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传来一阵湿濡的轻痒,酥酥麻麻的,在烈殷心里激起难以言说的幽潮。
他压抑着那种近乎灼烧的激荡,抽出傅星眠挽发的玉簪。
漆黑乌发流水般倾泻下来,好似一匹上好的绸缎,冰凉细滑,千丝万缕地缠绕上他的身躯。
烈殷修长的手指缓缓穿梭进柔软的发丝间,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暗哑。
“公主等不及了?”
烈殷低头,微热的唇覆上耳畔,声音很轻,仿佛笼了一层氤氲的雾气。
“这么长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一两个月吗?”
傅星眠轻咬了一下男人的肩膀,闷声闷气说道:“嗯,等不及了,两个月等不了,一个月也等不了,我现在就想……”
烈殷滚烫的大掌紧握住傅星眠细瘦的腰,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欺压感。
“公主想怎样?”
不等傅星眠说话,烈殷翻身将他压在软榻上,看着怀中尤物肌肤莹莹,每一寸都透着炙热勾人的蛊惑。
“想让我从天黑到天亮,在床上好好伺候公主吗?”
燕王爷突然想起一事,手指从青年雪腻柔润的脸颊缓缓游移往下。
修长瓷白的颈,纤细的锁骨,单薄的胸膛,最后是平坦的腹部。
烈殷轻揉了揉,想到夜晚埋在这里时的柔软美妙滋味,心情颇好说道:“公主不能生育,我伺候公主,自然不是为了延绵后嗣。”
“那是为了什么?公主可知道?”
傅星眠懒洋洋地抬腿,勾着烈殷本就近在咫尺的身躯,缓缓压下。
细长手臂攀上男人的脖颈,傅星眠咬住他的耳垂,呼吸无声的乱着。
“为了吃掉你。”
烈殷被这句暗藏旖旎的话,弄得心跳错乱,喉间原本还能控制的干涩渴求,此时惹火般燎起。
“公主的胃口可真大。”
傅星眠的眼眸被阴影覆盖,像是潮湿的雨夜,绵延着说不清的暧昧暗雾。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吃得下。”
他软软蹭着烈殷,白皙的指尖在男人后颈上点了点,有些别扭说道:“你怎么不叫我星儿了?”
烈殷闻言起身,看着青年白嫩的小脸沁出娇娇柔柔的粉,纯澈干净的黑眸中溢出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与湿潮。
“星儿……”
烈殷有些意乱情迷,眼底满是爱-欲的痴缠沉沦,声音嘶哑勾人。
“星儿……”
傅星眠开心的不得了,手指缠上烈殷的小辫子,语气里的欢喜雀跃藏也藏不住。
“以后都要叫我星儿知不知道?公主有很多,星儿只有一个。”
烈殷呼吸一滞,被傅星眠的话挑起了前所未有的掌控欲,心中蠢蠢欲动。
“嗯,星儿只有一个……”
他凝视着身下的傅星眠,容貌昳丽绝色,比妖精还要蛊惑人心:“星儿……”
“星儿……”
他的王妃……
他的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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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辇停下的时候,烈殷才眷恋不舍地离开那红肿香软的唇瓣,快速整理好衣袍,将人抱起。
“到了,我送你进去,这宅子的后墙与燕王府的后墙相邻,等到你嫁进王府,我就将这两道墙拆了,两府合并成一府。”
烈殷与傅星眠十指紧扣,将人按在怀里。
“日后,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你就可以直接到这边,算是回娘家。”
傅星眠有些不懂为什么不住燕王府?
但是烈殷说了每天晚上都会陪他一起睡,住哪儿的问题,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青年在烈殷修长的颈上亲了亲,声音软乎乎的撒娇:“你才不会惹我生气。”
烈殷眉梢轻挑,有些好奇他的王妃为何会这样说,哑声问道。
“星儿怎么知道,我不会惹你生气?”
傅星眠微微仰头,看着男人俊美焕然的脸庞,白皙的指尖在对方高挺的鼻梁上点了点。
“我就是知道。”
青年望向男人幽深狭长的眼睛,秾丽的眉眼清晰可见放肆与得意。
那是一种有恃无恐的骄纵,也是被痴缠厚重的爱意,深深浸染过后的自信张扬。
“烈殷,你喜欢我。”
“你只喜欢我。”
“你舍不得惹我生气。”
傅星眠握紧烈殷的手,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病态的餍足。
“烈殷,不管我是谁,你都会喜欢上我……”
此时的傅星眠像是一朵剧毒的花,静默藏在朦胧雾后,那种模糊不清的美,足以勾魂摄魄。
烈殷也确实被勾走了魂,摄了魄,这些言语在他听来动心不已。
“是。”
烈殷埋首在青年颈间,沉迷着那股萦绕不散的慵软甜香,也陷进了那种柔软的温暖中,万劫不复。
“我舍不得惹你生气,等了这么久才将你抢过来,我怎么舍得?”
……
宅子是烈殷早就准备好的,没有挂匾,因为他想给傅星眠世间最好的。
这里不是他的私宅,是寿阳公主府。
他的公主殿下被当作战利品和亲北燕,皇宫不是傅星眠的容身之处,这座公主府才是。
等到他们鸳盟书落笔,良缘夙缔,他的燕王府也会是傅星眠的容身之地。
烈殷清楚傅星眠不在意住处的摆设,他认真思索良久,便按照燕王府的格局布置,还着意添了很多青年喜欢的东西。
伺候的人都是从王府调来的,烈殷只让傅星眠认了年近半百的管家。
将人送进房间,燕王爷便装模作样地离开了。
回到燕王府以后,烈殷身手敏捷的翻墙,潜入傅星眠的房间,动作可谓是熟练至极。
也是,守卫森严的皇宫都暗中潜入那么多次了,其他地方更不在话下。
临睡前,烈殷满足地抱紧怀中的青年,心想这婚事得赶紧办。
他的星儿说了要吃掉他,身为夫君,未来爱妻的这一小小请求,自然是要满足。
燕王求娶和亲公主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座燕京。
百姓们议论纷纷,十分怀疑这桩传闻的真实性。
燕王爷不是有断袖之癖,还是某位皇子亲眼目睹他和一名少年亲热,怎么会突然求娶和亲公主?
还有一些百姓心中疑惑,那位和亲公主竟然还活着?他们还以为早就死了呢。
七皇子府。
赫伦提起此事时,秦妩表面波澜不惊,心底的欢喜都快要满溢出来。
真好啊,有情人终成眷属。
公主来到北燕快有三年了,除了每年猎祭能出去走走,其他时间都要被关在那座永乐宫,简直就像是在坐牢,好在终于能离开了。
秦妩这两年多以来,在赫伦身边过得还不错,算是活出了人样。
她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像个玩物一样,被这些男人送来送去。
至于赫伦,秦妩需要依附对方才能活下去,也只有在这个人身边,她那点可怜可笑的自尊才勉强聚起一些。
最好的欺骗,是连自己也骗进去,这样才能骗到别人。
她现在是赫伦的人,如果没有真心,此事一旦被赫伦察觉到,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因此,她必须对赫伦付出感情。
喜欢是有的,不过也就那样。
赫伦如今对秦妩还算信任,直接问道:“那位寿阳公主,是怎样的一个人?”
整个北燕朝野,对傅星眠的了解仅限于他是齐帝最宠爱的公主,大齐第一美人,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秦妩一直很感激傅星眠,自然不会透露任何重要的信息,只装出一副认真回忆的模样,声音柔媚。
“爷,妾对公主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公主是少见的美人,容貌绝色。”
赫伦也觉得那张脸实在是美得惊人,无论哪个男人看到,都会好奇如此绝色,到底是何滋味。
“那你觉得,燕王叔这样的断袖,会不会为了寿阳公主改变?”
秦妩闻言忍住笑意,作为天底下唯三知道事情真相的明白人,每次听到旁人说燕王爷断袖,她都觉得好笑。
人家燕王爷直挺挺的,谁也掰不弯好不好?
不过赫伦问话,她不能沉默,想了想,便一本正经地胡扯:“爷,这件事妾也说不准,燕王爷身边从未有过女子,公主是第一人。”
“妾虽然不了解燕王爷,不过妾觉得浴血沙场的人,铮铮铁骨,有些事是不可能改变。”
秦妩想要保护傅星眠,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赫伦的神色,声音愈发柔婉。
“王爷求娶公主,是不是为了掩饰什么?公主只是有名无实,摆在明面上给人看的。”
赫伦觉得这个猜测甚为有理,将秦妩拉进怀里。
“有这个可能,燕王叔大概是为了帝位,想要用寿阳公主做些什么,毕竟断袖是一回事,诞下后嗣又是另外一回事。”
撕开女子单薄的衣裙,赫伦看着这张有些厌了的明艳脸庞,脑中想得是那位绝色尤物般的公主。
“等我坐上那个位置,处置了燕王叔,寿阳公主还是接回宫为好,她本就是和亲公主,注定要嫁于君王。”
秦妩听到这话,呼吸不由得一颤,那双美目连忙垂下,怕泄露了心底的愤怒。
她回应着赫伦,在适当的时候发出欢愉的声音,心里却愈发悲凉。
公主不会有事的。
王爷不会让公主有事。
……
半个月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傅星眠每天都很开心,晚上和烈殷亲热厮缠,累了以后相拥睡去。
这日管家进来禀告:“公主,有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将这个给了门房。”
傅星眠接过来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四字。
小心赫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