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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两个爸爸和好

猫猫警官 花秋月 5694 2024-11-17 11:57:38

聚光灯本对着寺潇山,记者也纷纷昂头瞩目于他,却见这人脸色大变,盯着一处直看,连助理的示意都不管不顾。

一时间,举着话筒的,扛着相机的,纷纷顺着寺潇山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行四人,打前头的那个穿着影视基地的工作服,搁后头的三人并排走着。左边的娃娃脸个子很高,右边的白面馒头也圆圆乎乎,最吸引人注目的,自是中间那个青年。

黑发白肤,一汪翠绿的眸子看着不像国人。身材颀长,容貌是一等一的帅气与干净。撞色的毛衣搭配学院风的拉链夹克与斜纹布裤,复古时尚,不少人一眼认出这是最新的秀场高定。

“这是新出道的idol吗?”

“是吧,这么帅怎么从没见过?”

“长得是真好,气质还这么干净。”

寺潇山脸色难看,听见人群的议论和夸捧更是要忍不住心中恨意,可等人走近了,他却发现不一样。

不是叶青徐……

面貌虽像,可气质完全不同,也明显年轻太多。

江小鱼听见人群纷杂,心里越尴尬,面上就愈平静。此时亱莲不在,自也不会有人知晓江小鱼耳尖的红意究竟为何,只当是天冷,冻的。

接近人群时他脚步略微停顿,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这才靠近人群出示证件:“您好,办案处,是谁报的警?”

一众记者和摄像师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竟然不是新出道的小明星,而是一名警察。

小助理看寺潇山沉着脸,又看记者的目光重心全部转移,慌忙想起本职工作,清了清嗓子说:“警官你好,是我报的警,下面走什么流程?”

张庞庞说:“带我们去报案地点吧。”

小助理巴不得将他们带离话题中心,勾着腰点点头:“好,好,就在前头不远。”

直到一行人走远了,记者们才念念不舍地收回视线,将话筒重新对准寺潇山。只是到底被勾了魂,提问都有些神情不属。

这个季节刚开机的剧组不多,影视基地中人员稍显冷清。十几只猫口吐白沫僵倒在地,一只蓝灰色的大狗栽在门牙上,黑紫色的舌头吐出唇外,显然去世已久。

“什么时候发现的?”江小鱼问助理。

助理说:“凯撒,就是这只狗,每天一早就要起来溜,我五点半左右醒来去牵没找到,出门转了一圈……就发现它倒在这里……”

“这里有监控吗?”张庞庞问。

管理员说:“没有,你也知道咱们这是古装影视基地。为了避免穿帮镜头和剧组后期,除了公共场合,一般这种剧组划分后的私人区域都是没有摄像头的。”

“这里除了剧组人员,平日里接待游客吗?”江小鱼又问。

“当然有,只是最近淡季,游客人少。而且这个区域是天汉的专属剧场,他们没结束拍摄前,就算有游客过来,也不会允许他们进入参观的。”

即便他这样说,也不能排除有游客/凶手偷偷溜进来实施投毒。

夜挽春两手插着后脑勺,说:“麻烦了,又没监控,人流量又大,这怎么能知道是谁呢?”

他嘴上说着烦恼,可笑嘻嘻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见江小鱼瞥他,他还一手拉着眼角冲他做了个鬼脸。

江小鱼平静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将视线挪回猫的尸体上。他看了几秒,突然发现有只狸白色的猫虽然嘴角也满是白沫,可肚皮依稀有着起伏。

他两步上前,蹲下身去摸它的脉搏,确定是有动静,抬头和张庞庞说:“这猫还活着,庞庞你去剧组弄点肥皂水,先帮它紧急催吐一下。”

张庞庞连连点头,跟着助理的引导转身就往剧组跑。

管理员“哎哟”一声,忙蹲下身和江小鱼一起检查:“这竟然还能活?”

一连看了十几只,确定再也没有其余活口,江小鱼按下心中失落,将那只存活的猫抓起来,掏出纸巾给它擦去嘴边白沫。

“这猫……”看清那猫的样子,江小鱼平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眼距很宽,长得像只有毛的鲶鱼。

管理员凑过来说:“哎呀是它呀,我们基地最出名的一只,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反正不是基地放进来抓老鼠的。脑子不好,吃东西也抢不过人家,领导见它可怜就没驱赶。”

说话间张庞庞端着碗肥皂水跑了回来,江小鱼接过,两指捏开那猫的嘴就往里灌。

这猫确实不聪明,即便被人如此对待也依旧呆呆傻傻反应不大,直到实在难受了才呛出几声吐了个昏天黑地。

江小鱼又给它反复灌了两次,直到小猫睁眼才停了动作。

闭着眼还好,一睁眼更是智商不高……左眼斗鸡右眼斜移,反正怎么看都不是正常小猫。特别是当江小鱼避开人群问它还好不好时,它张口对着江小鱼就喊哥哥。

也不说自己好不好,反正问什么都是哥哥。江小鱼无奈,只得将他放进衣兜,打算待会带它去医院仔细瞧瞧脑子和身子。

这边拍照取证记录完毕,江小鱼几人准备回警局,却在路过剧组大门时被记者拦下。明明有三人,十几个话筒却纷纷挤向江小鱼:“警官你好,请问案件有眉目了吗?是有人蓄意想要谋杀剧组的凯撒吗?”

江小鱼不知道剧组这边和记者是怎么说的,只单单从刚刚的现场而言,他有些眉目。但没有证据无法下定论,只能说:“正在调查中。”

见江小鱼抬脚就要走,记者话筒跟上跑着问:“警官警官,你多大了?”

“你有兴趣往娱乐圈发展吗?”

“你身上的穿着是圣罗兰的最新高定吗?”

就在一个记者问出这句话后,寺潇山在人群后慢悠悠地问:“是呀,我也很好奇,我国的警察工资收入已经足够公职人员穿上高奢了吗?”

娱记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兴奋起来,再次举着话筒挡住江小鱼的去路:“是呀警官,请你澄清一下好吗?”

夜挽春见状不对,娃娃脸冷了下来,刚要去将人隔开,便听江小鱼认真说:“我是国家公职人员,我的一切收入合法合规,我的警号是XXXXX,如有异议可以直接向相关单位检举。我现在正在办案中,若你们持续阻挠,我将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们。”

他一直是副安静又低调的样子,看不出来什么棱角也毫不尖锐。他说的话也不夹枪带子,语气波动都不大,很平静的模样,却莫名叫人讪讪收口,觉得自己确实是冒犯了他。

夜挽春挑了挑眉,觉得这人真的很有趣,不出头也不一昧委屈,怪不得小叔叔喜欢。

寺潇山难看的脸色江小鱼没看到,或许看到了,但他也不在意。毕竟他想不出他们俩能有什么瓜葛,也无功夫去纠结这些事。

将猫送去医院做检查,进检查舱时那只猫还在对着江小鱼喊哥哥。

张庞庞小声嘀咕:“它是不是在碰瓷啊?主动给自己找饭票?可这长得不像是能有这种智商的啊。”

这个江小鱼就不得而知了,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不幸中的万幸,这只猫不聪明,没能抢到两口吃的,剂量小,所以中毒不深。

医生笑着说:“反正智商肯定有缺陷,有些像患有唐氏综合征。当然目前并没有研究说明猫也能患上这种病,我只是开个玩笑。”

江小鱼点点头,心中暗念:毛鲶鱼实在不好听,那就叫不聪明吧。

这要是让亱莲知道,估计又要犯愁,以后若是有了小小朋友,那名字定是不能让江小朋友来取的。

*

说起亱莲,他今日应酬,与几个商业伙伴一起在山脚下遛马散步。

即便马场处人不多,可那人个高腿长气质清贵,长相又是无出其右的俊美,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怎么也吸足了视线。

有外省的能源大王玩笑着说:“真是不能和亱老弟走在一起啊。”他将要六十岁的年纪,读书不多,讲话粗鄙一些:“他这是天上的月亮啊,与他一比较,我们这些人就是地上的牛屎啊。”

随行的两人财富地位稍差些,一个猴腮男人捧着人讲话道:“那是,那是。古有兰陵王样貌俊美,只得覆面具示人立威。亱总的相貌可比那高长恭还要出色厉害,就是……”那人话锋一转:“怎么没见您身边有人呢?是没钟意的吗?若您不嫌弃的话,我经营着一家影视公司,可为您看看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那能源大王个子不高,挺着啤酒肚,但人挺畅快是个合作的好对象。他大笑着说:“小李那公司里的小孩不错,多才多艺的,前些天有个会跳舞的……”

三人说着那些风月场上的事儿,亱莲眼睛弯着,只是眸中神色冷得很。

昏黄的段子几经出口,那能源大王笑着擦擦嘴角溢出的唾沫,扭头问:“亱老弟觉得咋样?要不要瞧一瞧?”

亱莲一下下抚着身旁的骏马,闻言撩起眼皮,浅淡说:“不必。”

正当猴腮男人要再劝,就见亱莲接了电话,瞬间柔和下来的气场将他看呆了去。

这亱莲果真长着顶级的样貌,就是个子太高了,家世也不是他能拿捏的……

不知道电话那面说了什么,亱莲很短促地笑了一声:“长着猫毛的鲶鱼?这么奇怪吗,那叔叔到是要好好瞧瞧。吃午饭了吗?吃了什么?嗯,蒋姨自桐城长大,做菜口味难免要甜一些。叔叔还未吃呢,待会便去。”

猴腮男人一直盯着亱莲的面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就见这如冷莲般的仙人染上人气,竟笑着说:“好,亲亲。”

挂了电话时,能源大王眼光促狭带着放荡:“有情况啊?怎么一直没见你带出来过啊?”

“年纪小,性子也安静,便不想他接触这些场合。”

这话说得不客气,三人都听懂了,却毫不生气,毕竟他们心中自是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好色货。

另一马脸男人闻言还笑着说:“亱总那位刚刚是打电话查岗吧?我老婆早上刚打呢,烦死了,一直强调只有男人,才将她给打发了去。”

亱莲笑着摆了下手:“我家那位,心有大爱,大概只能记得这一天下的猫狗,哪里又能想得起来查我的岗?我倒是巴不得他能查呢。”

他说的这话让马脸男人悻悻止口,能源大王倒是来了兴趣,给亱莲递了根烟,调笑问:“弟妹是做什么的呀?”

亱莲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猴腮男人为他点火,他轻吸了一口,淡说:“万柯摇的儿子,万千里的孙子。至于职业嘛,是个奉公守法的小警察哦。”

三人瞬间收声。

万柯摇独断专裁性子霸道,脾气大到圈子里人称鬼见愁。这,暂且不提。就这万千里,那哪里是常人能够议论的存在?

能源大王正经了神色:“怪不得呢,你一副放在心里的模样。门当户对,当真要好好对待的!”

亱莲指尖碾碎烟火,将渣泽丢进垃圾桶,笑而不语。

*

霸王龙被接回家的那日,江小鱼在院中跟着网上的教程给它做代替前肢行走的小推车。

教程中的狗是后腿瘫痪,和霸王龙的情况有所不同,江小鱼的小推车改了几次都不对,霸王龙推得踉踉跄跄。

两个爸爸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返家的。

叶青徐在院门口便瞧见小孩蹲在地上,一手拿着纸一手拣着地上的木头零件,神情犯愁。旁边有只两脚猫蹲在地上,上肢光秃秃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瞅。

“小鱼。”叶青徐开头。

小孩听见人喊明显是愣了一下,叶青徐目睹他抬起头,看见自己的那刻,他眼里亮起快乐的光。

“爸爸!”江小鱼丢下图纸和木头块,起身的瞬间就变成了一只小猫,扑进叶青徐的怀里。

叶青徐的眼圈早已带上水意,他蹲下身将小猫一把抱起,亲吻他的脸侧问:“好好吃饭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瘦?”

江小鱼黏糊糊地把猫脑袋搭在爸爸的颈边,也不讲话,两只爪子抱着人脖子。

叶青徐便也不再问,侧头将脸蹭上小猫的颊腺。

拖着行李箱的万柯摇看得眼热,行李箱也不要了,对着江小鱼伸手:“儿子,来让大爸也抱一下。”

小黑猫便伸出爪让大爸抱。

万柯摇脸上的胡渣没刮,扎人得很,蹭到小黑猫的鼻头上,江小鱼被刺得打了个喷嚏。

万柯摇哈哈大笑,问:“乖宝,你刚刚在干什么呢?”

“给猫做小推车。”江小鱼指着蹲在一旁的两脚猫介绍说:“这是霸王龙,我刚捡的。那边那个是不聪明,也是我刚捡的。”

两个爸爸看见霸王龙时不觉稀奇,小孩院子的小猫小狗受过伤的太多,见怪不怪了。倒是看见不聪明时,心里着实纳罕。

“这猫看着就笨。”万柯摇摸着胡渣笑。

叶青徐嘴上没说,心里也赞同。他捡起地上的图纸看了眼,随即说:“这个滑轮安放的位置不对,不符合力学,等爸爸给你改一改。”

“怪不得跑不利索,霸王龙费了吃奶的劲都推不动。”小黑猫嘟囔。

“等你爸画好图纸,大爸给你做。”万柯摇往上兜兜猫屁股,捧着小孩往屋子走。

蒋风花早就听见人声,但没出来打扰这一家三口的相处。见人热乎完了,她才迎出门道:“青徐回来了,累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叶青徐对着她笑了笑:“我都可以。”

万柯摇说:“他爱吃粉蒸圆子,不嫌麻烦您就给他做。”

“不麻烦,不麻烦。正巧我要和阿翠出门买菜,小猫要不要和奶奶一起去哇?”

江小鱼早上本想陪着两个老人一起的,只是此刻爸爸回来了,他显然要和爸爸亲一些,眼巴巴瞅着叶青徐一看就是不想走。

蒋风花也知趣,踮起脚拿帕子给趴在万柯摇肩头上的江小鱼擦擦猫儿瞳边濡湿的毛发:“那我们宝宝要吃什么?奶奶也给你瞧瞧。”

江小鱼本没想法,却突然记起之前吃的那个又臭又香的东西,喵了一声:“榴莲。”

“好~”蒋风花语调长长应了一声,转头嘱咐阿翠道:“走,去推个小菜车。”将从万柯摇身边路过时,她听见万柯摇说:“妈,我回来了。”

蒋风花的眼眶瞬间发红,手指紧紧绞着丝帕,几秒后才恢复平静,拍拍万柯摇的臂膀,出门买菜去了。

即便头等舱的服务再好,长途飞行后的两个爸爸也有些风尘仆仆。更何况叶青徐这几天人在国外,心却始终落在家里,精神一直不好,此时回了家放松下来,眉目间倦意就涌了上来。

万柯摇心疼,不让他忙东忙西,抢过人手上的行李箱说:“你去陪小孩待着,我来给你收拾。”

叶青徐没说话,两人目光交汇之时,他问:“你不累吗?”

是问这几天的路途,也是问这二十二年的时光。

万柯摇将行李箱放倒,大刺刺地岔开腿坐在上面。叶青徐站着,他就仰头看他:“人要是有希望,再疲惫也不会觉得累。”

叶青徐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他。说心不动那是假的,年少相爱,惦记多年。只是他能放下蒋风花,却无法轻易原谅万柯摇。

叶青徐的喉头滚动几下,声音哑了:“那你弄吧,我去看孩子。”

万柯摇在人前一副沉稳、放心、有我在的深情模样,等人一脚踏出房门,再也忍不住心里得瑟,开始哼着歌收拾老婆屋子。

青徐一定是快要接受我了。他拿出叶青徐的大衣,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喜滋滋地想。

江小鱼照常在院中给大力涂润肤油,它的疤口失去了皮毛的保护,很是脆弱。弄完大力,接着就给霸王龙换药。

一番折腾下来也花了不短时间,他擦擦额角溢出的汗,看见一直缩在远处的不聪明,招招手让它过来。

“肚子还疼吗?”江小鱼伸手给它摁着腹部。

不聪明虽然性命无虞,但到底伤了肠胃,疼也不会说,傻傻的,一问只会喊哥哥。

“是有一只猫哥哥吗?”江小鱼问。

他当不聪明这次又会只喊“哥哥”,却听它喵了一声:“你就,是,猫,哥哥。”

“……你见过我?”

不聪明话讲得断断续续:“电视,热闹,哥哥嗯……在,里面。”

这下江小鱼真的惊讶,它说的场景可不就是跨年会的那晚?他当时是猫形出现在电视上的,可不聪明看见他时却是人形。就它这脑子,是怎么判断出来这俩是同一个灵魂的?江小鱼不得而知。

“或许上天在给你关了一扇门的同时,为你打开了一扇窗。”他指尖点着不聪明宽阔的眼距,看着不聪明乱转的眼珠子,笑。

霸王龙一直在旁边推着那个不着力的小推车,江小鱼扶着它说:“这个还没做好,你先别推了,免得弄痛伤口。”

霸王龙粗哑地叫了一声:“猫不疼的,比起那只头被打断的猫,猫没它疼的,也没有大力疼,所以猫不疼的。”

“真的不疼吗?”江小鱼问。

“真的!”霸王龙说。

江小鱼听得心酸,抚摸它的脑袋说:“痛苦是不能用作比较的,不是你没它受得伤重,你就不痛。”

霸王龙表情迷茫。

江小鱼又问:“真的不痛吗?”

或许是几秒,或许是几分。它的迷茫逐渐变为委屈,两条腿踉跄着往前跌了几步,扑进江小鱼的怀里:“猫很痛。”

叶青徐站在他们身后,他听不懂霸王龙说了什么,但他知道小孩说了什么。

江小鱼无意识的一句话,却让叶青徐恍然大悟。

他时常想,他要知足。

即便他被关进审讯室,即便他父子分离二十多年,可他找回小鱼了,他要知足。有那么多穷困潦倒、丧尽家财也找不到丢失小孩的人,比起他们,他已幸运太多,他要知足。

可是痛苦就是痛苦。

怎么能用他人的痛苦去衡量自己的痛苦?然后麻痹自己,说服自己,人家比你不幸得多,你已经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凭什么他要将痛苦封装起来?他应该像那只猫一样,直白说出自己的很痛。

叶青徐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屋子里,拉过万柯摇,对着脸就是一巴掌:“我恨你,你让我痛苦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腆着脸若无其事地跟在我身边?”

万柯摇正在给叶青徐换被套,脸上挂着个鲜红的巴掌印,一脸懵逼。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叶青徐说:“我也不喜欢你妈,不能因为她对小孩好,就抹去她对我做过的事。”

万柯摇慌忙说:“这是当然,我没——”他话没讲完,又被叶青徐扇了一巴掌。

“闭嘴!”叶青徐粗喘了口气,眼里带泪却亮得很:“我恨你,但我也爱你。以后你得给我当牛做马,你的所有都要给我和孩子。余生你就用来弥补我和小孩的这些年吧。”

万柯摇被连续打了两个巴掌,却根本想不起来生气。他的大脑嗡嗡直响,只听见了那句“我爱你”。

人高马大,性子比什么都燥。此刻,两行清泪却划了下来,刚想讲话,又呛出个咳嗽。

两人对视间,神情皆是狼狈。可眼波流转时,是释然,也是历经时光的爱意。

距离越靠越近,呼吸渐渐交织。

却听小孩拿着图纸找了进来:“爸爸,什么时候……”

江小鱼话没讲完,就见房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江小鱼默默掏出手机,给媳妇猫发信息:

O.O,我刚刚看见两个爸爸在亲亲,大爸脸上有巴掌印。

万柯摇此刻自是不知他的脸皮已被小孩抖了个一干二净,他搂着怀中清瘦的身子,只觉幸福得很,什么都不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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