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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刺杀

我不是故意成为皇后的 十二溪 3120 2024-07-06 09:23:21

对柏若风话里话外的意思, 方宥丞故作不知,脸不红心不跳道:“他一个孩子,咬字都不准, 叫错成什么都不奇怪。”

“小孩的确是无辜的。”柏若风唇角一勾,斜睨着他,意有所指,“不过大人就未必了, 总有些坏大人乱教小孩。”

方宥丞不仅没反驳, 还顺着柏若风的话,正气凛然道:“对, 那种人的确坏得很,就是欠教训。”

说完,见柏若风讶然地看着他, 方宥丞问:“怎么了?”

柏若风被自己骂自己的方宥丞逗乐了,哭笑不得,似乎对这样的方宥丞感到无奈。

边上的方宥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挪开视线, 看向远方, 试图转移话题,“小孩子一日三餐定时定量, 我们快去吧,不然等会饿到他了。”

柏若风一时不察, 被牵着往前走。他若有所思盯着腕上圈着的手指,视线顺着祥龙图案的黄袍往上, 看到方宥丞整齐梳起、一丝不苟的后脑勺。他冷不丁喊了声:“阿丞。”

他看到方宥丞浑身一震, 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转头, “怎么了?”方宥丞问。

柏若风一看便知,这人是怕自己追根究底地问他为什么要教方为宁乱喊的事情。

他故意摆出副严肃的模样,便看到方宥丞跟着严阵以待的模样。

难得见方宥丞被一个称呼弄得如此坐立不安。柏若风的笑差点憋不住了,在方宥丞的注视下,他艰难地吞了几下口水,才咽下那抹笑意。

柏若风郑重其事道:“你……”

方宥丞连呼吸声都变浅了,认真倾听。

柏若风的笑忽然没憋住,带着隐忍的笑音道:“你还是穿黑色好看。”

就这?方宥丞的表情显而易见变得空白,柏若风不用怎么猜都知道他脑子估计转不过来了,他毫不避讳地大笑道:“哈哈哈!你虚心个什么劲啊?”

也真是奇怪了,在柏若风这里,他仿佛失了智般。方宥丞深吸了口气,有些无奈,又带着点宠溺地看着柏若风。等人笑完了,方才紧了紧圈着对方手腕的掌心,低声道:“走吧。”

一进偏殿,就能看到方为宁坐在加高了的椅子上晃着腿等着,见人来了,挥舞着双手喊道:“咯咯!咯咯!”

如果不是他身后的奶娘拉着他,这小子还试图从椅子上爬下来。

柏若风慢悠悠晃过去,戳了两下娃娃的脸,软得不可思议。

方为宁还认得他,抬手抓住他的食指,“咯咯?”不等柏若风应声,他自己摇了摇头,认真仔细思考了一下,露出个憨憨的傻笑来,“枣枣?”

柏若风挑了下眉,看向方宥丞,眼里就一个意思:坏大人。

方宥丞装看不懂,先行落座。

可以看出他平日里是坐在方为宁边上的,因为春福已经拉出了椅子。柏若风正弯腰站在方为宁右侧上。今日的方宥丞选择落座在柏若风身侧。

这么一来,柏若风就被一大一小给夹在了中间。

柏若风笑了下,顺手在左边仰着脑袋晃着腿的方为宁脑门上撸了下,转身,在春福等人惊恐的视线下,抬手在右边的方宥丞头上拍了下,这才顺势坐下了。

方宥丞抬筷的动作一滞,看了眼柏若风,什么都没说。

柏若风左手给方为宁抓着,他挣了两下,小孩子把他手当玩具啃。就算奶娘喂饭时,也把他食指抓得紧紧的,柏若风看着有意思,索性没挣开,单手用着筷。

不等伺候的下人布菜,方宥丞就给他夹菜。

寂静一片,只有方为宁偶尔含糊的声音。

柏若风冷不丁出声道:“你打算一直抚养他?”

方宥丞平静道:“不然呢?他可是曜国的皇太弟。”

方宥丞竟连继位者的人选都已经决定好了?柏若风猛然被呛到,抚着胸口拍了两下才把食物噎下去。

柏若风直截了当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方宥丞冷哼一声,语气竟有点酸,“前几日早朝时就已经宣布了。你当然不知道,你一心在你妹妹那。”

这是在怪他不关心?柏若风好笑道:“你也没主动和我说啊。”

方宥丞看了他一眼,柏若风竟从里边品出些许委屈和不满来。方宥丞面无表情放下筷子,“我去你府里找你,等了一天,结果你见了我就一直在说你妹妹的事,说完又问你大哥消息。说来说去,竟也没关心我一声。”

“好好好,我的错。”柏若风抬起筷子给他夹了块鱼肉。

方宥丞吃了,吃完继续用那副不在意的口吻道:“大半夜还赶我回宫,也不关心下我走夜路安不安全。”

柏若风忍着笑,又给他夹了一筷鱼肉。

方宥丞毫不迟疑吃了,吃完后道:“难得喊唐言给我传个消息,还是要我帮忙还人情的。”

这样下去,他真是罄竹难书了。柏若风叹了口气,夹了个鸡腿放方宥丞碗里。他知道方宥丞向来爱吃肉食,这回便不同上次故意给人夹菜包,特意夹了个鸡腿。

方宥丞盯着那鸡腿一阵,质问‘罪人’:“你就这样伺候朕用膳?”

柏若风有些意外看着他——方宥丞平日里许是为了拉近距离,从不用代表身份的自称,这会儿忽然在他面前称呼自己为‘朕’,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柏若风顺着他意,看戏般问:“陛下,您觉得臣该如何伺候?”

方宥丞得寸进尺指挥着:“夹起来,喂朕。”

柏若风给他气笑了,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发出响亮的声音,“你当你是两岁娃娃呢?”

边上真正的两岁娃娃玩着柏若风的袖口,张着嘴吃下奶娘喂到口边的粥。

房里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雷霆一怒,惩罚这大不敬之人时,还迁怒自身。方宥丞看了春福一眼,春福意会,把伺候的宫人都领出去。

房内除了方宥丞、柏若风以及方为宁,只留下了奶娘和春福。

方宥丞低头夹起碗里的鸡腿,一口一口闷不吭声吃着。

柏若风瞧着他似乎有点在生闷气,本该去哄哄,给个台阶下的。但柏若风实在没忍住,扯了下他袖子,“鸡腿好吃吗?”

方宥丞没理会。

柏若风竟开始犹豫了:难不成真要去喂他?

柏若风想了想,觉得这种温柔小意的事自己还是做不来,于是干脆装作看不到方宥丞的面色。转而去逗弄方为宁。

他把手抽了回来,找春福要了块手帕擦干净手上的口水,戳了两下方为宁的腮帮子,笑道:“你这小不点,什么都咬,也不怕把你牙崩坏了。”

方为宁长了口乳牙,可能觉得痒,什么都想啃两口。先前啃木雕,现在抓着柏若风的手指,也要去啃两口,弄了柏若风一手的口水。

方宥丞闻言,三两口吃完了鸡腿,扯过他左手看了眼。

一个幼童,能有多大气力?连个牙印都没留下。和方宥丞之前被柏若风咬那两口比起来,更是无足轻重了。

方宥丞神色却渐渐郑重起来。他摸到柏若风一手的茧子,腕边隐约露出一点白痕。

练武磨出来的茧子,方宥丞自己也有,但那白痕,却像是伤口脱痂后留下的。

今日柏若风穿了便服,没有束起袖子,因而方宥丞虎口往上一推,就能轻易把他袖子推上去,看到手臂上一条条留下的疤痕。

方宥丞越看面色越难看,把袖子卷到肩上不够,还去扯柏若风领口。被柏若风两三下拍落,“你够了啊,有小孩子在呢,别动手动脚的。”

柏若风的玩笑并不能叫方宥丞心情好一些,方宥丞喉结上下滑动着,心疼到对以往的决定有了悔意。

他沉默许久,艰涩道:“你身上是不是有更重的伤疤?”

柏若风心想这不废话吗?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他全身上下,估摸就一张脸保护得最好最能看了。

然而这话不能对关心他的人直说。

于是他没心没肺笑道:“那怎么是伤疤呢?那可是本将打下的累累战绩,改天关上门,再给你看看本将身上的功勋?”

方宥丞迟迟没有说话,盯着他的笑脸,情绪似乎更低落了。

柏若风受不了他这幅模样,于是挠了挠侧脸,笨拙地转移话题,“言归正传,皇太弟的事,你不再考虑一下?”

继位者的人选,于外人而言是看皇室血脉正统与否。于皇室中人而言,则要较之能力,择贤选优。于帝皇而言,或许还要考虑继位者的母族势力。

而方为宁,坦白说,这么小的孩子,除了是方宥丞的弟弟,哪方面都不沾边。

方宥丞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看了柏若风一眼,莫名道:“考虑什么?你又不能生。”

柏若风虎躯一震,被他的胡言乱语惊到,恼道:“怪我?陛下能生的话就不用弟弟来继承大统了。”

饶是春福见惯两人彼此口出狂言,此刻涉及皇权,都忍不住一惊。更别说没见过这场面的奶娘,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方为宁茫然地张着口,却迟迟没有饭喂到嘴里,他左看看右看看,朝柏若风伸手要抱:“枣枣!”

柏若风轻轻拍了拍他脑袋,按着他转回身去,“坐好。”

方宥丞皱眉,却不是对柏若风。他看着奶娘,不悦道:“起来,做你该做的事。”

一顿午饭在春福和奶娘如履薄冰中度过。

饭后柏若风被方宥丞抓住,没能回侯府,而是被带回寝殿里。理由很充足:柏若风之前陪妹妹,后边还要跟使团去北越,中间这么点时间,合该是他的。

柏若风想起两人长大后聚少离多,陪陪也没什么,就留下来了。

临到寝殿时,方宥丞道:“我要去太医院拿点东西,你先进去休息,下午陪我看奏折。”

柏若风不解:“你生病了?”

方宥丞摇摇头。

柏若风疑惑更甚:“那为什么要去太医院?为什么不把太医召过来?”

他记得太医院里有一味药,是以往宫妃最爱的祛疤膏。方宥丞深深地看了眼前人一眼,捏了捏柏若风的掌心,“你先进去等我。”

柏若风不明所以应承下来,笑了笑,调侃道:“那好吧,我去榻上等你。”

方宥丞瞬间精神奕奕,目光如炬:“我可要当真了。”

“别贫了。”柏若风笑了下,抬手往外挥了挥,开始赶人,“快去。”

目睹着方宥丞离开乾坤宫后,他才转身往寝殿去。

宫人推开门,恭敬地退开。柏若风踏进殿内,把宫人都遣下去。他伸了个懒腰,懒散地往龙床走去,边走边除下外衣,正准备上去小憩一下。

柏若风坐到床边,黑靴在踏脚板上脱下。他抬腿上床,一扯床上被褥。

层层堆积的被褥滑下,一抹危险的寒光突兀地倒映在他眼瞳中。

藏在被褥里的刺客冲柏若风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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