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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改造战船

度关山 星屑 7342 2024-10-15 14:36:21

等乌汗台再醒来时,已被兄长派守卫软禁看管起来。

海拉苏取代弟弟完成了仪式,成为达拉赫勒的新任首领。

他遵守诺言,向海神立下血誓,奉阿斯尔为可汗,如今正与阿斯尔商定盟约与联军的事宜。

谢晏这个神使可敦自然也是座上宾,依旧像之前在乌兰赫勒时一样开始在达拉部“支教”。

头一件事便是改进了海水制盐的方法。

最初迁徙到海边的达拉部族人发现海水的咸味,尝试着用它来煮熟食物,在煮沸的过程中偶然得到了盐粒,从此就有了“煮盐法”,慷慨的海洋也造就出达拉赫勒人信仰中的“海神”。

而比起需要大量燃料的煮盐法,利用太阳能和风力的晒盐法无疑更方便且经济高效。

只需要在沿海平坦的滩涂建造一个个方形的盐池,由上到下逐个挖低,上下池之间留有闸门,落差让盐水可以逐级向下流淌;滩池周围要挖沟渠储水,向海的一面建沟堤,开“潮沟”直通到大海引潮水入沟。

这时候就要用到水车,从储潮的沟渠中将海水先引到最高处的池子里,蒸发一日后再将最高池中的海水流入第二级盐池,第三日又放入第三级滩池,逐日蒸发浓缩后,最后一级池底饱和的卤水引入结晶池,持续暴晒便可以得到液晶态的粗盐。

这样做出的粗盐已经能满足基本生活需要,若要再精制细盐,就按谢晏曾教过乌兰部的方法即可。

海水晒盐留下的母液,又叫做苦卤,还可以用在冶炼中,洗涤铁矿石以去除杂质、提高铁的品质,或是用于冷却铜块,保证铜的质量和表面光滑度。

不仅如此,苦卤中的氯离子能氧化废水中的有机物、杀菌消毒,吸收废气里的二氧化硫等有害气体,应用场景非常广泛,正是大炼焦炭和钢铁还准备烧玻璃的谢晏所需要的好宝贝。

巧的是达拉部的工匠们已经做出了简易的水排,原是因为使者自出使坦格里赫勒归来后,将所见所闻都回禀给老首领,首领下令命匠人苦心研究,最终得到了此物。

不过他们做这东西并非为了取水,而是想要取代船桨为船只提供动力,把这种“桨轮”装在船的舷侧和尾部,以脚踏的方式便可驱动,虽还做不到完全“自动”,却也极大的节省了船员的体力。

谢晏见过后不禁再次感叹,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就能做到如此地步,还能触类旁通,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

工人们拿着谢晏给的图纸开始选地挖沟渠、开滩池,负责造船的长老则向他虔诚请教,应该如何改进船只。

如今的达拉赫勒除了独木舟与小型的捕鱼船外,最大的战船已能做到近二十米长,用传统的桨或新式的桨轮制动,上有固定的风帆作为辅助动力,船身长而宽,船头狭小,适合近海航行。

谢晏曾经玩过帆船运动,对风帆的原理倒是略知一二。

气流经过风帆产生的升力和侧向力可以推动船只前行,原始的固定帆只能接受顺风,逆风时就很难航行。

若改成活动帆,再多加几幅帆面,用绳索来控制升降和受风面的朝向,便能在任何时候扬帆起航了。

至于桨轮,还可以进一步改良,做成“螺旋桨”。

螺旋桨的优势在于能够通过改变叶片的角度,也就是“螺距角”来改变其在水中所受到的升力,以达到既能推动船只前进,又能让其停止或后退,提高操作的灵活性。

不过在动力上,还是必须依靠人力或畜力,除非能搞出蒸汽机来。

蒸汽机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蒸汽压力推动活塞,通过机械装置转化成其他形式的动能,但真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谢晏其实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要做蒸汽机,首先要有发达的钢铁制造业作为基础。

无论是锅炉、管道还是气缸、活塞和曲轴、安全阀等等配件,都需要更高质量的铁,甚至是不锈钢来确保性能,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再往后排排队吧。

目前的动力也暂时够用了,谢晏记得有一种龙骨结构,可以提升船舶的稳定性,防止翻覆,便也一并把还有印象的部分画下来,交给工匠们自行研究。

乌澜江横贯整个可达尔草原,上游湍急,中下游平缓,在平原地带用船来运输物资,比马要方便,速度更快,运量也更大。

达拉赫勒若能改造出更先进的船只,战时可以运送军需,将来也可促进贸易发展。

沿海地区的海湾还很适合做港口,在更远的未来开展海外贸易,指不定还能发现个新大陆呢!

想到这里,谢晏便仿佛看见海的另一边,土豆玉米红薯正在向自己招手,忍不住露出神往的笑意。

海拉苏曾说他们常受海盗的侵扰,谢晏寻思着,又动一动手指,在战船的图样上往船身两侧加了一排炮口。

等他的火炮造出来后,就能直接装上去,给这些海盗来点降维打击。

航海必备的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指南针。

谢晏穿越过来时降落伞包里带了一个,这次出行也揣在了身上,正好用来给匠人和船员们演示。

指南针的重点在于磁石,磁铁矿常与黄铜矿或赤铁矿伴生,以圣山中矿藏的丰富程度,应该不难找到。

只需把天然磁铁石磨成梭形的针状,在磁针的重心处开凿一个小孔,用轴将其固定支撑在写有方位和刻度的圆形木质盘底,就是一个最简便的“旱罗盘”。

有了罗盘便能更准确地辨别方向,常常出海的达拉赫勒人最清楚这发明的重要性,原本还有些对臣服于坦格里赫勒的不忿,逐渐都化作了对神使可敦的敬佩与信服,连带着对阿斯尔这个可汗都多了几分敬重。

毕竟他能够被谢晏这样智慧的神使选中,一定有其过人之处。

谢晏记挂已久的玻璃,现在也找到了原材料,海砂的主要成分之一就是石英砂,在找到石英矿前,都可以用它来做替代。

只是烧石英玻璃需要的温度很高,即使加入制盐的副产品、卤水制作出的纯碱,烧制普通玻璃,也至少要1500摄氏度以上的高温,用木炭肯定是无法达到要求的,只有回到坦格里赫勒,用煤炭或焦炭才能试着烧一烧。

但玻璃现下还不是刚需,谢晏也并不着急,看着海边的沙子和大量贝壳,倒是想起它们的另一个用处。

贝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高温煅烧后就能得到生石灰,也就是土法水泥的原料之一。

水泥加砂石搅拌便成了混凝土,虽说海沙里的盐分会有腐蚀性,但只要清洗干净,淡化之后还是能用的,怎么样也比直接用黄土和石头盖房子、修城墙要牢固得多。

于是继开盐田和修战船、找磁石矿的队伍之后,达拉部族中又多了一支“采砂队”。

一行人又在达拉赫勒盘桓数日,加上此前在乌兰赫勒停留的时间,还有路途上耽搁的日子,算起来竟已在外远行近两个月了。

不知怎的,谢晏居然还生出了些“想家”的情绪。

也不知道他们出来这么久,王庭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新的王城又修得怎么样了?

现代的那个“家”,他这辈子大概是回不去了,而经过了与阿斯尔相识相爱、相知相伴的这些时光,谢晏早已将阿斯尔的家当做了自己的家。

谢晏说想回家,阿斯尔起先还以为他又想回“天上”去,正想不通为什么,想知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高大的金发男人半跪在榻前,仰着脸望向谢晏,委屈巴巴地一问,却被青年用指尖戳了戳额头。

谢晏无奈地笑着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回王庭——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阿斯尔闻言,黯淡的金眸霎时又亮起来。

谢晏已承认了坦格里赫勒是他的家!

他们是深爱彼此的伴侣,更是密不可分的家人。

阿斯尔已与额日勒琴和海拉苏商议好,由坦格里赫勒的重骑兵做为主力,乌兰赫勒与达拉赫勒则派出轻骑与步兵,还有水师协助运输粮草与人马;谢晏所发明的弩机和火炮还需训练弩兵与炮兵,一切兵马调动皆听从阿斯尔的号令。

在外人面前威严可畏的阿斯尔可汗,面对自家可敦便收敛起了所有锋芒,他拉起谢晏的一只手,撒娇卖乖般用脸蹭了蹭对方的掌心。

谢晏垂下眼睫,浓黑的眼眸微眯,指腹摩挲在男人温软的唇间,又没有把持住自己,情不自禁地俯身低头吻了下去。

阿斯尔热烈地回吻着他,满腔柔软甜蜜的心绪中又燃起某种更加炽热的念头。

年轻的可汗暗暗想道,他不仅要给谢晏一个家,更要为谢晏建立起世间最伟大的国度。

这是他早就在心中立下的誓言,而实现这誓言的第一步,便是彻底打败哈日赫勒——

统一可达尔草原、重建赫勒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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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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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番外·莫比乌斯

谢晏的十八岁生日,是在南太平洋的某座小岛上度过的。

成年的庆祝派对连续七天七夜,被整个包下的海岛上一切消费由谢二少买单,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和游戏,晚上还有篝火晚会和烟花秀,年轻的少男少女们简直快玩疯了。

谢晏天天跑到海边冲浪,白皙的皮肤被晒得发红,若不是突如其来的台风,他大概能把自己晒脱一层皮。

气象局已经发了预警,全境实行宵禁。

离岛还要等台风过后,一群百无聊赖的二代们只能待在别墅里继续开party,玩起老套的酒桌游戏。

谢晏更喜欢户外运动,不太热衷于这样的场合,加上这些天也玩得累了,中途便借口离席,回到房间准备泡澡放松,好好睡上一觉。

圆形的按摩浴缸面朝落地窗,若是晴好的天气还能看见绝佳的海景,此时却只有乌压压的一片,透着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谢晏合上窗帘,往注满的热水里加了些椰奶味的浴盐,伴着舒缓的轻音乐赤足涉入水中,靠坐在宽敞的浴缸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泡澡不宜过久,他还特意定了个二十分钟的闹钟,而后没过几分钟就开始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谢晏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腿上蹭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接着便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的响动。

他猛然睁眼,只见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黑皮猛男——还是裸男——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两个人赤裸相呈,大眼瞪小眼,场面极其惊悚。

谢晏先是下意识惊呼出声,随即飞快抓过浴袍捂住下半身,从浴缸里爬出来,一脸惊恐状地问:“不是,什么情况?”

“你谁啊,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

眼前的男人有着一头茂密的金色长发,正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连卷翘的眼睫也是金棕色,湿润的眼眸更是纯粹的浅金。

带着明显异国血统的五官深刻立体,鼻梁高挺、眼窝深陷,是一种非常客观而富有男人味的英俊,极具压迫感的高大身材健美无比,贲张的肌肉线条如山峦起伏,就连那玩意儿也让人看得心惊。

谢晏满是戒备地连退几步,脚下一个没注意,差点踩滑跌倒。

那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谢晏被惯性带得往前扑进男人怀里,与对方滚烫的肌肤相贴,整个人都要烧成番茄。

他刚站稳便连忙推开那人,一边往后退,一边用英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寻摸着要去拨内线电话找管家和保安。

男人英挺的眉头蹙起,略微偏头,似是听不懂谢晏在说什么,开口吐出一长串不知所云叽里咕噜的鸟语,还想上前来捉他的肩膀。

“你干什么!”

谢晏躲开男人的手,就地抄起挂在衣帽架边的长柄伞,做格挡状戒备起来:“你别过来啊——”

阿斯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上一秒他明明还在和谢晏泡温泉,下一瞬再从水里出来,便到了这古怪的地方。

好在谢晏仍和他在一起,只是看起来好像不认识他了,面对他的反应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他还担心谢晏是不是磕到了后脑勺,从前族里就有这样的例子,有个年轻人不慎从马上跌下来,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阿斯尔只怕谢晏也是这样,着急得不行,正想为对方检查,却被猛地推开。

“谢晏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男人顿住脚步,放轻了语气摊开手示意,谢晏大致理解了他的肢体语言,却还是没听出来他说的是哪国的外语,只从中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家伙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谢晏不由更加惊异,拿伞尖对着那人,警惕地问:“你到底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阿斯尔发现谢晏听不懂他说赫勒语,张了张嘴,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换成略显蹩脚的中文道:“谢晏,我是阿斯尔,谢晏的阿斯尔。”

在一切安定下来后,阿斯尔也跟谢晏学过一些“天国”的语言。

谢晏说这叫“中文普通话”,听起来和南朝的雅言很相似,经过青年的悉心教学,他已能听得懂这门语言。

只是还说得不够好,语调总是捉摸不准,每次一说便逗得谢晏直笑。

他说完,期待地看着谢晏,希望能让对方回忆起一点他们的过去。

谢晏拧起眉毛,阿斯尔?

闻所未闻的名字,还是他的阿斯尔?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两个人对峙了这么一会儿,谢晏已经缓了过来,理智逐渐回笼,愈发觉得这事情诡异。

度假的海岛是他大哥订下的,进出只能乘直升机,安保绝对严格,谢晏确信不可能有陌生人闯入。

而他泡澡前也锁了房门,这人完全是凭空出现,好像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来的一样。

对啊,穿越……

量子力学、平行时空,某系列超级英雄大片里最爱拍的题材,居然成真了?

但谁家好人穿越从浴缸穿啊,而且为什么是肌肉猛男,难道不应该是美少女吗——不行,美少女也不行,他才刚成年,还没打算恋爱结婚呢。

谢晏脑子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一只手仍举着伞,另一只手别扭地把浴袍系在腰间,问这个自称叫做“阿斯尔”的男人道:“你听得懂中文?”

阿斯尔点点头,谢晏心想能交流就好,又问他:“你是从哪里来的?”

“赫勒。”

谢晏听见他道。

男人英俊的面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颇无辜又委屈地说:“我和谢晏一起,泡温泉,然后就在这里……”

“这里,是‘天国’吗?”男人问。

“什么天国,这儿是斐济——额,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

谢晏叹了口气,接着说:“你说你和我有关系,你怎么证明?”

阿斯尔没有立即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针对他的上一句话,认真地摇头道:“我知道‘斐济’,谢晏说过,想在斐济买小岛,斐济在‘南太平洋’。”

阿斯尔记得谢晏说的每一句话,即使是许久以前、即使只是随口一提,即使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谢晏讶然挑眉:“你居然还知道?”

男人像被夸奖的大狗,弯着眼睛笑起来,指着自己的胸口,又说:“我是谢晏的。”

谢晏注意到他胸前的文身,狰狞的狼图腾上似乎还有别的乾坤,小心翼翼上前两步,将伞横在两人中间,眯眼仔细看那图案。

“这是……我的字?”

只见那栩栩如生的狼首上,竟赫然刺着一个草书的“谢”字,谢晏当然认得自己的字迹,所以才更不可思议:“怎么可能——真的是我写的!”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碰到那墨色的印记,顺着笔锋描摹。

男人结实饱满的胸膛皮肤温热滚烫,肌肉因他的触碰而紧绷起来,谢晏如梦初醒,触电般缩回手,红着耳朵轻咳一声,别开脸道:“那个,阿斯尔是吧?你先把衣服穿上。”

又不是野人,不穿衣服像什么样子!

——阿斯尔要是能听见他的心声,必定要说自己就是他的“野人”。

谢晏从衣帽间里找出一件最大号的睡袍,丢给阿斯尔让他穿好。

那衣裳还是有些短,只刚好遮到男人的大腿根往下一点,但总算不是裸奔,谢晏松了口气,也把身上的浴袍裹严实了,恨不得打个死结。

两个人终于能坐下好好说话,谢晏和阿斯尔隔着一张茶几相对而坐,摆出三堂会审的架势,严肃地问他:“我姑且相信你的话,但你得告诉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经历了什么……”

谢晏还真好奇了,难道是未来的自己,或是某个平行时空的自己穿越到异世界,认识了阿斯尔,然后阿斯尔又莫名其妙穿到了他的世界?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有点gay啊——他不是歧视的意思啊,就是,他自认是个直男,怎么穿越一遭,好像还弯了呢?

谢晏百思不得其解,听阿斯尔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阿斯尔的中文不算太好,但也还不算太坏,虽说有时颠三倒四,倒是勉强能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说自己带着白色的羽翼从天上掉下来、落在他怀里,谢晏一下子便想到降落伞,不会是去玩跳伞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故吧?

他们还一起骑马打猎,泡温泉看烟花,在海边牵着手散步,听着还挺浪漫的,但谢晏完全想象不出来,自己怎么能和一个男人,还是那么高、那么壮的男人一起做这些事。

阿斯尔又提到他“发明”了好多东西,马鞍马镫马蹄铁,青霉素、反曲弓,把煤炭炼成焦炭,烧出带有花纹的钢刀,连烟花和炸药也是他做出来的。

什么纺纱机、弩机、火炮、龙骨帆船……甚至有蒸汽机,铁轨、火车、轮船和“新大陆”。

听得谢晏眼睛都睁大了,这是什么升级流穿越爽文么?

有点离奇,但也挺有意思的。

谢晏本就兴趣爱好广泛,看见什么都觉得有趣、想学,阿斯尔这么一说,他还真对这些“穿越者必备”的技能起了几分兴趣。

有空可以学习学习,万一哪天真穿越到古代,说不定用得上呢。

不过谢晏也只是随便想想,他还是更喜欢科技发达、生活便捷的现代社会,谁穿都可以,千万别让他穿。

阿斯尔说完了,停下来目光安静地看着谢晏,谢晏支着下巴思考。

该怎么办呢?

这么大个活人,还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总不能把他扔掉不管。

但又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谢晏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阿斯尔的来历,如果被别人知道他是从异时空穿越来的,万一要把他弄去解剖做实验就糟糕了。

谢晏一想到那种情形便用力摇头,不行不行,他得把阿斯尔藏好。

等台风过境,就让其他朋友们先走,自己再单独带这家伙离开。

然后借一套保镖的制服给阿斯尔穿,有人问就说是新请的安保,身份证明的问题可以求助大哥,大哥要是问起来,就借口是自己好心救助的难民吧。

虽然有些牵强,可是哥哥一向疼爱他,只要撒个娇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到时候就把阿斯尔带回他买的农场,藏起来,慢慢研究。

谢晏越想越觉得这计划可行,自顾自点点头,将事情敲定下来。

他正是天马行空的年纪,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奇幻的现实,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道:“唔,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继续说吧。”

“我睡床,你睡沙发。”

谢晏望着阿斯尔,嘱咐道:“洗手间在那儿,冰箱里有吃的——晚上不要乱跑,别被人发现。”

阿斯尔坐在沙发上,乖乖点头,他便放心地去浴室洗漱,把浴袍换成睡衣,准备上床休息。

或许是在派对上喝了一点酒的缘故,谢晏一沾枕头就昏沉沉地睡过去,浑然不知本该睡在沙发上的男人又站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床边。

阿斯尔半跪在谢晏床畔,垂下眼凝视他的睡颜。

其实阿斯尔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眼前的这个谢晏,并不是,或者说,还不是自己的谢晏。

面前熟睡的少年无疑更加年轻,青涩的脸颊边还有未褪的婴儿肥,侧身睡着时颊侧的软肉鼓出来,更显得稚气未脱,连清瘦的身形都是少年人的模样。

但不知怎的,阿斯尔确定,这就是谢晏。

是更早的时候、他们还未相逢时,更年少的谢晏。

阿斯尔放轻了呼吸,金眸灼灼,近乎贪婪地注视着少年的面容。

是他在做梦,还是他真的回到了谢晏的过去,来到了神明所在的“天国”?

周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又华美精致,精巧得不像人间的造物,唯有谢晏是他所熟悉的,即使现在的谢晏还不认识他,阿斯尔也感觉到某种隐秘的心安。

来自千年前异世界的异族男人并不懂得什么“量子力学、平行时空”,但他相信“命运”。

自谢晏从天而降,落在他的马背上、落进他怀里那一刻开始,命运就形成了闭环。

无论宿命如何轮回,他都注定会遇见谢晏,爱上谢晏。

这种认知让阿斯尔奇异地平静下来。

他慢慢地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少年微颤的眼睫,唇边勾起细微而温柔的弧度。

窗外开始雷鸣电闪,狂风暴雨席卷而来,却因极好的隔音效果,在室内只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天然的白噪音让谢晏睡得更沉,模模糊糊地做了好长的梦,第二天醒来时,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诶,地上怎么有件睡袍?

谢晏起身下床,捡起那衣裳,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拿过,为什么会丢在床边的地上。

他只感觉浑身都懒洋洋的,有种一觉睡到饱的餍足,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却丝毫想不起来。

可能是昨晚喝醉了吧,他的酒量也太差了,只是几杯香槟,居然就断片了,以后还是少碰带酒精的东西为妙。

谢晏拉开窗帘,外面已雨过天晴。

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唯有一片狼藉的泳池和几根被吹断的景观树可以证明昨夜的风雨。

也不知道这帮家伙昨天晚上玩到了多晚,快到中午还没几个人起床。

谢晏在开放式的餐厅吃着早午餐,其中一个发小才顶着大黑眼圈从楼上下来,打着哈欠跟他说早上好。

根据气象局的最新消息,台风已经转向,各离岛的交通陆续恢复,直升机和快艇都可以上岛了,他们最快下午就能离开。

发小问谢晏这次回去有什么安排,是回国内还是回英国,大学开学前要不要再去旅游?

说着还兴致勃勃地约他一起去非洲看野生动物迁徙,说是那边能合法狩猎,想去打头狮子来玩玩。

谢晏有些走神,下意识地摇头,回过神来时忽然开口问:“你说,世界上存在平行时空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你打算学物理啊?要当科学家?”

发小打趣谢晏,笑道:“也许有吧,只是我们还没发现。你要是感兴趣,就去研究研究呗,说不定下个诺贝尔奖就是你了!”

这家伙总是没个正形,满嘴跑火车,谢晏无语,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摇头叹息着转身走了。

发小还在身后叫他:“哎,你真不去啊?很好玩的……”

谢晏这次过生日,收到了很多礼物,昂贵的高珠、腕表、跑车、游艇,各式各样的奢侈品都看得审美疲劳。

最让他惊喜的生日礼物兼成年礼,还是妈妈送给他的。

那是一架私人飞机,除了卧室和淋浴间外,另配有一个宽敞的客舱和吧台,装潢是谢晏喜欢的复古风格,机身上还喷涂着他的英文名,金色的花体醒目又漂亮。

妈妈说希望他可以乘着这架飞机,去往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他想做的任何事,像鸟儿一样自由、快乐。

谢晏喜欢这件礼物的寓意,他才刚满十八岁,对世界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心和探索欲,他想去的地方、想做的事和想学的东西加起来写在纸上,简直可以绕地球一圈。

可是不知怎的,他望着那架崭新的私人飞机,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无端的迷茫。

谢晏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也没再多想,毕竟他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和精力,去寻找、去发现属于他的人生意义。

青春正好,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最近风头紧不敢搞涩涩,等风声过去再战吧,祝大家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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