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燕公子此时本应待在行梦楼,却违背您的命令,擅自出来,属下只是依照轩辕丘的规矩想将他抓起来!”元如云还在挣扎解释。
“明日北岳山之行,你不必去了。”九方渡全然不听,说完便松开手中鞭子,攥着燕琨玉的手转身欲走。
“凭什么!我不服,为何他犯错你如此宽容,我却只能次次认罚。”元如云周身散着戾气。
九方渡停下脚步,瞬间紫雷闪烁,单是周身散发的魔气就将元如云震得连连后退。
“夫人犯错,自然由本尊来管教。何时有你插手的资格。”九方渡冷冷睨着元如云,不怒自威。
元如云恶狠狠剜了燕琨玉一眼,终究还是不敢忤逆九方渡。
“可……我已经为明日北岳山之行准备数日,尊上想抓的那凶兽,我的法宝可帮尊上事半功倍。”
“不需要,你在轩辕丘坐镇。”九方渡没有半点心软。
“可是……”
九方渡眸色犀利,冷冷射向元如云,杀意四起。
后者见状,紧咬着唇埋下头,满是不甘。
一边的燕琨玉由此景想起上次被鞭刑后,齐妩和他说了元如云的事。
为九方渡镇守轩辕丘两百年,此刻被如此对待,应该会寒心吧。
燕琨玉自知没有资格想这些,却还是控制不住猜想,九方渡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情丝。
离开了元如云的花园处,九方渡道:“你想为她求情?”
闻言,燕琨玉才回过神,认怂地摇了摇头。恐怕自己要是承认了,九方渡又要发火了。
果然九方渡气焰消了些,不知算不算得上好哄。
一直到了行梦楼的卧房内,九方渡才松手。
借着白雪衬进来的光,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朝自己扬起手,他以为要挨打,缩着肩膀闭上了眼。
燕琨玉等了半晌,身上并无痛意。
再睁开眼,九方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屋子里的魔石灯也亮了起来。
原来九方渡刚才只是施法点亮魔石。
“本尊今日宿在行梦楼,过来,为本尊更衣。”九方渡转身绕到屏风后,留下原地凌乱的燕琨玉。
屏风上透出九方渡的影子,燕琨玉只能忐忑跟过去,如往常一般为九方渡更衣。
外衫褪去,燕琨玉看到九方渡袖子下,右手掌心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他无意识地更加放轻了动作。
将那玄色外衫搭在屏风上,燕琨玉拉着九方渡带到桌前,对方还真就任他摆布,坐在了圆凳上。
“九方兄,你先坐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找伤药。”燕琨玉温声道。
他背影匆忙又慌乱,显然是着急了,没注意膝盖撞在了柜角,疼得他闷哼一声,却听到身后传来嘲弄的一声冷哼。
燕琨玉略拘谨地拿着药回来,坐在九方渡身边,握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清理伤口。
两人间的沉默变得有些尴尬,燕琨玉没忍住还是主动开口搭话:“九方兄,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儿,睡不着了吗。”
九方渡另一只手撑着太阳穴,散漫地看着燕琨玉,那双眼中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将燕琨玉下了禁足令,几日没见,夜夜梦中都是那日在汤泉的事。
第一次做这种事尝到了甜头,九方渡不想承认自己食髓知味。
夜里睡不着散心,散到了行梦楼,意外发现人不在,就在轩辕丘寻起人了。
“看雪。”九方渡轻描淡写道。
闻言,燕琨玉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怀疑。
药倒在狰狞的伤口上,九方渡的指尖下意识轻颤。
燕琨玉以为是弄疼了对方,连忙放轻了动作,俯首在伤口上吹了吹,轻声问:“这样会不会疼得轻些?”
九方渡没理会。
燕琨玉以为他没听到,便拉过圆凳,两人膝盖贴在了一块。
“你听到我说的了吗,九方兄。下次若有这种事还是别挡在我前面了。你若是伤到骨子怎么办,我可以自己躲开的。”
九方渡这才回过神,垂眸看时燕琨玉近在咫尺,他再稍微低头就能碰到那片柔软的唇。
角斗场上索吻一幕浮现在脑海,九方渡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自己能躲开?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有那个本事。”
燕琨玉被怼得无话可说,视线落回九方渡的手掌上。
两只手抓着九方渡的宽厚手掌,玉白的指尖拿着细布缠绕。
燕琨玉指尖那点薄茧蹭九方渡的掌心,细痒得难受,九方渡心猿意马,干脆蹙眉收回手。
“这点伤也值得你盯着看这么久,前几日本尊还要说杀了你,怎么,不怕我了?”
“也怕的……”燕琨玉自知讨嫌,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委屈,低敛眉眼悄声将伤药收拾好。
而后他又拿出柜子里的一床被子,打算去短榻上凑合一宿。
他刚抬脚还没迈出一步,便感觉后颈被什么猛地桎梏。
九方渡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他身体失衡,眼前光影变幻。
再睁开眼看清时,也听到了九方渡低沉的声音:“违背了我的禁足令,现在又想躲哪儿去?”
他抱着被子被九方渡扔在床上,对方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膝盖抵在他两腿之间,燕琨玉连逃跑的路线都被堵住。
“我………今夜是酸与不吃不喝,我担心他出事,去了瑞兽阁。九方兄,我没有见什么人,也不躲你。”
燕琨玉字字真诚,没有半点撒谎的意思。
九方渡的身体几乎要贴上来,不留半点缝隙。
燕琨玉稍稍曲腿,却擦过对方的腰部,有什么硬物炙热得几乎烫伤他。
燕琨玉一怔,看向九方渡的腰间,瞬间明白那是什么,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他的视线无处安放,只能扭开头看向别处,九方渡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声音竟柔了几分:“嘴角的伤可好了?”
燕琨玉心中悸动,垂眸没看到九方渡眼底的欲望,天真以为只是真心实意的关心。
“好了,前些日子就好了。”
床上的纱帘已经放下,屋内灯影重重,晕出缱绻的光。……一炷香。
九方渡靠在床头,燕琨玉跪伏在他腿间,他刚要张嘴含住,九方渡竟抵住了他的肩膀。
“九方兄,怎么了?”燕琨玉茫然看着对方,看不出一点不愿意,乖得不行。
九方渡的目光落在燕琨玉的朱色薄唇上,即使不用力欺负,也会撑裂似的。
“本尊厌了,换个方式。”
说着,不等燕琨玉听没听懂,九方渡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他靠在床头,从正面搂着燕琨玉的腰,两人面对面贴在一块。
燕琨玉感受到九方渡搂住他的手掌传来炙热的温度,几乎要烫伤他。
“小玉儿。”
九方渡的声音平常多是冰冷,令人听了都胆寒,可此时在这薄纱下,竟低醇如雪碎般缠绵。
燕琨玉一惊,心中恍惚颤动。
他不知怎么生出些赧然的情绪,无处安放。
九方渡牵引着他的手握住白笋,雨后春笋,节节高升。