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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知道希做了什么吗?

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 红祭 4720 2024-07-17 08:59:39

舒莫感觉所长这个人很不对劲。

他低着头,思考着自己来到上层后与所长相处的全过程,从最开始的相遇,再到之后的相处。

见到所长的第一面时,他对其的印象为:冰冷严肃且出手大方的上司;

而在他和夕的第一次接触后,所长将他带到实验室内,和舒莫进行了一番一对一的交流,那个时候,舒莫对所长的印象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直到后来,对方突然发疯,仿佛彻底撕破了表面的表相一般,在舒莫的面前展现出了其危险的一面,以至于在单独面对对方的时候,舒莫都会无法自控地开始小心翼翼起来,就算是亲眼目睹对方的一些变态举动,在死亡的威胁下,舒莫也只能选择接受。

于是,他就发现自己面前对方的下限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现在这一刻被人按在花丛中亲吻后,舒莫终于确定:所长这个人的精神不太正常。

他作为一个正常人,是无法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的。

想到这里,舒莫甚至有种精神上的解脱感。但他仍然不喜欢其他人这样触碰他,青年的唇被反复舔舐,黏膜被不断按压,一股窒息感传来,让他的指尖颤抖,这一瞬间,唇上的触感并不像是一个吻,而是一种近乎啃食般的撕咬。

黏膜接触、唇齿相依,一切的一切加起来都让舒莫感到头皮发麻。他最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狠狠咬了所长一口,男人微微一顿,尝到了一股血腥味,不仅没有避开,反而还品尝着那股血味更加肆意起来。

舒莫又咬了所长一口。

男人终于舍得移开身体,他看着身下的人睁大眼睛,目中满是怒意和不悦。像是正在对人龇牙咧嘴的小狗,所长想,在希的面前,舒莫却会摇着尾巴,主动贴在对方的脚后嗷嗷地叫。

真不乖。

想要压制对方,让舒莫变得听话顺从的想法从未散去,但所长却突然发现,现在这副模样的舒莫,似乎才是真实的他。

他到底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玩具,还是想要看见真正的舒莫?

所长将舌头缓缓伸了回去,他的独眼内酝酿着难以形容的情绪,蓝发男人如一条阴冷的蛇般,盘旋在猎物的身上,连舌头都显得又长又软,异于常人。

最终,所长轻声道:

“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舒莫。”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但舒莫却突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黑发青年看着他,他躺在花丛之中,望着面前的人,所长的情绪几乎喜怒无常,犹如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般,不顾他意愿地做了这些事后,又轻声询问他:你为什么讨厌我?

那只独眼紧紧地盯着舒莫,像注视着猎物的蛇,舒莫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的本质,所长本质上只是肆意妄为地想要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他对舒莫感兴趣,所以他就要把舒莫关起来;他看见了舒莫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于是就转而开始索要起舒莫的喜欢。

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似疯癫的行为中透露出的,是近乎扭曲的霸道,舒莫有点被所长逼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面前的人,却又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所长——但同时,他也无法接受对方如此肆意妄为的举动。

“我说过很多次了。”最终,青年有些无力地说:“我讨厌别人碰我。”

所长的诘问如影随形:“我也不行?”

所长救过他,给了他很多帮助,并让舒莫在实验所内的生活稳定下来。他对对方有种复杂的情感,是感激的,但同时又会十分无奈。

黑发青年的唇上还染着一点血痕,他的肤色苍白,对比起所长来说,是可以被轻易扼死的羸弱,然而就是这样的舒莫,却在所长面前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样……太霸道了。”

“不行。”

所长目光凌厉,似乎在思量着什么,久久,男人终于从舒莫的身上爬了起来,黑发青年的表情甚至是有些呆愣的,他原以为自己会被对方一口吞噬,却发现这样的坦诚在所长的面前,似乎起到了另外的作用。

“……你没有骗我。”男人轻声说:“你很乖呢,舒莫。”

舒莫怔怔地看着他,劫后余生般地站了起来,一股凉风从远处传来,吹拂到了两个人的身上。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一轮银月高悬,所长的发丝在月光下如银一般闪烁:

“我喜欢听话的乖孩子。”

看着面前的人,舒莫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既然你不喜欢我那么做。”所长说:“那么我们之后可以慢慢培养感情,不是吗?”

舒莫从小到大,接触过无数怪物,甚至于亲手照顾过极其恐怖的污染物,又或者说,舒莫对人类不怎么感兴趣,他总是排斥和生人接触,并拒绝和陌生人进行交流。

在对污染物温和宽容的外表下,是对其他人的冷漠,舒莫本能地亲近怪物,并不怎么理解其他人在想什么,然后现在,他突然发现,他从未见过所长这样的人。

在那一瞬间,舒莫突然对对方的生活出现了一丝浓厚的兴趣:他甚至有点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培养出所长这样性格的人?

难不成,所长还是从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是这副性格了吗= =

男人并不知晓舒莫现在的想法,不过如果他知晓的话,那么所长可能还会很有兴致地和舒莫解释一番,并细心地告知他曾经的心理历程和丰功伟绩。

所长此刻的情绪并没有那么愤怒,他扭曲的思维是舒莫所不能理解的。在他看来,现在将舒莫关进收容室内仍然十分具有吸引力,但一点点剖解对方的一切、再慢慢将舒莫完全困在手心同样也是一种达成目的的方式。

更何况,舒莫也没有办法离开研究所不是吗?

舒莫之前的努力终究还是有了一些成果,在所长的眼里,他已经不再是隐藏自己的污染物——而作为一个所长欣赏的研究员,他在对方那里所享受的待遇,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

一时之间,两个人心中都有了各自的思量和考虑,夜色彻底暗沉下来,上层的天总是暗得很快,仿佛黄昏只是很短的一瞬。很久以前,这里的日夜轮换还是十分规律的,然而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日夜交替的时间仿佛变得混乱了起来,但这种混乱太过细微,以至于并没有多少人注意。

他们都认为,这不过是个小问题。就算是夜幕中的群星逐渐隐没,繁星逐渐消散,也并没有多少人会真的抬头看几眼——所有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只有有心人注意到了这些,所长抬起脸,看着此时的夜幕,天空中的星星越来越少了,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指地说道:

“星光越加黯淡了。”他不发神经的时候,看上去是很值得依靠和信赖的长辈和上司,舒莫不知道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到这里的,但刚刚发生的事太过尴尬,他也跟着转移了话题:“星星好像少了很多?”

舒莫说到这里,突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在刚刚来到二层的时候,也曾经望见过这里的天空,那时群星璀璨,是一幅异常漂亮的美景,但仿佛只是过了一小会的时间,舒莫就赫然发现,星空的星星已经稀少到形单影只的地步了。

“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吗?”舒莫说道,所长伸出手,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唇,他的舌头上还有两处细小的伤口,被咬得很痛,血腥味正在消散。

“你知道日柱、月柱、星柱,都代表着什么吗?”所长说,他的话让舒莫隐隐有了什么不好的念头,接着,他看着面前的男人伸出手指,轻声说道:

“星柱亲近自然,拥有自然本源,象征群星;月柱靠近月亮,并通过月相壮大本源,他们所拥有的能力,大多数情况下都与月亮相关。”

例如水、阴寒、诡谲倾向的月柱,又或是从几个纪元前就和月光紧密相连的银龙一脉。

月光总是寒冷的,如银一般,在朦胧的月色下,诡谲之物与癫狂的幻想会仿佛获得了某种激励般起舞,这也是为何,成为月柱、获得月柱力量的支柱的性格和能力,总是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疯癫和阴诡。

所长的手指一根根压下,突然开始给舒莫科普起了高塔支柱的本源,而最后的日柱,则是和太阳相连,拥有着近乎恐怖的、难以想象的本源之力,所以,即使是到现在,高塔日柱几乎也是少有出现,但一旦出现,那么每位日柱都是高塔中的最强几人。

这一代的日柱只有两位,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日柱的存在究竟有多么离谱。

而日柱一,则是下一位的新神——只有,也只能是日柱一,可以获得登上那个位置。

在月光下,所长突然轻笑起来:“星星越来越少了。”

他轻叹道:“星坠之后,高塔的夜晚将再也没有星星,失去了星光的照耀,夜晚将越发危险,导致暗处的污秽滋生。。”

所长说道:“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那么希,应该在狩猎星柱。”

舒莫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的黑发之下,一枚漂亮的耳坠正在微微发光,他控制住自己去伸手抚摸的冲动,这些有关于支柱的隐私,都是高塔内部最深处的秘密。不知所长现在突然说出来,是否是想要向舒莫暗示些什么。

即使是舒莫,也能听出这不是个好消息,但他想不通希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所长的猜测是否准确。

“等到他狩猎了星柱后,那么之后他要下手的,就是下一批的月柱。”所长轻描淡写地说道,舒莫抿着唇,眼神直直地朝着他看来:“为什么这么说?”

“希……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变革,为了他成为新神而准备。”所长对着舒莫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只有引起动乱,一步步地铲除旧支柱,接着将那些本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让高塔的本源一点点认可他。”

“这是成为新神的必要途径。”所长看着舒莫的表情,他歪了歪头,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似得说道:“哦?”

“看来你不知道这些事啊。”

所长似乎是在轻叹一般,看见黑发青年在他面前露出有些不解的神色。舒莫崇拜希、并在刚刚知晓对方是他的同类,但这不代表他了解对方,希就如同一轮高高在上的太阳般,离得他很远,他只需要抬起脸就可以仰望他,但舒莫不知晓在那日光下的阴影处,到底堆叠着多少尸骨。

“我……相信希大人。”

所长听见舒莫的话,眼中的殷红显得更深了些。舒莫像是看见了陷阱上的诱饵后朝着他一点点靠近的猎物般,显而易见,他被所长的话引起了一丝兴趣。所长看着面前的人,微微眯起眼睛:

“所以,你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只是在接触了他的表相后,就开始一厢情愿地仰慕他?”

舒莫皱起眉,不太喜欢他的用词:“我喜欢他,有我自己的理由。”

所长说得话不无道理,但舒莫并不是会被轻易说服的人,他的态度很坚定。所长望着他,轻声说:“真是天真,天真到,有些可爱起来了。”

舒莫没有回话。片刻后,他询问道:“……你很了解希?”

男人偏过头,眼珠转动了一圈,舒莫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所长似乎在等待他上钩,他甚至不屑掩饰这一点,把直钩往河里一抛,这条鱼就迫不及待地来咬钩子了。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喜欢希的理由是什么?”

舒莫深呼吸了一瞬,他皱起眉,似乎在努力思考措辞,但黑发青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舒莫有些吞吞吐吐起来:“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让我想想,你是从哪里接触到了希。”所长在舒莫的身边转了一圈,匕修也跟着走了过来,在舒莫的脚边围着他转来转去,做出思考的模样。

“从报纸上、海报上,还是来自上层的宣传?”所长看着舒莫,用一种全新的眼神审视面前的人,他知晓舒莫来自下层,在那种情况下,舒莫几乎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高高在上的日柱,所以舒莫能够接触到希的渠道,就只有那些宣传和海报,以及电视中的录像。

舒莫任由他打量,所长越说,心里就莫名地越发不痛快,他猛得意识到了一件事,舒莫可能只见过希几面,而他则是和他相处了这么久。

男人看向面前的人,继续说道:

“你知道他什么?你听了什么宣传?说他是未来的新神?所以就开始仰慕他?敬仰他?”

所长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舒莫看了他一眼,黑发青年偏过头说: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

“为什么?”所长说道,在那一瞬间,舒莫说的话落入他的脑中:你太霸道了。

呵……

“小骗子。”男人眯起眼睛,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舒莫有些受不了,他说道:“我就是喜欢他又怎么样?”

“你太蠢了。”所长的表情冷漠:“居然会相信那些谣言。”

舒莫说:“你这是人身攻击。”

“你以为作为日柱的希,真的是传闻中的那样吗?”所长突然低下头,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他,舒莫第一次看见他的这种表情,青年有些慌张起来,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又被男人捏住脸。

舒莫拍开他的手,所长也没有生气,而是说道:

“你认为我霸道专横,不近人情。”

所长慢慢拉长语调,用手拂过自己的头发。

“那你知道希曾经做了什么吗?”

“你知道……真正的他,是什么性格吗?”

在舒莫的面前,所长轻声说道:“他曾经毁灭过一座城。”

舒莫的眼中划过一瞬间的愕然。

所长看着舒莫,在他的面前说出了过去的一段往事。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曾经的二层,审判所高高在上,作为一切的制衡,而在审判所之下,也有着各式各样的团体和组织。

其中最出名的,是曾经占据了二层一座大城,由旧贵族、城主以及其他教派联合在一起的组织,那个组织内部甚至混入了一位支柱,他们的势力攀枝错节,并逐渐向外扩张,准备成为如同其他盘踞在二层的大势力一般,由贵族们集合在一起的一股新力量。

他们正在按部就班地发展,并侵占着领地和资源之时,年轻的希刚好碰见了这个组织的领袖,于是日柱便顺势提出了招揽,那位领袖拒绝了他。

于是,希便出手毁灭了这个组织,并顺便将那种城市毁灭。那一夜近乎变成了一个白昼夜,因为在希温文尔雅地扼杀了组织的领袖后,他还顺着那个组织的成员一一寻找访问了对方身后的家族,并在当天晚上进行了一场大清洗。

大批大批的贵族被他绞杀,流出的血水淹没了一切,希甚至没有其他追随者,也没有信使,只是他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名为暴君的权杖,便如同闲逛一般将所有忤逆他的贵族清除。

在那一场灾难中,上层的大部分贵族近乎断代,所有主脉支系一并被清理,死得整整齐齐,那些尸体堆在一起,渗出的血水浸透了地板,到现在都残留着痕迹,其中甚至还包括几位支柱。

希就那么平静地让所有人见识到了忤逆他的下场,这就是为什么直到现在,有些支柱和贵族听见希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完全不敢对他有任何意见。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面对其他人的质问,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不在乎。”

“如果说我肆意妄为,那么你喜欢的希,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所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舒莫的表情:“你现在知晓了这些,还会觉得,他是什么温柔的好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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