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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周总,有事么?”

周总?

陆雁廷警觉地竖起耳朵,奈何他此时也是不太方便——狗东西苦大仇深地低头盯了一会儿支棱着的某个地方,果断采用暴力手段解决之后,便起身三两步走到棠景意身后,如同猎犬守卫一般,牢牢地盯着门外的周淙予。

“真是……好久不见,”他微微眯眼,似乎在想要怎么称呼。然而这个问题当然不会困扰他太久,陆雁廷挑衅一笑,加重了声音重复棠景意的话道:“周总。”

周淙予没想到房间里还会有别人,尤其是陆雁廷,不由眉头一皱,便听棠景意说:“中午我就不一起吃了,你们去吧。”

说着就要关门,却被周淙予伸手挡住了。这个充满侵略意味的动作引得陆雁廷神色一凛,原是倚着墙站着,一下便直起了身。

周淙予却没看他,他抬手,手中握着的极不符合他气质的浅蓝色保温杯同时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喝一些,胃才不会不舒服。”周淙予说,“杯子是新买的。”

棠景意一愣,下意识地就要拒绝。周淙予似是早就预料了他的反应,依旧神色淡淡,说道:“其他同事的我都拿给他们了,这是你的份。”

棠景意沉默片刻,他伸手接了过来,“谢谢周总。”便没有再多停留,反手关上了门。

陆雁廷一直盯着周淙予,然而却没能从他波澜不惊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门关上后他又紧跟着去看棠景意,却见他只是握着保温杯沉默,不由心头烦躁,伸手把那杯子夺了过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陆雁廷一边嘀咕一边拧开盖子,“我还没听说周淙予这么平易近人,应酬完还给下属煮……茶?”

熟悉的普洱香气沁入鼻间,棠景意抿唇不语,只是道:“走吧,去吃饭。”他拿回保温杯,随手放在了桌上。

【周淙予到底想干什么?】007意外道,【他肯定是认出你了,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你酒后要喝普洱茶的习惯。】

棠景意酒量一般,原也喝得不多,酒后倒没什么别的反应,只是胃里空空、却又不想吃东西而已。这倒也算不得什么毛病,只不过在上个世界时因为周璟棠的天之骄子剧本,少不得跟朋友出去喝酒胡闹,因而难受的次数多了些,所以周淙予都会在酒后给他煮上一杯普洱。

周淙予认得他。

这个认知让棠景意感到不解,他很早的时候就看出了周淙予态度的不对劲,也不是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实在想不出原因,才只停留在怀疑的层面。

可现在……

【那不重要,发生都发生了。】007少有地当起了开导的角色,却又百思不得其解,【问题是——他认出了你,为什么又装作不认得?】

周淙予是想装来着,可又常常忍不住,OOC是常态了。

想到这儿棠景意便有些想笑,倒也不十分在意,懒散道:【行了,问题先攒着,总有一天会揭开谜底的。】

今天天气不错——并不说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而是天气多云且有风没雨,这对于炎热的夏天来说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

午饭结束后,陆雁廷从汽车后备箱中拎出两个背包来,兴致勃勃道:“去登山吗?这附近有个九仙山风景不错,晚上还可以露营。”

棠景意的视线扫过那两个塞满了东西的书包,陆雁廷喜欢极限运动,前几年没少去攀岩。不过车祸后不知道身体里打了多少钢钉,想必是没法做这种运动了,爬山兴许问题不大,不过……

“你确定?”棠景意顿了顿,“昨天连夜飞过来,早上又……”

“早上怎么了,”陆雁廷轻哼一声,嘴巴一张就又要胡说八道,“才一次而已,你又那么慢、唔——”

棠景意一把捂住狗嘴,咬牙道:“闭嘴,开车。”

这个天气用来爬山确实不错,既免去了阳光的炙热,又有凉风解暑。且山上地势高,比城市还要凉快许多,到了晚上说不定还真可以在外边露营也不会觉得热。

只是天公不作美——既是多云,那么云层中蕴藏的水汽总得找个机会倾泻而下。而不巧的是,今天的天气又变得格外的快。

他们爬到半山腰,刚坐了缆车到山顶,还没好好一览高处风光,便听见云端处闷闷地响起了雷声。于是又紧跟着坐缆车回半山腰处,谁知还差一点抵达时暴雨便哗啦啦落了下来,好在陆雁廷准备的背包里东西倒是齐全,两人匆匆拿了冲锋衣套上,一落地便跑进附近的一家民宿内。

这样大的雨,别说露营,就连下山都难了,只得在民宿将就一晚上。陆雁廷本有些丧气,回房间放完东西,扭头却见棠景意站在阳台外头,顶上的雨棚根本遮不住多少,忙走过去拉他,“站这儿干什么,会淋雨的。”

“淋雨怎么了,”棠景意不甚在意地道,“反正湿都湿了。”他继续回身面向着瓢泼雨幕,冰凉的雨丝扑在脸上,有些凉,又有些痒,他忍不住笑,却见陆雁廷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棠景意眉梢一挑,他抬起手臂,果然挡住了下一秒陆雁廷就要抱上来的动作。

细密的雨丝浸湿了两人的头发,顺着鼻梁淌进相接的唇齿间,隆隆雷声在天边炸响。棠景意看着陆雁廷仿佛燃了火般的眸子,这雨势似乎对另一种火一点作用都没有,他只得咬了下另一条作乱的舌头,将他拉进房间。

“干什么?”陆雁廷沙哑着声音问,“是你说的,湿都湿了……”

几个字裹着粗粗的砂砾在他舌间一滚,莫名带出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旖旎和暧昧。

“湿了就去洗澡。”棠景意把他往浴室推,“一会儿该感冒了。”

陆雁廷万万没想到这洗澡是真的只是纯·洗澡,依旧锲而不舍地扒住门框:“什么就感冒——不会感冒,这才哪儿到哪儿,等等——棠棠——!”

棠景意面色不改,连人带换洗衣物一齐丢进了卫生间。

屋外的雨越来越大,待到两人都换洗上干净衣物,正准备下去吃饭的时候,头顶的白炽灯忽然发出“呲”一声轻响,房间内瞬间便陷入了黑暗。

陆雁廷:“……”

今日不宜出门,真的。

棠景意从包里掏出强光手电筒,打开后架到一边,于是屋内又亮起了大半。陆雁廷喜欢的运动广的很,在徒步爬山这方面也是经验丰富,所以包里的物品从冲锋衣到食物再到基础医药用品一应俱全,倒不需要操心。

他们所在的民宿显然也是习惯了这种突发状况,大厅里开起了备用电源,食物也照旧供应,只是种类不多而已。

棠景意要了个瓦斯炉烫火锅吃,屋外是风雨飘摇,屋内热气腾腾,裹满汤汁的牛肉丸在牙齿间爆开,辛辣的辣椒味儿窜入鼻腔,实在过瘾。

陆雁廷戳着碗里的蟹□□,他想起什么,笑道:“我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大的雨。”

棠景意抬眼看他。

陆雁廷咬着筷子,视线在他脸上游移,而后低笑道:“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带着酒去找你,然后——”

然后,成功地酒后乱.性了。

但要这么说,也不尽然。

棠景意知道他的用意,虽喝了些酒但压根没醉。陆雁廷酒精过敏,当然更是少碰。

不过是一场借题发挥的训诫罢了。

棠景意垂眸掩去的笑意,陆雁廷不知是自己又想起了些什么,脸上的笑越发大了,抱怨道:“你可真是……”

“你可真是,”棠景意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接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才不会忘。”陆雁廷真笑了,“啧,那次可是……”他小声咕哝,“真挺疼的。”

结果他受完疼了,枕边人隔天起来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要不是他是第一次实在禁不住,被折腾得发起高烧,估计这人能直接给他从门口给丢出去。

想起过去,棠景意的神情也松动了些,他搅弄了一下碗里的泡面,又问:“你都记得?”

“记得什么?”

“都……”棠景意说,“想起来了?”

“啊,”陆雁廷漫不经心地叼着筷子,“基本上吧。不过应该不是全部。你知道的,记忆这种东西……”他咯噔咯噔地咬着筷子尖,像是在借此压抑着什么,“有些事,只有在碰上时才知道是记得还是忘了。”

棠景意又夹了一筷子泡面,见他碗里还是十分钟前烫好的蟹□□,不由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不吃了?”

“吃。”陆雁廷说,将咬出齿印的筷子从嘴巴里松开,“吃的。”他三两口塞完蟹□□,又去锅里捞了一根面条。

民宿里别的不多,自动贩卖机里的水、饮料和啤酒倒是不少。棠景意把瓦斯炉端回去还给老板,回来就看见陆雁廷倚在冰柜前看着,他走过去道:“别看了,你喝不了酒。”

陆雁廷:“……你说得我好像酒鬼一样。”

棠景意绕过楼梯扶手的转角要上楼,靠近陆雁廷时却见他侧身后撤了一些,像是有意避开一般。

棠景意一顿。

他盯着陆雁廷,狗东西该是鲜少受到这样专注的凝视,一下变得不自在起来,“棠棠,你……”

“手。”棠景意说。

陆雁廷双手插兜,装傻道:“什么?”

“手给我。”

陆雁廷还在磨磨蹭蹭:“这儿人多,牵手不好吧……诶……”

棠景意拽过他的手臂,果然摸见一手的滚烫。登时拧紧了眉头,又探手去摸狗东西的额头。

“……陆雁廷。”棠景意勉强压下怒气,“你是傻了吗,发烧了不懂得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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