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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会告状了

猫猫警官 花秋月 4052 2024-11-17 11:57:38

天色渐晚,江小鱼坐在电脑前查看吴西岭的资料。

长相普通,社会背景和经历也平平常常,看起来就是个平头百姓。

他根据档案上的信息给吴西岭拨去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有点担心对方出了什么意外,正当他攒眉之际,金戈手上提着一袋药走进来问:“你不下班,搁这愁眉苦脸地做什么?”

江小鱼和他说明情况,金戈说:“涉及到人的案件先联系刑侦那边,让他们派人上门去找。”

江小鱼也只能点点头,看着他手上的袋子,纳闷问:“师父,你扭到腰了吗?怎么买这么多膏药?”

金戈的糙脸上竟能看出一丝尴尬,转身就要进办公室:“下面毛都没长齐的猫崽子一个,你管好你自己吧。”

江小鱼有些懵,不太懂自己怎么平白无故就挨了骂。倒是夜挽春眯眯眼,心里有所猜测,打算下班后也去趟药店。

又往刑侦那边跑了一趟,将资料递给相关的负责人,江小鱼松了口气打算下班回家。

踏出大楼之际,他听见有人喊他。

“小外甥,回家吗?”

电灯洒下夜色,陆风烟站在光里,背景是松市尚未融化的雪。

江小鱼呐呐点头,听见对方说:“我正巧与风花姨通了电话,打算在离开松市前拜访一下她,便载你一同去吧。”

江小鱼记起叶青徐早上叮嘱自己雪未化时不要独自开车,同爸爸打了声招呼,便坐上了陆风烟的车。

两人坐在后排,前头的司机看着面生,应该是陆风烟从槐城带来的同行者。

陆风烟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脸上看不出年纪,像朵经历风霜后开得愈发热烈的花:“你与金戈认识不少年了吧?”

封闭的空间内,这人给人的危险感和压迫感更甚,江小鱼贴着车门坐,回他:“十三四年了。”

“是吗?竟然这般久了。”陆风烟一手支着脸颊,手指敲击膝盖:“你师父最近怎么样?”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江小鱼分不清他是在指哪方面,含糊说:“还行吧,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师父他很忙,除了给师娘扫墓基本都不休息的。”

“呵,师娘……”陆风烟的眉间不知怎的染上风雪,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气氛沉静且尴尬,江小鱼找不到话说默默闭嘴看着车窗外。陆风烟脸上重新带笑:“姑父听人说,你之前与阿晖相处得不算愉快?”

见江小鱼不说话,他又说:“阿晖的母亲早早患病,他打小就急着让母亲看见自己的优秀,好让她放心。所以性格有些急功近利,若他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姑父替他向你道歉。”

江小鱼不喜欢陆风烟,说不上来为什么。陆挽晖都没让他有过这般感觉,毕竟陆挽晖的情商低到让猫都无语,懒得和他计较。而眼前这人不同,他的情商智商无一不在线,却让江小鱼感觉很不好。

而被猫崽子觉得情商为负的陆挽晖,此刻正一脸菜色地靠在床头坐着。他浑身赤裸,两只手被铐在栏杆上,对娃娃脸说:“等老子起来你就死定了。”

夜挽春笑眯眯地扬起手中的照相机:“阿晖哥哥要怎么弄死我呀?夹死我吗?”

陆挽晖震惊,气急败坏地扯着手铐:“你他妈的要不要脸?”

“嘻嘻,不要。”夜挽春拍拍他的脸颊:“乖一点哦哥哥,我要给你上药了。”

陆挽晖悔得肠子都青了。一宿醉酒一夜风流,自己还是下头的那个!

“狗东西你死定了!”他恶狠狠地盯着夜挽春,拳头攥得死紧大有蓄势待发之态。

夜挽春被他看得都要硬了,红着脸摸上人屁股:“阿晖哥哥,我从小时候就喜欢你。”

妈的变态!陆挽晖脸都绿了。

*

陆风烟将江小鱼送至家门,进去与蒋风花和万柯摇客套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要不是江小鱼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还真当他只是来走亲戚。

小鱼:

展信佳,时间仓促又见你多有拘束,留下此信望你能见。

前头大多是些客套性的讲话,以及再次对陆挽晖的举动做了道歉,后面才是主题:

金戈半生孤苦,望君能多照拂。

江小鱼捏着信纸,脑海中有迷茫有思索。师父半生孤苦?江小鱼所认识的金戈似乎和这两个字不是太搭。孤独或许有的,毕竟师娘走了?可苦从何来?

他此时惊觉,自己与金戈相识十几年,却连他的家庭背景都不知晓。哪怕关于师娘,每每问去也总被金戈玩笑岔过。他也不敢总问,怕揭了金戈伤口。想来发现,在往些年里,自己对这个师父竟也不是太上心的。

其实这怎么能怪他呢?他在前二十二年里都像只乌龟般带着一群小可怜艰难生活着,沉默和躲避是他仅会的生存之道。而金戈又是个心思沉的,也不会主动去说自己的事。一个躲一个藏,他们竟像是熟悉的陌生人般相处了这些年的时光。

江小鱼收好信,给金戈打电话。

金戈的嗓音听着还是沙哑:“干什么?那个吴西岭我已经让刑侦那边去查了。”

“不是他。”江小鱼嘟囔:“你怎么生病了还在抽烟啊?”

“生病和抽烟有什么联系?我生病是抽烟抽的啊?我不抽烟病就能好啊?”

“你这是歪理!”江小鱼讲不过他,遵从本心问:“师父,师娘是怎么死的?”

金戈沉默了许久,被烟呛了声才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就是关心一下你……”

“嘿,长大了嘿,猫崽子会想起来关心人了?”金戈插科打诨。往常他这般讲后,江小鱼定是要气急败坏撂了电话的,可这次却不一样,江小鱼没被他搪塞过去,而是再次认真问:“师娘是怎么死的?”

“……”只能听见呼吸声随着电流起伏,良久,金戈啧了一声道:“以前不就告诉过你吗?你师娘想不开自己自杀了。”

“那是因为什么想不开?”

“因为小铃出了意外。”金戈淡淡道。

江小鱼连忙追问:“小玲?是金铃吗?她又是怎么死的?”

“行了!”金戈怒斥一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管好你自己吧!”

江小鱼对着忙音抿抿嘴,神情既有担心又有委屈。卷毛老猫像是一直在听,见小孩焉了吧唧的样子,他沙哑喵道:“乖崽,爷爷,让人给你权限……”

江小鱼还不懂什么权限,隔天上班他接到电话:“江小鱼是吗?我受万将军之托,可以为您提供帮助,您想调查谁的资料?”

江小鱼掩住话筒,小声说了两个名字。

“好的,这两位都是国家公职人员且其中一人地位不低,即便是老将军也不得不按如今的流程走。大概需要二十日才可交予你。”

“好的,麻烦您了。”江小鱼挂了电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怅然之际,就见夜挽春拎着早饭晃悠悠进了屋子。江小鱼看他脸上鼻青脸肿,偏偏笑得忻忻得意,忍不住问:“你……这是被人打了?”

夜挽春嘿嘿一声,反身坐在椅上,下巴搭着椅背说:“被一只超凶的大狗揍了。”

江小鱼还没来得及问,张庞庞插话道:“警察宿舍能养狗啊?”

夜挽春懒洋洋的:“能啊,还是警犬呢。”

江小鱼心里怪异,觉得亱莲的这个小侄子指定有什么不对劲。他抿抿嘴没问,转头和亱莲小声告状:“我感觉他怪怪的,被人打了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亱莲笑着说:“阿春打小跳脱,不必理他。对了,你们将要放假了吗?”

江小鱼将手机放在脸边用肩膀抵着,两手敲着键盘查资料,回:“就快了,我手上的这个投毒案已经有了眉目,解决完没别的案子大概就能放假了。”

他握着手机,松下肩膀,小声嘀咕:“你过年是不是要回槐城啊?”

“自然,要祭祖,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那、那,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亱莲失笑:“自然是我来接你,你不会以为就和叶先生一起在松市待着吧?那可不行,过年叔叔还得带我们江小朋友见家长呢。”

江小鱼耳尖冒红,呆呆哦了一声,又有点担心:“你家长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我们宝宝?”亱莲拉长语调:“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宝宝的呀。”他讲这话的语气像极了蒋风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去的。

江小鱼面红耳赤挂了电话,觉得这人可真讨厌!

*

寺潇山和《天汉天子》团队最近持续在为剧组造势,社会舆论也一直催促警方快些将投毒者绳之以法,金戈被压力得不胜其烦。

好在有了江小鱼提供的线索方向,又有影视基地的辖区派出所配合,警方很快便锁定了案件嫌疑人,正是不聪明指认的那个人——《天汉天子》的剧组主演之一。

寺潇山此时尚且不知嫌疑人已被找到,还在怀疑是隔壁剧组闹事,对待前来再次取证的江小鱼满脸不客气道:“你们警方也太慢了吧?拿着纳税人的钱不做事吗?这都多少天了?要不是天冷,我家凯撒的尸体都要臭了!”

这就不得不提寺潇山这人的奇葩,狗死亡后他既不火化也不安葬,就那么摆在影视基地里容人参观造势。若不是天冷,估计真的是要臭了。

江小鱼笔下写个不停,面上沉静:“调查取证是个漫长且严谨的过程,我们一直在努力,如今已有线索。”

寺潇山正让助理给自己搓指甲,闻言抽出手激动问:“真的?是江达华吗?什么时候能抓?”

江小鱼没回,转头和其余同事交流一番,这才确定可以开始实施问询。

《天汉天子》的剧组正在拍摄,两个民警同事与江小鱼一起进入片场。江小鱼出示证件对那演员说:“您好,我是松市办案处的警官。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您可能与蓝湾牧羊犬凯撒的案件有关。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寺潇山的兴致勃勃僵在脸上,不太明白怎么查到了自己剧组。剧组外面本就聚集了一大批娱记,见此情况便如嗅到腥味的柴狗般蜂拥而上。

他们本想借势营销此剧,却不想这滔天的舆论之石被搬起来砸了自己的脚。

寺潇山脸色不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带上警车扬长而去。

“怎么会是他啊?不过也是,凯撒死后他将自己的狗带进剧组顶戏了……”小助理嘀咕,抬头看见寺潇山的表情他满脸惊讶:“哎?山哥,你怎么这种反应?”

不管是谁害了狗,寺潇山都是受害者啊,他怎么一点也不见喜悦的样子?

“蠢货!”寺潇山抑制不住怒火,一个巴掌拍在助理脸上:“他被带走,剧组的拍摄进度又要落后!我还怎么争明年的评选!”

这倒也不是关键,关键是当初签的合同里写了,这剧一天不拍完他便一天拿不到钱!他赌狗输了一大笔钱,再填不上那个窟窿,他该怎么办?!

想起那穷凶极恶的斗狗场,和斗狗场背后所站势力,寺潇山白着脸踉跄几步一下跌坐在椅里。

“我,我去找阿摇,我们一起长大,他不能见死不救!”宛若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寺潇山也想不起来他刚刚还在开口嘲讽救命稻草的儿子,抖着手给万柯摇打电话。

可电话里的提示音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万柯摇竟然把他拉黑了!

寺潇山目眦尽裂,他怎么能如此对自己!蒋风花与他决裂他忍了,万柯摇将他踢出公司断他星途他也忍了,可他怎么还能如此不放过自己!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万柯摇还不知因自己一时的顾念旧情没有赶尽杀绝,而为自己的孩子埋下了隐患。此时的他正和叶青徐商量着,等到小孩放假就带着他去采办年货。

而在这危机暗暗蛰伏的年末,江小鱼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年假。

金戈拍拍手招呼办案处的几个崽子:“放假了啊放假了,把自己的工位收拾整洁,好好休息几日,咱们来年再战。”

办案处成立不久,成员又都年纪不大,抑制不住兴奋呜呼起来。

江小鱼还有些放心不下案子,钻进金戈的办公室问:“师父,吴西岭找到了吗?”

“没,这人失踪了。”金戈准备打扫卫生,拿起鸡毛掸子拍江小鱼屁股:“刑侦那边跟着呢,有消息会通知的。”

“年三十您怎么过啊?我们一起过好吗?”

金戈不耐烦:“你们一家人,我去掺和什么?”

“可往年我们也一起吃饭啊。”

在过去的年日里,虽不住在一起,可两人也有些相依为命的意味。江小鱼扁扁嘴:“我爸爸说了,让我带你一起。”

他跟在金戈屁股后面团团转,豹师父被他烦得不行,简直想撂爪子蹬这猫崽子:“你烦不烦呐?”

江小鱼罕见的固执,板着脸就跟人脚后跟:“你不答应我就不走。”

金戈都要气笑了:“你这无赖的样子和谁学的?”

和谁学的?金戈要是看见万柯摇在家时腆着脸大摇大摆的样子,便知道这小孩如今这样是和谁学的。

豹师父被缠得没法,最终只能炸毛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三十那天我会去的!”

江小鱼还有些不信,怕自己猫微言轻,当即打电话给爸爸告状存证:“爸爸,我师父说三十会过去一起吃饭的,我怕他骗我,你跟他讲。”

金戈头都大了,接过电话无奈应道:“太麻烦你们了……好吧……好,哎,我不挑,吃什么都行……”

他和叶青徐讲了几句,又和万柯摇讲了几句,挂了电话时一张人脸抑郁,举着手指戳江小鱼:“你瞧你那点出息!”

什么德性?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一有事就找家长?

江小鱼不怕他骂,收了手机,喜滋滋地出门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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