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欺负他的小夫君?
少年怒气冲冲赶去的时候,七个年轻汉子围着蜷缩在地上的裴负暄拳打脚踢。
系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完蛋了,裴负暄被人打成这样,组长可不得发疯!
01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阻止它家组长,还真给它想到了办法。
毛球球特别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呦!组长,您的小夫君快要被打坏了,您赶紧去救他,先给他吃系统商城的药,再带他去镇上的医馆看大夫!】
【这要是受了内伤,以后都病歪歪的,那就糟糕了,估计都不能和您这样这样了,组长,快去救人啊!】
傅星眠杀气腾腾,比暴怒的野兽还要恐怖,听到系统的话,裴负暄的安危拉回了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冲过去,直接一脚将其中一人踹飞。
那人倒在地上痛苦惨叫时,第二个人也经历了完全一样的事。
重物落地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跟着傅星眠赶来这边的村里人全部都傻眼了,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壮观的场面。
傅星眠单膝跪在裴负暄旁边,对方蜷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
之前每次见面,裴负暄虽然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但都干干净净的,此时他的衣服上不是脚印便是血迹,就连头发都散了,灰尘血污纠结在一起。
少年看着这样的裴负暄,心头一股隐秘的刺痛泛起,密密麻麻,疼得他控制不住地握紧了拳头,也紧皱起眉。
他朝裴负暄伸出手,指尖轻颤着抚上对方削瘦的肩头,声音轻的像是一阵暖风过处,拂去了裴负暄此时此刻满身的伤痛。
“裴负暄,我回来了……”
瑟瑟发抖的人猛然僵住身躯,有些不可置信地放下手臂,朝少年看了过去。
傅星眠在深山里风餐露宿了七日,看着有些狼狈,不过那张脸依旧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裴负暄觉得像是有光落在了眉眼如画的少年身上,温暖至极,明媚至极,让他想要伸出手去触碰,去占为己有。
不过他没有,只是朝傅星眠轻笑了笑。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嗓音嘶哑得厉害,淡淡的血腥味溢出。
傅星眠心疼死了,连忙给裴负暄喂了系统商城的药,然后轻手轻脚地将人背了起来。
“我带你去镇上的医馆。”
目送着两人离去,村里人立即在背后嘀咕编排起来。
“真是不知羞耻!”
“未嫁的哥儿怎么能和男人这样?不要脸!”
“就是,裴家又不是没人了,让人去裴家通知人过来,迟一点,人难道能死了吗?我看这星哥儿就是想男人了。”
“咱们村怎么出了这样一个没皮没脸的哥儿?要是被其他村的人看到,会不会连累咱们村那些未嫁的姑娘和哥儿啊?”
傅星眠并不知道这些议论声,他背着裴负暄出了清源村往镇上走去,脚步飞快,丝毫看不出之前拖着一头超过三百斤的野猪下山累了大半天。
裴负暄吃了那颗药以后,身上的疼痛消了大半,他伏在少年清瘦的背上,脸庞蹭过微凉的耳垂。
柔软的触感袭来,裴负暄不由得脸热了一瞬,轻声道:“我自己走,你放我下来吧,你我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
傅星眠不听不听,气鼓鼓地说道:“裴负暄你乖一点,你现在是伤患,要听话知不知道?”
裴负暄还是觉得这样不妥:“可是……”
少年努力板起脸来,冷着声音说道:“没有可是,你再说一句,等从医馆回去,就直接把你带去我家,反正刚才村里人都看到了,我不介意名声再坏一点。”
裴负暄觉得少年真的会说到做到,毕竟对方连主动要求他上门这种事都做了出来。
他还算乖的嗯了声,身体无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血腥味弥漫在周围,有些刺鼻,除此之外,一股幽幽的甜香萦绕,莫名蛊惑。
这几天,患得患失的不安感一直侵袭着裴负暄,如今被少年背着,他终于放心了下来,偷偷摸摸地搂紧了傅星眠的脖颈,在对方耳畔低声说道。
“村里人都说你出了意外,还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我好害怕你出事,你要是发生了意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番话九成真,一成假。
假的是后面那一句。
他确实是害怕傅星眠出事,害怕对方不能如约来娶自己。
但是少年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裴负暄会尽快找另一条路走下去,而不是像他说的那样。
傅星眠很少从对方嘴里听到这样示弱的话,再加上裴负暄刚才那副柔弱到无法反抗的姿态太过可怜,惹人怜爱。
顿时,少年心软得一塌糊涂,蹭了蹭裴负暄脏脏的俊脸,安抚说道。
“我不会出事的,我很厉害,山里那些野兽,像是老虎熊什么的,就算一下子来了十几头,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裴负暄暗暗心惊,如果少年说的是一头两头野兽,他可能不会相信,觉得对方在夸大其词。
但是十几头,这样夸张的数字,反而让他有种少年在说一件平常事的真实感。
“你学过武吗?”
裴负暄只能想到这种可能。
傅星眠想了想,觉得也算是这样,点头:“学过,刀枪剑戟,我都会。”
谁让裴负暄在还是楼阙的时候,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惊才绝艳人物,就算他们在一起以后,楼阙还经常端着师尊架子,教他这个,教他那个。
裴负暄听到这里,有些不懂:“你这样厉害,到了外面必然能闯出一番天地,为何要呆在小小的清源村中?”
少年心想他来这个小世界才半个月,还没有机会出去玩呢。
而且在主角攻离开清源村之前,他都得按照任务要求,在村里扮演一个普通村民。
这些事情不能告诉裴负暄,傅星眠沉默片刻,慢吞吞的软声道:“我现在要娶你,还不能出去玩。”
裴负暄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一瞬间心跳错乱,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都能清晰入耳。
他害怕被傅星眠发现,连忙道:“你是哥儿,怎么跟男人一样油嘴滑舌的?”
少年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他油嘴滑舌?有吗?
他说的不是实话吗?
傅星眠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很认真的说道:“我才没有油嘴滑舌,我说的都是实话,一个字都没有骗你。”
裴负暄的心跳彻底乱了,耳根发烫得厉害,他有些别扭的想着。
傅星眠年长他三岁,懂得比他多,竟然这么会说甜言蜜语。
而他好歹也算是半个读书人,怎么这样心智不坚,三两句情话就听得快要找不着北了。
真是丢人。
从清源村到镇上,年轻男人脚程快,需要半个时辰,女人哥儿则要再加上两刻钟,有些时候在路上歇歇脚,便得花上一个时辰。
傅星眠背着裴负暄,这一趟只用了三刻钟,也就是四十五分钟。
进到镇上最大的医馆,老大夫被两人过于优秀的外貌惊了一瞬。
细细诊脉,确定裴负暄只是皮外肉时,他有些惊叹:“老夫看你身上的伤有些严重,还以为受了内伤,没想到只是些外伤。”
系统在旁边挺起了并不存在小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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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开了些药,总共花了快有一两银子。
回去的时候,裴负暄坚持要自己走路。
傅星眠看了一眼天边的夕阳,轻声道:“可是你受伤了,你这样走回去,天都黑了,我背你比较快。”
这话不假,只是裴负暄想到他被自己未来的夫郎,背着在清源村与镇上来回跑一趟,是真的一点夫纲都不剩了。
他红了脸,最后还是因为天色的原因,伏在了少年背上。
迎着熔金落日,裴负暄不着痕迹地抱紧了少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语气郑重道。
“以后我也这样背你,我觉得自己不算笨,就算考不上举人,应该也能考上秀才。”
“等到时候,我可以像镇上的夫子那样,教人读书,养家,也养你……”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已经快要到了极致。
裴负暄顿了顿,视线凝在少年雪腻白嫩的肌肤上,觉得好像看到独一无二的美丽明珠,珍贵无比。
“我日后赚的银子都给你,我会尽全力做好你的夫君,会一辈子待你好的……”
此时,裴负暄只想快点脱离裴家,想傅星眠像那日说的那样,送他到镇上读书。
他也不清,他说的这些承诺,到底是哄骗少年的好听话,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真心在。
不过,傅星眠喜欢听好话,也不会怀疑裴负暄这番话的真实性。
他有些开心的蹦了蹦,绵软的声音像是蘸满了拉丝的蜜糖,黏糊糊的。
“不仅要做好我的夫君,还要喜欢我,最喜欢我才行。”
裴负暄听到这个要求,愣了一瞬,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天边的落日余晖,半晌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知……知道了。
他们日后会是夫夫。
一辈子都要在一块儿,还要生儿育女。
裴负暄有些羞臊地想着,作为夫君,喜欢自己的夫郎也是应该的。
少年将裴负暄送回裴家时,天都黑了。
裴家人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到傅星眠背着裴负暄,脸上满是鄙夷轻视。
在少年要送裴负暄进房时,裴家老二媳妇拦住了他。
“星哥儿,今日发生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上门的事怕是不成了。”
“要不然你嫁进来,要不然你另寻他人上门,不过你和小五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村里找不到媳妇的老光棍,估计也不会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