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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吃醋

猫猫警官 花秋月 3990 2024-11-17 11:57:37

或许是男人的威胁起了作用,江小鱼将手搭在亱莲的肩膀上不敢再动。他瘪着嘴,样子还有点委屈,没什么理由地觉得这个人讨厌,长这么大个体温还那么高,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的血液都像是燃的。

他被抱着转了个身,这才看见了一直安静趴在床边,表情一脸吃瓜的拉布拉多……这狗成精了,他竟然能从它的脸上看见八卦。

江小鱼有些尴尬地挪开视线不看狗,“待会我去问问你主人的情况。”

听见主人两个字,拉布拉多收起吃瓜脸,一脸兴奋地汪了一声。

亱莲抱着他走进卫生间,“和狗说话它能听得懂吗?”

“狗很聪明的。”江小鱼心虚。

男人唇边浅浅漾开一抹戏谑没有戳穿他,垂眸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问:“要叔叔帮忙吗?”

“什么?”

亱莲眸光往下落在江小鱼的腹部,“脱裤子?”

江小鱼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不要,你,你你出去!”

“真的不要?”

小黑猫气急败坏地瞪大了眼睛,挥着爪子就要挠人,亱莲虚虚握住他的手指笑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小心些动作,别让血液倒流了。”

他面上恢复温润内敛的样子,将点滴瓶小心挂在一旁,随后转身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确认对方离开后江小鱼垂着头盯着马桶里浅蓝色的消毒水看了一会,这才晃晃红温的大脑开始脱裤子。虽然病号服宽大,但褪衣服时摩擦到了臀尖的皮肤,火辣辣的疼痛感。

他反手摸了下屁股,湿漉漉又滑腻腻的感觉,应该是被涂了药。谁给我涂得?……他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不想再纠结下去,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催眠:要去上班,要去看房,要去喂猫,要去帮狗看狗主人,这辈子的事情都想了,就是不敢往亱莲身上想。

穿好裤子后他按下冲水键,稍微走了两步便感觉屁股上的肌肉被拉扯得疼。

他不是个娇气的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也强,把点滴瓶取下来后走到门边拧开把手,将脑袋探了出去环视了下发现亱莲已不在屋子里。

拉布拉多汪了一声:“那个人出去了。”它起身跑了过来挡在江小鱼身侧,小心跟着他说:“警官你慢一点。”

江小鱼脸上有着很柔和的笑意,他将点滴瓶挂好趴回床上,摸了摸拉布拉多的头说:“谢谢你。”

“狗谢谢你才对,还要和你说对不起,因为狗撞到你你才会受伤。”拉布拉多吐着舌头说。

“没关系的。”江小鱼说,看它频繁地伸舌头裹嘴巴,他抬起身想要找水:“你是渴了吧?等我看看有没有水。”

“你要喝水吗?”熟悉的低醇嗓音。

亱莲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助理,他走上前按住江小鱼的手腕,手背上因为针头移动已经有了轻微的鼓包。

他的目光依然落在江小鱼身上,没有回头直接吩咐身后:“去喊护士,再买几瓶水过来。”

助理刚到床边,闻言应好随后转身离开。

亱莲轻轻摁了摁鼓包的位置,江小鱼吃痛往回缩了下手,结果被他握住没能抽回去,男人轻声开口:“你真的很不乖。”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原本总是勾着的嘴角弧度有些不明显地下撇,温和的模样淡了些。

他的睫毛很长很直,下敛时在眼下投出了两片很深的阴影,让那双原本温润如玉的眼眸教人看不清晰,“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男人的语气浅淡,但莫名能听出些他对江小鱼的举动有所不满。

“……重新扎一针就是了。”江小鱼的嘴角小幅度地瘪了下,声音很低,透露出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一片绿叶从树梢飘落,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亱莲的唇边溢出,“我只是担心你会痛。”

那片叶子寂静地落在窗台上,盛住了些许日光。亱莲叹在了江小鱼的心上,又轻又痒。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老板。”助理拿着水领着护士走了进来,“那个急诊伤患待会就能转普通病房,刀口幸运地避开了所有关键的内脏组织,看着吓人,其实只是皮肉伤。医生说恢复得好的话没几天就能下床活动了。”

“嗯。”亱莲应了一声。

助理一连串的话语吹散了两人间的缱绻,亱莲将江小鱼的手腕放下,起身示意护士重扎。

止血带在腕间绑紧,江小鱼做贼一般悄悄瞥向亱莲的方向,想看他的反应,没曾想又被抓了个正着。

“看叔叔做什么?”男人语气里带了点戏谑,被他做贼般的样子逗得心情稍好,觉得陈一曲对这小家伙的描述很正确:偷感很重。换成猫形,耳朵估计都得竖成电线杆了。

护士解开止血带满脸好奇地盯着两人瞅,江小鱼注意到她的视线红着耳尖连忙转头,结果又撞见了一脸吃瓜样子的拉布拉多……

护士心里猜测着这两人的关系。英俊爹地自称叔叔,莫非是叔侄?可是这个氛围感又是怎么回事?一股子基味!她在心里尖叫,端着医用弯盘小步快走等不及要出去和姐妹分享八卦。

气氛教人尴尬,江小鱼找借口岔开了话题。“能不能麻烦你给拉布拉多喂点水?”

拉布拉多听到这句话,狗脸僵了,也不吃瓜了,狗屁股一转就想往门外跑:“狗不渴,狗要去找主人。”

亱莲眼睛一弯微微一俯身就拉住了拉布拉多的项圈,“当然可以。”

阿布不喜欢这个人类,尽管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还和小警察关系暧昧,但这个人类的气场莫名让狗觉得很有压力……

亱莲举着矿泉水示意拉布拉多张嘴,阿布紧张地舔了下鼻子,在男人已经有些不耐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时连忙仰头张口。

“你昏迷时有电话打进来,我替你接了,他说是你的师父。”亱莲将半空的矿泉水瓶放在桌上,又开了瓶新的递给江小鱼,“是那位叫金戈的警官吗?”

江小鱼点点头,“是。”

“你和他的关系很好?”男人语似不经意。

趴着的姿势喝水有些不畅,江小鱼努力抬头灌了一口,毫不犹豫道:“当然,师父他救了我。”

如果不是金戈,他大概早已溺死在了江里。尸骸可能会被人打捞上来,也可能会在江底腐烂,为那一江的游鱼提供一些养料。他们的关系不能用很好来形容,亦师亦友,他是他很重要的人。

男人侧身坐在床边,他望向窗外时江小鱼只能看见他线条干净利落的侧脸,鼻梁高挺眼窝很深,没有那抹常映在脸上的笑时,温文儒雅的感觉便失了些,显得人淡漠不染烟火,有些不好接近。

江小鱼动了动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亱莲搭在床边的手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一般,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亱莲侧脸,眼角微扬,“江警官在做什么?”

江小鱼猛地收手,不敢看男人的表情,指尖扣了扣床单说:“谢谢你,你也救了我。”如果不是亱莲抱住了他,那他摔倒时不巧磕了脑袋,那搞不好也是会一命呜呼的。

他没有抬头,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听见他很短很轻地笑了一声,紧接着那只带着很高体温的大手就抚上了他的后脑勺。

亱莲的手指轻轻插入他又软又细的发丝,接着又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热已经退了,记得吃药,屁股上的伤要避免长时间坐着,之前已经给你冰敷了一次,48小时后要热敷。”

温柔一触即逝,亱莲起身,手指捻起衬衫袖口整理着褶皱,“我和院方打了招呼,这只狗不能独自乱跑但可以待在这间病房里,其余的……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可以的,”江小鱼连忙说:“谢谢你。”

亱莲弯了弯眼睛没再说话,带着助理走了出去。

江小鱼看着房门处,没注意到自己的头发丝都耸拉了下来,整个人莫名萎靡。他感觉亱莲好像在生气,同时又有些茫然和失措,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

事实上亱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快。助理大气也不敢出跟在他身后,司机见亱莲过来了连忙灭了烟开门。

“亱先生,我们去哪?”

“回公司。”

亱莲拿起旁边的企划案,打开翻了几页,随后又阖了起来扔在一边。

他闭眼仰头靠在椅上,半晌突然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睁开眼时他眸中金色大盛,蜂蜜般浓稠的金色取代了琥珀色。

他想明白了。

有意思,自己竟然会因为江小鱼的人际关系而感到不快。

小家伙是个别扭不坦率的性子,能让他承认关系很好,那便一定很好。

不爽。

实在是不听话,让他回家不回,让他不要动乱动,还和别人关系要好。

真应该狠狠打他屁股。

*

阿布在男人走后便放松下来,将头搭在床边轻轻汪道:“警官,狗想去看主人。”

江小鱼回想起亱莲刚刚的话,摸了摸拉布拉多说:“不能让你一只狗跑在外面,等我打完点滴带你过去。”

“好!”阿布一口答应,随后问:“警官,你为什么能听得懂狗说话?”

“因为我是一只猫。”

拉布拉多瞪大眼睛:“可你长着人样,就算你是猫,狗怎么能听得懂猫话?”

“因为猫学过狗语。”

阿布狗脸怀疑,“狗能学猫语吗?”

江小鱼捏了捏它的大耳朵,“你可以试试,先从喵喵叫开始。”

“你骗狗!”阿布笃定。

这只狗实在聪明,比季妄安的那只泰迪狗还要通人性,难怪可以做导盲犬。一人一狗又嘀嘀咕咕说了会话,知道了各自的名字。

恰巧江小鱼的点滴输完了,阿布直起身抬爪按下床旁边的呼叫按钮。

有人推开房门,一声听着就是烟抽多了的嗓音传来,“干什么呢?”

江小鱼扭头一看,“师父?你怎么来了?”

金戈大刺刺往床边一坐,拉起拉布拉多的两只爪子晃了晃,“被案子拖住了不然早来了。你个小赤佬是不是傻?早上就发烧了还跑来上什么班?”

江小鱼不吱声,金戈又问:“你和亱莲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江小鱼扭头不答,金戈“嘿”了一声,“长出息了?师父的话都敢不回?”见猫崽子拒不配合他又哼了一声,随后说:“懒得管你,说吧这狗又是怎么回事。”

他听门卫说江小鱼跟着一只身上染血的拉布拉多跑了,打他电话却是亱莲接的。

不谈亱莲江小鱼松了口气,和金戈说了下前因后果,中途护士进来将针拔了。

“原来是导盲犬啊。”金戈拉着两只狗爪,带着狗跳舞般走了几步。

阿布不敢伤人又抽不出爪,愁着脸表情幽怨,鼻子里发出气声向江小鱼求助:“猫警官,狗想去看主人。”

江小鱼把堵针眼的棉花丢进垃圾桶,小心翻身下床说:“师父,我带阿布去找它的主人。”

金戈总算饶了狗,“行啊,一起吧。”他看见江小鱼走路姿势不对,皱着眉问:“腿怎么了?”

“不是腿,屁股摔伤了……”

金戈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猫尾巴不会也摔断了吧。”

本来屁股就疼,江小鱼被他说得更是直接老管家板脸。他还没变回猫身,搞不好真的摔折了,本来就短得快没有了,这要是折了,亱莲看见估计又要说他不听话。

他被这想法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亱莲,而且他为什么要听亱莲的话?折不折的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有些懊恼地垂着头,一头撞上了金戈的背。

“是这吧?”金戈停了步子,拍了江小鱼一巴掌,“长点脑子好伐,走个路都能发呆。”

江小鱼懒得理他,拉着阿布的项圈将它控制在自己身边,免得进了病房吓到其他病人。

亱莲为江小鱼开得单间,狗主人没有特别关照住得四人间,好在位置不错靠着窗。

阿布原先还能控制住自己,一看见主人苍白的脸色便止不住低声呜呜了起来。江小鱼松开项圈它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两只爪子搭着床沿伸着舌头舔主人的手。

“阿布?”床上人声音轻柔,睁开了无焦距的眼。

江小鱼见过不少美人,若亱莲在他见过的美人中排名第一,那这个人或许能争一争第一。区别于亱莲的温润清贵,眼前人仿佛一张素净的画,透着一种病态的美感,脆弱而动人。

拉布拉多情绪激动,江小鱼低声提醒它安静一些:“吵到其他病人的话你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阿布委屈地呜呜两下,把头安静搭在床边。洛溪摸了摸他,将脸转向江小鱼的方向说:“你是救了我的警察吧,谢谢你。”他的眼睛看不见但听觉分辨能力很强,何况这人的声音清悦带着股干净气,很难让人忘记。

江小鱼说这是他的义务不用谢,随后又和他稍微讲了些话,知道了他的名字。

金戈站在一旁玩手机,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便插口问:“洛先生能吃得消的话,现在做个笔录吧?”

“没问题的。”洛溪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我中午正在和阿布一起吃饭,然后我的前男友蒋飞——”他刚说完前男友的名字便被金戈打断。

金戈用笔指了指洛溪,再次确认道:“蒋飞?”

洛溪苍白的脸上有丝茫然,“对。”

“28岁,松市本地人,音乐经纪人?”

“是。”

金戈哈了一声,在江小鱼疑惑的眼神里龇着牙道:“下午刚接到报案,这个蒋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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