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司华遥好奇地问道:“王兄为何不把他留下?”

“不方便。”

王子俊清楚司华遥做的事很多都是隐秘,若有人在暗中窥视,于他来说十分不利,所以王子俊才将零七赶走。

司华遥微微一怔,看着王子俊清冷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会心一笑,道:“多谢王兄体谅。”

这下轮到王子俊发怔,不过很快便回过了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道:“该说谢的是我。”

“大家都是兄弟,实在不必如此,时间还早,回去歇着吧。”

“好,阿遥也早点歇息。”

第二日清早,晋王府内,赵齐豫起身,正在海顺的服侍下更衣,门外突然传来通禀,“王爷,零七求见。”

赵齐豫愣了愣,随即说道:“让他进来。”

房门被推开,零七从门外走了进来,行礼道:“属下参见王爷。”

赵齐豫关切地问道:“让你去保护俊儿,怎么回来了?可是发生了何事?”

零七如实说道:“回王爷,公子说不需要属下保护,还说希望王爷信守承诺,在殿试结束前,不要打扰他的生活。”

赵齐豫听得眉头直皱,道:“让你暗中保护,怎会被他发现?”

“那司公子身边的侍从是个高手,属下刚到那座宅子就被发现了,我们交了手,武功不相上下。只是没想到司公子竟也会武功,还偷袭了属下,属下一时不慎,便被他们抓住,不得已才说出身份。”零七说着跪在了地上,“属下无能,还请王爷降罪。”

赵齐豫有些惊讶,道:“你是说那个司华遥也会功夫?”

“是,不过司公子只是偷袭,属下并未与之交手,不知其功夫深浅。”

“这个司华遥不仅文采非凡,竟然还会武功,还真可谓是文武双全。”赵齐豫沉吟片刻,道:“有他在头上压着,俊儿的光芒岂不全被遮了去。他不过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居于俊儿之上。”

零七听出赵齐豫的话外音,道:“王爷,公子与司公子的感情深厚,若司公子出现什么意外,公子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赵齐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只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俊儿又怎能知晓,况且本王也没想要他的命。”

“那王爷的意思是……”

“会试过后,便是殿试,只要稍稍动些手脚,让他参加不了殿试,或者中不了状元便可。以俊儿的能力,那状元便非他莫属。”

“他身边的高手武功与属下相当,再加上司公子也会武功,恐怕以属下一人之力,不能阻止司公子参加殿试。”

“阻止他参加殿试,不一定要动用武力,要多动脑子。”

“那属下该如何做,还请王爷明示。”

“你附耳过来。”

零七上前,微微弓下身,赵齐豫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声,“可听明白了?”

“是,属下明白,王爷英明。”

转眼两个月过去,司华遥和王子俊提前一日赶到京都,参加殿试。

连续温了两个月的书,司华遥打算放松一下,便和黄灵、王子俊一起出门逛街,临近傍晚时分才回来。

司华遥刚在客厅坐下,打算喝口茶润润喉咙,春海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司华遥见他脸色不对,出声问道:“发生何事?”

春海看了一眼王子俊和黄灵,来到司华遥近前,耳语了几句。

司华遥闻言一怔,随即看向王、黄二人,道:“我有事需要处理,先出去一下。”

王子俊和黄灵对视一眼,道:“你忙你的便可。”

司华遥起身走出正厅,径直走进卧房,转头看向春海,问道:“可知是何人收买?”

“不知,那人轻功了得,咱们的人没跟上。公子,我们该如何应对,是否先将人控制起来?”

“还不知对方的目的,不宜打草惊蛇。更何况明日便是殿试,也不易在此时节外生枝。”说到这儿,司华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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