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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今日留宿游灵楼

怎不思量 红黄粉 3821 2024-07-18 08:56:08

三百年前,元如云被一个想要成仙的道士抓住。

那疯子为了练就丹药,整日虐待取采,后来是九方渡平了那道观,救了她出来。

从那日起,她便一直跟着九方渡,做他身边护法。

跟在九方渡身边一百年,九方渡就被锁在镇魔谷了。

她当时想着日后找人报仇,只记得最后将九方渡推入谷中的人。

一袭白衣,手持画影剑,出尘如仙,腰间挂着的就是太羲宗的玉牌。

被锁在那镇魔谷一百年,九方渡一从镇魔谷出来就直奔太羲宗。

本以为是要彻底灭了那里,却没想到竟然从那里带回来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剑修,还成了亲!

她明明在九方渡身边待了整整数百年,九方渡离开的两百年间,她抵御外敌,亲自上阵,如今回来了却对她不闻不问。

元如云手指掐进掌心,指节泛出不正常的白。

“把这个剑修给我关入水牢,我要亲自审他!”元如云因为嫉妒,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话出口,瑞兽阁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没听见吗!他弄丢了尊上最喜爱的异兽,指不定对尊上有什么二心。”

“嗷!!”

远处天边有个黑点由远及近,那一身青羽随着挥动翅膀在风中飘逸,鸟身后是一条长长的青色蛇尾。

“哎,酸与自己回来了。”有人说。

酸与在瑞兽阁上空盘旋,视线逡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眨眼间,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那酸与先是向瑞兽阁掌事俯冲过去。

伴随一声怒不可遏的叫声,酸与速度极快,躲避过对方的招式。

那利爪朝着掌事的眼珠而去,掌事勉强闪避,那爪子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三道血淋淋的伤口。

“这个畜生!我要吃了它!”掌事发疯扬起鞭子,有人拦住了。

“这是尊上的坐骑,掌事!”

酸与又朝元如云飞攻击,没人敢真的伤它,整个瑞兽阁被闹得鸡飞狗跳,众人只能躲着酸与四处逃窜。

元如云见那酸与只顾着攻击她,察觉到这异兽应该是已经开始有了人的意识。

估计今天她动的手脚也被这酸与发现了。她不想在这里露馅,想着直接将燕琨玉拖走,却不能靠近丝毫。

“元护法,元护法!”门外慌张跑进来个女侍,“尊上已经进入轩辕丘内了,提前回来了。”

元如云咬着牙恨恨看了燕琨玉一眼,那酸与又朝她攻击。

“先走。”元如云说着撩起裙摆,逃离了现场。

刹那间,院子里除了昏在地上的燕琨玉,只剩紧闭的阁门,还有卷起的尘土还未散尽。

鲜血流淌在石缝中,和尘土混在一起,孤零零地躺着燕琨玉一人。

酸与扑腾几下翅膀,最终落在燕琨玉身边。

燕琨玉感觉背上很烫,疼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眼前模糊着,只看到一双赤裸的人脚。

而后,又陷入了无垠的黑暗。--

再次睁开眼,不再是瑞兽阁,眼前是雕梁画栋的梨花木床榻围栏,鹅黄色的纱垂落。

怎么回到行梦楼了。

而后便是铺垫盖地的痛从背上传来,他连动一下扯到肩膀都直哆嗦,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一条里裤。

感官渐渐恢复,耳边传来小声的啜泣,还有哗啦的水声。

他侧目看去,是齐妩坐在床边拿着拭巾在给他擦拭伤口。

“齐……唔……”嗓子刚发出一点声音就变得沙哑至极。

再试图开口说什么,却感觉有东西堵塞着,话都说不清楚。

“燕公子,你终于醒了!”齐妩见状,都忘了哭,手忙脚乱去拿药碗,递给燕琨玉,“这治伤很有药效的,你整个吞下去。”

燕琨玉费力抬起头,看到那碗里的东西差点没吐了。

里面的根本不是什么药,而是一整个紫蜘蛛。

“我不……吃……”燕琨玉脸色青白,疼成这样了也要抬手去推开那药碗。

且不说这蜘蛛多恶心,他一介修道者,随便吃了魔界的东西,对他修道不会有好处。

“这真的很好用的。”齐妩看了一眼紫蜘蛛,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一边。

“我的魔力根本治疗不了燕公子的伤,这是瑞兽阁的那头野猪掌事注入了妖力的血鞭所伤,本就很难恢复。”

这伤还不至于让他死,燕琨玉让齐妩将自己衣衫里的丹药瓶给他,嚼了一颗疗伤丹。

“谁送我……回……”燕琨玉哑着嗓子道。

“燕公子不是你自己回来的吗?我是在行梦楼的门口捡到你的。你当时就倒在门口,浑身是血,我都快被吓死了。”

燕琨玉闻言,目光失焦,恍惚走了神,怎么回忆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也不知道酸与有没有被找到。

“燕公子,尊上已经回来了,就在游灵楼,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和他说。”齐妩说着要起身。

闻言,燕琨玉顾不得背上的伤,连忙抓住了齐妩的袖口,那双秀气的眉拧在一起,是淡淡的墨色:“无需。”

何必去自找不快。

他自知没人瞧得上他这废物,也要有些骨气吧,早晚都要走,就不自讨没趣了。

求来的关心,是要还回去的。

“燕公子,他们都敢把你伤成这样了,要叫尊上来把他们都杀了才对,你可是尊上的夫人!”

燕琨玉虚弱摇了摇,伤口被扯得太疼,他眼底湿漉漉一片,齐妩看着心一软再软。

“我不去我不去了,燕公子你快趴好。”齐妩又给燕琨玉盖了盖被子,转头去在地龙里加了些火魔石。

身后的伤不去碰也疼,燕琨玉恨不得有人给他打晕才好。

他疼了一头的汗,又不肯吃那个紫蜘蛛,齐妩只好找来些止痛的伤药给燕琨玉。

灯影憧憧,萧瑟夜风顺着门缝吹进来。

燕琨玉趴在床上发起热来,半梦半醒听不真切。

只听到那脚步声匆匆而来,摇醒他后蹲在床边:“燕公子,姐姐过来说尊上似乎在等你过去伺候。”

燕琨玉心里凉成一片,撩开眼皮,已经说不出话,朝齐妩打了个口型——不去。

齐妩面上欲言又止,最后看到燕琨玉眼角的泪,还是起身折回到门口了,和齐眉说了些什么,门才关上。游灵楼。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九方渡坐在正屋的圆桌前,上面还摆着晚饭,边上有一碟荷花酥,摆得格外漂亮。

他一身右袵交领墨色窄袖长袍,头戴莲花嵌玉黑冠,前一刻还容光焕发,此刻便沉下脸,唇线紧抿。

“燕公子说今日身体抱恙,想早点休息,就不来了。”齐眉又重复了一遍。

“抱恙,本尊只让他在瑞兽阁照顾一只丑鸟,有什么可抱恙的!”

九方渡被气得不轻,视线落在桌上那盘荷花酥上,眸色黑得纯粹。

一扬手,那盘荷花酥应声落地,连同盘子摔个粉碎。

“把东西都撤下去。”九方渡起身,语气恢复平静,走进了卧室,只留一桌凉透的好菜和满地荷花酥。

一整夜,那荷花酥香甜的气息都没从游灵楼散去。--

燕琨玉在床上浑浑噩噩躺了一整天,本以为没去瑞兽阁会被刁难,却没想到压根没人来找他。

这让燕琨玉更好奇昨日他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吃了几碗齐妩递过来的乌黑麻黑的汤药,身体这才恢复了一些。

只是伤口引起的发热让他嗓子烧坏了,说一句话都要累出一身的汗来。

正午时,他将齐妩支出去,让她去歇息,顺便打听一下酸与是否回到瑞兽阁了,他正好趁机盘坐在床上,气运周天来疗伤。

齐妩回来时已经日渐黄昏,手里拎着食盒,顺路将晚饭也带回来了。

“燕公子,我问了,瑞兽阁的人只说昨天一切如常,没人说鸟丢了的事。

不过我偷偷溜进去看了,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那只鸟昨天就自己飞回瑞兽阁了,说是在瑞兽阁大闹了一场呢。”

靠在床头的燕琨玉唇色依旧苍白,闻言睫毛轻颤,睁开了眼,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具体怎么闹的不清楚,但是我今天看到那野猪掌事了,他眼睛好像是瞎了一只,带着眼罩。”

燕琨玉闻言心中大震,应该是酸与闯的祸,连忙问:“酸与可有事?”

齐妩一怔,而后瘪嘴嘟囔道:“燕公子,这都什么时候你还关心那只鸟,要不是它你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燕琨玉仍是一脸担忧,急得脸色泛红。

“放心吧燕公子,那鸟能吃能喝,过得好得很呢。”

听到齐妩这样说,燕琨玉嘴角才勾勒出一丝浅笑,眉眼柔和弯着。

“其实,我还有一个坏消息……”齐妩见燕琨玉如此有些不忍,语速极慢,“我姐姐跟我说了,今日燕公子要是还不去,尊上今夜便去屠了太羲宗。”

燕琨玉心狠狠一坠,苦涩至极:“好,齐妩你先回去,我想自己待一会。”……

在入夜前,燕琨玉用绢帛缠在自己身上。他尽量将伤口遮挡住,减轻自己身上的血腥气。

又换了一身苍色印花长袍,连佩剑都没有拿便浑浑噩噩地去了游灵楼。

他来得晚了些,游灵楼已经熄了烛火,和这苍茫夜色融成一体。

寒冬腊月,燕琨玉出了一身冷汗,他拎着火魔石走进游灵楼,他一路磕绊走到九方渡的卧房,已然站不住了。

先是将火魔石加进地龙中,而后走到九方渡的床榻之前,站在那里,沉默许久。

他看着床上合衣而睡,连被子都没盖的人。

心中恨他,却不知为何,提不起半点杀意。

燕琨玉伸手去拿那床榻里面的被子,却因为扯到伤口,没忍住痛哼。

“呃唔……”

起身时,燕琨玉眼前一阵发黑,弓着腰缓了一会才起身。

正想要离开,手腕忽地被桎梏。

“你昨日为何不来。”九方渡的质询,带着夜的凉意。

黑夜中,他看到九方渡那双矍铄的眼,像是真的不知晓一切一样。

“尊上怎会不知。”燕琨玉声音很轻,气若游丝,更像是在和九方渡示弱。

九方渡闻言一愣,以为燕琨玉在对自己撒娇,声音柔下来:“本尊应该知道什么?你说清楚。”

他微微用力,想将燕琨玉拽到自己身边坐下聊。

那人身体却像是一团抓不住的云一般柔软,直接软倒要摔在地上。

九方渡瞳孔微震,掀被子下床,手疾眼快将人搂着腰搂进自己怀里。

“唔!”燕琨玉的伤口被压住,生生又疼醒过来。

“喊什么,本尊弄疼你了?”

九方渡嘴上不饶人,注意力却都在燕琨玉身上。

屋子里香炉的气味太重,抱着燕琨玉他才嗅到怀里的人身上的血腥味,手贴在燕琨玉的腰上抬起是掌心湿漉漉一片。是血。

九方渡看着掌心良久,眼里幽深得看不出情绪,一扬手,卧房的魔石灯便都亮了起来。

燕琨玉感觉不妙:“九方兄,我有些累,想先回去……”

“今夜不必走了,留宿游灵楼,你就睡在本尊的床上。”

九方渡语气沉沉,燕琨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仰头呆呆看向对方:“什么?”

九方渡没解释,伸手毫不费力地要去脱燕琨玉的衣衫,燕琨玉伸手推拒,耳垂红得滴血,发着烧有些胡言乱语。

“尊上,等等,我还未换里衣,出了汗有些味道……”

脱他衣衫的手一顿:“你最好再和我说些有用的,不然我连你一起罚。”

来不及反应,衣衫已经尽数被褪下。

燕琨玉已经无力阻止,蹭到伤口的时候,他止不住颤抖。

九方渡竟直接将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双膝上,头枕着自己的肩膀。

“你要做什么?”

这般亲昵的姿势让燕琨玉更不自在了,心里前一刻还恨着九方渡,此刻被搅得乱成一团。

后背整个暴露在九方渡面前,燕琨玉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若是尊上想看,我可以转过去,无需……无需……”

抱着我这几个字燕琨玉有些说不出口,偏偏九方渡要问:“无需什么?”

“无需用这样不合适你我的方式。”燕琨玉执拗道。

“本尊觉得合适。”

燕琨玉还想着再说点什么,那裹在身上的绢帛被一圈圈拆下来,露出里面的伤口。

疼痛让燕琨玉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能力,他无力地倚在九方渡身上,呼吸尽数落在九方渡的脖颈间。

“九方兄,你果真不知昨日发生的事?”燕琨玉眼里朦胧一片,还是抱了些期待问。

九方渡冷着张脸:“不知。”

绢帛落地,燕琨玉受了鞭罚的背完整地展露在九方渡面前。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闷,燕琨玉感觉九方渡那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他的背上,不知在看些什么,竟看了这么久。

直到他感觉九方渡的指腹摩挲过他的腰侧。

他先是绷紧身体,那指腹划过伤口时,他疼得咬住下唇才没叫出声来。

被九方渡这样抱着,竟无意识地往对方怀里躲。

燕琨反应过来红透了脸,想要挣扎已经晚了,那软绵无力的手推在九方渡胸口更像是欲拒还迎。

“你再闹,今夜便行你我夫妻之事。”九方渡沉声威胁。

燕琨玉这才老实了,乖乖枕着九方渡肩膀,感觉到背上清凉,这才明白原来九方渡在为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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