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酒吧三条街远的地方就是着名的夜宵一条街，当张舒看到秦牧歌狼吞虎咽一口气吃完三份炒粉的时候，终于相信他两天都没吃饭的事。而且瘦巴巴的青年吃到后面，更是一边掉泪一边吞咽，于是他那点防备心就卸掉了。
扯了张纸巾递给对方，张舒叹了口气，“困难的话你该早点来找我。”
秦牧歌哭得更厉害，用纸巾胡乱擦了下脸，“我没脸来找你，我本来就欠你那么多钱……我喝了两天自来水，实在是没办法了……”
张舒拍了拍他的肩，“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跟我回去吧。”
重新叫了车把人带回家，路上秦牧歌还是蔫吧的，到了小区就慢慢恢复了活力，“怎么现在没看到你弟弟来接你了？他应该在放暑假吧？我记得以前咱们在夜宵店上班的时候，他天天都来，生怕你出什么意外。”
聊起往事，张舒也很开心，“他暂时不在家，去旅游了。”
“跟同学去的？哪个景区啊？”
“不是，是去了国外，欧洲的一些国家，我也分不清哪是哪。”张舒没觉得有什么隐瞒的必要，虽然也不会主动去细说。
秦牧歌眼睛有些亮，“舒舒，看来你现在工作挺好的啊，都有钱送你弟弟出国旅游了。我真后悔，我当初就不该走偏门，就该踏实地跟着你，你上哪我跟哪，这样的话哪里还会有后来的事。”
张舒一边打开门一边解释，“不是我出钱的，是他父母。”
秦牧歌迷惑了，“你们不是一个父母？”
张舒拿了双自己的备用拖鞋给他，将弟弟被换过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秦牧歌听得脸上表情跌宕起伏，表现出十足的好奇心，听完后他恍然道：“难怪我以前就觉得你们兄弟俩没一处相像的地方，但那会也不好意思提，原来他真不是你亲弟弟。那这样说起来，他现在变成有钱人家的小孩了？对了，他爸妈找来的时候没给你补偿吗？他们家应该知道你十几岁就没读书去打工养着他们儿子的事吧？别的不说，辛苦费该给你补偿一些。”
“给了，我没收。”
秦牧歌震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收？是不是傻？”
张舒理所当然地道：“我养的是我弟弟，为什么要让别人补偿？”
“可他不是你亲弟弟啊，等于你给他们养了儿子，他们就该补给你。”
张舒认真道：“这样算起来的话，他们还养了我的亲弟弟，教育成本比我付出的高，衣食住行比我付出的也要多，真要计算，我可能还得付他们钱。”
秦牧歌急了，“哪里能这样算？再说了，你亲弟弟现在不也没跟你吗？不也还叫他们爸妈吗？现在等于他们白捡了一儿子，你就该拿他们给的补偿。”他看出张舒脸色不太愉快，连忙调整了下情绪，音量也放低了些，“舒舒，我是看过你怎么苦过来的，你什么都不要，真的不值得。而且他们有钱人随便漏个三瓜两枣的就够你买车买房的了，对他们又没影响。”
张舒知道跟他说不通，就没再解释，帮他拿了新的洗漱用品，又道：“你这几天睡俊俊的床，我等下去换一个床单，房间里有空调，你嫌热就开空调睡。”
秦牧歌知道看人脸色，没再将之前的话题进行下去，“能借套衣服给我穿吗？我走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准我拿。咱俩身材差不多，你拿套不要的旧衣服给我就行。”他慢慢胀红了脸，声音小了很多，“还有内裤……”
张舒笑了起来，“我找给你。”他进了卧室，没想到秦牧歌没什么边界感的也跟了进来，他又不好赶人，只能庆幸他早已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都收进了抽屉里，不至于被看到。可他刚打开衣柜，一小团蕾丝布料就掉了出来，张舒慌了一下，连忙低头捡在手里然后往柜子里一塞，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找衣服。
秦牧歌显然没发现，因为他的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你这就一个柜子吗？怎么你弟的衣服跟你的放在一起？”
张舒找了很好的理由：“他那边的柜子放冬装。”
“他高考成绩怎么样？我那时候一直听你说你弟弟学习很好，这次应该考了个很好的学校吧？”
说到这个，张舒就掩饰不掉嘴角的笑意，连语气都变得骄傲起来，“他考得很好，是省理科状元。”
秦牧歌倒吸一口气，“真的假的？状元？第一名？”
“当然是真的，我难不成还吹牛来骗你？”
秦牧歌显然被刺激到了，许久后才幽幽道：“舒舒，你命可真好！”
张舒找了两套半新不旧的衣服加两条新内裤给他，“去洗澡吧，看你这几天也没休息好，等下好好睡一觉。”
等秦牧歌洗澡的时间，张舒没隐瞒地将这件事告诉了沈昭。两地有时差，沈昭应该在玩，张舒等了十多分钟才收到了回复，是一个省略号。
张舒摸了摸鼻子，发了个憨笑的表情包过去，再三保证——就收留几天，等他找到工作我就让他走。
几分钟后，沈昭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张舒看着卫生间紧闭的门，压低了声音解释了几句，最后用撒娇的语气道：“我没办法啊，他都对着我哭，我根本狠不下心。而且你知道的，我那会找不到什么好工作，牧歌每次有工价高的活都会叫我一起，他现在这么困难，饭都吃不上，被赶出来时连件衣服都不准带，我总不可能看他流落街头吧。”
沈昭在那边沉默不语，好一会才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反锁好。还有，最多只能让他待五天。”
知道他这是妥协了的意思，而且五天时间足够找一份新工作了，张舒松了口气，笑出声来：“怎么？还怕我吃亏？他又不是同性恋，他对我没兴趣的好不好？其实你不用那么担心我，淼哥都说我这类型在圈子里并不受欢迎，反而更符合女性对零号的喜好。”
沈昭道：“你不需要受别人欢迎。”
张舒笑到眼睛都弯了起来，“是的是的，我只要我弟弟爱我就行了！”他开启恋爱模式，声音又甜又黏，“你们今天去哪里玩了啊？”
“海边，冲浪，还玩了潜水。”沈昭语气柔和很多，“我拍了照片，等下发给你。”
张舒想到什么，突然吞了吞口水，嗓音都压低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只穿了泳裤？”他没再坐在沙发上，而是回了卧室，并且关上了门。床上并排着两个枕头，另一个还残留着沈昭的味道，张舒将它抱进怀里，贴上去吸闻上面的气味。他闭上眼睛，下意识幻想沈昭现在的模样。
这段时间他充分见过弟弟的裸体，宽阔的肩，薄薄的腰身，越来越明朗的腹肌线，裤腰低一点的话，就能看到人鱼线，再往下一点，就是浓密的……
沈昭明显察觉出他的心思，“想看吗？我给你开视频。”
张舒呼吸都烫了，“……方便吗？”
“我在回房间里面，三分钟后可以到。”
耳边听到了风声，张舒脸颊发红，“你突然跑回去，他们会不会起疑？”
“不会。”
三分钟后，电话被切断，视频邀请准时弹了出来。
张舒连忙按下了接听键。手机画面卡了两秒钟才被接通，然后张舒的视线就被男性肉色给填满了。沈昭明显知道他爱看什么，直接对准的就是自己的腹肌，从上到下，最后还用手掌暗示性地贴了下自己的胯部，再将镜头转到脸上。
张舒一阵怦然心动。
真的好帅！帅到让他觉得心跳都要压不住的地步。
对于某些男性来说，得到可能是厌弃的开始，滥情的人一辈子都在追逐新鲜感。但对于张舒来说，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从跟弟弟踏破界限的那一天开始，他对对方的爱恋就越来越浓郁，他一天比一天要心动，短暂分离就已经思念刻骨就是最好的证明。
比起他，沈昭永远更淡定一些，或者自制力更强一些，“好看吗？”
张舒在床上打了个滚，声音娇的都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发出来的，“没看够。”
沈昭笑了一下，顺着他意将镜头缓慢下移，流畅的下颌线，突出的喉结，不夸张但紧实的胸肌，腹肌，然后是人鱼线……更多的地方被他的手掌挡住了，张舒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勃起，张了张嘴想让他挪开手，又有些不好意思，只能道：“你好像……晒黑了一点。”
沈昭道：“嗯，会把你衬托得更白。”
张舒觉得自己脑子里真的都是黄色废料，仅仅是这么一句话，他又开始脑补两个人缠绵的画面，想到黑白交叠的景象时，他忍不住喘了一声。
这声娇喘在寂静中格外明显，张舒正想遮掩过去，沈昭突然道：“哥，我想你了。”
身体像被电流蹿过，酥麻感特别鲜明。
沈昭终于挪开了手，暴露自己勃起的部位。他尺寸傲然，是连外国人都不输的粗长，将泳裤顶出一个很夸张的弧度，形状明显。他还充分发挥自己声音的优势，像在张舒耳边呢喃：“它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