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秦妩在北燕皇宫中处处谨慎，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得罪那些可以决定她生死的人。

唇亡齿寒，柳沁儿她们的死，让秦妩再次体会到这个地方的恐惧，绝望在汹涌蔓延。

那个瞬间她想到了很多。

少女们如花容颜上对于未来的期待，虽然这种期待是依附在男人身上，靠着身体去交换。

可是秦妩必须得承认，当时的柳沁儿很美，明艳媚然，其他少女亦是。

结果呢，她们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一卷草席裹着抬出去。

她们在这个异国之地，连入土为安这样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只能在日月星辰下一天天的腐烂，红颜渐成枯骨，魂归无处。

之后，秦妩经常站在赤色宫墙下，似乎这样就能离外面没有边际的天与地更近些。

然而这只是妄想，她走不出去。

秦妩觉得她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活得那样小心翼翼，膝盖自始至终没有站直过。

她跪着活在这个地方。

可即使这样，依旧逃不过命运开的玩笑。

赫伦朝秦妩走近时，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健硕俊朗的男子将她抱起。

秦妩下意识挣扎，对方修长结实的手臂像是钢铁浇筑般纹丝不动。

“乱动什么？”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悦。

皇族身份带来的威吓，让秦妩顿时失去了所有挣扎的力气，也失去了反抗了勇气。

她颓然地低下头，仿佛已经看到那一日在柳沁儿身上，在那些少女身上的漆黑阴影，攀爬到她的腿上。

秦妩的温顺让赫伦很是满意，他瞧着少女白皙明艳的侧脸，全身的血气翻涌，一股脑儿地全往某处聚集。

赫伦将人带进帐篷，重重丢在床榻上。

秦妩被摔得后背发疼，还来不及缓一缓，男人高大精壮的身躯强势压了下来。

这一瞬，秦妩觉得她似乎不是她自己，是柳沁儿，是死去的其他人。

赫伦的动作粗鲁到了极点，不带丝毫怜惜，完全就是将她当成发泄的工具。

死亡的恐惧麻痹着秦妩的身躯，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带来一阵濒死的窒息感。

最后还是疼痛拉回了一些理智，求生的本能让秦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是柳沁儿，也不是那几个女孩……

她们娇生惯养，身体柔弱，可是她从来到北燕的第二天就在做准备，这几个月，她时时刻刻绷紧着神经，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秦妩确定自己的身体没那么差，现在她要做的就是顺从这位七皇子，尽量去迎合他。

还有，就算很痛，在这种时候也必须装出一副舒服享受的模样，满足男人的自尊心，这样也能少受点苦。

秦妩竭尽全力放下所有的抵触，身体的，心里的，美好年轻的身体丝柔般缠上赫伦强壮的身躯。

果然，她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赫伦，也激起了更加疯狂的侵占。

原本含苞待放的明艳少女，因为自己绽放出无以伦比的美丽姿态，赫伦的动作愈发粗暴。

漫长的折磨持续到傍晚时分，在秦妩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被弄死的时候，男人终于停了下来。

作为宫女，即使是被宠幸，也不能睡在皇子的床榻上。

秦妩浑身疼得要命，不过她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艰难地从床榻下去。

赫伦看她摇摇晃晃地去捡那些被自己撕裂的衣服，眼中浮现出一丝异样。

之前有大齐女子爬上他的床，嘴里说着什么不要名分，只求能留在他身边，真是好生烦人。

眼前这个倒是乖觉，在床上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很会伺候人。

滋味嘛，也比他尝过的所有女人都要好。

“你叫什么？”

秦妩穿着自己的破衣，即使遮挡不了什么，她也觉得这样安心了不少。

“回殿下，奴婢秦妩。”

“什么妩？”

秦妩依旧低着头，恭敬回道：“妩媚的妩。”

赫伦闻言眸色微微一暗，从床榻上起身，他走到秦妩面前，捏着她清瘦的下巴抬起些许。

“不错的名字，以后就跟着我。”

秦妩愣了一瞬，脑中又浮现出柳沁儿等人的遗容，顿时觉得讽刺无比。

但是嘴里只能恭顺应道：“是，多谢殿下垂爱。”

就这样吧，活一天，算一天。

……

中午那会儿，傅星眠本来准备去狩猎，谁能想到烈殷一直在他耳边烦人。

赫伦、博尔济、塔术……所有的皇子被他说了个遍。

傅星眠面无表情听完，突然觉得有些兴致缺缺，整个下午他就坐在王帐里面，逮着毛球球编小辫子。

01那一身毛茸茸的白毛被拆了编，编了拆，之前对于小辫子的美好憧憬，现在全没了，幻灭了。

嘤嘤QAQ，它……它不要小辫子了，行吗？

组长能停手吗？这一下午，它掉了一二三……十七十八十九根毛。

王帐外间，烈殷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发辫上的金玉等饰品在暗淡的阴影间，偶尔透出一种锋利的冷冽。

他的面容依旧那般俊美逼人，狭长的双眸仿佛受到牵引似的，总是忍不住望向少年所在的内帐。

小公主到底怎么了？

之前还蹦蹦跳跳说要去狩猎，跟只兔子似的，转眼间又说不去了。

回王帐以后，傅星眠还冷着一张娇艳欲滴的莹白小脸，让他出去。

烈殷当时在心里冷笑，这小公主如今脾气真大，还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

小公主也不想想，他在谁的王帐让谁出去？

真是惯的他。

想是这样想，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烈殷出去了。

傍晚，伺候的人进来禀告，说已经用王爷上午猎到的猎物做好了烤肉。

男子吩咐把烤肉拿进来，还要了两壶烈酒。

东西准备好后，燕王爷带着酒和肉走进内帐，手中提着一盏灯。

明暖的烛火驱散了内帐的黑暗，烈殷看到坐在地毯上的少年，侧影清瘦纤弱，雪白娇嫩的小脸好似莹润的美玉。

将灯以及酒肉都放下，男子盘腿坐在傅星眠面前。

“公主，天快黑了，吃些烤肉。”

傅星眠静静看了烈殷一眼，转身背对着他。

烈殷有些莫名，不懂少年为何会如此。

“怎么了？是不是……”

男子话还未说完，就见傅星眠抬手捂住耳朵，一副不愿听他说话的抗拒模样。

烈殷怔愣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心脏处仿佛刺进了什么尖锐之物，一时间疼得难以呼吸。

他无意识皱起了眉头，想要去触碰傅星眠，可是手始终不敢落在对方身上，似乎是害怕少年再次拒绝他。

内帐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之后，烈殷阴沉着脸靠近傅星眠，用力攥住他细瘦的手腕，嗓音嘶哑。

“公主……”

傅星眠还是不说话，微微垂着眼眸，连看都没有看烈殷。

这个举动彻底刺激到了烈殷，他有些粗暴地掐住少年的下巴，隽美深邃的眉眼间满是阴沉郁气，声音冰冷阴鸷。

“不理我，也不看我，寿阳公主，是你先勾引我的，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男子想到白日里的情形，冷冷嗤笑一声，讥讽勾唇道：“看到赫伦他们，后悔了？想和我划清界限，去勾引他们是吗？”

烈殷微微眯眼，神情更加阴郁，他用指腹碾磨着少年嫣红柔软的唇瓣，丝毫不复平日里的温柔怜惜。

“寿阳公主，你用这张小嘴津津有味吃着那些东西时，怎么不想着和我划清界限？”

傅星眠缓缓瞪圆眼睛，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烈殷先在他耳边提起赫伦他们，现在恶人先告状，说他想要勾引别人。

气得炸毛的少年狠狠咬住男人的手，当即就见了血，唇齿间血腥味弥漫。

烈殷感觉到一阵刺痛，漠然看着少年，讥笑继续。

“怎么？被我猜中心思，恼羞成怒了？”

傅星眠都不想理他了，咬得更重，一副恨不得从对方手上咬掉一块肉的凶狠模样。

烈殷此时觉得眼前的傅星眠不像是娇贵艳丽的牡丹，而像是幽深密林中的毒花，瑰丽馥郁。

花枝上遍布着剧毒的刺，嫣然百媚却又不失锋芒。

这样的花太过蛊惑人心，没有人能够忍住不去攀折，不去将他据为己有。

手指间用了些力 ，迫使少年松开，烈殷看着他的唇，血液潮湿的洇开，靡丽且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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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的间隙，烈殷灼热的吻游移到耳畔，声音沙哑至极。

“你今天也看到了，走在路上的宫女，赫伦直接就抢到帐篷里，博尔济他们比之赫伦，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同，至今为止，我只有你一个。”

傅星眠有些无语，此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烈殷不想从他的小公主嘴里，听到任何有关赫伦他们的话，再次吻了上去。

粗鲁急切依旧，男人像是恨不得吃了傅星眠似的。

再次停下时，烈殷阴沉着脸，愤愤说道。

“寿阳公主，我告诉你，就算你勾引别人，我也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别想甩开我。”

修长手指抚着少年柔嫩的脸颊，男子心里不爽到了极致。

“你们齐人不是有什么正妻，妾室，我是你的正夫，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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