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看着那老色胚无耻的模样,开始低头四处翻找起来,男子见状疑惑道:
“你干嘛呢?”
“我刀呢?我要剁了这臭不要脸的,算了,还是将桌上那个酒坛塞他屁眼里吧。”
男子无奈,一把拉住他道:
“不过是记忆而已,你奈何不了他的,况且就算要拔刀,也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事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就不可能忍。”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愣在了当场,只见顾逐鹿为了前程,利用柳媚娇对他的信任,喂其服下了媚药,小童子在一旁急得嗓子都喊劈了,也没能阻止。
后面的情节明显少儿不宜,男子直接选择跳过。
……
事后绵栢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带着顾逐鹿离开苍竭宗前往皇廷,唯有柳媚娇一人受辱,投诉至宗门,宗门本就无权处置皇廷中人,更别提一个在央皇面前十分得宠的仙官。
宗门不想把事情闹大,派来几个老家伙和稀泥,最后补偿给她一个算得上至宝的隐身玉佩。
从那以后,这个可怜的女子便自甘堕落了。
小童子脸色阴沉看向对着月色发呆的顾逐鹿,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男子则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蜃梦仅会展示修士生命中最难以释怀的时刻,其他经历则会一笔带过。虽然不愿承认,但顾逐鹿确实对此事心存愧疚,其程度甚至不输当年屠尽萨缇部族。
此后顾逐鹿行事愈发狠辣果决,在“恩师”的帮助下,一步步当上护卫队统领,连高阶修士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他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名利、修为、地位。
……
外界,两个男人抱了半天不见动静,央定春中途几次想上前结果战斗,又担心会连累到子英,最终只能作罢。
梦境内,子英与顾逐鹿相对而坐,对方显然知道自己中了术法,语气平淡道:
“这次的确是我走了眼,当真小看了你。”
“倒也不全是,至少有一点你没说错,我确实被三仙界修士夺舍了。”
子英面带苦笑,就在刚刚,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体内还有一个神魂,在对方面前,如今的自己渺小得可怜。
顾逐鹿闻言疑惑道:
“若真这样,为何你还留有自身意识?”
“我也不清楚,明明不是同一个人,却偏偏有种水乳交融的感觉,不过看情况我撑不住多久了,大概是对方特意留了时间给我说遗言吧。”
“看来咱们都被他给算计了。”
子英摇摇头,“我确实想杀你,没了他的神通,单凭我做不到。”
“你就敢肯定不是受了他的影响?”
“无所谓,记忆是不会骗人的,无论从咱俩谁的记忆来看,你都该死。”
子英说完,站起身,眼神悄然一变,沉声开口道:
“大道无情,顾逐鹿,天道不收你我来收。”
男人知道此时对方已经换了人,皱眉道:
“你究竟是谁?”
“三仙界,赵之逸。”
说完,男子举起手刀道:
“蜃梦之术,除了能窥探别人的记忆,还可以随意篡改它,稍有不慎,就可能让对方变成一个疯子。不过你快死了,显然已经无所谓了。”
说罢,男子一掌插入对方胸膛。
顾逐鹿眼睛先是一缩,紧接着一阵头疼欲裂。记忆慢慢淡去,他不再是那个屠遍自己宗族的罪人,也不是那个哄骗柳媚娇饮下酒水的人渣,而是一个公正的旁观者。
王柄权转过头,看向满脸泪痕的小童子,淡然道:
“看样子你记起来了。”
小童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泪水不住流出,却始终挡不住眼前顾逐鹿那张可恶的脸庞。
到头来犯下诸多恶行之人竟就是自己……
三个人的身影逐渐淡去,王柄权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仍在发愣的顾逐鹿,毫不迟疑一掌递出,如同刚才在精神世界中一样,刺透了对方的心脏。
抽回手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身后顾逐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任凭胸口鲜血淌出,却不动用灵力去修补。
他挣扎着坐起身,痴痴望向天空,亦如当年坐在灰烬之中。
两道泪痕从眼角滑落,他静静等着鲜血流干,渐渐没了气息。
杀人诛心,这就是王柄权给他的结局。
“走好。”
王柄权口中轻声呢喃到,不知是说给子英听,还是说给身后的男人听。
央定春看到这一幕,鼻子竟不知为何有些发酸,她快步跟上略显落寞的王柄权,轻声问道:
“你到底对顾逐鹿做了什么,能让他甘愿自裁?”
“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他自己。”
王柄权淡淡说完,心中暗自做了个决定——以后坚决不可随意动用这术法。
……
两人又走了将近一天,在日月轮的指引下找到了真正的入口。
这里仅是一处再寻常不过的石缝,压根没有什么结界,也无需皇族血脉才能进入。
央家血脉一说,看似是不可同外人道的密辛,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是秘密,就必定有人挖空心思发掘,想来央家那位先祖就是明白这点,才编造了一个谎言。
石缝周围藤蔓交错,盘根错节,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当中许多已经石化了。
二人侧身慢慢通过,起初缝隙很狭窄,王柄权甚至觉着挤得慌,继续行进十余步就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这时候他嘴贱的毛病又犯了,低声嘀咕道:
“这所谓的圣灵如果是人,要么是个三寸丁,要么就是个胸脯扁平的女子,或者两者都占了也说不定。”
“仙家重地,能不能嘴上把点门?”
央定春说完才意识到对方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随即恼怒起来,不再搭理他。
王柄权有些莫名其妙,这次真没特意针对她,心中不服,便继续嘟囔道:
“若你够大,别人说你小,你只会笑话他有眼无珠,若你本来就小,别人夸你大,你反而觉得他在羞辱你……”
“有完没完!”
央定春怒目相视,整个裂缝都回荡着她的声音,说完她自己也愣住了,王柄权则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怔怔说道:
“你吼我?你居然吼我!?”
“我……”
央定春刚才确实觉得他嘴碎,可还没到发怒的境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喊出来了。
就在这时,二人眼前一亮,前方出现一片极美的桃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